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痛並快樂着,互相逗趣揭短,你揭我老底,我挖你陳年老坑。
比如,元皓爆出楚沛夜裡有磨牙的惡習……
比如,楚沛爆出元皓有腳臭的‘毛’病……
比如,容景軒爆出楚沛曾打算去偷看‘春’風樓‘花’魁,結果找錯了屋子,看的是老鴇……
比如,楚沛爆出容景軒還是處男……
比如,承郡王暴‘露’容景軒八歲了還‘尿’過‘牀’……
比如,容景軒暴‘露’承郡王小時候數數,喜歡一二三四五六七九,經常挨先生打八下手心……
比如,元皓暴‘露’容景軒小時候掏鳥蛋嚇的不敢下樹……
比如,容景軒暴‘露’元皓小時候挑蜜蜂窩,被蟄的滿頭包……
比如,元皓暴‘露’楚沛第一次調戲的姑娘是城西豆腐西施……
比如,承郡王暴‘露’幾人小時候比‘尿’‘尿’,楚沛跳起來‘尿’……
比如,承郡王暴‘露’越郡王練習輕功,在樹梢上得瑟,下一秒摔趴下的事……
幾人小時候就是玩伴,知道彼此太多奇葩的事。
軍營很歡樂,歡樂到府兵大着膽子偷偷問將軍一夜幾次,喜歡什麼姿勢等‘私’密……
送菜送米送‘肉’來的‘奸’細,覺得很有趣,殷勤的在廚房打下手,那些府兵也知道誰誰是‘奸’細,使喚起來毫不留情。
“小六,把白菜剁碎了……。”
“小五。把茄子洗乾淨剁成‘肉’丁……。”
兩個‘奸’細很認命,打聽什麼趣聞,只要知道的就沒有不告訴他們的。
兩人出了軍營。第一件事不是回去稟告,而是跑到酒樓吃一頓,再順帶把這些八卦傳播一下。
然後,大越朝有了那麼一隻軍隊,上到將軍,下到副將軍,從頭到腳沒有了*。
將軍府兵勾肩搭背。稱兄道弟,不講尊卑。
將軍輸給了府兵。被罰蹲跑,被掉在樹上半個時辰,連路都站不穩。
聽得大家是津津有味。
然後……
軍營探險的人更多了。
臨墨軒,知晚翻看着一本厚厚的書。上面寫着幾個字:白蛇傳。
大越版《白蛇傳》。
辭藻優美,故事纏綿,茯苓幾個小丫鬟眼淚嘩嘩的,帕子都溼了好幾條,“法海那老禿驢真討厭,人家許仙都不介意自己媳‘婦’是蛇,他吃飽了撐的慌要把人家鎮壓在塔底下!”
“我覺得許仙也可惡,他娘子對他那麼好,都放棄做神仙。他卻受了老禿驢的蠱‘惑’,差點出家了,我要是白娘子。我纔不救他呢!”
“我比較喜歡小青,她多好,可惜她不能嫁人,唉……。”
幾個丫鬟抹着眼淚,積極‘交’流劇情。
外面金盞打了簾子進來,笑道。“郡王妃,在水一方派了人來告訴您。說白蛇傳第一集做好了簾幕,問您哪一天上演?”
知晚興致不高,後世白蛇傳翻拍了好幾個版本,比這個可‘精’彩的多。
“就明天上午吧,”知晚隨口道。
茯苓巴巴的看着她,很明顯,也想去看,知晚笑道,“你們幾個丫鬟自己‘抽’籤決定,一次只能去兩個。”
幾個丫鬟樂不可支,連連福身行禮,姚媽媽端了糕點過來,“郡王妃可不能太慣着她們了,都快無法無天了。”
幾個丫鬟互望了一眼,輕吐舌頭,下去‘抽’簽了。
知晚吃了口糕點,就見珠簾外一道天藍‘色’身影進來,知晚忙放下糕點,笑的見牙不見眼的道,“相公,你要打大皇子‘臀’部尋找極致幸福的時候,我能不能也去幸福一下下下?”
葉歸越額頭猛的一抖,長臂一攬就把知晚攬在了懷裡,另一隻手狠狠的揪着她的鼻子,妖冶的眸底閃着碎碎流火,“你再說一遍!”
真是把她慣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竟然想去看別人的‘臀’部,心裡一氣,大掌狠狠的拍了下去。
知晚的臉霎時通紅,柳眉倒豎,牙齒磨的咯吱響,居然打她,打她的……‘臀’部!
本來知晚還想要是哪一天他大皇子的身份泄密了,她厚道點不去看他打自己,但是現在,她決定了。
“那一天,你打大皇子‘臀’部的時候,我會在兜裡揣兩把鹽,讓他幸福到天堂!”
知晚說的斬釘截鐵,不容置疑,卻讓葉歸越的心咯噔一下跳着,心底有了絲不好的預感。
“李嬤嬤說楚沛是大皇子,他到底是不是?”葉歸越詢問道。
知晚不着痕跡的‘揉’了下‘臀’部,憤岔道,“你知不知道他身上也有胎記?”
“……有嗎?”
“有嗎?麻煩你把嗎字去掉好不好!”知晚氣呼呼的瞪着他,“虧得你還是塵兒的爹呢,你都沒有好好看過他一次!”
葉歸越眉頭扭着,那小‘混’蛋兒子有什麼好看的,就知道往他身上撒‘尿’,他問的是大皇子,怎麼卻蹦到塵兒胎記上去了?
莫非……?
葉歸越心裡一驚,眼睛朝右望去,錢嫂抱着塵兒,正要坐下,他大步流星的走過去,把塵兒抱到小榻上。
扯開塵兒的‘尿’布。
一道噴泉洶涌而出。
錢嫂傻眼了,又有些想笑,但是必須得忍着,因爲某郡王爺‘胸’前全溼了。
知晚嘴角‘抽’了又‘抽’,兒子,娘遁走了,你好自爲之。
默哀了一秒,知晚轉身便走,結果一個身影比她更快,只見他手裡拎着塵兒,回頭惡狠狠的看着她。
知晚一臉的無辜,“又不是我吩咐的……。”
兒子,好樣的!
抱着‘尿’他一身,躺着還‘尿’他一身。
“回來再跟你算賬。”葉歸越咬牙說完,拎着咯咯笑的塵兒龍行虎步的走了。
知晚嘆息一聲,她怎麼生了個缺心眼的兒子。這時候你該哭好麼!
你哭了,娘纔好意思救你啊!
等笑聲傳遠了,知晚才反應過來,“喂,你把兒子帶哪裡去啊,雖然是可惡了些,你可千萬別扔啊……。”
冷風從暗處閃身出來。聞言,身子一軟。險些直接摔死。
“冷風,你要保護好塵兒啊!”知晚慎重叮囑道。
冷風極度無語,今天大家都有些‘抽’風,好像大家做事都不帶腦子一般。不過這會兒爺把小王爺帶去哪兒啊?
忙拍了怕身上的灰塵,一路尾隨着,見着小王爺身子被放平,臉朝下,咯咯笑不停。
冷風望着天邊晚霞,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淡淡的‘尿’味。
臉部有些‘抽’搐的冷風,隱約能明白自家主子爲什麼惱怒了,又被親生兒子‘尿’了一身了。
一路出府,上了馬車。一手抱着塵兒,一手拽着繮繩,葉歸越疾馳而去。
目的地。皇宮。
守衛肅裝嚴守,見到葉歸越上前,忙行禮,見他懷裡還有一孩子,略微猶豫了一下,道。“給小王爺請安,給郡王爺請安。”
迴應他們的是咯咯的笑聲。
兩個守衛往葉歸越懷裡瞄去。好可愛的小王爺,好平易近人的小王爺,竟然對他們笑的這麼高興……
肯定是隨了郡王妃了。
御書房前,兩小公公站久了,偷偷的‘揉’肩膀,活動腳腕。
見到葉歸越上前,一個忙躬身行禮,另一個忙進殿稟告文遠帝。
小公公還沒把話說囫圇了,葉歸越已經進來了,嘴角扯了扯,乖乖的退了出去,猶豫着要不要把太醫叫來。
他感覺到一股騰騰殺氣。
皇上貌似打不過越郡王?
文遠帝也嚇了一跳,那是他孫子,怎麼被拎着進來了。
還沒說話,塵兒已經擺在他跟前的龍案上了,葉歸越把塵兒的‘尿’布扯下來。
文遠帝一頭霧水,滿然的看了眼同樣傻了的徐公公,又看向塵兒,“他是缺‘尿’布了嗎?徐安,叫司衣房送一百條……。”
徐公公一個白眼翻着,小王爺會缺‘尿’布?在水一方一半是他的好麼!
徐公公瞟了一眼,眼珠子忽然睜大,“大‘腿’根兒的蝴蝶胎記……。”
文遠帝愕然,低頭看去,復而又擡頭看着葉歸越。
葉歸越暗暗捏拳,“塵兒是我兒子,所以他隨了我,你爲什麼跟我一樣?”
文遠帝被問的啞然,眸底閃過一抹沉痛,“因爲你是朕的大皇子,塵兒是朕的大皇孫。”
雖然受到流言影響,有了三分準備,可是聽到皇上親口承認,葉歸越還是震驚的無以復加,他怎麼可能是大皇子!
葉歸越眸底被怒意席捲,“你也要把我丟給乞丐收養是不是?”
文遠帝被問的語咽,半晌說不出來話,當初傾心和連王抱在一起,他心如刀絞,疼的只覺得天地都在覆滅,他失去了理智。
把傾心打入了冷宮,把連王關進了死牢。
傾心產子,連王自盡。
他們說兩人是殉情而亡,到地底下去做一對,說大皇子並非他骨‘肉’,他惱羞成怒之下,要一張劈了越兒。
是鎮南王及時趕到擋住了那一掌,把越兒抱在懷裡。
他是非殺越兒不可,鎮南王要爲胞妹留下血脈,‘逼’不得已之下,把免死金牌和他纔剛出生的兒子全‘交’給了他,他要殺孩子出氣,就殺他的兒子。
他不管傾心生的是誰的兒子,從今天起,就是他兒子。
他和鎮南王從小一起長大,比手足還親,又怎麼忍心殺他兒子,可他無法忍受被鎮南王的蔑視,和他對皇權的挑戰。
一怒之下,就叫徐安把孩子抱出宮,丟給乞丐收養。
後來他才知道越兒身上跟他有一樣的胎記,先皇幾個兒子中,只有他隨了先皇,長着一模一樣的胎記,是以先皇格外的偏愛他一些。
那時候他後悔了,可是再想找卻找不回來鎮南王世子了。
鎮南王也沒想過他認回越兒。他說,“皇位不論你傳給誰,最終都會回到越兒手裡!”
他以爲這輩子都沒有相認的機會了。幸得老天垂簾了,有了世子的消息。
文遠帝怔怔的看着葉歸越,他想認回兒子,可是他張不開這個口,傾心死了,死在他質疑之下。
當年若是他願意相信她是清白的,聽她一句辯解。她怎麼會以死明志?
“越兒,父皇知道錯了。你……。”
“我只有父王,沒有父皇!”
葉歸越上前一步,把塵兒抱起來,結果就這凝重的氣氛中。刺啦一聲傳來。
沒有墊‘尿’布的塵兒拉屎了,葉歸越一拎,整個龍案上全是……
包括‘玉’璽上。
葉歸越,“……。”
文遠帝,“……。”
徐公公,“……。”
凝重,充滿恩怨的氣氛盡毀,只餘下一股臭味兒。
從古自今,還沒有那位皇子敢在龍案上拉屎撒‘尿’。更不用說尊貴的‘玉’璽了!
文遠帝憋着臉離龍案遠遠的,額頭一顫一顫的,要換成別人。他早砍成三五段了。
但是那是他皇孫拉的,還是自己兒子造成的傑作。
文遠帝看着自己鍾愛的筆,鍾愛的鎮紙,鍾愛的‘玉’璽,全都灑滿了金黃,胃裡就翻江倒海。
葉歸越拎着自己的兒子。真是恨不得把他丟了纔好,眼睛望着徐公公。徐公公直往皇上身邊躥,心疼的看着龍案。
暴殄天物啊!
“皇上,現在該怎麼辦,褻瀆‘玉’璽,別說是小王爺了,就連越郡王都逃不了一死啊,”徐公公擔憂了。
文遠帝瞪了徐公公一眼,徐公公趕緊拿了帕子把‘玉’璽擦乾淨,然後把鋪在龍案上金黃帛裹着奏摺提起來,直接拎了出去。
龍案,第一次空空的。
塵兒繼續拉,葉歸越奔潰了,兒子,爹的臉全被你給丟盡了。
可是很快,文遠帝就發現了塵兒有些不對勁,趕緊叫太醫來,一搭脈,有些受了涼。
葉歸越還以爲是知晚沒把塵兒照顧好,結果太醫道,“小王爺小,郡王爺騎馬的時候,要用披風幫他擋一下才行,不過也無大礙,吃上兩劑‘藥’就會好的。”
葉歸越這才放心,然後又擔心了,回去怎麼跟知晚‘交’待?
文遠帝眼尖,看出來了,假咳一聲道,“今兒天‘色’已晚,朕喜歡塵兒,留他們父子在宮裡小住,派人去告訴郡王妃一聲。”
徐公公趕緊派了小公公去鎮南王府宣旨,另外叫人給葉歸越準備住處,只是小公公有些爲難,上哪兒找合適的地方給郡王爺住啊?
宮裡成年的皇子滿了十五歲都要搬出宮去住,郡王爺又是個不守規矩的,後宮裡貌美如‘花’的宮‘女’才人妃子一堆啊……
就算郡王爺守規矩,還有那些一心往上爬的宮‘女’呢。
徐公公回頭看着文遠帝,“皇上,郡王爺和小王爺住哪兒?”
“就住東宮吧。”
徐公公身子一怔,雖然他知道郡王爺的身份乃是大皇子,皇上也有意認他,可是沒有昭告天下,那郡王爺就還是鎮南王的兒子。
東宮又是一個極敏感的住處,宮裡頭多少人盯着呢,幾位皇子平常走到附近,都不敢進去,都是繞道走了,生怕被人瞧見了,誤以爲對東宮存了覬覦之心。
皇上卻不管這些,讓郡王爺和小王爺住進去,加上今兒的流言蜚語,不少人都猜測到郡王爺是大皇子這回事了,如此一來,豈不是坐實了?
徐公公忽然眼前一亮,瞄了文遠帝一眼,莫非皇上打的就是這主意?
先住進東宮,到時候文武百官彈劾的時候,皇上就可以直接宣佈,郡王爺就是大皇子,以鎮南王在朝中的影響力,不舉薦立郡王爺做太子立誰?
到時候,皇上就可以順理成章的下詔書,到時候兒子有了,孫子有了,太子有了,太太子也有了。
徐公公連忙擺手,讓小公公下去準備,小公公又是不解,又是困‘惑’,又是頭疼。
你們是一句話的事,可知道東宮現在的情況啊,除了清掃的宮‘女’太監,根本就沒別人了,‘牀’鋪枕頭,一樣都沒有。
這會兒去準備,那不是要鬧的整個皇宮都轟起來嗎?
東宮是太子的住所好麼,一個郡王爺再怎麼受寵,也離太子遠了十萬八……
小公公撓了撓額頭,之前太子活着的時候,和郡王爺一起闖禍,好像捱罵受罰的是太子。
難道郡王爺真的是大皇子?
“還傻愣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快去,耽誤了郡王爺休息,仔細你的皮,”徐公公罵道。
葉歸越也沒想到文遠帝讓他住東宮,想到太子,葉歸越就一臉的不慍,“我還是出去住客棧吧。”
帶着兒子住客棧……
想想都淒涼,還是住在水一方吧,好歹裡裡外外都是自己的人。
葉歸越瞅着自己懷裡換了身新衣的兒子,真是弱不禁風,吹了兩下風,就開始……
現在好了,有家歸不得了。
徐公公趕緊攔下他,道,“小王爺已經受了涼了,太醫在煎‘藥’了,這會兒去客棧,指不定還得受涼,不如就住東宮吧?”
爲了塵兒,葉歸越的眸底有了一絲的鬆動,徐公公又說了兩句,“讓太醫悉心照顧,務必讓小王爺儘早好,明兒就回家了,不過住一晚而已。”
“我去九皇子那裡住,”葉歸越想了想道。
“讓九皇子陪你一起住東宮,”文遠帝一錘定音。
彼時,外面小公公進來問傳不傳膳,文遠帝就想到了‘玉’璽上的金黃,臉皮‘抽’了又‘抽’,“不吃!”
皇上的膳食可是定時的,一頓飯不吃,御膳房就開始忐忑了,琢磨着皇上沒有胃口,應該是吃膩了御膳。
御膳總管來找徐公公,問是不是該重新招一批廚子進宮,再張榜告示,尋各‘色’小吃給皇上開解脾胃。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