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晉眼裡,廖非凡真心不是一個會講故事的人,但是周晉對自己強大的邏輯分析能力和語言組織能力還是很自信的。所以即使廖非凡對案件的描述時而添油加醋、時而跳脫無章,周晉自認爲還是把真實的情況瞭解了個八九不離十。
如白九所懷疑的,李曼的案件還真不是一個意外,張彥作案的確是有動機和預謀的,但是李曼的死着實不是張彥想要的結果。
事情的起因,還得從張彥和李曼分手的原因之一,那個所謂的紅顏錢一一說起。
話說這個錢一一家境殷實,背景良好,父親在某個跨國企業做高管,母親是某個大學的著名教授。
在這樣家庭成長的孩子往往不是出類拔萃的人才,就是出類拔萃的人渣。而錢一一這個姑娘一生並沒有什麼高遠的追求,只期望自己能做個清新脫俗的人,玩就玩兒個心跳,玩兒個與衆不同。所以她註定成不了人才,只能隨了大衆的心願,成了一個清新脫俗的綠茶婊、小人渣。
你要讓個正常女人碰到綠茶婊,都會盡可能的敬而遠之,但是男人這種生物天生犯賤,而人渣對於賤人有所謂的迷之吸引力。所以張彥這個賤男人中的普通人更不可能免俗,碰到錢一一這個自詡清新脫俗的小人渣,便一拍即合,打着純友誼的旗號經營者着純勾搭的買賣。人家倆玩兒的熱火朝天過着逍遙的日子,可苦了一門心思撲在張彥身上的李曼。
一個女人,如果爲了一個男人受過傷、流過淚、甚至掉過孩子,還不能換來這個男人的從一而終,那麼註定他們兩個人是不會有好結果的。即使是結了婚,最終也不過是個兩敗俱傷的結局。
李曼不是個傻人,但是她卻是個傻女人,這層關係她一直沒看通透,直到她遇見了情聖何家明。
情聖之所以爲情聖,他不一定要多招女人待見,或者和多少女人談過戀愛滾過牀單,但是如果他真遇見了心目中的女神,一定會甘願爲她上刀山、下油鍋,原來可以爲朋友兩肋插刀,現在巴不得爲了她插朋友兩刀。而何家明對李曼確實如此。
就在李女神放棄了張賤人最終選擇了何情聖的時候,故事本該有個完美的結局。但是到了張彥的角度,事故纔剛剛開
始。
爲什麼說是事故而不是故事,是因爲整個事件的跑偏速度着實閃瞎了周晉的鈦合金狗眼。
張彥雖賤,但是他不蠢。他也知道可以“玩兒”到一起去的錢一一,和李曼這種可以娶回家當老婆的人沒的比,這也是張彥早早就向李曼求婚的理由。但是他千算萬算沒想過何家明會出現,不但搞大了自己未婚妻的肚子,也成了自己未婚妻的現任老公。
就像所有失戀的故事一樣,張彥被李曼分手了之後,買醉解愁。
這時候錢一一註定要出現,將情節推向高潮,將張彥推向地獄。
所謂的情場失意,賭場得意。可是誰也沒算到張彥的勝利女神最近外出度假,不理政務。錢一一陪着張彥去賭場呆了兩天,不但輸光了身上的錢,就連運營順利的公司也差點兒賠了進去。
輸紅眼的張彥孤注一擲,將自己所剩無幾的資產、公司變賣當作賭本,想要撈回來一筆。就如所有有關賭鬼故事的結局一樣,顆粒無收的張彥樹倒猢猻散,成了無人爲津的殘羹冷炙。
人啊,只有最悽慘的時候才能想起曾經的溫暖。張彥的腦海中想起了李曼。如果是李曼,一定不能看着他這樣作踐自己;如果是李曼,一定會給他安慰陪他共度難關;如果是李曼,也一定會幫着自己東山再起。
思緒至此,張彥迫不及待的給李曼打了個電話,可是此時的李曼正和何家明沐浴着加勒比的海風,享受着二人的蜜月之旅,根本沒接到張彥的電話。張彥失落了好一段時間,而當他鼓起勇氣再一次播出李曼的號碼時,得到的卻是李曼義正言辭的拒絕。
此時的李曼早已不是和張彥談戀愛時的那個傻女人了,太多悲傷的經歷讓他看透了張彥這個男人,而彼時的未婚夫和現在的老公愛子孰輕孰重,李曼分的清。與其沒有意義的藕斷絲連,不如狠下決心的揮刀斬麻。而現在和張彥之於李曼,已經成了記憶中沉積下來的沙,切斷聯繫對此時的李曼來說,太過容易。
李曼的冷靜對於滿腔熱血的張彥猶如當頭一棒,張彥失望於李曼的薄情寡義。怒火中燒的他決定讓這個他付出多年感情卻未有珍惜的女人得到他應有的教訓。於是乎,李曼的慘案發生了
。
可是周晉不解的是,張彥開車撞李曼的本意只是想嚇嚇她、出出氣罷了,並沒有想要害她的性命,但是爲什麼還是造成了李曼橫屍街頭的結果?
“張彥開的車,關鍵時刻剎車失靈了。”廖非凡邊把最後一隻雞爪子送到嘴裡邊說。
“靠,用不用這麼戲劇化。腦殘劇看多了吧。”周晉對着槽點滿滿的答案嗤之以鼻。
“我也想吐槽啊,但是那個被打蒙了的鱉孫就是這麼和我說的。”廖非凡擦了擦滿口流油的嘴。
“這尼瑪,老廖,你說哪有那麼寸的事兒!剎車早不失靈、晚不失靈,偏偏這個時候失靈?”
“誰說不是呢?”
“那老白怎麼說?”周晉給自己滿了一杯酒。
廖非凡拿起桌上的打火機點了根菸,“老白說,先把張彥那個王八蛋送進局子裡去,交通事故這種事兒畢竟不歸咱們管,剩下的等回頭再說。”
“我去,就張彥那張臉都被你打成國寶大熊貓了,你還把他往警察局裡送,你也真夠可以的。”周晉白了廖非凡一眼。
“你四不四傻!”廖非凡給了周晉一個腦勺。
“叉!你打我幹屁!”
“你個傻缺,你見沒見過國寶啊,你家國寶是青紫的麼,人國寶是黑白的懂不懂,一輩子沒拍過彩色照片懂不懂?”廖非凡對自己豐富的知識深表欽佩。
“再說了,”廖非凡嘴角露出一抹邪惡的微笑,“人是死者家屬何家明打的,和我老廖有毛錢關係!”
“咦……老廖,”周晉捏了捏廖非凡的嘴巴子,“我以前還沒發現,你臉怎麼這麼大呢!”
“誰臉大?”廖非凡打掉了周晉的髒爪子,“你臉大,你們全家都臉大!”
“滾!”
“那……老何咋辦?”廖非凡撓了撓頭。這可是個棘手的活兒。
周晉衝廖非凡來了個燦爛的微笑,“你剛纔說咱家誰臉大來着?”
“滾!”
對於周晉這種裝傻充愣的人,正直的廖非凡堅決不能給他好臉色看。
“對頭,我就是這麼正直的人。”廖非凡對於給自己的讚許,默默的點了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