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六人往血妖山脈的中心血妖山趕去,這裡面足足有三名斬障境,在血妖山脈中完全可以橫行無忌。
金銜環一直纏在流雲袖,天南海北的胡扯想要跟她拉近關係,直到流雲袖再也忍受不了呵斥着讓他滾開,他才悻悻的回到唐解衣身旁,眼睛依然不時瞥向那邊。
唐解衣將金銜環拉到稍遠的地方,神色如常但語氣神秘的問:“少主,情況不對啊!”
“怎麼了?”
金銜環心不在焉的抽打着路上的草叢,爲流雲袖清理出一條相對乾淨的路來。
“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唐解衣假意的在一旁幫忙,將耷拉下來的樹枝用力的劈斷,趁聲音嘈雜之時小聲的道:“少主你差點害死了流綵衣,風門爲何沒有殺你?就是滅了咱斬天劍閣也不爲過啊!”
“TMD的,老子沒死你很不甘心嗎?”
金銜環的的手上的動作停了停,斜眼看着唐解衣聲音放大了一些。
“小聲點!”
唐解衣轉身向不遠處的司馬追風投去歉意的眼神,手拽了拽金銜環的衣服,低聲道:“你不覺得蹊蹺嗎?少主你想想,若是一個黃階宗門殺了你弟弟,斬天劍閣會怎麼樣?”
“我沒弟。。。”
金銜環的話吐到一半忽然嚥了下去,頓時明白了唐解衣的意思,他沒有弟弟,唐解衣怎麼會不知道?這個傢伙只是說的比較委婉,實際上這個慫貨問的是假如自己被殺了,斬天劍閣會怎麼樣!
“是挺奇怪的,流雲仙子總不會因爲一部黃階武技不殺我,那到底是因爲什麼?忌憚斬天劍閣的實力?”
唐解衣不置可否的點點頭,他只知道斬天劍閣在東境是無敵的存在,風門號稱極致宗門,肯定會比斬天劍閣強,但到底強多少他也不知道。
“也只有這個原因了,看流雲仙子的護衛也不過是斬障境,與我一般,極致宗門。。。畢竟已經過了三千年,或許被誇大了。”
聽到唐解衣的話,金銜環驀然挺直了腰背,這是他聽到的最爲心動也是最爲正確的答案。
流雲袖好奇的看着金銜環再次笑眯眯的走過來,那副討厭的諂媚姿態不知爲何突然消失了。
金銜環態度上的改變也帶來了流雲袖態度上的變化,起碼沒有之前那麼排斥了,這讓金銜環忍不住的心花怒放,甚至產生了其他遐想。
女人,果然還是喜歡強勢點的男人!這種想法讓金銜環越來越肆無忌憚,似乎走向了另一個極端,到後面時那張揚的神色,讓易陽都忍不住的皺起了眉頭。
古城默默的跟在最後,腦海中一直迴盪着金銜環之前的話,看着流雲袖如風中仙子般搖曳的身姿,心中的痛越來越劇烈,讓他恨不得把自己的心給挖出來扔地上狠狠的踩上一踩。
“千萬,千萬,千萬不要和你有關係啊!”
在唐解衣輕易斬殺了一隻四級血妖后,幾人的腳步也開始變得謹慎,這說明已經開始深入血妖山脈腹地了。
“古城,你真的碰到過五級的血妖?”流雲袖邊走邊回頭對落在最後的古城問。
聽到這個名字,金銜環張揚的臉色再次變得冰冷,胯下也不知爲何再次颳起一陣涼風。
“嗯,當時碰到的那隻血妖已經受了重傷,明顯是被趕出來的,這說明山脈中至少還有一隻更強的血妖。”
“荒謬!”
不待古城講完,金銜環已經搖着頭呵斥,“就一定是血妖嗎?其他高階妖獸不可以?”
流雲袖沒有理會在白癡方向上越走越遠的金銜環,而是思索着古城的話。
“雲袖姑娘,還是要小心,血妖到底怎麼出現的自古沒個準確的說法,若是真如你所說是因爲幽鳳之血的緣故,山脈中出現了五級血妖,那地血窟中可能有更強的存在。”
“古城,你少在這裡大放厥詞,若是有更高階的妖獸爲何不出來?”
流雲袖再次厭惡的看了一眼金銜環,對他產生的那點改觀剎那間消失殆盡,這傢伙囂張起來,還不如之前唯唯諾諾的樣子。
古城被連續罵了兩次都沒有理會他,只是心中忍不住的好奇,從之前的接觸來看這個傢伙並不是一個白癡,否則也不會逼的他和綵衣差點身死,爲何現在竟做些低級的事情。
擡頭看了看已經不再負責開路的唐解衣,心頭一個聲音莫名的響起,莫非與他有關?
“吼!”
就在幾人沉思之際,山頂上突然傳來一聲獸吼,似乎是察覺到了幾人的存在。
“五級,的確是五級血妖。”
易陽擡頭向上看去,穿越林隙和山巒,一眼就看到了在山頂上呲牙咆哮的血妖。
“不過是五級妖獸,你們慢慢上山,我先去斬了它,順便查探下情況。”
不由分說,司馬追風幾個起落間已經向山頂奔去,他心中壓着一股怒火,急需發泄。
流雲袖對他的私自行動有些不滿,直到血妖傳來怒吼她才稍稍放下心來,從妖獸的聲音中能夠判斷司馬追風是佔了上風的。
古城則是有些感嘆,當時一隻血妖便將回風成三名練髒境差點殺絕,而現在這隻明顯更強的血妖卻被司馬追風片刻間壓制在了下風,這就是小勢力和大宗門的差別。
同樣,也是在進入臨淵小池修行後,他的實力纔有了質的提升。
等幾人來到山頂時,司馬追風正坐在一頭龐大的妖獸屍體上大口喘氣,見幾人上來,司馬追風咧嘴獰笑,殺氣騰騰的看着古城。
金銜環有些心驚的凝望着已經看不出原來樣貌的血妖,對司馬追風的實力極爲忌憚,他也是練髒境,但想如此乾脆利落的斬殺血妖,絕無可能。
“發現地血窟在哪兒了嗎?”流雲袖點頭微笑,對司馬追風的戰力也感到極爲滿意,眼睛四下看了看,並沒有發現洞口之類的東西。
“回大小姐,地血窟應該在山頭的背面,剛剛這頭血妖瀕死時,想要往那個方向逃跑的,都怪我殺的興起沒收住手,不然現在就能讓它引着我們去了。”
說是自責,但那洋洋得意的神情溢於言表,挑釁的看着古城。
他可是聽說古城曾經被血妖追的上天無門,現在自己輕易斬殺血妖,就是爲了能壓他一頭。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流雲袖像是沒有看到他的神色,微笑着稱讚一番然後往山頭背面走去,下方几十米處果然漏出一個冒着血光的洞口。
“真的在這裡!”
清脆驚喜的歡呼讓所有人忍不住的跟着會心一笑,這就是流雲袖的魅力,她的一顰一笑總能很輕易地影響到其他人。
發現了洞口,易陽很自覺的上前一步擋在流雲袖的身前,眼睛看向唐解衣不容置疑的喚道:“我在前,你在後!”
唐解衣微微皺眉,這個安排當然是最合理的,但自從推測出風門比斬天劍閣強大的有限後,他就很難接受易陽那命令式的口吻。
“就這樣安排吧,我也是斬障境,走在第二位,司馬追風、古城和金銜環,你們跟在我的後面。”
流雲袖也很快做出了安排,聽到她這樣說,唐解衣這才老老實實的去到了最後。
剛一入窟,撲鼻的血腥味讓金銜環忍不住吐了出來,流雲袖也是迅速取了紗巾圍在臉上,眉頭皺的讓人心疼。
而走在最前面的易陽忽然悶哼一聲痛苦的跪倒在地,用力的揉着腦袋。
“怎麼了?”流雲袖再顧不得味道有多難聞,靈力迅速遍佈全身緊張的問。
易陽慘笑着回頭,“這下虧大了,剛凝練出的神魂沾染了這裡的血煞之氣,想要突破凝神境,比預計的要晚上兩三年了。”
走在最後的唐解衣猛然擡頭,恐懼的看着易陽,爲自己剛剛沒有太嘚瑟感到慶幸,這個看似人畜無害的傢伙竟然已經斬障圓滿,凝練了神魂。
司馬追風也是不着痕跡的看了他一眼,想不到他隱藏的如此之深,易陽在風門弟子中排名十三,若是真如他所說凝練了神魂,那他的實力實際上不比排名第三的虛懷谷低。
“是我大意了,這洞府應該是剛剛出世,血煞之力經過千年的醞釀,極道之下凝神之上應該都無法進入這裡,這血煞之氣最善污人神魂,斬障之下反而不受影響。”
易陽搖着頭,臉上有些灰暗,他隱藏了這麼久,就等一個在風門一鳴驚人的機會,誰知卻在這裡破滅了幻想。
流雲袖有些惋惜的上前安慰道:“易大哥不必傷心,風窟中的巽風池最善洗滌神魂,回去後我會求父親爲你單獨開放一次的。”
“這。。。這怎麼使得?”易陽驚喜的回頭,雖然嘴上說着不行,但身體因興奮而導致的顫抖出賣了他此時的渴望,就連司馬追風的眼睛中也散發出豔羨的神色。
只是他心中知道,這是如易陽和虛懷谷般人物才能得到的機緣,沒聽流雲袖喚易陽也從原來的直呼姓名變成了易大哥嗎?
“巽風池啊。。。”
司馬追風暗自嘆息,這可是風門最爲重要的密地,也是極致至寶之一風窟的核心之處,他在風門這麼多年,都還沒有去過一次。
“小心!”
在其後的古城忽然朝着還處在興奮中的易陽大喊,眼睛中罕見的流露出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