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她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一般,轉身抓住莫西故的手臂,“她說的不是真的,西故,你不要相信她,不是那樣的。”
好半響,莫西故才低頭看着她的臉。
他又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才緩緩的道,“那應該是怎樣的?”
他語氣平靜,只是非常的緩慢。
蘇雅冰仍舊拽着他的手臂,想拉着他離開,語氣哀求,泫然欲泣,“可以跟你說……我們先離開好不好……我在車上跟你說……我們走吧。”
莫西故看着她的模樣,出奇平靜的臉卻是無動於衷的。
女人撩了一把長髮,有種年輕女人學不來的shǎofù風情,她笑着道,“蘇xiǎojiě說她因爲忘不掉你,即便結婚了都不曾跟她老公同房,即便被打得遍體鱗傷也要守身如玉,可是在你跟她老公之間——她至少有過一個男人……莫總,她騙了你,你確定要選擇聽她說嗎?”
蘇雅冰的眼淚涌了出來,“西故……我可以跟你解釋的,不是她說的那樣。”
莫西故淡淡的道,“我可以聽你說,也可以聽你解釋,”頓了不到半秒鐘,他就繼續道,“不過在這之前,不管她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我都聽完。”
蘇雅冰哭着道,“可是這裡有這麼多記者,他們不會聽我解釋的……他們都是墨時謙和池歡叫來的,爲的就是這次的輿論轉向。”
莫西故擡頭看了一眼被保鏢攔在外圍但不斷拍照不斷議論的記者,冷漠的吩咐保鏢把記者全部驅逐。
保鏢很快開始強制執行。
女人似笑非笑的看着蘇雅冰,“我說的不是真的?蘇xiǎojiě,來,我們當面對質,我哪句話不是真的——你沒有跟我老公戀愛半年,還是沒有在我懷孕的時候,說我跟我老公的婚姻是政治聯姻沒有感情,讓我放你們的愛一條生路?”
“我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不知道他結婚了!”蘇雅冰拔高着聲音打斷道,雙眼赤紅,“我也是受害者!陶煙,沈太太,我早就跟你們沒關係了,你爲什麼還要陰魂不散的纏着我?”
“哦,你不知道他結婚了,”被叫做陶煙的女人朝她笑,輕輕的嫵媚,“可是,你也不知道自己結婚了嗎。”
蘇雅冰的呼吸很急促,彷彿她要很用力才能維持正常的呼吸,“陶煙,我跟沈鴻在一起的時候不知道他結婚了,我知道以後我們就分手了……”
陶煙輕蔑的笑,“是你迫不及待的想讓沈鴻離婚,然後你也離婚讓他娶你……可是我願意成全你們的真愛,他又不肯跟我離婚了,你在他面前裝可憐在他身後纏了我半年,最後覺得嫁入豪門沒戲了,所以才選擇暫時回到你那可憐的丈夫身邊去,這樣纔對吧?”
蘇雅冰咬脣,“我沒有纏着你,我知道後就跟他分手了,陶煙,你丈夫出軌不是我的錯,他根本沒告訴我他結婚了……”
“你不也沒告訴他你結婚了,”陶煙輕描淡寫的冷笑,“當然,你們兩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這點是沒錯的。”
在這整個過程中,莫西故接近一言不發,安靜得像是不存在一般。
池歡低頭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們,也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
墨時謙自然就更加,除去眉梢處籠着一層薄涼的輕嘲,就像他真的只是池歡的保鏢一般站在她的身側。
蘇雅冰看着眼前的臉,恨意幾乎要沁出眼底。
淘煙是她心底深處最恨的女人,沒有之一,跟池歡比起來,這個女人更是她心頭一根拔不掉的刺。
她的脣瓣幾乎在發抖,“陶煙,你就這麼恨我?你覺得我介入了你的婚姻,你覺得因爲我你才得不到你丈夫的愛,可是他已經選擇你,也已經回到你身邊了,你到底想看着我悽慘到什麼樣的地步,你才覺得解恨,啊?”
陶煙瞥她一眼,已經懶得跟她跟她爭辯了,轉而看向莫西故,有些懶洋洋的道,“莫總,你要是真的心比天寬,我也是不會說什麼的,不過……蘇xiǎojiě跟沈先生在一起的事情,國內可能沒人知道,但在紐約那邊,你打聽打聽沈先生的交際圈……他們還蠻不低調的。”
莫西故一張俊美的臉除了陰沉得能滴出水,似乎也沒什麼別的情緒了,薄脣抿得很緊,好半響才喉結一滾,冷漠的問道,“你們陶家跟沈家都是有頭有臉的大家族,沈太太,你冒着被狗仔全世界宣揚的代價來算舊賬,就是因爲她曾經是你老公的出軌對象?”
陶煙攤攤手,笑得很隨意,“你要這麼理解也沒什麼問題,我就是剛回來,覺得祖國的大好山河都是這麼美好,偏我上個網整天都要看到她,像一顆掉進湯裡的老鼠屎,真怪噁心的。”
這話無疑刻薄又難聽,蘇雅冰的臉色已經無法形容了,可她又只能忍着,無法發作。
尤其,莫西故似乎沒什麼反應。
他俊美的臉沒有任何表情,修長的腿往前一跨,落在下一級的階梯上。
從陶煙身側擦過,什麼都沒說,面無表情的往下走。
蘇雅冰眼淚再度涌出,“西故……”
陶煙勾脣笑着,“他好像說了可以聽你解釋的,還不跟上,說不定他相信你呢?”
這麼明顯的諷刺,蘇雅冰自然是聽懂了,可她無暇再計較這些,踩着高跟鞋還是匆匆的追上男人的腳步。
池歡傍晚開始錄節目,此時,天已經全部黑了下來。
記者狗仔都被趕走了,黑漆漆的颳着冷風的階梯處就只剩下了三個人。
池歡被他牽住,男人淡淡尋常的嗓音在她頭頂響起,“可以去吃飯了。”
他拉着她往下走。
池歡只能跟上他的腳步,只是反應有些遲緩,像是在出神想什麼事。
跟陶煙擦肩而過時,女人的聲音再度響起,“墨先生,你答應我的事情,應該不會食言吧?飛過太平洋專門撕一個女人這麼low的事情我都做了,你要是框我,我就算是回到那人渣的牀上都跟你沒完。”
迴應的只有毫無情緒的兩個字,“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