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大林不是長子,一旦成親,就得分家出去過。
這分家他們老的又要出點銀子給他們蓋房。
每每想到這些,她腦子就疼。
“大樹,你都幹啥了,詩情咋還給你這麼多銀子?”
這二十兩銀子,對龐氏來說,猶如及時雨。
有了這些銀子,家裡除了給大樹和大林辦完婚事外,還能餘一二兩給小鳳辦嫁妝。
“沒做什麼,就是詩情她在洪武國的京城,買了兩個莊子,我就在那莊子裡,幫她看管那些田地。”
龐氏聽到兩個莊子時,雙眸莊大,倒吸一口氣,暗道:“我滴乖乖,詩情真是有能耐。年紀小小,纔到那地方,就能買得起兩個莊子。大樹,那莊子多大,可有咱們阮家坑大?”
阮大樹心底對顏詩情也很崇拜,聽到他娘這話,眼底有着隱隱地自豪,道:“那兩個莊子,可比咱們阮家坑大多了。詩情她真的很厲害,娘,你知道嗎,最開始的時候,我們到洪武國,那皇商,就是做皇上家生意的連家老夫人,她得的病,都快要死了,是詩情替她治好的。就那一次,她就賺了好幾百兩銀子。”
作爲一輩子都在鄉下的龐氏,哪裡見過上百兩的銀子。便是這剛到手上的二十兩,也是她這輩子拿過最多的錢。
聽到看一次病,就好幾百兩銀子,她一時傻在那,半天回不過神來。
阮大樹見她這模樣,忍不住覺得好笑。
想當初,他從小云那邊得到這消息的時候,反應和他娘差不多。
不過後來做了莊子裡的管事,又經常給農家小炒送菜什麼的,慢慢的見識多了,也就見怪不怪。xdw8
上百兩銀子,聽起來好像很多的樣子,可那東西不過也是死的。
對於連府的老夫人來說,她的命可不是隻有區區幾百兩。
便是要上千兩,只要能活,她也是願意的。
說來說去,也是詩情她自己有那個本事賺這個錢。
否則整個京城的名醫都說沒救了,爲何到詩情那,就慢慢好轉了?
撇除醫術外,人家還有頭腦,還會做藥丸賣。
雖說小云那邊沒說清楚,那些藥丸賺了多少,但在他看來,好像也是不少。
還有,詩情不精通茶飯的手藝,可人家貴在有腦子,想得點子一個賽一個。
這不,讓手底下有手藝的人,慢慢琢磨出人家要的東西嗎?
農家小炒開起來的時候,不僅帶動了莊子裡的東西,那飯館一年下來,也有三千多兩的純利潤。
雖然忙碌了些,但賺得銀子,那可都是實打實的。
他只能說,這人啊,貴在有腦子,也貴在膽大心細。
什麼人,什麼腦子,做什麼事,他只能這麼說。
這輩子,他也沒多大的出息,會自己學會的那些。
只要勤勞肯幹一些,日子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半晌,纔回過神來的龐氏,想了想顏詩情,又想想與她關係好的娟子一家,眸色變了變,語氣終於軟下來道:“日後,你和小云好好跟着詩情就是。她啊,是個了不得的,跟着她,總歸不會差了去!”
阮大樹聽到她娘這話,眼底閃過一抹喜悅。
“哎,我知道了娘!”
時間轉回京城來,楊嘉祥在下人的引導下,來到了舒左相府的書房。
當見到兩位對他來說,算是大人物之時,他大大方方地行了個禮:“學生見過左相大人,見過恩師!不知恩師深夜叫學生來,可是有何緊要之事要吩咐?”
舒左相見他雖然謙卑,但絲毫沒有心虛與不安的模樣,心下甚是滿意。
這小子雖說出身低了點,但勝在腦子好使,爲人也忠心,知道是誰的人。
熊大學士對於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楊嘉祥,也沒客氣,見到他便直言道:“子鈺(楊嘉祥的字),你是那榕城治下的吉峰鎮人?”
楊嘉祥雙手作揖,恭敬道:“回恩師話,學生是吉峰鎮人。”
“哦?既然你是吉峰鎮的人,想必今日早朝上的皇上下的聖旨,你也有所耳聞,可是有聽過是何人提出多種樹?”
楊嘉祥聞言擡頭望着眼前的兩位在朝廷上舉足輕重的人,目光坦然道:“回恩師,學生在書院中苦讀,甚少有外出的。對於這事,也只是略有耳聞。只是這事前所未有,也從未在書籍上有記載過,當時覺得不過是無稽之談,也未曾放在心上過,因此並未關注。只是當初聽聞,是個年輕的女子。至於名喚什麼,並不曾知曉。”
舒左相聞言,和熊大學士互相看了一眼,兩人雖然對他這話信了仈Jiǔ分,但還是保持着一丁點的懷疑態度。
他們查過,那吉峰鎮極小。想必那裡的人,都是擡頭不見低頭見的,這要說不認識,怕是有些難。
只是作爲一心想考功名的人來說,住在書院中,一心只讀聖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也是常有的。
“我聽聞,你母親也在京城,不知這事,她可知曉?”
楊嘉祥聽到舒左相提起他娘,心下咯噔一聲,不過面色不顯,卻很快露出哀傷的神色,語氣中帶着落寞道:“學生娘她是個苦命的,我那爹着實有些不像話。我娘雖然是個村長夫人,可還不如一個外室……”
他說着,擡頭看向兩人,眼底帶着對楊天昌的嘲諷道:“不瞞恩師,學生娘在家裡的日子過得不好,爲了讓學生好好唸書,家裡的活計都是她在做。成日裡不是養雞餵鴨,就是在地裡勞作。她根本就沒得閒,想來這事她還不如學生知道的多,至少學生知道對方是個女子。”
對於楊嘉祥,其實熊大學士在任用他之前,有令人去調查過。
自然也知道,他爹和他娘現在的情況。除了是家宅被燒之事,多少也查到了些關於楊天昌和其他婦人有糾纏的事。
眼下聽楊嘉祥這麼說,兩人還是有些不放心,想了想道:“不知你母親可是已經歇下?”
楊嘉祥聽這話,心直往下沉。
他們的意思,要讓人喊他娘過來確認。
要是她娘說的話和她不一致,那便是他說了謊。
可現在兩人都已經開口了,他又不可能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