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易斯探長和肖恩二人,根據機主登記的地址,找到了他的家。不過現實很快就讓兩位警官失望了一次,老人住宅的窗外,赫然貼着“此房出售”四個大字。
“肖恩,柯里不在這裡住了。”劉易斯探長說道。
“咱們去問問鄰居,也許他們知道老人的去向。”肖恩答道。
兩位警官說完後,走向柯里的鄰居家,他們敲了敲門。
過了一會兒,門應聲而開,從裡面走出一位滿頭銀髮的男子。
“對不起先生,打擾您了。”肖恩衝着老人微笑道。
“你們二位是?”
“我們是警察局的。”肖恩一邊說,一邊將警官證遞給了老人。
老人接過來,略微看了一眼,然後又還給了肖恩。
接着老人問:“兩位警官,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先生,我們想向您打聽一下,您的鄰居柯里先生搬到哪裡去了?”
“怎麼你們不知道?”老人驚訝的說道。
“知道什麼呀?先生。”劉易斯探長疑惑的問道。
“柯里老人,在上個月就已經去逝了。”
“什麼!柯里去逝了。”劉易斯探長的眼神裡滿是困惑。
“難道我還騙你們不成。”老人生氣地說道。
“對不起,我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是看到資料上顯示老人還健在啊。”肖恩解釋道。
“哦。”老人釋然的說了一句。
劉易斯探長問了一句:“先生,請問柯里死後,他的這棟房產是怎麼處置的?”
“老人的兒女因爲都在國外上學,所以他委託他的表弟,全權處理房產事宜。”
“他的表弟您見過沒有?”劉易斯探長繼續問道。
“我只見過一次。”老人說道。
“您能不能跟我們講一下,這個人的體貌特徵?”劉易斯探長說道。
“哎呀,這可難辦了,我上了年紀本來記憶力就不好,而且這個人我又只見到過一次,哪能描述得清楚呢?”
正當老人躊躇之時,一個胖子在外面嚷嚷道:“讓開一下,我要進去。”
“什麼人啊,素質這麼差。”劉易斯扭過頭來,用鄙夷的眼光,注意着門外的男子。
這個男子的體重至少在三百斤,他的腦袋渾圓的有如冬瓜,油光錚亮的臉上滿是肥脂。胖子一邊走,一邊用舌頭舔食着冰淇淋。
窄小的樓門,無法容納他一直橫向發展的身軀,胖子只好側身一點點的,挪步前移。即便如此,限寬門還是了阻擋了他繼續前行的腳步。
胖子顯得非常憤怒,他的臉緊緊貼在門框上,試圖強行衝過“關卡。”但是悲催的事情發生了,胖子整個人被卡在了門內。
他的臉上被蹭破了皮,疼痛讓他嗷嗷直叫。
樓道出行瞬間陷入了擁堵,裡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進不來。爲了能夠及時的恢復交通暢通,人們運用聰明的頭腦,想盡了各種辦法。
賣雞蛋的老頭建議,拿液壓擴張器,頂開門框。拿彈弓的小孩在一旁嚷嚷着:“使勁照他的屁股踹,把他踹進去。”
在大家集思廣益,密切配合之下,胖子終於擠進了樓裡。
接着人羣開始各自散去,但是拿彈弓的小孩此時卻說道:“他怎麼出來,又是個問題。”
胖子惱怒的轉身要出去找小孩理論,但是門再一次拒絕了他的要求。
胖子來到劉易斯對面的住戶門前,同樣還是沒能進入屋內,惱怒的他立刻給裝修公司打來了電話,他要求他們火速趕來,把阻擋他的門砸開。
裝修公司在電話中回覆:“如果趕時間,每錘的價格是80美元。”胖子被氣昏頭了,馬上答應了這個無理的奸商。
劉易斯探長站在上面的樓梯上,對胖子說道:“樓道的門壞了。”
“壞了關我什麼事?”胖子瞪着並不大的麻雀眼睛答道。
“因爲救你脫困,所以人們才損壞了單元門,所以公共設施的維修費用,應該由你賠償。”劉易斯探長說道。
“你算個什麼東西?敢管我的事情?”胖子的血壓在急劇升高,他的臉脹成了蕃茄紅。
劉易斯探長亮出警官證,胖子一下子泄了氣,他的臉色又恢復了平常。
接着他嘻皮笑臉地說道:“我賠,我賠。”
“立刻給物業打電話,讓他們來收錢。”劉易斯探長眉頭緊鎖的說道。
胖子將物業人員喚來後,當着探長的面,親自將維修費交到了他的手上。
“你和柯里是什麼關係?”劉易斯探長問。
“誰是柯里?”胖子一頭霧水的問道。
“就是這家原來的主人。”劉易斯探長指着對面的門說道。
“我不認識。”胖子繼續說道。
“那你憑什麼處置這間房子。”探長詢問道。
“我有購房合同,還有產權證。”胖子一邊說,一邊從肥大的褲兜往處掏證件。
“把你的購房合同讓我看看。”劉易斯探長說道。
胖子將合同遞了過了,探長接過來一看,在賣方欄上,填寫着一個名字爲“賴斯。”
劉易斯探長轉身對老人說道:“先生您好,柯里的表弟,是叫賴斯嗎?”
“這個我不太清楚,因爲我沒有和他交談過。”
劉易斯探長點了點頭,扭過頭來對胖子說道:“這個賴斯多大年齡?長得什麼樣子?”
“他的年齡大概在30歲左右,光頭身形非常魁梧彪悍。”
“他與表哥的年齡相差的也太懸殊了吧,這根本是不可能的。”肖恩接過話來說道。
劉易斯探長不動聲色地繼續對胖子說道:“除了你描述的這些細節之外,這個賴斯還有什麼特徵?”
胖子抓了一下頭髮,開始苦想起來,他一邊想,一邊嘟囔着:“還有什麼特徵……還有什麼特徵。”
“哦,我想起來,他的口音不是這裡的。”胖子嚷嚷道。
“你能確定嗎?”劉易斯探長追問道。
“這個傢伙在和我交易時,極力的掩飾自己的聲音,但是他卻騙不了我,這個傢伙滿嘴的普羅斯堡語調。”胖子得意的說道。
肖恩聽到胖子的話後,對他的判斷表示懷疑,他故意壓着嗓子,然後對胖子說道:“你猜猜看,我是哪裡人。”
胖子轉過身來,對肖恩說道:“你再說一些別的話,我聽聽。”
肖恩接着又說了幾句閒話,胖子像發現了寶藏似的眼睛一亮,然後他衝着肖恩說道:“你是普羅斯堡市的,對不對?”
劉易斯探長與肖恩面面相覷,爲胖子的辯音能力感到神奇。
接着肖恩對胖子說道:“看你對普羅斯堡很瞭解。”
“是的,我經常到那裡去。”胖子答道。
“你到那裡去做什麼?”肖恩問。
“到那裡去販賣藥材。”胖子說道。
“你不遠千里的跑到普羅斯堡去販運藥材,無形之中增加了運輸成本,你的藥銷量能好嗎?”肖恩問。
“這個我不用擔心,藥價再高,也有人買不到藥。”胖子說道。
“這是什麼原因?”肖恩問。
“我想這點,兩位警官比我更清楚吧。”
“別故弄玄虛,快點說。”劉易斯探長面帶慍色的說道。
“我說這話,可以這位警官不愛聽,但絕對是實話。”胖子說道。
“你快講吧,是不是實話,我能分析出來。”肖恩說道。
“普羅斯堡的刑事犯罪率,在整個新德萊州絕對是最高的。”胖子一面小聲說道,一邊用驚恐的眼神望着兩位警官。
聽到胖子說的話,肖恩感到自己的心臟泛起陣陣絞痛,
再也沒有被現實更讓人感到錐心刺骨的疼痛了。
劉易斯探長拍了拍肖恩的肩膀,而此時胖子的眼神更加的驚恐萬狀,他在想着後面會不會在自己的身上,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來。
但是肖恩並不有責怪他的意思,示意他繼續講下去。
胖子繼續說道:“因爲槍支的泛濫,導致暴力事件層出不窮,所以你們的醫院內隨時都能見到槍傷患者。”
“也就是說,因爲槍傷患者的增多,所以醫院的消**品,導致了短缺是嗎?”劉易斯探長神情凝重的說道。
“您說得很對,正是這個意思。”胖子對探長報以欽佩的目光。
劉易斯探長凝神思索了一會兒,然後對胖子說道:“我看也你不是普羅斯堡本地人,如何能在那裡順利的開展生意? 你不怕有人會砸你的飯碗嗎?”
“我知道您想說什麼?您是指當地的黑幫嗎?”胖子問。
劉易斯探長擡頭望了他一眼,表示默認。
“你考慮的這個問題,在現實中是存在的,黑市的藥價的確掌握在黑幫的手裡,但是我不擔心自身的安全。”胖子得意的答道。
“這麼說來,你是有靠山了?”劉易斯探長瞪視着胖子。
“警官,您可千萬別動怒啊,我做的是正當生意。”胖子激動地說道。
“正當個屁!你把藥價擡高,謀取暴利,這和趁夥打劫的強盜有什麼分別。”探長語氣變得強硬,心中的怒火也越來越旺。
胖子知道,如果他再找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等待自己的後果將會是什麼。
“兩位警官,請聽我的解釋,這個價格絕對不是我定的。”
“不是你定的,那會是誰定的?”劉易斯探長大聲呵斥道。
“是賴斯定的。”胖子急切的辯解道。
“又是這個賴斯,我看他也不像個好人。”劉易斯咬牙切齒的說道。
接着他對肖恩說道:“你給刑偵技術處的比利警官打個電話,讓他根據賴斯的體貌特徵,做出刑事畫像。”
比利警官很快將刑事畫像,傳到了肖恩的手機上。
“探長,你看看畫像。”肖恩一邊說,一邊把手機遞給了劉易斯。
“這個人好像是在哪裡見過,但是我想不起來了,肖恩你把這張畫像,傳給巴克署長。”
肖恩想想很長時間沒有向署長彙報這邊的工作情況了,就藉此機會通過電話,向巴克講述一下案件的進展情況。
在電話中,肖恩向巴克詳細地述說了最近發生在州府的一連串的暴力事件,接着他將刑事畫像的事情告訴了署長。
巴克告訴肖恩,會立刻覈查畫中人的身份。
巴克來到技術科,通過面部比對系統和網上追逃人員信息庫發現,這個賴斯用的是假名,他的真名是鮑伯。
“真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把這傢伙的犯罪檔案傳給肖恩,告訴他一定要把這個混蛋緝拿歸案。”巴克捶了一下桌子,正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