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有東西抵着她大腿,知晚漲紅的臉又紅了三分,直在心底罵無恥,卻不敢再動彈分毫了,低聲道,“你放開我,你這樣,我沒法說話。”
葉歸越也擔心會把持不住,在知晚耳垂印下一吻後,就鬆了雙臂,知晚忙一跳三丈遠,到桌子旁坐下,給他倒茶喝,然後問道,“你給我爹的禮單是什麼?”
葉歸越端茶輕啜,茶水清香,消除了三分燥熱,“秦府二老爺離京辦差時所收受的一些賄賂。”
知晚也能猜到一點兒,要不是事情重大,她爹也不會那麼生氣,“應該不止收受賄賂這麼簡單吧,我二伯父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
葉歸越擡眸看着知晚,眸底閃過一抹妖魅的笑,說起二老爺的事來,原來是半年前,二老爺去蘄州辦差,蘄州知府幫他接風洗塵,送他黃金不算,還送給他一個舞姬,二老爺在蘄州過來一段時間的逍遙日子,許諾舞姬會來接她進京,誰想二老爺回京後,沒派人去找過她,好巧不巧,舞姬又懷了身孕,這不,僱了馬車就要進京,那舞姬也不愛低調,一路慌稱路引丟了,要住在驛站,別處不知道她是怎麼住宿的,可是歷州乃他的地盤,在他接手歷州時,就派了暗衛守着驛站
。
今天上午,他提親受阻,手底下的暗衛都摩拳擦掌,恨不得抓了定遠侯,逼他同意,可是定遠侯將來會是他的岳父,所以要敬重,只能另尋他法了,這不思來想去,除了利誘就是威逼了,收受賄賂罪責已然不小,再加上淫亂舞姬,珠胎暗結,二老爺的官道仕途到此爲止了。定遠侯就這麼一個弟弟,肯定會讓步的。
知晚聽葉歸越說起,嘴巴都張大了,二老爺她也見過一面。模樣周正,瞧着一派正氣,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真是人不可貌相,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虧得二太太爲了他升官之事,舔着臉面來巴結她,“那我二伯父該是個貪官了,你怎麼不告發他?”
葉歸越抽了下嘴角,知晚滿臉尷尬。“當我沒說。”
自己真是笨的無可救藥了,當官的有幾個兩袖清風的,再說了,告發這事也輪不到他一個郡王去,一個不順心。直接處置了便是,也沒人敢說不對,知晚想到芙蓉宴上,相王世子惹他,他隨口就把相王府養私兵的事抖了出來,根本就不怕得罪滿朝文武,反倒滿朝文武都怕他。不由的瞄着葉歸越道,“那些大臣不敢惹你,應該不是因爲你紈絝囂張,而是你手裡掌握了他們的秘密吧?”
葉歸越妖冶的鳳眸閃過一抹詫異,切切的看着知晚,知晚修長的睫毛輕顫。猶如振翅的蝴蝶,葉歸越捏着知晚的鼻子,笑道,“我若掌握了他們的秘密,就算我弒君奪位。他們都不敢討伐我。”
知晚扒拉下他的手,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她還想問問她爹有沒有什麼秘密,比如與蘇家大小姐蘇向晚的事,知晚殷勤的給葉歸越倒茶,然後道,“你幫我查查蘇家大小姐爲何失蹤吧?”
提到蘇家大小姐,知晚就想到在桓府的事,眸底閃過一抹薄怒,狠狠的剜了知晚一眼,才道,“我連提親的事都沒處理好,沒心情去查別人
。”
說着,端茶輕啜,知晚瞧的恨不得把茶盞奪下來好,吃人家的嘴軟好不好,“什麼叫沒處理好,你拿二老爺的事逼迫我爹,我爹能不同意嗎?”
葉歸越瞪了知晚一眼,“父王把斷紋琴送來了,你爹不都讓人原樣送回王府了,他都不怕得罪父王,還怕我這小小的威脅嗎?”
知晚愕然,撅嘴道,“那也是斷紋琴上被人下毒,是送回去讓你爹查清楚好不好。”
葉歸越啞然,他就納悶了,定遠侯此舉算是對父王的極大不敬重,父王竟然不生氣,還直接就進了宮,甚至還幫他出主意提親,定遠侯到底與他說了什麼,父王送斷紋琴,表示贊同了這門親事,定遠侯收下了,也代表了同意,本來已經是皆大歡喜了,結果斷紋琴成了賠禮道歉,他要重新提親,父王到底是怎麼了,看他被定遠侯欺負,竟然不幫他。
不過葉歸越知道,定遠侯氣他送棺材,逼他入獄的事,不就賠禮道歉,他雖然沒做過,但不代表不會,他倒要看看父王對這門親事贊同到何種境地,葉歸越一杯茶喝完,外面冷訓進來道,“爺,大牢收拾妥當了,您是今兒就住進去嗎?”
知晚以爲自己聽錯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你要住大牢?”
葉歸越點點頭,捏着知晚的臉頰道,“我害的你爹住大牢,爲了賠罪,我也住幾天。”
“可你明天不是還要來提親的嗎?”把大牢當成你家呢,想進就進,想出就出,沒有誠意好麼!
“……我說過嗎?”葉歸越蹙眉。
知晚扯嘴角,“冷風說的。”
冷風站在暗處,雙腿發軟,他沒說錯話啊,爺的確說過要是提親不成功,他天天來,誰知道忽然就冒出來去大牢住了,冷風求饒道,“爺,屬下說錯……。”
冷風話還沒說完,外面茯苓進來道,“郡王爺,侯爺找你去書房。”
冷風大鬆了一口氣,這時候找郡王爺,肯定是同意提親了啊,忙跟在葉歸越後頭出了檀香院去書房。
知晚坐在屋內,滿臉的黑線,這裡是古代啊,女子清譽重於天啊,一個外男輕輕鬆鬆闖她閨房,還理直氣壯的從她閨房裡出去,竟然毫無違和感,沒人敢說什麼,知晚拍拍額頭,端茶喝着,一杯茶飲盡後,知晚去書桌旁,翻看春風樓佈局圖
。
春風樓很大,呈正方形,佔據了京都最好的位置,知晚越看,越覺得那三千兩銀子花的值,這麼一大塊地現在是她的了,想建成什麼樣就建成什麼樣,知晚想想就激動。以至於想了好幾天,愣是沒下筆,但是今天看到春風樓,她想到了一個好主意。憑什麼男的有專門玩樂的地方,大家閨秀就沒有?
她就要建一個專門給大家閨秀玩耍的地方!
知晚仔細琢磨,大家閨秀們喜歡玩什麼,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這樣的地方不能少了,撲蝶泛舟的地方要有,最好騎射都要有,最最重要的是,她該怎麼掙錢?
知晚想了好一會兒,才落筆,唰唰的在畫紙上描繪起來。等她畫第二張的時候,茯苓才滿臉紅暈的跑進來,正要說話,白芍就示意她別叫,“姑娘正忙着呢。”
茯苓到嘴巴的話都給嚥了回去。一張清秀的臉都憋紫了,瞅着那圖紙,心道有什麼重要的,再重要能有終身大事重要嗎,可是知晚畫的認真,她也不敢多說什麼,在一旁等的心急。好半天知晚才撇了她一眼,笑道,“臉都憋紫了,再忍一會兒,估計的憋死過去了。”
茯苓羞紅了臉頰,連連說沒有。然後才道,“侯爺答應把你嫁給郡王爺了,不過侯爺想多留你半年,郡王爺不願意,兩人還差點在書房裡打起來。最後越郡王以二老爺的事要挾侯爺,侯爺才答應讓你一個月之內過門。”
茯苓越說越興奮,雙眼直冒精光,“今兒越郡王送來兩大箱子的賠罪禮,侯爺說全部給姑娘做陪嫁,秦總管說有了這些,姑娘幾輩子都不愁吃喝了。”
茯苓想想,在書房裡見到的那些大碧玉珠,足有膝蓋那麼大,就咽口水,那都是姑娘的,白芍瞧了便笑道,“姑娘就算沒有那些,也不愁吃喝,越郡王還能餓着咱姑娘不成?”
且不說姑娘自己會掙錢了,光是賠禮,越郡王就送了兩大箱子來,聘禮能少了?白芍這麼說,茯苓想想也是,也就沒那麼激動了。
知晚的表情就更淡了,她對賠禮聘禮不感興趣,復又低頭作畫,直到深夜
。
夜裡睡的晚,第二天起的就晚了些,雖然趙氏和錢氏免了她的請安,但是作爲晚輩,長輩受傷,她肯定是要去探望的,知晚先去了檀香院,趙氏躺在牀上,十指裹着紗布,神情憔悴,可見一宿沒睡,見知晚進屋,趙氏神情微變,道,“侯爺答應了越郡王的提親,還在一個月之內出嫁,以前你也繡過嫁衣,雖說也是嫁給越郡王,可再穿卻不合適了,周媽媽,把我那匹煙霞雲錦拿給四姑娘。”
周媽媽福身退下去,沒一會兒,就捧着一匹煙霞雲錦來,知晚受寵若驚,趙氏又叮囑了幾句,便覺得乏了,讓知晚出去。
知晚福身告退,還沒走,一個丫鬟急急忙打了簾子進來,福身道,“老太太不好了,二太太要尋死。”
趙氏一驚,臉上的疲倦之色一掃而空,急道,“出什麼事了?”
丫鬟忙回道,“好像是二老爺要納一個舞姬爲妾,二太太不同意,二老爺氣極之下打了二太太一巴掌,二太太這纔要尋死。”
趙氏眉頭隴緊,不過就是納個妾而已,即便小趙氏是她的孃家侄女,可她爲二房也只生下過一個兒子,庶子也只有一個,還身體孱弱,若不是顧忌她的臉面,她都想給二老爺屋子添兩個人,便多問了兩句舞姬的時,聽說舞姬已經進府了,還身懷有孕,已經五個多月了,趙氏的眉頭鎖緊,再坐不住了,舞姬進府她可以睜隻眼閉隻眼,可是懷了身孕進府,那就不是個簡單的角色,趙氏忍不住呵斥道,“真是越活越混賬,叫二老爺來見我!”
知晚退出屋內,去梅香院給錢氏請安,才走到屏風處,就聽到屋內有笑聲傳來,“真有此事?”
王媽媽端着藥碗近前,笑道,“可不是真的,聽丫鬟說,那姨娘是昨兒夜裡擡進府的,二老爺下了令,不許聲張,不然二太太也不至於一大清早就鬧騰,聽說是那姨娘不安分,一大清早挺着個大肚子就要去二太太跟前侍疾,結果才接了藥碗,就說胎動,把二太太的藥丸給摔了,二太太心裡原就有氣,這不一巴掌就扇了下去。”
錢氏聽得津津有味,冷笑道,“她不是整日的笑話我由着府裡姨娘橫行,把府裡鬧的雞飛狗跳嗎。我倒要看看她有什麼本事,一個舞姬,有膽量孤身一人從薊州來京都,倒真叫人刮目相看。”
錢氏是真高興。這些年,小趙氏佔着自己是趙氏的孃家侄女,在府裡連她都敢招惹,把那些姨娘治理的是服服帖帖的,幾次對她明譏暗諷,尤其是梅姨娘和知晚,錢氏心裡積着氣呢,要不是手上裹着紗布,她都忍不住要去探望一下了,錢氏接了藥碗
。一口氣喝了下去,又吃了個蜜餞進嘴,壓住苦澀的藥味。
錢氏心情好,知晚進去請安的時候,錢氏也沒擺什麼臉色。“侯爺既然答應了你與越郡王的親事,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鎮南王府雖不是親王府,可遠非親王可比,越郡王行事又乖張,以前侯爺慣着你,我也沒教你什麼。回頭請了教養嬤嬤來,你多學些規矩,別讓外人小瞧了咱們侯府。”
聽到學規矩,知晚就一個頭兩個大,她是不大講規矩,可府裡其他姐妹。誰又有規矩過,秦知嬡驕橫,秦知嫵嬌蠻,秦知姝陰狠,秦知柔綿裡藏針……就沒一個簡單的。
聽了錢氏的訓誡後。知晚正要福身告退,小丫鬟便進來稟告道,,“太太,老太太屋裡的周媽媽來了。”
錢氏望了珠簾外一眼,見周媽媽等候在那裡,不由得蹙攏眉頭,老太太正病着,她不伺候在一旁,卻跑她這裡來了,不知道出了什麼大事,便給王媽媽使了個眼色,王媽媽忙去把周媽媽迎了進來,錢氏一臉擔憂的問,“老太太手可好些了?”
周媽媽忙回道,“勞太太掛心,老太太的手比夜裡好多了。”
錢氏聽了便放心道,“我原打算一會兒去瞧老太太,聽你這麼說,我就安心多了,老太太差你來可是有什麼事?”
周媽媽在心底嘆息一聲,道,“老太太讓您從公中劃六千兩銀子給二房。”
錢氏臉色倏然一變,也不顧周媽媽是奉了老太太的令來的,冷笑道,“大房二房早就分了,該給二房的東西早都給了,不欠二房一絲一毫,老太太偏疼二房,用自己的私房補貼我管不着,但要從公中拿銀子,我不同意!”
周媽媽來就知道是這麼個結果,可是有什麼辦法,二老爺收受賄賂罪名不小,現在主動把賄賂還回去,還有三分免罰的可能,若是不還,將來捅出來,貶官是小,就把連命都丟了,老太太能坐視不理嗎,可二老爺花錢從來大手大腳,二太太明着節儉,對兩個嫡出的姑娘嬌慣着,侯府姑娘有的,她們就有,二老爺沒辦法,才求到老太太這裡來,老太太這些年,明裡暗裡貼補了二房多少,那些陪嫁早敗的七七八八了,周媽媽是想勸不敢勸
。
知晚悄悄的退出去,府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她可不想知道的太多,不過趙氏對二房真是好的沒話說了,豈是偏疼二字可以形容的,侯府能有今日,一大半是她爹的功勞,就連侯爵也是在她爹手上才封的,幫着二老爺步步高昇不算,以前沒分家之前,那些打點的銀錢全部從公中拿的,分家更是分掉了侯府三分之一的家產,可惜打理不善,沒有多少盈餘,二太太就把眼睛盯着趙氏,希望趙氏重新接管內院,二房好謀得好處,錢氏豈能如她的意?
知晚回到檀香院,見姚媽媽扶着門過來,忙快步迎了上去,眸底帶着責怪道,“身子還沒好利落,怎麼就起來了?”
姚媽媽笑道,“奴婢早好了,一直躺着,背脊都僵硬了,這不聽說越郡王和姑娘的親事定下了,一時高興,就起來了,也好趁機透透氣。”
知晚和茯苓扶着姚媽媽進屋坐下,姚媽媽瞅着那煙霞雲錦,聽說是老太太的給的,眸底就有些不高興了,不顧知晚在場,吩咐茯苓道,“煙霞雲錦雖然漂亮,卻不配做姑娘的嫁衣,拿下去收着。”
知晚聽了眉頭就皺了起來,姚媽媽這是怎麼了,她明明見到姚媽媽看到煙霞雲錦時,目露讚歎的,可見是喜歡的,可是茯苓一說是老太太送給她做嫁衣的,姚媽媽的臉色就難看了,甚至可以說是厭惡呢,姚媽媽厭惡老太太做什麼?而且姚媽媽似乎很牴觸松香院,很少去松香院,除非是逼不得已。
茯苓沒看懂姚媽媽的臉色,翻弄着煙霞雲錦道,“娘,你不會不會看錯了,煙霞雲錦貴重,用來做姑娘的嫁衣正合適啊,去年大姑娘出嫁,不就是煙霞雲錦麼,要是讓製衣坊送布料來,肯定沒雲錦好。”
姚媽媽瞪了茯苓一眼,“讓你拿下去收着就拿下去收着,去我房裡,牀底下有個小木箱子,去擡來。”
茯苓鼓着腮幫子,把煙霞雲錦端起來,直接塞白芍手裡了,然後跑了出去,沒一會兒,才抱着一小木箱子來,有些沉了,累的茯苓額頭有汗,“娘,箱子裡放了什麼,好沉啊!”
等茯苓把木箱子端上來,姚媽媽從髮髻上取下一支簪子,把銅鎖打開,知晚瞧得側目,這叫簪鎖,極其貴重,簪子上的紋理要和鎖搭配,才能打開,不然要開鎖,只能把箱子鑿開的,這鎖很貴重,憑姚媽媽一個奴婢,怎麼買的起?
姚媽媽開了鎖,把簪子插到髮髻上,然後打開木箱子,纔打開,知晚就晃了下眼睛,茯苓和白芍已經再倒抽氣了,“好漂亮的鳳冠啊
!”
姚媽媽捧起鳳冠,眸底有淚,卻是忍着,把鳳冠遞給知晚,笑道,“這鳳冠是侯爺親手設計,命人打造的,可惜之前姑娘嫁給越郡王是做側妃,這鳳冠不能佩戴,就一直由奴婢收着,原想這輩子是沒機會戴了,沒想到越郡王會娶姑娘做正妃。”
姚媽媽撫摸着鳳冠上的夜明珠,笑的眼角都皺了起來,知晚也震撼鳳冠之美,上面的吉祥鳥雕刻的栩栩如生,而且鳳冠不是很沉,至少比上回她戴在腦袋上的鳳冠要輕不少,但是價值,是之前的十倍不止,奢華絕美,低調高貴。
茯苓伸手去拿木箱子裡的東西,只覺得自己拿出來一段煙霞,之前的煙霞雲錦可是說很美了,但絕對比不上這一件,之前只能說是像煙霞,但是這一件幾乎就是煙霞了,飄渺絢麗。
茯苓展開,眉頭就皺了起來,“娘,這衣服怎麼才做了一半啊,上面什麼都沒繡。”
姚媽媽瞪了茯苓兩眼,“這是姑娘的嫁衣,自然要姑娘自己繡才最吉利,要是姑娘不會針線,我代勞也就罷了。”
茯苓抿着脣瓣,不敢再說話了,娘今天就跟吃了煙火似地,一點就炸,還只炸自己,知晚卻主意到木箱子裡有張紙,拿起來一看,正是嫁衣的圖案,只要她照着圖案繡,絕對能震驚京都,可是,這張紙泛着黃色,可見有些久了,知晚想到那些頭飾,那些姚媽媽口中,她爹偷偷給她準備的陪嫁,想必這也是那位蘇家大小姐的吧?
以前可以說只是猜測,但是現在知晚肯定了,那位蘇家大小姐是她娘了,若不是親孃,姚媽媽疼她,根本不會讓她去戴一個外人的鳳冠霞帔,只能是血親,她甚至感覺到,姚媽媽有種迫不及待想要她穿鳳冠霞帔的感覺。
木箱子裡還有繡圖案的三色金線,黃金,白金,紫金,就連繡針都有,準備的很齊全,知晚納悶了,這鳳冠是她爹設計的,可見是要迎娶蘇家大小姐的,爲什麼霞帔卻只完成了一半,她能感覺到她爹對蘇家大小姐的寵愛,可是爲什麼沒有在一起,反而娶了錢氏呢?
而姚媽媽爲什麼要撒謊,明明是給蘇家大小姐,也就是她孃的,爲什麼要隱瞞成是給她準備的,知晚越想,越覺得心裡被貓撓一般,想知道她爹與蘇家大小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爲何有情人不能終成眷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