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一聽小安爺生病了,頓時嚇一跳。
這裡距離京城也不過是四五日的功夫,着實不大安全。若是在這尋地方停歇下來的話,回頭真要出了什麼事,誰也沒法子擔責。
可要是不停的話,小安爺怎麼辦?
他還那麼小,還有幾天才一週歲,要是鬧個不好……
想到這,青木打了個激靈。
“好,屬下會尋個合適的地方。夫人勿要擔憂,屬下這就聯繫小娃,讓她告之小姐小安爺的事。”
“嗯!”
駱嬌恙一聽青木會通知小娃,告之詩情時,心下卻是大大鬆了一口氣。
只要詩情來了,懷瑾那孩子就一定不會有事。
只是,詩情看到孩子瘦成這樣後,估計得怨她。
事關小皇孫的安危,江雲義派去接駱嬌恙和懷瑾的人,在知道情況後,便是不願,也不得不就近找個村落入住。
有時候就是那麼湊巧,駱嬌恙等人入住的村子,正是坎貝爾等人在京城閒逛之餘,跑出來玩時,所住之地。
一行人到那後,便碰上了對方。
先是彼此警惕地戒備了一番後,待得知都是自己人後,方纔鬆了一口氣。
與坎貝爾同路的,自然是有去接她的楚璽玄。
按理來說,他應該是在京城郊外候着,奈何坎貝爾要出來玩,楊露蘭得跟着,而他的身子需要楊露蘭照顧,自然也的跟着。連帶着,江雲義也是跟着。
如今他身上的蠱已經去除,當得知是小念安生病後,他這個當大伯的人率先給急上了。
好在他出行,會帶着太醫。只不過此次出行,都是他信任的人,故而將太醫換成了濟世堂的坐診大夫。
等到他讓人叫上大夫,跟着一起出現在駱嬌恙等人跟前之時,楊露蘭已經出現在那。
當他看到楊露蘭抱着念安,面上露出心疼之色時,不知爲何,心跳微微加速。
他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很快,他就將這年頭拋之腦後。
目前的他,是沒資格談這些。
坎貝爾也是跟着過來了,當她看到瘦了那麼多的念安時,便咋呼開了,心下疼惜不已。
可惜她咋呼的話語,說得極快,在場的人,聽得也只知道她這是在心疼孩子,根本不清楚她具體都說了哪些。
“張大夫,你快給懷瑾那孩子看看!”xdw8
張大夫被楚璽玄叫過來之時,已經知道了那孩子的身份。
故而上前診治時,也是格外的細緻。
孩子還小,診治手法與尋常看病的不一樣,主要以觀摩小兒指紋氣、風、命三關。
在他檢查的過程中,駱嬌恙和香桃在帶來的東西中一陣翻找。
不多時兩人找出許多原先顏詩情寫的藥方。
“大夫,這是詩情寫的,你看看,不知道有沒有用。”
駱嬌恙心中很慌,她看到那張大夫凝重的神情時,心是直往下沉。
張大夫在檢查了一番後,心下已經有數。
這病說來嚴重也嚴重,說不重的話,也簡單的很。
只是這小皇孫到底精貴,母親又沒在身邊,治療起來,着實有些麻煩。
有些藥什麼,他也不好拿捏。
故而當他看到駱嬌恙遞過來的一疊藥方後,先是看了看,不多時便翻找到他要的那張。
從跟隨太子出來至今,張大夫已經知道詩情就是如意郡主。
她的醫術了得。
這孩子是她的,藥方是她寫的,想來應該能用。
那上頭寫的症狀,與現在小皇孫的看起來一般無二。
既然如此,他也可以放心大膽的用。
楊露蘭看着瘦骨如柴的小念安,心下微疼。
雖說她在洪武國時,沒親眼看到過這個孩子,但她知道顏詩情有多疼他。
如今成了這副模樣,怕是詩情姐得心疼死。
這抱出去,說是小皇孫,誰會信啊?
精神蔫巴巴的,嬰孩該有的肉嘟嘟全都沒有,說是鄉下貧苦婦人生養的孩子,都有人信。
哎,好端端的一個小皇孫,怎麼就成了這模樣?
分明他們之前離開榕城時,也都還好啊。
楊露蘭心中想歸這麼想,卻是不敢開口問具體是怎麼回事,只是心疼地抱着這孩子,深怕一個錯眼,他有個什麼萬一。
倒是一旁的楚璽玄見狀,面色微沉,看向香桃等人,冷聲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可是他們大楚的第一個皇孫,雖說不是他的孩子,但也沒差別。
阿墨與他是嫡親兄弟,這些年,阿墨爲了他,也是做的夠多了。
如今阿墨的嫡長子變成這樣,他自是要問一問。
這孩子,承載着他們大楚的希望。
皇室中沒有子嗣,這可是要不得,天下百姓也不會安生的。
他曾想過,若是他身子受損,不能生育,日後便讓阿墨的孩子繼承他的位置。
可目前阿墨就這麼一個孩子!
香桃和趙氏都是第一次看到太子,本就嚇得大氣都不敢呼吸一下,現在聽到這話,便雙膝一軟,兩人直接跪在地上,低頭不語。
駱嬌恙也嚇得夠嗆,她清楚,懷瑾現在這模樣,多半是因爲趕路奔波所致。
先是從榕城趕往吉峰鎮的路途還好,畢竟那時候時間寬裕,且走一天歇兩天的。
但自從她得知了顏雪芝和阮老太進京冒充詩情後,便帶着懷瑾,讓人快點趕回榕城。
待江雲野安排好後,她又帶着人馬不停蹄地趕路。
便是休息,也只是在白天日頭大的時候。
這大人都受不住,更莫要說懷瑾這個還差幾天才滿一週歲的嬰孩了。
只是她怕啊,也不敢走走停停。生下一耽擱,丁北瑜他們就找人殺過來了。
她錯了,真的錯了。當初在接到墨王的信件時,就該隨着霍依依一道進京的。
可現在她就算知道自己錯了,時間也回不去,懷瑾這孩子也都已經成了這樣。
楚璽玄看着不說話的人,又看駱嬌恙也跪在地上,一時間氣悶不已。
想發作嗎?自然是想!
可一個是六弟妹的親孃,也是阿墨的岳母,一個聽聞是以前駱指揮使的姨娘,另一個則是與六弟妹關係好的小姑娘。
這三個人,都不是他說責罰就責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