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布萊恩知道,一個令人痛苦的往事,每個人都希望將它忘得一乾二淨,如果沒有辦法遺忘,就將它深埋在心底,最好永遠不要提及。
網吧是比伯心中永遠的痛,在那裡他經歷可怕的一夜,現在他恨不得將所有的網吧都得粉碎,一消心頭的恨意,然而這一切都是極不現實的,比伯現在除了打打籃球之外,剩餘時間就將自己悶在家中。
比伯的父母看到孩子性格大變,十分焦急,但是卻不便直接去開導他,他們害怕比伯萬一情緒失控,會做出些可怕的事情來。勸導無效,那麼儘量讓孩子過得開心些,比伯父母希望同學與他盡理多聯繫,但是比伯不想與任何人接觸,
現在與人交流,他覺得心中無比厭惡。
奧布萊恩來到球館,他仔細地觀察比伯的每一個動作,傳切、過人、上籃,動作連貫,行雲流水。這個傢伙把心中的煩悶,全都發泄在了球場之上。
一節過後,場外的一個胖子,走過來對比伯說道:“哎,兄弟,你的球打得不錯,能不能幫我們隊打幾場比賽?”
比伯沒有理睬他,徑自走到盥洗室,用水龍頭沖洗面部的汗珠。
“喂,小子,你聽不見我說話嗎?”胖子對比伯的傲慢感到非常惱怒。
“不去。”比伯將溼毛巾搭在肩上,準備離開。
“小子,別給臉不要臉,小心我揍你。”胖子一把抓住比伯的衣領,開始威脅道。
“想打架是吧,正好。走咱們到外面去。”比伯毫不示弱地說道。
正在雙方**味十足,衝突一觸即發的時候,一個人將惹事的胖子帶走了,但是胖子似乎並沒有平息心頭的怒火,他對比伯說道:“小子走着瞧,這筆賬早晚會跟你算。”
二人離開後,比伯衝着胖子的背影吐了口唾沫,接着他也離開了球館。
奧布萊恩知道,現在比伯的情緒很容易激動,這對他自己和別人來說,都是十分危險的事情。而且他也很想知道,那個找茬的胖子,是不是還會再找比伯的麻煩。
比伯離開球場,並沒有回家,而是來到了酒吧,以前並不喜歡這種喧囂鼎沸場所的他,現在完全成了這裡的常客。
老闆看到比伯進來後,還沒有等他開口,一杯冰鎮的白蘭地,就放在了吧檯之上,比伯走了過來,拿起酒杯,將酒一飲而盡。
“怎麼了?我看你似乎很不高興。”老闆一邊擦拭酒杯,一邊笑着對比伯說道。
“沒什麼,打球的時候,碰到一條瘋狗。”比伯吧嗒着嘴說道。
“哎,籃球比賽有肢體接觸不是很正常嗎?你別往心裡去。”老闆勸解道。
“不是球員,是一個蠢貨。”比伯接過話來答道。
“那麼更沒有必要了,有些人可能喜歡惹事,只要遠離這種人, 就可以減少不必要的麻煩。”老闆說道。
比伯聽了沒有開口,他從衣袋裡掏出錢,放在吧檯後,起身準備離開。
“比伯,你不在坐一會兒了嗎?”老闆問。
“今天心煩,我想早點回家。”比伯說道。
夜風拂動,冰鎮白蘭地只是暫時驅散了比伯心中的煩熱,現在隨着酒精發揮作用,比伯感到周身像火燒一樣。
“太熱了,太熱了。”比伯一邊說,一邊解開了衣領的扣子。
比伯專找偏僻陰涼的地方走,空氣中夾帶着令人窒息的熱浪,這使得比伯放緩了前行的腳步,彷彿他就要昏昏欲睡了。
正當他拖着焦躁的身體,遊走在陰暗的街巷之時,突然前面串出三個黑影,隨着一聲叫喊,比伯徹底清醒了過來。
“小子,你給我站住。”一個人像一堵牆似的,擋在了比伯的面前。
叫喊的不是別人,正是在盥洗間和比伯爭吵的那個胖子。
“你他媽陰魂不散地跟着我,到底想幹什麼?”比伯攥緊拳頭,顯得非常憤怒。
“小子,我應該給你點顏色看看,看來你的父母沒有教育好你。”胖子擼起粗大的胳膊,做了打架的準備。
一對三人,比伯知道自己會吃虧,眼前這個重型戰車,比伯對付他都感到非常困難,何況他又找來了兩名幫手。
“我得激他一激, 這樣我還能少吃點虧。”比伯心裡暗想到。
接着他對胖子說道:“胖子,你是不是想打架?”比伯問。
“廢話,不打架,難道來請你看戲?”胖子咬牙說道。
“想打架可以,但是你找了兩個幫手,這對來說是十分不公平的。”比伯說道。
“哼,我想沒想讓他們倆個幫忙,小子,一會兒,我會像揉麪一樣,把你搓成一團。”胖子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
“去你媽的,少說大話,咱們在哪動手?”比伯問。
“就在前面的小廣場,那裡能施展開。”胖子說道。
“好,就去小廣場。”比伯說道。
按理來說,比伯對付這個二百多斤的胖子,是討不到會麼便宜的,但是今天他的大腦卻在關鍵時刻短路了,這也許是酒精的作用,又也許是個人英雄主義,比伯決定要大打一架。
四人來到廣場,兩名幫手閃在一旁,胖子和比伯兩個人四目相對,各自拉開架勢。
“動手吧,小子。”胖子雙手合攏,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比伯這時彎下腰,對胖子說道:“你等下,我係一下鞋帶。”
“你他媽真麻煩。”胖子撇着嘴罵。
比伯趁機在地上抓起一把沙子,將它拿在手裡。
二人之間的戰鬥就此開始,比伯對胖子喊了一聲:“死胖子。”
胖子憤怒的瞪着比伯,他的雙眼噴火,一臉兇相,要把比伯給吃了。
比伯把準備好的沙土拋向胖子,這個傢伙事先已經做好了防備,就在比伯揚土的瞬間,胖子的頭順勢一偏,沙土就是落在了他的頭上,並沒有迷住他的眼睛。
比伯偷襲失手,心理上已經落敗,胖子此時去變得非常靈活,他一個箭步竄到比伯的面前,伸手抓住他的衣領,像拎小雞一樣,把他提了起來。
“扔沙子是吧,你也夠卑鄙的,現在我得好好教訓你。”胖子咬牙切齒地說道。
比伯瞪視着胖子,沒有顯出自己的膽怯,這種傲慢讓胖子變得更加狂燥,他揮手給了比伯一耳光。
“死胖子,死胖子。”比伯忍着臉上的疼痛,痛罵胖子。
“小子,你還敢罵,我就把下午的事情,一起和你算清楚。”胖子惡狠狠地說道。
“蠢豬,你想讓我替你打籃球?簡直是做夢。”比伯說道。
“你不是自以爲籃球打得很好嗎?我讓你以後都打不了籃球。”胖子的臉色青紫,大口喘着粗氣。
“你們想幹什麼?”比伯驚恐地問。
“你們兩個給我過來。”胖子回身對兩個幫手說道。
兩個人走了過來,胖子接着說道:“你們兩個,分別扯住他的兩隻胳膊。”
兩個幫兇像拉扯木偶一樣,把比伯的雙臂拉開,這時胖子不時從哪裡拿着的一根鐵棒,他用手指着兩個幫手說道:“你們把他的手給我摁在地上,我要把他的手骨打斷。”胖子揮舞着棒子說道。
比伯已經不能在指望每次都會出現奇蹟,至少現在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手骨被打碎,以後再也不能去打籃球。
“嘿嘿嘿,小子,我讓你跟我較勁。”胖子揮動着棒子,朝比伯的雙手打了下來。
“啊,我的手。”比伯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哎呀,疼死我了。”發出叫聲的是胖子,他的鐵棒根本沒有碰到比伯。
就在胖子要打人的時候,奧布萊恩從他的身後閃了出來,他一把奪過胖子手中的鐵棒,然後用力把他的手臂向後一背,胖子的胳膊被擰脫臼了。
“哪個混蛋,敢管我的事情?”胖子捂着紅腫的手臂,扭過頭來。
一個身材高大,容貌英俊的中年男子,像黑夜中的俠客,出現在他的面前。
“給我狠狠地揍這個混蛋,把他的胳膊給我砍下來。”胖子說道。
兩個青年手持砍刀,向奧布萊恩衝了過來。
比伯很替這個人的生命安全擔擾,但是他還沒有看清奧布萊恩出手,他像一道閃電一樣,已經來到了兩名青年的身後,接着他飛起一腳,狠狠地照着一個兇徒的腰眼踹去,這個人“啊”的一聲,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另一名持刀的青年,舉刀向奧布萊恩劈來,他馬上向旁邊一閃,然後藉着青年的前撲的力道,順勢向前一送,把這個青年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一眨眼的功夫,殺氣騰騰的兇徒全都倒在了地上,胖子用驚恐的眼神看着奧布萊恩。
“怎麼樣?還想動手嗎?”奧布萊恩拾起地上的砍刀,將它遞給了胖子。
他的這一舉動,使得胖子更加的驚懼,他沒有顧及地上的兩名同夥,捂着肩膀,倉惶逃走了。
奧布萊恩把兩名兇徒的雙手用繩子捆住,然後對比伯說道:“這兩名兇徒涉嫌傷人,目前已被制服,你作爲受害人,等着接受警方的詢問。”奧布萊恩說完後,轉身準備離開。
“你等一下,這些人是你制服的,你也應該去接受警方的詢問。”比伯說道。
“我不喜歡別人命令我,更不喜歡見不想見的人。”奧布萊恩說道。
比伯心中很奇怪,這個人的脾氣怎麼和自己這麼相似?
正當他陷於沉思的時候,奧布萊恩已經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