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對喬治太太莉娜的拜訪,兩位警官從中發現很多疑點。
第一點就是丟棄在菸灰缸中的菸蒂,肖恩仔細地檢查過,他發現其中幾隻菸蒂已經乾癟、變皺,外層煙紙滿是菸灰。
菸灰缸一側有兩隻菸蒂,煙紙表面乾淨,菸灰呈灰白色。濾嘴表面沾有少許唾液。
“肖恩你留意過菸灰缸裡的菸蒂沒有?
劉易斯探長一邊開車,一邊與肖恩交談着。
“我仔細的看過。” 肖恩答道。
“有什麼發現?”探長接着問道。
邊沿上那兩隻菸蒂是不久前抽過的。肖恩回答。
“嗯,我也注意到了。還有什麼疑點?”
肖恩回答: “這是兩種不同牌子的煙留下的。表面光潔的那兩隻菸蒂,濾嘴一端有金色拉絲環,其它的菸蒂上沒有。”
劉易斯探長聽了點了點頭。他接着問道:“肖恩科長,你覺得這兩種菸蒂是不是一個人留下的?”
“我覺得不是。”肖恩答道。
“談談你的看法。”劉易斯探長說道。
“金色拉絲環的煙,屬於高檔香菸。沒有拉絲環的就是市面上的普通香菸。”
“分析非常到位。”劉易斯探長誇讚肖恩。
接着他對肖恩說道:“還有沒有其它的收穫? ”
“這個抽金絲拉環煙的人,一定和喬治太太的關係非同一般。”肖恩回答。
“金色拉環煙就不能是喬治太太抽的嗎?
她與喬治先生的夫妻關係非常惡劣,家庭的不和睦很容易讓人的心情變得焦慮、煩燥,爲了排解壓力,她很容易沾染上吸菸的惡習。”
劉易斯探長說道。
“這點我也想過,但很快就被否定了。”肖恩說道。
“我倒想聽聽您的見解。”劉易斯微笑着說道。
“從喬治先生家門前雜草叢生的庭院,和屋內凌亂不堪的衣物,可以看出喬治太太並不是一個對家庭特別負責的女人。不熱愛自己家的女人,在外面工作也不會負有責任感。所以她很難找到長久穩定的工作。”肖恩答道。
劉易斯探長眯着眼睛,笑了一笑。
他接着問肖恩:“除此以外還有嗎?”
肖恩科長繼續說道:“沒有穩定工作的人,怎麼能買得起價值在一百美元一盒的高檔香菸?而且咱們與喬治太太談話的時候,我在一旁觀察過她的雙手。她的食指與中指之間並沒有長期吸菸者被煙氣薰成的暗黃色。”
劉易斯探長說道:“也許喬治太太剛學會吸菸。所以她的手指上的煙痕特徵纔沒有那麼明顯。”
肖恩接過探長的話來說道:“從這兩隻金色拉環煙的唾液浸潤程度看,抽菸者是個老煙槍。”
劉易斯探長接下來又問道:“這個老煙槍,會是個女性嗎?”
“這種金色拉環煙的焦煙味非常濃,女性是不會選擇這種給衣服留下難聞煙氣的香菸。”
劉易斯探長笑着對肖恩科長說道:“不愧是巴克署長的愛將,一個小小的菸蒂都能分析的這麼透徹。”
“探長,您過譽了。”肖恩笑着說道。
劉易斯探長繼續說道:“肖恩科長,把您剛纔話概括出來,就形成了一個偵查方範圍。”
“探長,您請講。”
劉易斯探長答道:“吸菸者爲男子,有多年的吸菸史,經濟條件優越。而且和喬治太太關係非常密切。”
“與喬治太太關係密切?我怎麼沒有看出來。”
肖恩笑着問劉易斯探長。
探長笑着說道:“我不知道,你這是明知故問。”
肖恩說道:“您已經論證有人和喬治太太的關係非同一般了。這會兒怎麼又說不知道?”
劉易斯探長答道:“你看看菸灰缸中的兩隻菸蒂,再看看密不透光的窗簾。下面的就不用我說了吧。”
“反正我知道菸蒂不是喬治太太家的貓留下的。”肖恩頑皮地說道。
聽到這句話,劉易斯探長笑的肚子都疼了。
“哈哈哈,這是我聽到的最有意思的笑話。”劉易斯探長說道。
他就這樣一邊笑,一邊開車。
突然汽車失去平衡,朝公路下面駛來。
幸虧劉易斯及時穩住方向盤、踩死剎車,不然車子一定會衝下路基撞到樹上。
二人看了看傾斜的汽車,腦門上透出一陣冷汗
“好險吶。”探長一邊擦着額角的汗,一邊說道。
肖恩吐了吐舌頭,然後說道:“那隻貓差點害了咱們。”
“哈哈哈,你還說。”劉易斯探長忍不住又笑了。
肖恩科長說道:“早晚咱們能逮到那隻偷腥的貓。”
他說完話後,兩人在車內笑得更厲害了。
過了好一陣子,劉易斯探長止住笑聲。
他轉過頭來一本正經地肖恩說道:“肖恩科長,咱們這次到喬治家的調查,你還從中發現什麼問題沒有?”
“這就是我要說明的第二點。”肖恩答道。
“請繼續說下去。”劉易斯探長一邊將車熄火,一邊轉過頭來對肖恩說道。
肖恩回答:“喬治太太的話根本經不起推敲,她說不敢過問喬治的事情是害怕受到喬治的歐打,這可以理解。然而自己的丈夫已經失蹤一個月了,作爲妻子卻不向警方報案,這正常嗎?”
劉易斯探長從衣袋掏出菸斗,用火柴點燃後,吸了一口。
然後輕吐出一縷煙霧。
他對肖恩說道:“這的確有悖於常理。她這麼做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肖恩點了點頭。
劉易斯探長將菸斗放下,繼續說道:“喬治太太說她經常受到毒打,可從她的手臂、面部、頸部,沒有發現一處瘀傷。”
肖恩接過話來說道:“布勞斯的證詞並不能完全採信,他會聽到喬治家中打架的聲音,因爲他沒有身臨其境,證言難免會失真。”
劉易斯探長點頭說道:“一點都沒錯,他沒有拿到第一手證據。”
肖恩繼續說道:“喬治太太處心積慮地向警方提供僞證到底爲了什麼?”
劉易斯探長此時也在凝神苦思這個問題。
肖恩說道:“難道說喬治太太就是殺人兇手?她作僞證是爲了要掩蓋事實真相?”
劉易斯探長說道:“那她殺人後,爲什麼不潛逃呢?。現場兇器遺留的血手印經過勘驗證實爲男人的手印。沒有證據證明她直接參與了謀殺。”
肖恩說道:“也許她是僱兇殺人。”
劉易斯探長搖了搖頭,他說道:“通過對喬治家的訪查,他家並不是經濟條件好的那種。出錢僱傭殺手,好像不太可能。”
“對於喬治太太這種性格懶散,不去外界工作的女人,在喬治不給她一分錢生活費的時候,她的生活卻運轉正常,這說明了什麼?”
劉易斯探長繼續說道。
肖恩科長猛然明白了探長話中的意思。
他對劉易斯探長說道:“您是說暗中給予喬治太太錢財的人,有可能就是兇手?。”
探長點了點頭:“絕對有這個可能,這就可以解釋得通喬治太太撒謊的原因了。”
“確實如此,她這麼做完全是出於庇護兇手。”肖恩說道。
劉易斯探長說道:“怎麼解釋她殺人後不潛逃呢?”
肖恩說道:“喬治太太既然敢向警方撒謊,她就敢說喬治是回爲在外面拈花惹草,死於爭風吃醋之下。”
“這個解釋合情合理。”劉易斯探長說道。
接着他對肖恩科長說道:“這個莉娜身上有太多的嫌疑,應該立刻對其採取監視居住。嚴密注意她的一舉一動。”
肖恩笑着說道:“談起監視居住,我倒有一個好的人選。”
“誰啊?”劉易斯探長疑惑的問道。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肖恩向布勞斯先生的方向努了努嘴。
“哦,天哪!他的臭鯊魚片差點薰死我。”劉易斯探長捂住臉誇張的說道。
“除此之外,他還是熱衷幫助警方的好市民呢。”肖恩笑着說道。
“對對,他是個好市民。”劉易斯探長嘟囔着。
“別忘了你們之間的約定。”肖恩說道。
“等我買了防毒面具,再去拜訪他。”劉易斯探長說。
肖恩聽了又是一陣大笑,探長也跟着笑了。
接着二人發動汽車,向醫院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