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獸戰的動靜已經變小,古城猜測兩獸或許已經分出了勝負。
將那人扔進假山,古城再次轟了一拳將剩餘的假山擊碎,算是給此人做了個墓,畢竟因爲此人他纔得到了一枚寶貴的空間戒指。
躍出鍾家,古城頭也不回的直奔兩獸大戰之處。
這個世界,最常見的就是死人,每天必發生的事情也是人死,無外乎死的人與自己是否相關,是否值得傷心而已。
王忠的死讓古城痛不欲生,但那滿院子的死人也只是讓古城遺憾,卻不會傷感。
這纔是古城不願意離開千花城的原因,這個世界會讓人逐漸變得冷漠。
再奔跑了一會,遠處徹底沒了聲音,大戰的地方是處山谷。
這裡也算是血妖山脈的支脈,尋常妖獸也不多,古城不明白此地怎會出現了能與血妖大戰的存在。
當古城小心翼翼的潛進山谷,大戰果然已經結束,幾百米外血妖正老神在在的啃食着一具龐大的妖獸屍體,身上有些傷痕,但那日的致命傷卻已經基本癒合。
“它攻城果然是爲了療傷。”
古城躲在一株大樹上又看了下血妖爪下的屍體,眼睛微凝。
“這是。。。五級妖獸石間獸,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血妖山脈到底出了什麼變故,三級妖獸血妖竟然有進化到五級的,而且五級還被趕了出來,這裡又出現了五級妖獸石間獸。
待天再次逐漸變暗,血妖從山谷中離開,似乎又去尋找獵物去了。
但古城知道,這裡將會成爲血妖一個長期的據點,除非它再次殺回血妖山脈。
等了一會確定血妖已經走遠,古城從樹上跳下來直奔石間獸的屍體。
這可是寶貝,五級妖獸屍體在東風城這樣的小城中,幾乎不可見。
而妖獸的妖丹也是好東西,若是石間獸的妖丹還留着,比鍾家所有寶貝加起來都值錢。
古城再次將空間戒指打開,連看都沒來得及看,直接將石間獸的屍體裝了進去,然後強忍着血氣不足的不適感,頭也不回的往回跑。
他實在被血妖嚇怕了,連一刻都不敢停留。
直到古城再次回到王忠的墓旁,古城才一屁股坐下大口的喘着氣,含淚看了眼那土堆,嘆息道:“王大哥,血妖我現在還殺不掉啊,不過從它嘴裡搶了點好東西。”
在裝屍體的瞬間,古城就知道石間獸的妖丹還在,血妖最愛的是血,對妖丹反而需要不大。
“王大哥,我要回去了,類猿還活着,他必須死!不過就算報了仇,我可能此生也沒機會再來看你了,就像我離開千花城不會再回去一樣,若是我有機會離開了這裡,我也將不再回來。”
古城擡頭望望天,天空很高,與他在千花城看到的似乎不太一樣。
“我連山門聖子都不想爭,這世道可還是將我逼了出來,呵呵,我既然出來了,就沒人再能將我趕回去,除非我死!”
古城毅然轉身向東風城奔去,那裡是他第一個臺階,只是這個臺階他並不想停留太久,所以他很急。
在天再次亮時,古城已經站在了東風城的城門前,單從大門看,這裡的確比迴風城大的多。
踱步進入城內,感受着千花城和迴風城都不曾有過的繁華。
他雖然在這裡待了些時日,可是一直在養傷,還真沒出溫家到城裡轉過。
他現在不知該如何面對王家大嫂,索性在城內閒逛了半日,前方不遠處就是東風城最出名的血釀酒樓。
而他現在,也恰好需要酒。
古城沿着街道慢慢的走,在酒樓前擡頭間不自覺的無奈發笑,酒樓二樓上溫鈴依窗而坐,正神遊天外失神的望着遠處。
溫鈴坐在二樓一個靠窗的位置,手託香腮望着窗外,今日本是不想來的,但架不住幾個閨蜜多日不見的熱情,硬給拉了來。
旁邊的閨蜜們正嘰嘰喳喳的說着閨中密事,品評着東風城裡的青年才俊,豔羨着誰又嫁了好男人。
溫鈴卻神思天外,臉上不時範出點點紅潤,尤其是想到古誠手拿繡花鞋手足無措的樣子更是嬌羞,忍不住暗罵了聲:“壞胚!”
旁邊的呂家小姐看身邊的溫鈴一臉春心蕩漾的樣,忍不住揶揄的對身邊閨蜜使了個眼色,衆人心領神會,聲音驟然全無。
溫鈴被突然的安靜嚇了一跳,茫然的轉頭看向周圍,結果發現周邊盡是戲謔的眼神正炯炯的盯着自己,彷彿是心事被看穿後的尷尬,忍不住輕“啊”的一聲,雙手捂住發燙的臉,又突然想到這幫姐妹啥都不知道,又怎會看穿自己心思?
便又強做鎮定的放下雙手,回看這些姐妹假裝無事的問道:“你們看着我是做甚?”
“溫鈴妹妹是不是想男人了?一臉春情盪漾的樣子,還不速速招來!”呂家小姐一手捏住溫鈴紅紅的臉一邊正色的問道。
“哪有,你莫要胡說。”
溫鈴嬌羞道,可是想到剛剛腦海裡的人影,又越發的有些底氣不足。
“沒有…?”
其他人都是咯咯大笑,拖着怪腔戲弄溫鈴。
“沒有你喊人家的名字!”
“你胡說,我都恨死那個傢伙了,怎會喊他的名字。”
溫鈴氣急的趕緊解釋,結果換來了大家更加瘋狂的笑聲。
“完了,被這幫傢伙給騙了!”
溫鈴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嚶嚶”一聲將紅透的臉埋進了臂彎裡。
幾個閨蜜卻不打算放過她,七嘴八舌的叫嚷着:“快說快說,是哪家的公子?”
“是不是我們東風城的,誰家公子那麼本事將我東風城最美的一朵花給摘了?”
“沒有,你們不要胡說!”
溫鈴甕聲甕氣的將頭埋在臂彎裡,無力的解釋着。
可誰知周圍又再次恢復了寂靜,她以爲又是這幫姐妹在戲弄她,狀作生氣的擡起頭剛要呵斥,卻猛然愣在了那裡。
“張。。。張少主。。。”
幾個姐妹已經識趣的往旁坐了坐,正對面留給了一個剛上來的男子。
若是隻看他溫潤如玉的樣子和人畜無害的笑,任誰都不會想到此人就是東風城裡讓無數女子懼怕的最大紈絝,同時也是地位最高的公子爺,罡風宗少主張北望。
“溫鈴妹妹,看你滿臉羞澀,是誰欺負你了嗎?”
張北望的聲音很好聽,但在溫鈴耳中卻如同魔咒。
“沒。。。沒有!跟幾個姐妹開個玩笑。”
“哈哈,呂家妹妹也在呢?你們剛剛在說什麼,我可是聽到溫鈴妹妹好像是有了。。。心儀的男人!”
張北望在笑,可是幾個女子都聽出了他聲音裡的血腥味。
“啊!”
呂家小姐像是被蛇咬到了一般從座位上彈起,臉上有着不可抑制的恐懼,彷彿想到了什麼不堪的往事。
“沒有沒有,我們剛剛在開玩笑,溫鈴妹妹。。。怎麼敢。。。怎麼會看上其他男人?”
張北望溫柔的伸出手拉着呂家小姐坐下,手指在她掌心輕輕勾畫着。
“我也是覺得自己聽錯了,對不對,溫鈴妹妹?”
呂家小姐像是變成了提線木偶,茫然的坐下,而溫鈴聽到張北望所言,臉上也是驟然煞白,諾諾的道:“是。。。是!”
“哈哈,溫鈴妹妹越發可愛漂亮了,我已經跟家父說過心儀與你,他老人家很高興,決定這段時間就要去貴府提親呢。”
呂家小姐笑得尷尬,嘴角強提微笑道:“那要恭喜溫鈴妹妹了,將要成爲天罡宗的少夫人,真是羨煞我們這幫姐妹了。張公子是東風城天資最高也是身份最高貴的少主,溫鈴妹妹又是我們東風城最美的一朵花,兩人天造地設的一對,緣分是擋都擋不住啊。”
“哈哈,呂家妹妹嘴巴還是這麼甜!”
張北望不懷好意的盯着她的嘴巴,對她剛剛的話極爲滿意,似乎對她這張嘴也極爲滿意。
呂家小姐乾笑一聲,手想抽出來,卻被攥的更緊。
溫鈴的身體在微微顫抖,她知道若是天罡宗真要去提親,她的父親只會歡天喜地的答應而不會拒絕。
可是這個口口聲聲說要娶自己的人,一邊含情脈脈的看着自己,一邊卻又肆無忌憚的調戲着另外一個女子。
“怎麼,溫鈴妹妹不同意?”
問得是溫鈴,但手卻將呂家小姐的手捏咯吱作響。
“我。。。”
這時呂家小姐忽然投來哀求的眼神,她的手要斷了,而且若是被當面拒絕,張北望會將他的瘋狂發泄到自己身上。
那種恨不得死去的感受,她已經體會過不止一次了,都怪自己以前太年輕,沉迷於他的甜言蜜語,可現在連爲什麼還活着都不知道。
“我。。。我。。。”
“我家小姐當然不同意。”
就在溫鈴要含淚答應時,樓梯上忽然傳來鏗鏘有力的腳步聲,人未至,冷漠的聲音先一步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