那股寒意,就像冰錐子一樣插到我身子裡面,頭皮發麻之際,我反握着匕首往後刺去,因爲力氣大了,噹一聲撞到牆壁上,然而身後什麼東西都沒有。()
往我撲過來的姜夢詩僵硬在了原地,一臉驚恐的看着我。
我迅速的轉身,可是周圍除了姜夢詩之外,並沒有什麼東西啊?
忽然,我意識到了什麼,慢慢的擡起頭來。
一張乾癟的臉皮直接貼在了我的臉上,那雙眼珠子跟兩顆葡萄乾似的看着我,當時哥們兒差點連骨頭都酥了。
那張嘴慢慢的張大,那種不可思議的弧度看得我頭皮發麻,毫不誇張的說這張嘴裡面能塞一個小皮球進去。要是被咬到的話,能把我的腦袋瓜子給扯下來。
我順手刺去,可是這隻厲鬼動作很快,立馬就出現在我身後。我趕緊提醒姜夢詩:“發什麼呆呢,快來幫我?”
這隻厲鬼出現的時候,我肩膀子上的血手印變成了血液,我仔細觀察了下,這些血液是從我體內順着汗毛孔流出來的。
厲鬼非常懼怕我手裡面的匕首,我同樣也害怕他,在雙方出現短暫的僵持氣氛時。我轉身就要拉開門,可是這門就像焊死了,不管我怎麼用力都是紋絲不動。
尖叫一聲,厲鬼衝我撲來,今天這架勢小爺是跑不掉了。只有兩種結果,要麼我再把這隻厲鬼弄死一次,要麼它把我和姜夢詩弄死。
得玩命了。
深吸一口氣,我身子繃得跟發條一樣,手裡面死死捏着木匕首就衝這隻厲鬼撲了過去。姜夢詩則是在旁邊找機會去攻擊它,因爲塗抹了鬼眼淚的緣故,我不但能看見這隻厲鬼,而且還能摸到它。
當兩種快速移動的物體撞在一起時,會發生什麼結果?答案很簡單,我兩狠狠的撞在一起,我就感覺自己撞到了水泥板,胸腔子裡面一陣劇烈疼痛,那口氣差點沒提起來。
憋着那口氣,我使出了全身的能耐,雖然談不上拳打腳踢,但這隻厲鬼也不算好受。廝殺過程中,古匕狠狠刺進了這隻厲鬼的肚子上,頓時是青直冒,嗤嗤聲響,不知大家可否聞見過橡膠燒焦了的味道?
厲鬼疼得五官都扭曲起來,乾枯的爪子插進我手臂裡面,血液冒了出來。
這種廝殺完全沒有那種技術度可言,比拼的狠勁兒,蠻力,以及氣勢。哪方面落了下風,誰也就輸了。
“啊!”
下一秒,我痛苦的大喊出來,厲鬼的爪子直接刺穿了我手臂上的肉,那種痛苦勁兒,讓我身上忍了一層細細的冷汗。
厲鬼力氣大得出奇,反手一甩,我跟沙包一樣撞在了牆壁上。以前我以爲鬼是會法術的,它們無所不能,親眼見識了厲鬼後,我知道它們雖然沒有想象的那般厲害,但是力氣忒大,比拼蠻力的話根本就是找死。
咣一聲,我的心肝就像移了位,不等喘一口氣兒。厲鬼又往我撲過來,張開恐怖的大嘴就往我咬來,乍一看,這厲鬼張嘴的時候就跟腦袋要裂成兩半似的。
哥們兒急眼了,張開嘴就往厲鬼身上咬去,好在這隻厲鬼力氣方面恐怖,皮肉上的能耐算不了堅硬。這一嘴,跟咬在了腐爛的屍體上面,腥臭味兒瀰漫的同時,頭暈目眩。
噗嗤,這一塊血肉,愣是被我咬了下來。
我差點被活活的薰暈過去,姜夢詩生前是個女人,死後仍然是個女人,唯一不同的是,她死後是個充滿怨氣的女人。
打架這方面,她是沒點皮毛本事的,只能兩隻手抱住厲鬼,讓我去用匕首刺它。
厲鬼瘋狂的咆哮一聲,緊緊抱住它的姜夢詩居然充滿了痛苦,可是依然撅緊了小嘴兒,那副倔強樣子着實讓我看了心疼。
“我草你媽。”我紅了眼睛,整一人死死抱住厲鬼,狠狠的往它臉上咬了下去。半張臉,硬是被我扯了下來,手裡的匕首也是插在厲鬼的心臟上。
厲鬼瘋一樣的掙開我們,衝姜夢詩就撲了過去,在這隻厲鬼面前,姜夢詩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在被厲鬼死死抓住時,她咬住自己的嘴脣,看向我的視線好像在道別一樣。
厲鬼張開嘴,捏着姜夢詩往嘴裡面送去。
我最後一絲理智也沒有了,只有一個目的,就像得到指令的機器人,不達到目標絕對不會放手。
一嘴嘴下去,厲鬼身上的血肉扯了大半,可它仍然在吞噬姜夢詩。我兩隻手抓住厲鬼的上顎和下顎,身子骨在此繃緊到了一個極點,如果這種狀態持續下去的話,很有可能造成肌肉方面的後遺症。
厲鬼掙扎起來,他的嘴被我撕成了九十度角,長長的舌頭猶如蛇信子斯斯的來舔我的臉,被舔過的地方冰冷無比,現在兩隻手死死扣住了它的嘴。
當厲鬼再次把舌頭伸向我的時候,我忽然張開了嘴,長長舌頭正好伸到我的嘴裡,我一嘴咬了下去。
那一刻,我感覺到厲鬼的身子在繃緊,它想要逃跑,可是我死死的扣住了他。兩條肩膀子上,血管鼓得瘮人。我都不知道自己哪兒來的這麼大力氣,硬生生把這隻厲鬼的嘴掰成兩半。
可是,它並沒有死。
好幾次理智清醒的時候,我想到了那張青色符篆,可是好幾次猶豫後我放棄了。這張青色符篆是我最後保命的底牌,如果用了,這張底牌也就沒有了。
厲鬼徹底害怕了,它現在一心想要逃跑,可我鐵了心的要把它留在這兒,哪怕是最後用上那張青色符篆。
房間的門被打開,厲鬼掙扎起來,它現在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擺脫我衝出這個房間。
趁此時機,我衝姜夢詩大吼:“快離開這裡,去找尚韻,她答應過我會幫你找個好去處的。”
姜夢詩走到門口那裡,沒有絲毫的猶豫就關掉房門,她臉上帶着赴死的居然,笑道:“就算這閻王發了催命薄,能跟你一起走,也算我姜夢詩的福氣。”
我苦笑起來,心裡說不出來的滋味,剛開始互相算計的兩人,到最後居然成了生死相依的夥伴?
這持續了一個多鐘頭的玩命,厲鬼身上基本沒有了一處完整的地方,我也是累到了極點,恨不得倒地就睡,任由這隻厲鬼處理我。
直到現在,我才意識到,就算眨一下眼睛也需要很大的力氣。
厲鬼也是受到了極大的創傷,特別是手裡面的木匕首,都快把這隻厲鬼砍成兩半了。
半個消失過去後,厲鬼只剩下了一顆腦袋,從它看向我的眼睛裡面,我看出了恐懼。
我爬着到厲鬼的腦袋旁邊,張開嘴咬在了它的鼻子上,廢了好半天的勁兒才咧開嘴說:“光你會咬人麼?”
厲鬼似乎再對我求饒。
曾幾何時,我做夢也想不到我吃掉了一隻厲鬼的身子。
站起來後,我緊緊攥住手裡面的木匕首,狠狠砍在了厲鬼的腦袋上。最後一縷色的霧氣消失在這個房間裡面。
我把匕首放在小腿上,整個人癱睡在地上。
不久後,我聽見了急促的腳步聲,歪頭看去,我見尚韻和那個侍者老頭一臉焦急的跑到我房間裡面。
看着眼前的景象,尚韻沉默了幾秒後,笑眯眯的說:“我果然沒有看錯人。”
她把我扶了起來,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她扒開我的眼皮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氣,罵我道:“你他孃的瘋了,這鬼是能吃的麼?”
我甩了甩頭,笑着說:“我不吃他,他就要吃我,現在這個社會不就是這樣麼?”
尚韻苦笑起來,沒有說話。
倒是她身邊的侍者臉色凝重的說:“好濃郁的死氣,這裡有黎天古匕的味道。”
聽見這句話後,尚韻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
我嘴上沒說什麼,但心裡卻暗自尋思,這老頭難道是狗變的,鼻子這麼靈?
黎天古匕,這到底是啥玩意兒,爲啥尚韻她們非常想要得到這匕首。如果真是什麼寶貝的話,許家那個小老頭應該不會送給我啊?
倒是尚韻臉上的表情慢慢冰冷下來,她說:“雙面鬼婆居然敢動手,要是我師父知道了,就算她死了,怕也是不會安生吧?”
侍者點點頭:“這件事情還是不要告訴逍遙老道了,如果他知道的話,一定會攪得天翻地覆。搞不好,還會出現以前那種狀況。”
尚韻嗯了一聲,隨後就沒有再說話了。
我看見尚韻手臂上有幾道口子,衣服下面露出了白皙的皮膚,像剝了殼的雞蛋一樣,又白又嫩。
累了一晚上,我現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覺。
“這次那老妖婆沒弄死我們,她還會不會動手?”我最擔心的是這個問題。
尚韻說:“放心吧,她不敢再動手了,因爲這次沒把我們弄死,她害怕我會把這個消息告訴我師父。如果我師父趕來後,發現我們被她殺死並養成厲鬼的話,倒時候雙面鬼婆那一邊的人肯定要被我師父連根拔起。”
我鬆了口氣,緊繃的身子骨也是慢慢放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