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傑克嗎?”
“不是!嘟……嘟。”
蝦米再次撥打這個號碼,手機已經處於關機狀態。
“混蛋。”他衝電話罵了一句。
過了一會兒,蝦米的手機響了。他一看號碼,是個公用電話號碼。
他接通了電話:“喂,傑克嗎?”
電話的另一端許久無人應答。
"見鬼。”
“你打電話找誰?”
電話另一端一個男子冷冷的問道。
“明明是你打給我的,反到問我找誰。”
“嘟……嘟……。”電話再次被掛斷。
十分鐘過後,蝦米的手機鈴聲再次響起。又是一個公用電話號碼打來的。他接通手機。
“搞什麼鬼, 傑克嗎?”
又是一陣良久的沉默。
"媽的,這是誰啊。”蝦米一個勁地咒罵。
“你打電話找誰?”
男子又發出一聲質問。
“我找傑克,是刀疤臉讓我送信給他。”
“格林路三公里東有一處廢棄的油漆工廠,你把東西放在第二間平房旁邊的油漆罐底下。”男子命令道。
"送個東西搞得神神秘秘的。”
“少廢話,照我說的去辦。”
“好吧,我立刻去辦。”
“等等,你怎麼去送信。”
“我乘坐出租車去。”
“你不要乘坐一輛車去,途中多換乘幾輛。”
"我知道了,你還有別的事情嗎?"蝦米問。
"送完信後,你戴着墨鏡到通信公司把你的手機號碼註銷。”
“有這個必要嗎?”蝦米說道。
“如果你不按我的要求去做,我保證讓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別……別這樣,我去還不行嗎?"蝦米戰戰兢兢的回答。
"別跟我耍滑頭,我會打這個號碼進行覈實。”
“我怎麼敢呢?”蝦米說道。
“告訴刀疤蜇伏一段時間,還有你不要拋頭露面了。”
“幹啥要躲起來?”蝦米問。
“少他媽囉嗦,再多嘴送你下地獄。”
“您還有別的事情嗎?”蝦米又問了一句。
“以後別再往這個手機號打電話了,我會銷號,記住你從來沒有給我打過電話。”男子說完掛斷了電話。
蝦米按照傑克的吩咐將信件放入油罐底下,在他離開的二十分鐘以後一個面部裹得非常嚴實的高個子男子將信件取出,然後匆忙離開了。
劉易斯探長與肖恩科長回到警署後,馬上召集警員們開會,商討制定抓捕方案。
在會議上警官們對抓捕工作中可能出現的各種突發情況,作了充分的分析研判。
爲了確保抓捕工作的萬無一失,劉易斯探長命令各抓捕小組組長及其下屬成員,在行動結束前手機必須關機並且上交。任何人不得隨意離開會議室。各小組均以內部對講機作爲聯絡工具,小組組長在出發前二分鐘才能下達行動命令。所有參與行動人員要嚴格保守秘密,不得將抓捕方案透露給與案件無關的人員。
萬事俱備,只等獵物自投羅網。
廢車修理廠後排的一個修理間的小屋內,此時一名男子正在打電話。
“喂,詹森。錢準備好了嗎?”
“一百萬美金,全準備好了。”
“這批貨成色怎麼樣?”
“老夥計,我的貨,你還有什麼可懷疑的。”
“這次的全是高純度的A級貨,是從一個緬甸佬那拿的。嘿嘿”
“十二點準時接頭。”
此時小屋西側緊靠外牆的一間屋內,一個隱藏在大木桌內的微型錄音機正在飛速運轉着。
“魯賓,你進來一下。”
“老闆您找我。”
“這次的交易量很大,我擔心會出差錯。”
“放心吧老闆,兄弟們辦事都很謹慎。”
“幹這一行失誤一次就萬劫不復,咱們輸不起。”
“老闆您說該怎麼辦。”
“我看應該變換交易地點,並且由你和貝克曼一起負責。你主管接頭事務,貝克曼負責送貨。”
“交易地點改在哪?”
“亞索橡膠廠"。
“貝克曼上哪去了?”
“這傢伙鬧肚子了,應該在廁所吧。”
“魯賓,把桌上的雪茄給我點着。”
“好了,你出去把貝克曼給我找來。”
魯賓出去後,男子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詹森。爲了以防萬一,我決定變換交貨地點。”
“改在什麼地方交貨?”
“亞索橡膠廠。時間不變。"
“知道了。”
“咳……咳……。”
電話掛斷了。
過了一會兒,一名男子一瘸一拐的走了進來。
“老闆您找我。”
“貝克曼,這次的交易量非常大。我擔心交易時會出現意外,你平時爲人小心謹慎,這次我決定派你去負責送貨。”
“老闆,我沒什麼經驗。”
“哎,小心就能勝任一切。我對你很有信心。”
“謝謝老闆賞識。”
男子從衣袋裡扔出一沓錢,然後說道:“這錢你先拿着,安全交貨後還有獎勵。”
“無功不受祿,這錢我不能拿。”
“你跟我的時間也不短了,勞苦功高。拿着吧。”
“謝謝老闆。”
“貝克曼,你一會兒要親自看着他們裝貨,點好數目。路上一定要小心。”
“放心吧老闆。”
“我看時候也不早了,你下去辦事吧。”
“老闆,我出去了。”
“嗯。”
貝克曼出去指揮裝貨事宜。
十公斤的貨,摻雜在時令海鮮當中。
“都給我小心着點,出了差錯老闆要你們腦袋。”
“當心點,別毛手毛腳的。這邊這邊。”
一個男子此時走了過來,“貝克曼,老闆問你貨裝得怎麼樣了?”
“整裝待發。”
“鮑爾,你替我先看會兒貨車,我去撒泡尿。”
“快點,老闆着急呢。”
“馬上。”
“森,情況有變,亞索膠廠。”
“我回來了。”
“貝克曼,你路上小心。”
“出發。”
半小時過後,兩輛奔馳轎車和一輛冷凍保鮮車出現在亞索橡膠廠的院內。
從兩輛車內下來6個人。
爲首的兩個人穿着黑色大衣,他們身後各站着兩位身着黑色西裝的魁梧壯漢。
“詹森先生,很高興見到你。”
“魯賓是你啊,傑克怎麼沒來?”
“老闆身體有些不舒服,派我們倆個來了。老闆讓我代他向您致歉。”
“都是老朋友了,別客套了。”
“這位兄弟是?”
“哦,我忘記給您介紹了。他叫貝克曼。”
“貝克曼,快上前向詹森先生行禮。”
貝克曼走上前來,彎腰躹了一躬。
“見過詹森先生。”
“哈哈哈,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客氣。”
“嗯,看上去機靈能幹。傑克很有眼光啊。”
“閒話不多說了,魯賓貨呢。”
“在冷凍車裡。”
“趕緊卸貨。”
“米德,趕快去組織卸貨。”
“詹森先生,咱們一起去驗貨吧。”
“哈哈好。”
從冷凍車的一筐大馬哈魚肚子裡,一袋袋白色粉末被掏了出來。
詹森用手戳破一個袋子,捻了點白色粉末放入口中,接着他吐了一口唾沫。
“純度很高。”
“詹森先生,你清點下數量。確認無誤後,咱們交易吧。”
“數量沒錯,正好十公斤。”
“給你錢。”
“合作愉快。”
說時遲那時快,4輛警車閃着炫目的警燈,有如神兵天降一般衝了進來。
二十多名荷槍實彈的防暴警察,將院內的人團團圍住。
“把手全都給我舉起手來。”一名警官拿着喇叭衝這夥人喊話。
“警官先生,我們沒幹壞事。”
詹森說道。
“閉嘴,再敢囉嗦一槍打爆你的頭。”一名警官一面拿槍指着詹森的頭,一邊搜查他的身體。
他將詹森渾身上下仔細搜查一遍,什麼也沒有搜到。
接着,他又去搜查其他5名人員,同樣一無所獲。
這名警員跑到喊話的警官跟前說道:“報告組長搜身完畢。沒有發現可疑物品。”
“你們聽着,全都給我手舉起手來,靠牆站着。”
“蘇西你帶着一組小隊看着他們,納比你帶着二組去檢查他們的車。尼克帶人收繳毒品。
尼克上前仔細的檢查了一下白色粉末,然後他轉身跑回喊話警官面前說道:“報告組長,袋裡的不是毒品。”
“裡面裝的是什麼?”
“好像是硼砂。”
此時納比警官也帶着警員們回來了。
“報告組長,車內沒有發現違禁品。”
“把那隻皮箱給我打開。”
裡面只有一張一百美元的鈔票。
搜查沒有任何結果,警官將這一情況通報給了劉易斯探長。
探長和肖恩從車裡走了出來,他一言不發,使勁嘬了口菸斗,然後吐出一股煙霧。
他的腦海中正在思索着,究竟是哪個環節出現了差錯。
抓捕方案可以說是天衣無縫,怎麼到頭來還是功虧一簣。問題出在哪了?
他的腦子有如漿糊一樣的糟糕
正當劉易斯探長陷入沉思之際,他的手機響了。
他接通電話後,另一端傳來的指責之聲像一羣撲面而來的蒼蠅,令人閃躲不及。
“劉易斯,你搞什麼鬼? 爲什麼不把案子調理清楚再實施抓捕。”
“弗格局長,我是得到可靠消息才實施這次行動的。”
“可靠個屁,我已經收到確切消息毒品就藏在原來汽修廠的一輛黑色卡車的左前輪裡。並且我還得知提供毒品的人就是酒吧老闆漢森。是他和一個同夥在你面前上演一出瞞天過海之計。”
“弗格局長這不可能,漢森是我的生死兄弟,他不會騙我。”
“人心隔肚皮,你怎麼能言辭鑿鑿的給一個人的好壞下定義。”
“局長,漢森他……。”
“夠了,我不想聽你解釋,立刻帶人去把漢森抓捕歸案。另外把在場的一干人等全給我放了。”
“什麼全放了?他們在這鬼鬼祟祟的,應該全部帶回警署。”
“你當警察局是旅館驛站? 沒有證據亂抓人會給警署造成多D麻煩?”
“可是……,局長。”
“夠了,馬上放人。”
放下電話的劉易斯探長神情凝重,不時地發出一聲嘆息。
他不甘心輕易地放掉這些狡猾的嫌疑人,又無法相信自己的生死兄弟會淪落爲毒販。
此時他的心中倍感淒涼,苦楚無人能曉。
劉易斯探長對警官們喊道:“將他們放了,收隊返回警署。”
聽到這個消息,魯賓的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
他來到詹森的面前對他說道:“詹森先生,您受驚了。改天老闆會設宴好好款待你。”
“哈哈哈,好說,好說。告訴傑克,我先就此謝過。”
“時候不早了,咱們都各自散了吧。回見,魯賓。”
詹森扭頭上了車,就在這時魯賓徑直來到貝克曼的跟前。
他低聲對貝克曼說道:“老闆讓我告訴你,謝謝你配合演好這齣戲,現在你被解僱了。另外還有一件事,你聽了一定非常興奮。那晚在老闆的休息室裡,我也領教了你妻子的牀上功夫,她可真新鮮。哈哈哈。”
貝克曼怔怔地站在原地,彷彿被雷電擊中一樣。
待他緩過神來,魯賓一隻腳已經踏上車子。
此時的貝克曼雙目噴火,毛髮倒豎,像怒吼的獅子。
他一拳將身旁的一名警官打倒,奪下他的槍。
然後他衝着魯賓大喊一聲:“魯賓,我要殺了你。”
“呯,呯,呯”幾聲槍響打破了午夜的沉寂,一隻夜鶯拍動翅膀嚇得棄巢而逃。
貝克曼隨着槍聲轟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