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詩情還有其他事,先帶懷瑾去榕城那邊了。”
剛從鬼門關走一趟回來的永昌帝,現在是很怕自己會死。
當聽到顏詩情不在這時,臉上的不悅怎麼都遮掩不去,而他也不打算遮掩。
“有什麼事,比朕還重要?她自己去就去,爲何還要帶朕的小孫孫去?豈有此理,她可是有將朕放在眼裡?”
永昌帝怕啊,顏詩情這一不在,他要是有點啥事,那可如何是好?
他好不容易纔從鬼門關回來,自然是想讓自己活久一點。
“自然是有重要的事,不然她回去做什麼?”
楚璽墨不好說,顏詩情回去是因爲辣醬作坊的是,也不好說是去參加小云的婚禮,更不好說,是因爲要拜師。
不然依照他父皇剛纔的話來說,那就是顏詩情不將他放在眼裡,誰都比他這個當皇帝的重要。
永昌帝很是不滿意楚璽墨的回答,當下道:“龍影你去榕城喊如意郡主回來。還有懷瑾,也一併帶回來!”
“是!”
龍影應了一聲,剛要走,楚璽墨忙道:“龍影慢着!”
龍影隱在暗處的身形一頓,便沒動。
楚璽墨沒想到他父皇爲了叫詩情回來,連龍影都動用了,當下有些無奈道:“父皇,詩情是真有事。她說父皇你只要醒來,就不會有什麼事。再說她現在說不好已經在回吉峰鎮的路上了,你讓龍影去接人,怕是也接不到人。還有,父皇你這邊可能會發生的什麼事,她都已經將方子寫出來,給到兒臣了,你就放心吧!”
永昌帝一聽這話,眼神閃爍了一下,語氣中帶着不確定道:“她當真說,只要朕醒來,就沒什麼事?”
“是!就連父皇你什麼時候會醒來,她都算好了。父皇,你且放寬心,不會有事的。詩情這次帶懷瑾走,是因爲吉峰鎮旱地改水田的事。還有,先前那法蘭克王國的番外使者不是說,願意將武器賣給我大楚嗎?原先那伯爵夫人說,這事要當面和詩情談。父皇你現在讓人將詩情喊回來,這事,估計要黃!”
永昌帝半信半疑地盯着楚璽墨看了許久,想到從番外使者那購買武器,這才手一揮,算是讓龍影不必執行命令。
楚璽墨見狀,暗中鬆了一口氣:“父皇,詩情那邊回不來,這邊的大夫是榕城的姜大夫,醫術也不低,不會有什麼事的。詩情說,她這次回去,差不多得用小一個月的時間。等回來,咱們就一道回京城。現在父皇你身上的蠱除了,左相等人定然已經知曉。他們會趁着父皇你不在的時候,對皇兄發難。”
想到舒左相,永昌帝自然就想起丁北睿,進而就想起祁烈那讓他極爲熟悉的身影。
“小一個月?這裡到榕城,哪裡用得着那麼長時間?莫不是說,那洪武國的太子祁烈和駱錦衍有關係,所以那人根本就不是什麼洪武國的太子,而是駱錦衍的後代?她離開這麼久,就是爲了她那親人而去的吧?”
永昌帝越想越是覺得應該就是這樣,故而道:“老六,你實話實說,那男子,到底是何人?”yyls
楚璽墨剛開口想回答,永昌帝又加上一句:“你莫要忽悠朕,就算你不說,朕依舊能查得出來。朕要知道,那男子具體是什麼身份?你若是敢騙朕,這欺君之罪……”
楚璽墨聽到這話,心下忍不住嘔血。
他一心一意爲了大楚和他父皇好,現在換來了一句什麼?
欺君之罪?
呵呵,還真是叫人心寒!
之前二話不說,直接將他關起來,叫他好好反省。
現在呢,罪名可真是一個賽一個得高,連欺君之罪都出來了?
莫不是說,他一怒,還得誅九族不成?
“那個人就是祁烈,洪武國的太子。父皇要是不信,自己只管去查。對了,他出現在這裡的時候,姓馮,隨她娘姓,叫馮烈。他的外祖父,就是馮伯毅。”
永昌帝見他話說到這份上,又仔細地打量了他一遍後,這才道:“成了,你且下去吧。叫那個什麼大夫過來即可!”
是不是叫祁烈,回頭他查了自然會知道。
只是那面孔,確實太像了,像到他從手術中醒來,都好似刻在腦骨中一樣。
他總覺得,只要把那個叫人抓住,他大楚就能更上一層。
楚璽墨從房間出來時,在屋檐下站了一會兒後,這才伸手抹了把臉,隨即無奈的嘆息一聲。
他父皇的時間不多了,也就這麼幾個月,他一定得忍。
不管他提什麼無理要求,只要不是太過分,他都會滿足的。
楚璽墨不知道的事,等他出去後,姜大夫還沒進手術房的中間,永昌帝再次招來龍影道:“你且帶人去將那叫祁烈還是馮烈的人抓住,有些事,朕需要親自來問。不過阿墨既然說他是洪武國的人,想必會從淮州走。到時候,你們守在那就成了!”
龍影應了一聲,便飛快離去。
等到楚璽墨帶着姜老大夫進來時,他明顯得感到少了一個人。
等到姜大夫給永昌帝確診沒有什麼大礙,只需要好好休息後,手術室中只剩下父子倆時,楚璽墨忍不住道:“父皇,你叫人出去了?”
“嗯,你說左相的事,朕不大放心,就叫龍影去查了!”
楚璽墨聽他話是這麼說,但不知爲何,總覺得他父皇說了謊。
難不成,他父皇還在執着祁烈的事?
想到這,他心一沉,看向他父皇的眼眸不由自主地縮了一下。
他父皇就算是死,也得搞事情嗎?
“父皇,兒臣還有些事,先去忙了。你多休息,有什麼事,讓人來叫兒臣即可。羚羊城那邊的情況,越來越嚴峻,十室九空,兒臣得集思廣益,想個法子解決才行。不然一兩年後,那裡徹底的成了空城,三五年後,我大楚的城池又少了一座。”
永昌帝聽到這話,先是一愣,隨即點點頭。
他還以爲老六會繼續問那洪武國太子的事,卻沒想到是羚羊城。
是他多心,還是這個兒子,也開始對他這個父皇耍心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