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里斯神父正在全力救治金森,作爲一名神職人員,普濟世人是他的天職,更何況他還對金森懷有特殊的感情。儘管金森已經淪爲一名十足的惡棍,但卻不能剝奪他對父母的懷念,這是人類最基本的情感,或許讓他了解到自己的身世,他會改過自新,完成救贖,神父心中不禁這樣想到。
在神父的精心救治下,金森轉危爲安,現在他需要的只是安心靜養而已。
“這個老傢伙行啊,看來真他媽是裝瘋的。”巡場看了一眼,呼吸均勻,尚在沉睡的金森,然後轉過身去對衆打手說道。
“嘿嘿嘿,這下可好了,以後有什麼傷病小痛的,就找這個老傢伙,省得到醫院去,弄不好還引起警方的調查。”一名打手對其他打手說道。
“去你媽的,能不能說點吉利話。”巡場給了這名打手一耳光,示意他閉嘴。
馬里斯神父上了年紀,又一個人緊張投入的救治金森,所以治療完畢後,他顯得疲憊不堪,汗水猶如雨水傾落,將他的衣服浸透,眼睛也可以變得迷離。
神父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上面休息,眼睛還時不時地瞧瞧金森,他聽到金森平和的呼吸聲,知道他已經度過了危險期,心裡的一塊石頭也就落了地。
“老傢伙,你還真不拿自己當外人,居然還坐下休息上了,皮恩,把他給我關回地牢去。”巡場對身後的一名打手說道。
神父從容地站了起來,他對巡場說道:“我回去也可以,但是每隔三個小時,病人要重新更換傷藥。”
“少囉嗦了,到時候我再把你放出來。”巡場一邊說,一邊不耐煩地揮手示意打手,讓他將神父押回去。
皮恩押着神父往外走,巡場在後面說道:“等一下。”
兩個人停住腳步站了下來,皮恩問道:“巡場您還有事情嗎?”
巡場沒有理他,對神父說道:“我問你,那個小子什麼時候能脫離危險?”
神父本想說:“他已經度過危險期了,但是爲了能夠爭取與金森更多的接觸時間,他撒謊說了兩天後。”
“哦。”巡場用帶着懷疑的眼光,看着神父,但是神父的眼神清澈見鏡,他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上帝啊,我說了謊話,這是迫不得己啊。請您原諒我。”神父心中默默地懺悔着。
過了一會兒,皮恩走了回來,巡場問:“這個老傢伙,回到地牢幹什麼呢?”
“哦,他翻閱了一會兒《聖經》,然後躺在蓬草堆上睡着了。”皮恩答道。
“我知道了,你們都散了吧,記住今天見到的事情,誰也不許到處亂說,讓大哥知道了,小心你們的腦袋。”巡場惡狠狠地說道。
“我們都記住了。”打手們齊場說道。
“都散了吧,我還要到大哥那裡去彙報。”巡場說完後,來到了吳剛的屋內。
“大哥,那個小子的傷勢得到了救治,老傢伙說再過兩天就可以完全恢復。”巡場說道。
吳剛一言不發,眯着眼睛靜靜地聽着,不時地點點頭,等巡場彙報完了,正待轉身離開,他開口說道:“這兩天你可要給我仔細地盯着這兩個人,還有那個老傢伙在救治的時候,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吧。”
“沒有啊,我一直在旁邊監視着他。”巡場答道。
“繼續嚴密地監視他,這個老傢伙的嘴巴太硬了,就是不肯說出聖符的秘密,他要是再這麼頑抗下去,我就把他殺了。”吳剛捶着桌子說道。
“我嚇他一嚇,看看他能不能吐露實情。”巡場轉動了一下眼珠,然後對吳剛說道。
“你能有什麼好辦法?小心把事情搞砸了,我連你也一塊宰了。”吳剛瞪着眼睛問。
“大哥,您知道嗎?已故的酒吧老闆漢森,他的地下室裡發現了一具白骨。”巡場說道。
“警方不是在報紙上都刊登了嗎?這和馬里斯有什麼關係?”吳剛疑惑地問。
“咱們是知道路菲斯神父死了,但是馬里斯不知道啊,咱們可以利用這件事與他進行交易?”
“怎麼交易?”吳剛問。
“以告訴他殺人兇手爲條件,讓他講出聖符的下落。”巡場說道。
“殺人兇手在哪呢?”吳剛問。
“就是猴子。”巡場說道。
“你當他是傻子嗎?隨便編個人出來就是殺人兇手?”吳剛生氣地說道。
“他可以不信別人,但是一定會相信金森。”巡場說道。
“他憑什麼相信一個從未見面的人?”吳剛問。
“大哥,咱們這裡的人,那個老傢伙全都認識,金森他從示見過,而且這個人來的時候快嚥氣,誰也不會相信有人會冒着失去生命的風險,去實施苦肉計,
而且金森的手上還有猴子的一封信,馬里斯只要看到這封信,就會在很大程度上相信金森是因爲背叛了猴子,而遭到了他的追殺,到時候咱們再把警方公佈的骷髏照片拿給馬里斯,他就會更加相信這一事實。”巡場說道。
“嗯,我看你講得很有道理,卻不知道做起來是不是像你說得這樣痛快,你最好把這件事情給我辦妥當了。”吳剛說道。
“我會小心處理這件事的,絕不讓大哥失望。”
“去吧,把這件事情辦妥了,我有重賞。”吳剛說道。
“大哥,眼下有一件事情,還需要徵得您的同意。”巡場說道。
“什麼事情?你講吧。”吳剛說。
“大哥,能不能把金森身上的信,交給我保管,我還要利用它,去敲打馬里斯那個老傢伙。”巡場說道。
“行,信在這裡,你拿走吧,小心收好。”吳剛一邊說,一邊將信遞給了巡場。
巡場想利用金森接近馬里斯,這也正是馬里斯求之不得的,不過眼下他無法得知巡場的用意,回到地牢的他,表面看還處在酣睡狀態,其實神父根本就無法入眠,他正在想着,如何才能夠接近金森,並將他的身世告訴他。但是他思來想去,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一切還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時間很快又過了三個小時,馬里斯神父又被巡場帶到了金森的面前,巡場站在神父的面前,目不轉睛的盯着神父給金森換藥。
“這個人太狡猾了,怎麼辦纔好呢? 神父一邊思索,一邊掀起了金森的腿,他的眼神盯着擦傷創口的紗布,心中頓時有了主意。
看到馬里斯呆望出神,巡場用手推了他的肩膀一下,他兇惡地說道:“老傢伙,藥換完了沒有?”
馬里斯神父這才換過神來,他用手摸了一下金森的額頭,然後皮恩再次將他押入地牢。
此時的金森其實早已醒轉,他想以這種昏沉的狀態偷聽一些消息,當他看到巡場和皮恩推搡着一個滿頭銀髮,身形瘦弱的老人,他的心中居然產生了一絲悲憫,一顆淚珠順着眼角滾落。金森不敢伸手拂試,當鐵門被重重地關上了,金森確定了四下無人,他才擦乾了眼淚。
“這個神父,我怎麼感到這樣親切,難道這真的是神的感召嗎?”
金森一陣胡思亂想之後,很快又因爲疲憊而陷入了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