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小娃伸手接過荷包,心下盤算着接下來這些天,她生活需要多少成本,請人散佈消息需要多少,之後趕路去找姑娘又需要多少。
待清算一遍後,才驚覺這二十兩似乎剛剛好。
不過姑娘既然要多給,那她就得將事情辦得在漂亮一些才行。
回頭夏府的事,和他們江府沒關係,是因爲得罪了神靈。
再說江府這邊的動靜,馮伯毅和丁北睿這邊很快就知道了。
馮伯毅黑沉着一張臉,看向丁北睿,半晌後道:“此事,你怎麼看?”
“我趕過去時,遠遠地看到幾個還算熟悉的人影,那是那邊的人。”
丁北睿說着,伸手指了指皇宮的方向。
馮伯毅聞言心下一沉。
德宣帝?
他怎麼會對江府出手,難道他懷疑什麼了?
丁北睿見狀,就知道他誤會了,便低聲道:“是良妃那邊的。”
“良妃?”
良妃是祁炎的娘,若是良妃的人,怕這事就不是那麼簡單了。
良妃怎麼會盯上顏詩情,偏生還選在她要走的時候。
難道她懷疑什麼?
“嗯,依我看太子這次別留在京城了,不宜久留,得找個藉口讓他外出,最好跟着詩情一道走。若是繼續留下,怕是真的凶多吉少。”
良妃這些年在宮中的勢力根深蒂固,太子沒搬出宮,依舊住在那邊,根本就是生活在她手中。
馮伯毅想到是良妃,心中恨意更濃。
烈兒之所以會這樣,就是那個女人下的毒手。
如今她對顏詩情那邊下手,怕是已經懷疑上顏詩情在給烈兒醫治了。
這京城,能夠做到這一步的,也就那幾個人。
“烈兒今日在宮中,這突然間要跟着一道走怕是不成。這樣,過完年,我和皇上申請,讓烈兒去巡看修挖河渠之事。等出去後,找個人替他,暗中讓他跟着顏詩情一道去大楚。至於你,過完年也該回邊疆去鎮守。回頭該怎麼做,知道吧?”
“嗯!”
丁北睿知道馮伯毅這是要他跟着一路,替他看護着祁烈。
想到自己多年沒回大楚,這次要回去,丁北睿心下隱隱有些激動。
這兩天他想了很多,即便他嘴上不承認顏詩情是他女兒,但只要一想到那相容的兩滴血,在想起她那越想和母親越發相似的面孔,心下已經開始肯定她,就是他的女兒。
如今她回大楚,這一路危險重重,於情於理,他這個做爹的,都該護着。
據說,還有她的兒子,他的外孫。
女兒,外孫,這都是他該守護的人。
原本他以爲這世上再也沒有他在乎的人了,如今一看,他再也不是一個人了。
他有了自己的骨血,有了傳承人。
“這幾天盯着點江府,莫要叫他們出什麼意外。顏詩情那邊,她,終究是你的女兒,你,上心點吧。莫要等日後,在後悔!”
丁北睿知道,馮伯毅這話都是以過來人的身份說的。
祁烈孃的死,至今都是他心中的痛。
如若不是這樣,他也不會這般對待祁烈,甚至可以說爲了他,傾盡一切。
雖說這其中有一半的原因,是爲了他馮府,或者說是馮氏一族。
“嗯,我知道!”
馮伯毅聽到他的回答,揮了揮手。在他下去之前又道:“派人通知顏詩情,烈兒會跟着一道走,到時在大楚的淮州那匯合。”
“好!”
顏詩情不知道因爲晚上的事,使得馮伯毅這邊下定決心,讓祁烈跟着她一道回來。
天矇矇亮之際,江府好似什麼都沒發生一般,衆人起來忙碌。
小云將自己的東西放到馬車上,看着江府的一景一物,突然心生不捨。
這裡,她也曾來過。日後回去,她也可以和大夥兒說,她在洪武國的京城住過,且還住在那很貴的海景房。
宅院裡,就有個私人的沙灘,沙灘上還有椰子樹。
想到椰子,她擡頭環視了一圈,道:“詩情妹妹,我讓人去摘些椰子吧,回頭帶回去給我爹孃喝。想來他們還沒喝過,也叫他們嚐嚐鮮。”
顏詩情想着這次回去,隨行的都是馬車,且都大,便點點頭:“好,你就不過去了,我讓人摘了送過來就成。”xdw8
這次她將以往做的椰子粉全都帶上了,她琢磨回去後試試做椰奶糖的生意,要是好,回頭讓霍嬤嬤這邊多做一些,讓人捎帶回來給她。
待日後市場成熟後,即便是河渠已經挖通,兩國已經有了往來,她的生意也不怕受影響。
霍嬤嬤一早就起來,親自做了早膳。
等顏詩情等了吃完後,她這才依依不捨的將人送出門。
顏詩情踏上馬車,回頭看向站在門口的霍嬤嬤,心下很是歉疚與不捨。
“嬤嬤,保重!”
霍嬤嬤眼眶含淚,緩緩點頭,聲帶哽咽:“姑娘,保重!”
分明姑娘說,不必她送別的,只是她到底忍不住。
顏詩情看霍嬤嬤的模樣,深呼吸一口氣,狠下心轉身進了馬車。
“老鍾,路上多警惕些,車上有小少爺在,可不比旁的。”
霍嬤嬤知道叮囑旁人無用,只能叮囑年歲大一些的鐘叔。
“嗯!”
鍾叔知道自己的職責,姑娘坐的馬車,只能由他和小娃親自駕駛,旁人是不成的。
原本江鴻軒是想親自送顏詩情到莊子接大樹的,但因夜裡發生的事,他也受了傷,只得作罷。
這會兒他見衆人依依不捨,便揮了揮手:“走吧,莫要耽擱了,省得回頭天黑還找不到住宿的地方。”
隨着馬車緩緩遠離視線,霍嬤嬤終於忍不住眼角滑下兩行清淚。
江鴻軒見狀,也不知該如何安慰。
想必霍嬤嬤也是想回去的,芍藥的年紀也不小了,她在這邊一耽擱,怕是等芍藥成親,她都回不去。
顏詩情這邊按照計劃一走,那邊密切注意這邊消息的人,皆是得到消息。
夏思雨眯着眼睛,冷聲道:“沒想到她卻是這般沒心沒肺,出了這麼大的事,還是這樣走了。哼,以爲這樣就沒事了嗎?”
添香低着頭,站在一旁不語。
她有些想不明白,小姐爲什麼要和顏詩情作對了。分明人家也沒怎麼着她,現在人都要走了,依小姐的意思,好像還不想放過人。
但願顏姑娘的命能大一些,莫要出什麼事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