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聞言一頓,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半晌後低下頭道:“是奴婢粗心了,奴婢認打認罰,但求軒爺讓奴婢留在姑娘的身邊,從今以後奴婢絕不擅自做主,一切聽從姑娘的安排。”
江鴻軒深呼吸一口氣,盯着小娃看了半晌,這才道:“望你記得自己所說的話,再有下次決不輕饒,下去吧!”
要不是詩情妹妹身邊可用的人少,今天他絕不會留下小娃。
說到底終究是年幼了點,先前覺得她功夫高,看起來又小。
詩情妹妹身邊有個小孩一樣的人,也能減低不少人的戒心。
可現在看來,終究是不夠穩重。要是之前帶青木或者碧雲過來,或許不會這樣。
“多謝軒爺!”
小娃掙扎着爬起來,對江鴻軒行了個禮,咬着牙自己走回房間去。
她得儘快養好傷,如此才能快點回到姑娘的身邊,她的心也纔會好過一些。
顏詩情這邊少了一個小娃,總覺得少了什麼似的,彆扭的慌。
霍嬤嬤見她抱着念安,眉心微皺,只當她在愁祁炎那邊的事,道:“姑娘,走一步算一步。現在將事情都安排出去,這段時間別出府就是。”
“不可能,坎貝爾現在已經和德宣帝談好了,洪武國幫忙給她條件燒玻璃,但秘方卻是給我的。如此一來,她那邊的情況,我定然要去看看。加上德宣帝不可能放任我和坎貝爾交好,同時也掌握着玻璃的秘方,他那邊的人也一定知道。要不了多久,他一定會宣我入宮。”
除了這個事之外,現在有坎貝爾在中間,她又拿到了那麼多的水晶,絕不可能就這樣窩在江府。
霍嬤嬤聞言嘆息一聲,姑娘現在的事弄得越來越複雜。
一邊是祁烈的政敵虎視眈眈的盯着她,一邊是德宣帝與她合作的同時又防備她,再來又多出一個海外的使者。
在加上他們在洪武國碰到的一些人和事。
比方祁烈是姑娘的小舅舅,再比如,丁睿不是丁北睿而是姑娘的庶出舅舅駱宏飛。
據說丁北睿也在這裡,當初並未戰死。
想到這些,霍嬤嬤覺得腦仁有些疼。
本身最初抱持着,是姑娘過來替祁烈治病,之後兩國簽訂百年友好條約,等河渠一通,祁烈好了,他們就能順利歸國。
可現在看來,還真是她想太簡單了。
“那老奴哪都不去,留在府上照顧小少爺!”
顏詩情見小念安擡頭看自己,低頭親了親他的額頭,待他因害羞,將頭埋入她懷中後,這才道:“也還能如此了。嬤嬤,現在這邊的人,沒有幾個咱們敢放心去信任的,不若寫封信回去,叫青木他們過來幫我吧。我娘那邊,勞煩乾爹乾孃派人去守着。”
顏詩情想把青木和碧雲帶過來用了,這裡的人,除了小洋和沈逸一家,她真的不敢用。
不管是什麼人,她都怕別人接近她,是別有居心。
“姑娘,這寫信回去,一來一回最快都要四五個月,加上三月底後開始進入雨季,這一耽擱至少要半年才成。要真不成,在喚幾個暗衛出來用?”
“先容我好好想想!”
這暗衛調到明面上來用也不是不可以,先前青陽和青風兩人就是如此。
只是現在青風在農家小炒,青陽跟着大樹。若是真要調出人來,只怕不是一個兩個就能解決。
暖香閣那邊,小哥不可能一直耗在那,加上水晶這塊的生意,之後橄欖菜和橄欖油這兩塊。
雖說有管事,但他們也只是管理生產,這銷售什麼的,得另外找人。
且不說坎貝爾那邊的玻璃,這纔是她最看重的。
想了半天,顏詩情看向霍嬤嬤。
“嬤嬤,叫小云回來幫我,農家小炒儘快交給小洋。咱們現在的產業你理一理,日後我這邊的所有財務都交道你手上來,小云做總管事,你做總財務,所有的一切人事,由你們來安排。我不能再將這些像一旁散沙一樣下去,再則我也分不開身做那麼多。”
到了此時,顏詩情總覺得以前是她顧忌太多了,覺得這個人不能用,那個人不能用。這個沒能力,那個不行。
可是不給他們機會,怎麼知道行不行?
小云腦子不笨,來這裡的這段時間,也識了不少字,幾本的看和寫還是沒問題的。
加上霍嬤嬤本身能力就強,不管在內宅,還是在銀錢的把控上。
她的事,由她們兩個來,是最好不過。
她則是忙自己的,帶帶孩子,做做藥丸,偶爾去醫館就好。
真要有什麼事需要她出面的,也能抽得出時間來。
可要是放任目前的情況下去的話,她哪裡還有什麼功夫做其他的。
她就是沒學會小哥的本事,沒見他什麼都給老掌櫃,自己甚少管這些事嗎?
霍嬤嬤聽到她這安排,點了點頭:“好,老奴這就去安排!”
橫豎她管一個江府的開支也是管,管姑娘所有的收入支出也是管,沒什麼差別。
至於小云能不能勝任,得看她自己的本事了。
顏詩情沒等霍嬤嬤和小云回來,就先等來了洪武國阮家坑送來的東西。
看着眼前的一瓶瓶一罐罐東西,她心底是滿滿的感動。xdw8
江府的護衛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給她:“姑娘,這是駱夫人給你的信。”
“辛苦你們了,老丁,替我好好招待他們。”
顏詩情接過信,當場直接拆開來。
橫豎府上都是自己人,她也不必見外。
這幾輛車上的全都是辣醬,之前小云說這邊的辣醬味道不對,她便叫人寫信回去,叫阮家坑的人做的。
等到她看完信,整個人傻在那。
江鴻軒今天難得沒出去,暖香閣他交給了安靜和蓮兒,此時他聽到一進院傳來的動靜,走出來便看到顏詩情手拿一張信紙傻愣在那。
“詩情妹妹,怎麼了?”
他有心想看信紙,卻又不好意思去接。
“沒事!”
顏詩情回過神,嘴角有些牽強的扯了扯,心下卻難過的不行。
江鴻軒看她分明有事,但又不願說,也不好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