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她保養的再好,如今她也已是不惑之年。
大楚在她這個年齡的人,孫子都十來歲了,偏生她心心念念,到如今才當上祖母。
江嬤嬤是江貴妃的心腹,當年在江府時,一併帶進宮的。
“恭喜娘娘,賀喜娘娘,終於得償所願。”
江貴妃看着已經五十幾的江嬤嬤,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是啊,終於得償所願。若是玄兒的,那就更好了。”
想起楚璽玄,江貴妃的眸光漸漸暗淡下來。
“娘娘莫要想太多,如今太子殿下身子較之以往,要好上些許。這子嗣,頂多過個兩三年,待那位回來,屆時由她來調養,還怕會沒有?眼下緊要之事,便是盯緊點,莫要再讓人鑽了空子。”
江貴妃聞言,吐出一口濁氣,振作起精神:“嬤嬤,你說的沒錯。這二十多年都過來了,沒道理這兩三年挨不過去。嬤嬤,你且令人傳信回江府,告知父親詩情生有一子之事,咱們江府人知曉就成,莫要傳出去。另外,霍府那邊就無須通知了。”
“是!”
等到江嬤嬤出去後,江貴妃又親自執筆寫了一張字條,用蜜蠟封好召出暗衛,令人快馬加鞭送到洪武國給江鴻軒。
如今她也是有孫子的人,再也用不着顧忌那麼多了。
福星終究是福星,一次能懷上倆。大楚也要因她,百姓不再疾苦,引水也不再困難。
眼下這一樁樁,這一件件,在不久的將來,都能實現。
吉峰鎮阮家坑
這段時間,村民心皆是心煩氣躁。
這一切,乃是聽人說要開挖河渠,需要服徭役。
阮洋在家,被人煩得不行,不得已來到顏府,不,已更改爲白府,面見駱嬌恙。
“夫人,不知外頭傳的服徭役之事,可知真假?爲期多久,一村出多少人還是?”
阮家坑人少,這若是家家戶戶都要出一個人的話,怕是家裡都只剩下老弱婦孺了。
打從駱嬌恙知道阮老太和顏雪芝落跑之後,日子安逸了不少,也甚少關心外頭之事。
眼下聽到阮洋這話,一時有些摸不着頭緒。
服徭役,有嗎?她好像沒聽人提起。
阮洋見狀覺得自己問錯了人,他應該直接找白老頭纔是。
駱夫人終究是內宅女子,這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又哪裡會知曉。
駱嬌恙想起香桃家,便對素心道:“你去問問老爺子,可知曉這事?”
“是,夫人!”
素心雖說有所耳聞,但因不關她的事,便也沒往心裡去。
現在夫人這邊有人問起,她也得去打聽清楚才行。
不多時,白逸風跟在素心身後,從外頭晃了回來。
今年阮家坑這邊的收成總體不錯,凡是跟着種了水田的人,皆是比往年要狠狠賺上一筆。
除了水田的收成高之外,還有田裡的魚蝦等物,也賣了不少。
現在天越來越冷,這邊的田地除了最先收割地三畝,因之前收割之時杆子割的高,後來天熱又二次長了些出來。現在馬上也可以收割了,他等着割了稱好,安排好來年的一切,便可回京城做年底的彙總。
不過這段時間內,相對清閒不少。
阮洋見到他,再次開口問了一遍,白逸風搖頭晃腦道:“現在還不到時間,你心急也無用。是一家出一戶,還是一村出多少人,多久的時間等等,老頭兒也不知曉。不過是挖河渠,也就是這幾日的事,你們多注意就是。”
一聽就這幾天,阮洋心直往下沉。
服徭役什麼的,真是煩。挖河渠,這到處缺水,乾巴巴的,有什麼好挖的。
一年忙到頭,也就現在空閒點,還不讓安生,得背井離鄉去挖河渠,還讓不讓人活了?
白逸風見他那模樣,忍不住道:“嘿,你這哭喪着一張臉幹啥?你知曉爲啥挖河渠不?這是詩情丫頭提出來的,你可知曉?”
阮洋聞言一震,不可思議地看向白逸風。
“你知曉詩情去哪裡了吧?咱們大楚缺水,洪武國水太多,所以要引過來,可懂?咱們現在挖河渠,是爲了日後家家戶戶有水可用。聽她的,總是沒錯。你瞧瞧,原先她說種樹,現在你走外頭看看,是不是比往年好多了?今年是不是比往年還多下一兩場雨?”
阮洋也不知這下雨到底是不是和種樹有關,聞言木然地點點頭。xdw8
顏詩情,不不,夫人說改姓白了,白詩情做的事,總歸是沒錯的。
那這挖河渠,雖然是爲了大夥兒好,但到底還是服徭役,這一去,不死也得脫成皮。
“老頭兒我就與你直白說了吧。咱們吉峰鎮的河渠不會挖太多,估計會挖一條主河流,也就是環城河什麼的。等這些挖到下一個城鎮,就算了事。各村若是將來想有水喝,自行安排挖到與主城河相通之地去。雖說阮家坑暫時不缺水,但怕就怕這地下河有用光的一天,你們還是早些打算的好。自己挖,這幾年內,什麼時候挖通都成。”
阮洋一聽主要是挖主城河,其他都不急,頓時也覺得沒那麼緊張了。
想來挖主城河也沒那麼快,應該也是分一兩年挖好的,加上吉峰鎮若是家家戶戶都出人的話,也費不了多少工夫。如此一來,還能一勞永逸的解決以後的引水和作物灌溉問題。
“多謝老爺子相告,我就這與村民們說去,免得他們急上火。”
白逸風揮了揮手,這纔看向坐在另一側的駱嬌恙,想了想道:“小恙兒今年隨我回京過年還是?”
駱嬌恙聽到京城二字,頓了頓,張了張嘴,半晌才道:“風伯伯,我答應過詩情,會一直留在這,等她回來的。”
白逸風知曉她的心結,便也沒爲難,只是道:“我怕是京城那邊,遲早會得知你沒死,到時候尋過來。村民們我會吩咐下去,莫要說漏了什麼,我不在的話,你自己也多注意一些。眼下等這邊的事完結後,我回京城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駱嬌恙知道白逸風說的事,是關於她和詩情的事,當年詩情被污衊成煞星的事,到現在還沒得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