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歡想了想,開玩笑般的道,“不知道,就是在一起之後,就越看越喜歡。”
裴易一怔,隨即就笑開了。
兩人就這麼聊了起來。
裴易很健談,幽默風趣,開始跟她聊了會兒墨時謙,然後又說起章到的新diànyǐng,姜嵩的diànyǐng,這次的生日宴,圈內的某些八卦。
偶爾也會有些咖位大大小小的明星過來跟他們搭訕,一起聊幾句。
當然,有裴易在這兒,湊過來的投資商和導演都也不少。
以池歡是clod—summer總裁的女朋友這個身份,來找她的自然也不少。
所以大半個晚上,她除了上洗手間的,基本就坐在那兒沒有挪過位置,來的人換了一羣又一羣,只有她跟裴易始終坐着。
池歡喝了點酒,到有些醉意的時候,她就沒喝了。
起身回房間。
裴易紳士的問道,“你有點醉了,要我送你回房間嗎?”
她一隻手拿着手包,另一隻手擺了擺,“不用,我可以自己走。”
但話還沒說完,船身突然不重的晃了一下,池歡雖然沒醉,但到底有些微醺,身子一歪,差點就倒了下去。
好在裴易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了她。
他的手臂摟在她的腰上。
兩人都沒有注意到,不遠處有wēixíngshèxiàng頭正對着他們的方向。
裴易扶着她,語氣無奈的道,“船不晃還好,一晃我看你就會摔倒,還是我送你回房間吧。”
池歡站直了身子,從他的懷裡出來。
裴易又道,“時間不早了,我也回去休息,順便送你吧。”
他這麼說,池歡自然不好再拒絕了。
從包裡拿了房卡看了眼房間號,才發現兩人的房間就是面對面得。
裴易眼睛一眯,淡淡的笑,“這麼巧。”
住房區就安靜了許多,雖然偶爾也有人經過,但都是明星,或者圈內其他舉足輕重的人物。
裴易把池歡送到房間門口,看着她刷卡開了門,沒有再跟着進去,“早點休息,晚安。”
女孩擡頭衝他露出一分笑,帶着酒意反而顯得無邪,“晚安。”
池歡走進房間,關shàngmén。
幾步走到牀前,倒牀就睡。
迷迷糊糊的睡了幾分鐘,或者是半個小時,突然聽到有敲門的聲音。
她扶着腦袋,外面又持續的敲了好一陣她才慢吞吞的爬了起來,忍着頭暈和眩意去開門。
門口站着的是一個fúwù生,胸前還掛着工作牌,戴着眼鏡,很樸素的模樣。
“歡姐,我剛看你喝了不少的酒,再加上船晃的我話我估計你會很難受,而且明天早上起來會頭暈得厲害,所以特意給你衝了杯蜂蜜水,您睡前喝點吧,應該會舒服點。”
池歡低頭看了眼,她手裡提了個袋子,大概是輪流給人送,當即沒多想就接了下來,“好,謝謝。”
“沒事兒,歡姐你早點睡,我走了。”
池歡關shàngmén,重新回到牀上。
喝酒再加上暈船,的確是胸悶噁心得厲害。
她把盒蓋打開,一口氣全都喝了下去。
意識昏昏沉沉的。
…………
第二天,池歡醒來的時候,只覺得自己似乎睡了特別特別長時間的一覺,從很深的睡眠中醒了過來,甚至有種恍然不知何時何地的感覺。
陌生。
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牀,陌生的氣息跟味道。
腦袋很重。
她剛想坐起來,卻在下一秒發現了什麼異常。
眼睛猛然的睜大,她一下就偏過了頭。
一張俊美的,蹙着眉的臉映入她的眼簾。
池歡先是呆了,下一秒,她覺得這是在做夢。
剛好她的大腦恍恍惚惚,很像是夢境。
可即便是以爲在夢中,她的心還是無止境般的以超過地心引力的速度沉下去。
男人看着她呆滯蒼白的臉,擰着眉頭,無奈的抵喚她的名字,“池歡。”
她的手指驀然攥緊了牀單,“你……你別叫我……”
裴易看着她的臉,盯着她的眼睛,“你別這副表情……”
她閉上眼睛,指尖更加的用力,脣瓣顫抖着,細密捲曲的睫毛也劇烈的顫抖。
他繼續道,“如果你需要,我可以負責……”
還沒等他說完,就被尖聲打斷,“我不需要什麼負責!”
不會。
不會的……
裴易平靜的點點頭,“好,如果你還是想繼續跟你男朋友在一起,就當昨晚什麼都沒發生……”
他這句話說完,池歡的臉色更蒼白了。
擡起頭,神色呆滯,語調卻又是激動的質問,“昨晚?爲什麼你會在我的房間?”
他靜了靜,“這是我的房間。”
他的房間……
她慌亂的看了一眼,但還是分不出是誰的房間,遊輪上的客房原本就長得差不多,何況她昨晚回去的時候就已經是昏昏沉沉的了。
她怎麼會在裴易的房間……
“昨晚半夜的時候……你來敲我的門。”
她想也不想的否認,“不可能!”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簡直荒唐。
她的表情很慌張,是絲毫都壓不住的慌張,眼睛紅紅的,像是隨時都要落下淚來,整個人都是六神無主的。
覺得自己對不起那個男人麼?
“先不說有沒有可能,現在時間不早了,池歡,如果你不想讓人看到,現在先回你自己的房間去……這遊輪上有記者。”
他的話還沒說完,她就已經掀開被子下了牀——
還好,她的衣服是完整的,還是昨天的那一身。
她什麼都顧不得,腦子裡沒有其他的念頭——
不要被任何人知道。
然而,等她急急忙忙的拉開門,一隻腳還沒跨出,就被無數的閃光燈刺得眼睛生疼。
………………
墨時謙即便是遠在巴黎,也第一時間看到了這個新聞。
刊載在頭版的zhàopiàn是抓拍的。
把打開門準備出來的女人,跟她身後房間裡襯衫凌亂的男人一同攝進了鏡頭裡。
彼時,他跟剛出院的勞倫斯正在吃第一餐也是最後一餐飯。
手機裡收到消息裡的同時,也同時看到了那張zhàopiàn。
他的第一念頭是,池歡是被陷害的。
可即便如此,那張清晨被記者捉到共處一室,女人驚慌男人衣衫不整的zhàopiàn,還是在瞬間引爆了他前所未有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