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他?是,她是擔心,但這只是因爲他剛剛幫了她的感激,並沒有別的意思。
之前幾天跟他的冷戰,也並不是因爲她真的狠心可以對他視若無睹,而是她必須要認清自己的立場,她對墨冉以及玄國的承諾。
她不能給夜鳶任何的迴應,所以必須要遠離他,不能給他造成傷害。
現在孃親已經好了,本來她是應該立即去京城別館找墨冉的,可卻被白若苓這麼一攪和,時間也給耽誤了,她不能言而無信,不去給人家任何迴應。
白若惜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看着鬼醫說道:“你好好照顧他,我先出去了。”
本來她心中還有一點希冀,急着認證夜鳶的身份,夜鳶跟他,到底是不是一個人。
可現在她又突然覺得很可笑,就算是證實了又能怎樣,她只是爲了滿足心中的好奇心?她一向,都不是一個好奇心如此重的人啊。
剛出去,便看到霜兒急急忙忙的跑過來,告訴她說老爺來了,一來就去了夫人那裡,還把其他人都給打發了出去。
白瓚?他這是想要做什麼,孃親中毒性命垂危這幾日,他何曾過來真心看她一眼,現在又來做什麼?
白若惜當然不會覺得他是好心的關心孃親的身體,一定是因爲白若苓的事情。
孃親大病初癒,理應好好調養,她絕對不能讓白瓚因爲這件事情再去煩她。
“走,我們去看看。”
……
房間裡,秦氏躺在牀上,雖然這毒是解了,可身子虛弱的根本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她現在還得被動的承受着白瓚的抱怨。
“玉蓮,雖然苓兒不是你親生的,可也是你從小看着長大的,還有趙氏,她跟你這麼多年情同姐妹,你難道忍心看着她們變得這麼慘嗎?”
“咳咳……”秦氏難受的咳嗽了兩聲,可白瓚完全不顧她的虛弱,只顧着自己在那說。
“我知道,那三年你們受了不少的委屈,心中肯定有怨恨,所以你便想讓若惜趁着這個機會伺機報復,要是她們真的死了,你們就能開心的起來了,再怎麼說我們也都是一家人啊。”
秦氏終於聽不下去了,她艱難的咳嗽了兩聲,然後說出話來,看着白瓚的目光滿是冷漠。
“老爺,你說的這叫什麼話,什麼陷害,什麼伺機報復,你說的還是人話麼?惜兒她可是你的親生女兒啊。”
白瓚一臉狐疑的神色看着她:“不是她?那還能是誰?我不過就出去巡視了一趟商鋪,回來之後府中竟然就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而且還是跟你們有關的,我不懷疑你們,還能懷疑誰。”
“懷疑?你還真是可笑,把她們抓起來的人可是皇上,難道你覺得當今皇上會冤枉她們麼?如果不是她們自己做了虧心事,會受到這樣的懲罰?你要是想質疑皇上那就親自去找他說,跟我說再多也沒用。”
白瓚怎麼敢去找皇上,就算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啊。
就因爲他慫,撿軟柿子捏,所以纔會跑到這裡來找秦氏撒氣。
本來他一開始來的時候是想直接去找白若惜的,可一聽太子殿下還沒走,還和她在一起,再想想白若惜自從好了之後就變得十分不好惹,他也沒這個膽子敢去找她的麻煩了,所以才直奔秦氏這裡而來。
“玉蓮,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可畢竟我們也是夫妻一場,就當我求你。看在我們都是一家人的面子上,你就讓若惜跟太子殿下求求情,放過她們吧。”
他這個結髮妻子,性格善良溫婉,善解人意,而且還非常的賢惠,之前不管他說什麼話她都會相信,他要她做什麼,她也會照辦。
就算她心裡有什麼氣,只要他多說點好話,她一定會原諒他的。
卻不想這幾年來,他的表現早就已經讓秦氏心灰意冷。
人的耐心都是有盡頭的,已經徹徹底底的失望了,也徹底的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