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知道她心急,便二話不說,扔下手中的椰子,掏出繡帕擦了擦手,這纔打橫抱起自家姑娘。
六爺跟自家姑娘好上後,似乎變得有人情味了點,都知道送姑娘禮物了,當真是不錯。
以前送姑娘這銀針匕首什麼的,後來又是衣服和首飾,不知道這次會是什麼。
今天都晚了,明日又是姑娘及笄,六爺這次居然是掐着點來的。
江鴻軒正和他江府的一個老掌櫃和武師在說這段時日洪武國之事,就見顏詩情和小娃來了。
“詩情妹妹,這是六爺令人一道送來的。”
他說着,拿起一個妝匣遞了過去。
顏詩情欣喜地將其抱在懷中,似乎這樣就能感受到他在旁邊一樣。
“小哥,我的東西嬤嬤去拿了,你們稍等下。”
“不急,他們要在這歇兩天再走。這兩日你有什麼需要帶回去的,也一併送過來。剛好明日你及笄,我親自畫兩張你的及笄圖送三嬸他們送過去。”
江鴻軒說到這,又想起還有東西沒給她,便忙掏出一個錦盒:“這是三嬸讓人帶給你的及笄禮。”
顏詩情將手中的妝匣遞給小娃,自己當着衆人的面,親自打開那錦盒。
待見到裡面除了若干的首飾外,還有兩套衣物,兩個顏色不同的荷包,兩雙大小碼不一的鞋子,心下很是感動。
這是乾孃替她準備的及笄禮,看那衣服的針線,應該是素雅親手所縫。至於荷包,她倒是有看到芍藥帶的,針線就如現在一般。
既然是兩個,想來是有一個要送給霍嬤嬤的。還有鞋子,明顯一雙是霍嬤嬤的
衣服底下還有封信,她拆開一看,果真如她所猜,首飾是霍依依置辦的,衣服是素雅繡的,鞋子與荷包都是芍藥做的,她和霍嬤嬤一人一個。
“嗯!”
顏詩情突然鼻尖發酸,有些想他們。
她想是不是自己矯情了,以前執行任務到處跑都沒什麼,這才穿越來沒多久,怎麼就會有這種情緒。
眼下她雖然在異國,但身邊有熟悉的人陪伴,日子也過得好,吃喝也不用愁,按理應該很逍遙自在纔是。
可,心裡就是莫名的難受,很想回去。
“小哥,明日多幫我畫幾張吧。我及笄他們不能在旁邊,讓他們看着畫也好知道我在這過得不錯。”
“好!”
江鴻軒看她眼底泛着淚光,心下嘆息一聲。
看起來再是堅強,終究不過是一個柔弱的女子,她也會想親人,想家。
“小哥你能不能找找看,哪裡有牛奶什麼的賣,這兩日多做些椰奶糖讓他們帶回去給我娘他們。還有,我看這邊的茶葉也不錯,也帶些回去吧。”
顏詩情想了想,還有珍珠。
看來這幾日要準備的東西有些多,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明日一及笄,儀式一辦完,得去一趟謝洋家那邊去買些珍珠,順帶看看謝陳氏好些了沒。
是夜,顏詩情正在房間打開楚璽墨送的妝匣,待看到裡面是整整三套精緻的頭面後,心下很是感動。
以往他送的首飾,多數是單一的,但這次明顯是花了心思。裡面有笄、簪、釵冠、步搖、鈿子和梳篦等物,且一層一套,整整三層。xdw8
上頭還放着他所寫的一封信,裡面寫着他的思念不送她走的不捨之心,另外還囑咐她,萬事聽霍嬤嬤的,有事讓小娃和江鴻軒扛着,別自己硬撐等等。
放下信後,顏詩情這纔將霍嬤嬤和小娃等人叫了進來。
“嬤嬤,這些首飾都是阿墨送的,明日就帶這些吧,另外乾孃送的那些也每次也帶上一個。後面兩套衣服就先用素雅送的,第一套用嬤嬤你繡的。”
就顏詩情自己所瞭解的及笄要穿的衣服,第一套應該是色彩鮮豔的綵衣,第二套是顏色偏淺的襦裙,最後一套應該是顏色偏深的曲裾。
素雅送的剛好是後面兩套,第一套恰好顏色要鮮豔,也就是前幾日霍嬤嬤和小云所繡的。
“好!”
霍嬤嬤本以爲是顏詩情所說的,自己人小辦一下,不必講究那麼多。
但就才半個時辰前,江鴻軒卻說,明日祁烈和馮伯毅要來觀禮,且還給找了贊禮、攢者和執事,這就使得她們不得不正視起來。
也幸好洪武國的及笄禮和大楚國的一樣,又慶幸有六爺和夫人他們送東西過來,不然明日就要丟了臉,被人笑話了去。
“嬤嬤,及笄禮後,我們去一趟謝洋那邊,買些海水珠去。回頭挑一些磨成粉送回去,剩餘圓潤的,也一併送回去,隨她們自己像怎麼做。另外,這椰奶糖要快點做出來,趕在武師回去之前,讓他們帶回去。”
“好,小姐和芍藥應該都會喜歡那些東西,老奴也多買點!”
翌日清晨,顏詩情起了個大早,跟着小娃去海邊散散步,其他人皆是在忙今日及笄禮之事。
待她回來,人也來得差不多。
原本衆人以爲,觀禮的除了祁烈和馮伯毅外就沒旁人。
卻不曾想還有一些他們不認識的各種官員,雖然不多,但也有五六個,且個個帶着家眷。
顏詩情見此情況,看向江鴻軒,卻見他好似沒看到一般,招呼人招呼的不亦樂乎。
“姑娘不必多想,眼下咱們跟太子和大將軍府是一起的,軒少爺想要做生意,自然是需要多熟識些人。這些前來的,應該多是大將軍的人。”
顏詩情低頭看向自己的腹部,已經開始隆起。這穿着衣服,多少能看得出來。
那些官員又不明就裡,不會以爲她是祁烈的外室,肚子裡的孩子是祁烈的吧?
“嬤嬤,我總是有些不大放心。”
“無須多想,現在什麼都不要管,萬事有軒少爺和太子、大將軍給你撐着,除非他不想站起來。”
霍嬤嬤說着,眼底閃過一抹堅定。
顏詩情倒不是擔心這些,她就是不想這麼明目張膽的告訴衆人,她和太子還有大將軍關係那麼親密。
不然以後發生什麼,第一個倒黴的,可是在這洪武國無權無勢的她。
要知道想找祁烈麻煩的,可不是一個兩個,也不是任人捏扁搓圓之人。這個險,她冒不起,至少現階段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