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詩情聽到這話,下意識覺得不對勁,轉眼間,眼底佈滿陰霾。
“嬤嬤,是我想的那個意思?”
霍嬤嬤一直都知道顏詩情是個聰慧的,沒想到自己不過一句話,她便已經猜到其中的意思,便忍不住頷首。
“shit!”
江素雅眼底竟是擔憂地望着顏詩情,聽她這冷不丁的冒出一句,便道:“詩情姐,你說什麼?”
顏詩情深呼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心中的怒意,扯開一抹牽強的笑意:“沒什麼,只是被人算計成這樣,心情有些不大好。”
江素雅表示理解的點點頭,眼底帶着愧疚之意:“詩情姐,要不我們明天就回去吧,這裡再也不來了。”
今天早上她爹來了,與她說了許久話。她知道詩情姐這事說到底,還是自家或者說是因爲表哥,纔會受牽連的。
顏詩情張了張嘴,那個好字,怎麼都說不出口。
莫名被人算計,現在要她就這樣狼狽回去,她做不到。
即便知道針對她的人,不是她這個無權無勢之人能夠扳得倒的,可她就是不甘心。
就算是不能連根拔起,她也得先給自己出一口氣才行。
想到這,她眼眸一暗,起身對江素雅道:“妹妹,我的銀子不知道擱哪裡去了,你現在那可有,借我一兩先,等回去再還你!”
江素雅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不過還是讓芍藥拿出了一兩銀子,遞了過去:“詩情姐,你好好休息,莫要叫妹妹擔憂了,我們明天回去可好?”
“素雅,先容我想想。你不是還要和嬤嬤一起去紀府嗎,不若明天就去,否則你的氣,不也白受了?我也沒什麼,只是昨天不舒服了點,你瞧,現在不是挺好的?”
顏詩情相信,關於昨天之後,她如何的事情,霍嬤嬤是不會和江素雅說的。
霍嬤嬤看出顏詩情的堅持,也知道她不想外人看出其中的不對勁出來,便對江素雅道:“小姐,老奴瞧着顏姑娘也沒什麼,你就莫要擔憂了。再說現在不是老爺,表少爺和少爺都在這,有他們給顏姑娘做主,哪可能再讓她出事。”
顏詩情看霍嬤嬤開始安慰江素雅,便回頭看了眼方嬤嬤道:“方嬤嬤,我現在有事需要出去一趟,你就不必跟着了。”
江府別院的門口,百姓越來越多,也不知是誰傳的,吉峰鎮那位顏神醫是位活菩薩,能夠起死回生,現如今就住在江府中。
活菩薩雖然生性浪蕩了些,但醫術卻是容不得質疑的。
除此之外,她也是個既有愛心之人,以往在吉峰鎮免費替人看病,如今在江府也是這般。xdw8
故而一個個,也不管是真是假,不管自己是被磕碰了,還是咳了一下,都前來排隊,就爲了看看這位活菩薩,也爲了讓活菩薩給他們看看,自己身上是否有隱疾,趁早治了。
顏詩情從後門出得江府,望着大門處人頭聳動的場面,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意。
原本想轉身離去的她,突然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便轉身朝人羣而去。
有人的地方,就有熱鬧。她倒是想知道那些百姓,都在談論些什麼。
“嘿,你們可知道,我聽說那顏神醫是個小娘們,長得細皮嫩肉的,在那方面需求極大,夜夜需與四五個不同男人一起才成啊。”
不知道是誰說了這麼一句話,瞬間引發在場男子那帶着有色的笑意,而邊上的婦人們紛紛變了臉色。
“你們連人都沒見過,就在那胡說八道。要真那樣,只怕吉峰鎮的人早就讓她騎木驢了。”
不知道是哪個婦人說了這麼一句,瞬間引起其他婦人的附和。
男人們就不樂意了,本來就是耍嘴皮的事,他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
“那你們也沒見過,又怎麼知道不是?我可是聽那個曾在她家治療過的人親口說的,還能有錯?”
顏詩情聞言,面色一沉,但也沒太表現出來,只是低着頭,啞着嗓子,用周圍人聽得到的嗓子道:“啊,不是真的吧?我家小姐有些不舒服,想讓我替她請姑娘醫回去看病。要是顏姑娘真的是這樣的話,那我得趕緊和小姐說一聲,沒得回頭帶壞了我家小姐。”
那男子聞言,也沒找到到底是誰說的,便拍了拍胸.脯,向衆人掃了一眼,驕傲自得大聲道:“那還有錯?喏,就是前面那個婦人,看見沒有?就是她,她說之前她兒子就是得了天花,都已經死了,是那顏神醫看她可憐給治好的。那段時間,她就住在那神醫的家裡,所以她清楚的很。”
有認聽出了其中的關鍵道:“呸,要真是人家顏神醫救了她兒子的話,她還能出來說顏神醫的這些話,簡直是喪心良。”
“就是,就算救一隻狗,狗好歹還會搖搖尾巴,她卻在這落井下石,那是人做的嗎?”
顏詩情哪裡還顧得上這些人都說了什麼,中間有幾個是幕後派來鬧事的人,又有幾個是江鴻軒他們請來替她說話的。
她只知道方纔那男子指的人是佘氏,那個曾經讓她覺得又可憐又可恨的婦人。
顏詩情用力的擠開人羣,衆目睽睽之下,一手捂住佘氏的嘴.巴,一手託着她的身子往人羣外擠。
衆人不知發生了什麼,見到這情況有些傻眼。
下一刻,突然有人喊道:“搶人啦,來人,快把她抓住!”
顏詩情看出佘氏眼底的驚懼,冰冷的眼眸看向衆人,厲聲道:“我看誰敢?我與她,有賬要算!”
佘氏知道顏詩情怒了,嚇得渾身瑟瑟發抖。
顏詩情看人將流言傳得沸沸揚揚,她本可以不去理的,不知爲何突然想到阮老太,怕她老人家知道後傷心,便一把將佘氏推倒在地,怒道:“佘氏,你把話說清楚,你看見我和誰廝混了?”
佘氏跪在地上,低着頭,不發一語。
顏詩情見狀,氣不打一處來:“呵呵,當真是救了一隻白眼狼。我與奶奶住在茅草屋,就一間廂房,看你們母子可憐,愣是在房間的一角鋪了地方出來給你家孩子,你這樣污衊於我,就不怕口舌生瘡?”
衆人聽到顏詩情這話,哪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原來衆人傳了半天的神醫,就是眼前這個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