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她是派人查過,那如意郡主的身邊確實是有諸多的人護着的。
只是沒想到侯爺也會派人去殺,她還以爲侯爺會將人接回來呢!
不過不要緊,只要侯爺現在想要人死就成了。
既然現在只有這個要死不活的臭丫頭能接近那如意郡主,憑藉着這丫頭的腦子,自然得談條件。
如此的話,那先解決她目前的問題,否則怕是那死丫頭不願意。
不過有人這麼對她,那怎麼也得讓她出了這口氣。
想到這,蘇子寧看向依舊不語的兩個婆子,頓時來氣,厲聲道:“說,到底怎麼回事!”
她堂堂一個掌管中饋的主子,現在連說話都不中用了是吧?
半晌,依舊等不到回答的蘇子寧陰着一張臉,冰冷着一張臉,看向身邊的嬤嬤。
“常嬤嬤,這事交給你處理,半個時辰後,本夫人務必要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話落,她冷哼一聲,拂袖進了雪芝所在的房間。
這個房間的各個角落中,都是污穢之物,氣味更是薰得人不敢進去。
這不,蘇子寧才跨進去,就被那作嘔的氣味給薰出來了。
只見她忙掏出繡帕,捂着鼻子,皺眉看向躺在地上要死不活的雪芝。
若不是需要用到她,這裡她是半步都不會垮進,真是沒得髒了她的腳。
等回去後,這身上的穿戴得趕緊扔了,誰知道這裡這樣,會不會被傳染上什麼不好的。
“來人,將她弄到我院中去,順帶將府醫一併叫過去!”
蘇子寧說完這話,慌忙轉身離開。
這裡她是一刻鐘都待不下去,一來是晦氣,二來,這氣味着實叫人噁心。
現在這死丫頭還有利用價值,那就得先伺候好她先。xdw8
雪芝昏昏沉沉中,感覺身下躺的地方,不再是硬邦邦的地上,同時嘴裡也有什麼苦汁不斷地從流入喉間。
求生的本能,讓她不顧嘴裡的東西是否是苦的,自己又處在什麼地方,便大口大口地嚥下那苦得令人頭皮發麻的湯汁。
她只知道,不喝會死,喝了也許還有活下去的希望。
她還小,都還沒及笄,不想這麼年輕就死了。
她還要等姐姐回來,等她來救自己!
蘇子寧站在一旁,看丫頭將一碗的湯汁都給顏雪芝喂下去後,她就有所反應,便道:“可是醒了?”
雪芝聽到這聲音,渾身一僵。
這是蘇子寧的聲音,她想這輩子她都不會忘記。
她之所以變成這樣,都是蘇子寧這個毒婦害的。
還有這噁心的侯府,養着不男不女的婆子,趁她眼睛看不見,人又虛弱的時候,對她不斷的凌辱。
這些,都是蘇子寧帶給她的。
這裡帶給她的只有屈辱,這裡沒有一個好人,她恨透了這裡的每一個人。
只要等姐姐回來,等她的眼睛治好後,她在這裡所受的屈辱,一定會加倍還給他們。
否則,她誓不爲人!
蘇子寧看自己說完這話後,那死丫頭睜開她那無神又黑黝黝的眼睛,不知爲何,她卻好似眼花了一般,看到強烈的恨意。
不過對她來說,沒所謂。
這世上或者說,這府上恨她的人多了去了,她也不差一個。
只要她能辦好自己的事,那一切都好說!
“既然醒了,那咱們來說說一件有趣的事。”
蘇子寧說着,在雪芝的面前坐下,眼睛盯着她繼續道:“你可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呵呵,想來你應該不清楚,那我來告訴你好了。那是因爲侯爺找到了正主,也就是真正的顏詩情。哦,可能你還不清楚,那如意郡主其實就是顏詩情。”
雪芝一聽她開口,就知道她一定在不懷好意什麼,就下意識得不想聽。
可是聽到如意郡主就是姐姐後,整個人有些愣住。
如果姐姐就是如意郡主的話,那豈不是說,她早就從洪武國回來了?
可如果她回來了的話,那不就說,姐姐一直都知道自己冒名頂替着她的身份?
那個時候,原本京城下雨,侯府對外說因爲是她回來了,她是福星。可後來朝廷突然冒出一個如意郡主,之後將她的功勞都搶了去。
所以說,其實姐姐一直在冷眼旁觀,看她地笑話?
不不,不該是這樣。
姐姐就算再恨她,應該也是心疼她的。
她要是與自己作對,恨不得弄死自己的話,應該是在侯府認親的時候,當場拆穿了。
那樣的話,她就什麼都不是,還會因爲冒名頂替,還有可能被弄死。
所以說,姐姐再是恨她,其實也還是護着她的。
而她之所以沒回來,是不想帶給自己麻煩,又或者,她其實知道這侯府的人都不是什麼好人。
而她和奶奶貿然的來了,還願意頂替的話,其實也怪不了誰。
便是當初姐姐的人找上她,她也有會覺得姐姐這是羨慕嫉妒,所以纔會說的。
想必姐姐也是知道自己這性格,所以索性就不管,放任自己折騰。
可她現在一條命都要沒了,奶奶也不知在何處,爹也不知道到洪武國了沒有。
在如此情況下,姐姐爲什麼還不來找她?
她都要死了啊,她娘和奶奶可是將姐姐從小養到大的人。
她怎麼不看在她們的面上,來找她,替她醫治呢?
蘇子寧看雪芝不語,繼續道:“如果當初是詩情回侯府的話,那現在就沒你什麼事了。說起來,你也不是我們侯府的人,與我們後也是無冤無仇的,若是知道你不是她,我就不會這般待你。說到底,你也是個冤枉的,不過是他人代過。”
雪芝聽到這話,嘴脣緊抿,就是不發一語。
她是替姐姐受過不錯,可那前提是自己想要過富貴的生活,所以自願冒名頂替的,又不是姐姐拿刀子逼着她的。
她又怎麼敢怪姐姐,要怪也只能怪這個毒婦!
姐姐不來找自己,想來也是因爲回來後,見到自己冒名頂替她,故而心灰意冷的吧?
她以前對奶奶可是言聽計從的,現在能讓她如此狠心,想來是被傷得透底纔是。
現在的處境,與以往她對姐姐的那些芥蒂比起來,以前還真是天真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