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和易冬辰都說以後再說,不過誰也不用說了,因爲這時候安若文已經闖進來了,後面還跟着木容!剛剛在外面聽到易冬辰已經醒了的消息,安若文就一口氣也不帶喘的跑過來,跑了一段發現木容沒跟上,才發現自己忽視木容了,這才放慢了一些速度,但是此刻看起來,兩個人都還是有點風塵僕僕的意思。
木子和易冬辰幾乎是異口同聲:“舅舅!”
易冬辰這是醒來後第一次看見他,木子前兩日見過他,但是現在他這樣急匆匆的趕過來,還是覺得有些愕然。
易冬辰醒來之後,就只顧着和木子親暱,幾乎都已經忘記了木容的事,現在看到木容站在這裡,似乎已經康復了,內心裡也替着安若文高興!兜兜轉轉,終於可以圓滿!就像他和木子一樣,千山萬水,千磨萬難之後終於可以柳暗花明。
而木子這些天一直照顧易冬辰,又不能讓木容知道,只能忍着不去看她,現在看到她安然無恙的站在這,木子心裡真的激動的找不到任何一個詞語來形容,此時此刻,似乎所有的詞彙都是那麼的蒼白無力。她起身,慢慢的走到木容身邊,抱住木容,緊緊的抱住木容:“妹妹,我的好妹妹,你終於健康了,我終於可以和爸交代了!”
如果木容不能健康,她該怎麼回去。怎麼面對爸爸和木容的媽媽?
頭轉向安若文,很是真誠的說了聲:“謝謝舅舅!”
謝謝他不眠不休,衣不解帶的照顧木容,謝謝他在她在困難的時候選擇相信木容,沒有將彼此之間的誤會進行昇華,終於將木容照顧的恢復健康了。
安若文擺擺手,顯然是堵木子說的謝謝的迴應,但是也就是擺擺手表示不用謝而已,然後就衝易冬辰說話:“你小子,終於醒了!”
雖然是很不屑的口氣,但是聲音裡有掩藏不住的喜悅。
易冬辰嗯哼一聲:“舅舅美人在側,還能記得我?”
就是故意損他,現在他還躺在病牀上呢,安若文他客氣一下能死啊,還是這麼硬硬的口氣。
安若文也不和他生氣,易冬辰嘛,不損人就不是易冬辰了,不過他既然都能罵人了,想來是好利索了,他直接掀開易冬辰的被子,調侃道:“來,讓舅舅我檢查檢查零件是不是都是好的?”
易冬辰就是故意的,暗示易冬辰別將零件給弄壞了,回頭不能傳宗接代!
好在易冬辰還有厚厚的繃帶,還穿着秋衣,不然就這樣暴露了,這安若文,真當這裡只有他們兩個男人呢?
易冬辰眉毛一挑:“你確定讓將我這樣暴露?我是沒問題,我想木子也是沒問題的!”
至於木容有沒有問題,那就不是他該考慮的了,反正他被看看又不吃虧!
安若文立馬給他蓋上了被子,低低的說了聲:“悶騷!”
易冬辰輕輕地笑笑,用脣語告訴易冬辰:遠遠不及你!
不過木容沒有反應過來他們是在說什麼,她只是緊緊的握住木子的肩膀:“姐。你不是回國了嗎?怎麼還在這裡,還有姐夫爲什麼躺在病牀上,他怎麼了?你們到底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安若文告訴她木子回國了,告訴她木子在她睡着的時候有打來過電話,告訴她現在身體沒有康復,不能接受手機輻射,現在在她腦子裡有了新的解釋,安若文這麼做都是爲了隱瞞木子的行蹤,就是爲了不讓她和木子聯繫,她這個笨腦子,真的是後知後覺啊!只是爲什麼要瞞着她,爲什麼啊?
木子前段時間之所以要瞞着她,是因爲當時木容纔剛醒,怕她聽到後會情緒不穩定,影響她的恢復,現在她儼然已經康復了,也就沒必要瞞着她了。更何況她都已經找過來了,想瞞也瞞不住了。
木子告訴木容:“幾天前,就是媽到的那一天,媽出去之後,我追了出去,誰知道有一輛車急急的向我撞過來,危急時刻,是易冬辰捨命救了我,這幾天他一直昏迷,纔剛醒過來不久。”木子儘量說的平淡一點,掩飾了過程的驚心動魄。
饒是這樣,木容聽完之後還是心驚膽戰,拉着木子左看右看,聲音急切:“姐,你有沒有怎麼樣?你有沒有摔傷,啊?”
說着就轉向安若文:“安若文,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你爲什麼不告訴我?”
木容還沒有以這種口氣正兒八經的叫過安若文的大名,嚇得安若文虎軀一震,他這個小女人發威起來,也是不容小覷的啊。
安若文一臉委屈,他這完全也是爲了她好啊,再說木子說了不能告訴她,木子他也得罪不起啊,於是求救的目光立馬轉向木子。
木子會意,拍了拍木容的手:“是我不讓舅舅告訴你的,你自己想想,告訴了你又能怎麼樣?你自己還是個病人,能幫什麼忙?”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是木容還是覺得有些後怕,這要是姐姐真的撞上了,真的也許就沒命了,想到這,她突然對着易冬辰深深的鞠了一躬:“謝謝姐夫!”
謝謝他救了姐姐的命,謝謝他在自己生病的時候鞍前馬後,總之謝謝的地方很多,她沒辦法一一說出來,只能全部的涵蓋在謝謝兩個字裡了。
易冬辰被木容這樣正兒八經的謝謝弄得啼笑皆非,還是安若文在一旁傲氣的提醒她:“木容,你可以改口了,他不是你什麼姐夫了,而是你的外甥,他應該叫你舅媽!”
易冬辰是他安若文的外甥,不久的將來,木容將會是他安若文的女人,自然易冬辰得叫她一聲舅媽!
木容被安若文說的一愣一愣的,她倒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不過倒是易冬辰反應的快一點:“不是她應該改口,我應該改口了,妹夫!”
易冬辰結結實實的叫了一聲安若文妹夫,笑話,就他會算賬,他易冬辰就不會?木容是木子的妹妹,他自然該叫安若文妹夫!這是原則性問題,易冬辰深深的明白,這種稱呼問題不在這是後定清楚了,以後永遠都是個糊塗賬,他不斷不會喊自己太太的妹妹爲舅媽?
不過這安若文真是會找夫人,找誰不好,非得找自己外甥媳婦的妹妹,就是喜歡這樣顛倒輩分。
安若文爭辯:“當然是跟着男方叫,我們的關係優先於她們姐妹的關係!”
意思就是說女方的關係,要讓位於男方的關係,所以以後還是要跟着男方的關係叫。
在這一點上,安若文和易冬辰同樣的明白,就是在現在定乾坤,他當了易冬辰二十多年的舅舅,現在讓他叫他姐夫,休想,門都沒有!
易冬辰搖搖頭,不急不慢:“此言差矣,按照先後順序來講,木子先嫁過來,木容後嫁過來,自然是木子這邊先於木容那邊,再說就算按照你的講法,現在也是新社會了,你這大男子主義,已經陳舊的思想也要改改了!”
易冬辰也說的句句在理,讓人無可辯駁,他同樣也在心裡想,叫了他而是多年的舅舅,明明就是比自己還小,憋屈了二十多年,現在終於是有機會翻身了,還不得翻身農奴把歌唱一下。
正在雙方硝煙正濃的時候,安若素悄無聲息的走了進來。
安若素進來後,本來爭論的場面也突然沒有了聲音,似乎四個人的場面就是很和諧的,安若素是硬插進來的一樣,非常的不和諧。
其他三個人倒還不是很不自在,除了木容,木容知道安若素向來是不喜歡自己的,所以她輕輕的說了聲:“你們聊,我先回病房!”然後慢慢的退了出去。
本來以爲安若素已經回去了呢,不過想想也對,兒子出了這麼大的事,她怎麼會輕易回去,不過既然她進來了,自己就礙眼了吧,還是迴避比較好。只是心裡還是會特別難受,自己和安若文的愛情要是得不到安若素的祝福,算不上圓滿。只是自己真的已經在努力的做每一件事了,安若素爲什麼不能對自己公平點,爲什麼對自己意見要這麼大?
安若文見木容要走,也跟上去:“等等,我跟你一起回去!”
反正他安若文是鐵了心的要和木容站在一邊,說着就要跟着木容出去。木容和安若素雖然對於他安若文來說都是非常重要的親人,但是現在明顯的,木容要處於弱勢,安若素是處於強勢的,他自然是站在弱勢的木容這邊!
安若素終於開口:“都回來!”聲音不算嚴厲,仔細聽起來,還有一絲和氣!
木容和安若文都停住腳步,木容有些怯怯的回頭,不知道安若素又要說什麼,不能怪她膽小,實在是安若素在她心裡都是陰影般的存在了。
安若素走到兩個人身邊,打量了一下:“我有那麼可怕?讓你們見到就跑?”
她安若素自認爲也還算是端莊典雅的。有這麼猙獰恐怖,讓人望而生畏嗎?
安若文還是瞭解自己的姐姐的,這樣說話的話,表明她應該是不會爲難他和木容了,因爲依着安若素的脾氣,要是真的還討厭木容,應該就會讓她走了,不會再喊她回來!不過前幾天還言辭激烈的安若素怎麼突然轉了性?不過不管是什麼原因轉了性,只要轉了就行。
安若文拉着木容的手,走到安若素身邊,又恢復了那個吊兒郎當,嬉皮笑臉的安若文:“怎麼會,姐姐貌若天仙,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怎麼會讓人覺得可怕呢?”
安若素哼了一聲,眼睛好了,人也變回原來那個安若文了,還是這麼嘴貧,只是他這樣說話,究竟是夸人還是損人呢,他以爲她安若素不知道年輕人這兩句話下面還有一句嗎?就是車見車爆胎,不過這個弟弟是自己帶大的,自己教育出來的,現在成了這個樣子,她也不能說什麼,只能說自己管教不嚴。
她瞥了他一眼,問:“既然是這樣,你爲何見了我就跑?”
“那是因爲自卑!”安若文答得乾脆:“姐姐你讓天地都爲之失色,我和木容當然是自慚形穢,只有自卑的份,所以爲了不自卑,還是不看的好!”
木容看着安若文,這是什麼邏輯?這安若文自從復明之後。感覺怎麼變的這麼不靠譜了呢,不過也對,第一次見到他時,他就是爲了幾個蛋撻和自己這個沒完,不依不饒,不死不休,那時候她恨不得吃了他,他可不就是這般的不靠譜,天哪,她突然間發現,她這不會上了賊船了吧?
姑娘啊,你現在才明白過來,會不會是太晚了?
安若素不想再糾結他的瘋言瘋語,直接說了聲:“都進來坐吧!”
木容還是有些心神不定,總覺得安若素又會說什麼不好的事情,一旁的木子見狀,拉住她的手,在她耳邊輕輕說:“別害怕,放輕鬆點,婆婆這個樣子說明不會再反對你們了,她其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可怕!”
木子和安若文一樣,對安若素還是有着相當程度的瞭解的,只要聽其言,觀其行,就知道她大概的心思是什麼了。
木子一說,木容倒真的安定下來了,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只要是木子說的,她都深信不疑,她乖乖的坐下,一言不發!
還是安若素先開口,對着木容很是和氣的問道:“木容,身體好些了嗎?這些日子我一直待在這邊,也沒有去看你。你別見怪!”
天哪,這是安若素說的話嗎?這和前幾天的態度簡直是差了十萬八千里啊,她該不會是出現幻覺了吧?安若素陡然的這樣示好,讓她訥訥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怪她?再給她木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啊。
安若素見木容不說話,也知道這孩子怕是已經怕了自己了,還是溫柔的笑:“姑娘,我知道前些日子我的一些態度讓你對我有些意見,但是你請相信,今天的我沒有惡意!”
如果說木容註定是她的弟媳婦,現在她還是需要努力修補一下兩個人的關係的,畢竟她安若素之前在木容這裡使用過一些不光彩的手段。
安若文見身邊的木容還在發呆,用手拉了拉她,木容才反應過來:“沒有,阿姨,您說的哪裡的話,木容不敢有意見!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應該就可以出院了!”
木容小心翼翼的答着,唯恐答錯了什麼,又失了分寸。看看這幾句話說的,多像週一晨會上的總結報告啊。
安若素突然笑起來:“阿姨就不要叫了,還是叫一聲姐姐吧!”
按照年齡來講,她是可以叫一聲阿姨,但是既然她跟了安若文,自然還是要叫一聲姐姐的,雖然年齡上懸殊太大,但是輩分擺在那!
嘎?木容傻眼了,自己一直叫她阿姨,因爲姐姐叫她媽,自己叫她阿姨,無可厚非,現在陡然讓叫她姐姐,還真的是有些不適應,但是好像要是跟着安若文叫的話,好像是應該叫姐姐!這輩分。似乎完全亂套了啊。剛剛安若文和易冬辰在爭論怎麼叫的問題的時候,自己還雲裡霧裡,覺得有什麼好爭論的,以前怎麼叫,現在還怎麼叫就是了,現在看來,還真的有必要好好的理一下這個關係。
不過眼下不管了,她怎麼說就怎麼做吧,她還是乖巧的叫了一聲:“姐姐!”
安若素自然是答應下了,不過一旁的安若文更是眉飛色舞,他對着易冬辰,滿是挑釁的意味:“易冬辰,聽到沒有,你老婆叫媽,我老婆叫姐姐,這下到底該怎麼叫,你應該清楚了吧?”
安若文直接大大咧咧的就說木容是他老婆,這讓木容還是臉上飛上了兩朵紅霞。
而安若文並沒有發現木容的害羞,還是在和易冬辰糾結,他想的是現在安若素都讓木容叫她姐姐了,易冬辰再怎麼狡辯,總也該能分得清形勢了吧?
易冬辰也不含糊:“媽只是讓木容喊她姐姐,那是你和木容還有媽之間的事情,和我和木子無關,請你拎拎清楚!”
安若文不服氣,準備找安若素理論:“姐,你說說看,是該易冬辰叫木容舅媽,還是該易冬辰叫我妹夫?”
一說到妹夫安若文就覺得堵得很,呸,妹夫!他易冬辰敢叫一個試試?
安若文說完一臉的好整以暇,就好像安若素一定會幫他說話一樣,但是易冬辰同時也將眼神看向了安若素,眼神裡在說着你最好兩不相幫!
安若素被夾在中間。最後只說了一句:“你們愛怎麼叫怎麼叫,你們隨意,開心就好,開心就好!”
安若素混了這麼多年,兩面三刀的本領是不想用,想用的話也還是會的,易冬辰和安若文兩個都不是好惹的,她自然是一個也不想惹!再說他們四個人到底該怎麼叫,她也斷不清楚,所以想怎麼叫就怎麼叫!
不過安若素是不想話題再糾結在這個上面,她岔開了話題,對着安若文說:“木子已經懷孕了,你是不是該讓咱們家喜事成雙一下,什麼時候和木容將事情給辦了?”
木子懷孕了?木容看向木子,她還真的不知道,她用眼神詢問着木子,木子輕輕的點了點頭,安若文也看見了,直接對易冬辰豎起了大拇指:“你厲害!”
易冬辰洋洋得意:“你完全可以效仿一下!”
兩個男人在這旁若無人的說着,好歹也顧及一下木子和木容的感受,木子聽了直接一個眼神瞪向易冬辰,易冬辰果然乖乖的閉上了嘴,現在他可不敢惹木子,木子現在就是他的小祖宗,而她的肚子裡,還有個小小祖宗!
木容單純,根本不知道安若文和易冬辰之間的暗示性語言,她只是睜大了眼睛看着安若素,這安若素今天是怎麼了?就連安若文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姐,你說什麼?我沒聽錯吧?”
原本以爲安若素只是不反對木容和安若文交往了,沒想到她現在直接就讓兩個人辦事了,總感覺這安若素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還是怎麼地?
“怎麼,是要我收我我剛纔說的話麼?”安若素見安若文這麼問,也故意調侃他。
“當然不是!”安若文也轉的很快,難得安若素改口了,他還不順着杆子往上爬?
安若素輕輕的笑笑:“這段時間我也想清楚了,只要你們過的幸福,平安健康,我就知足了,和這些比起來,其他的就顯得很次要了!”
這段時間易冬辰的昏迷真的給她的觸動不小,她甚至不敢想象,如果易冬辰真的醒不來了,她還能不能活下去?通過這件事,她突然有了一種大徹大悟的感覺,覺得一切東西都是浮雲,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唯有骨肉親情纔是彌足珍貴的,所以既然是安若文認定的事情,那便隨他去吧。
事實上有些因她而起的誤會還是說清楚。比如說她曾經利用木容的善良讓她故意讓安若文愛上她,然後因爲沒錢而拋棄他,還有逼着木容手下五百萬的事情,是時候該和安若文說清楚了,這些罪過都是她犯下的,就讓她一個人來受吧。
安若素起身,對安若文說:“既然都談到結婚的份上了,有些事情我做的不對,必須得和你說清楚了。”
安若素還沒開始說,就被安若文打斷了:“姐,你不用說,我能理解你,你現在能支持我們,比什麼都重要,以前的事情就既往不咎了,我們誰都當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
安若文知道安若素要和他說什麼,只是這些事情他已經知道了。也不想追究,安若素從小帶他到大,雖然是姐姐,但是卻有着母親的情分,所以不管安若素做什麼,他都相信出發點是好的,所以既然現在安若素已經鬆口了,他就不會再責怪安若素。
安若素欣慰的點點頭:“那就不說了,心裡明白就行!今天你們四個都在,有些事情就和你們說說吧!”
在她還沒開口說之前,木容終於站了起來,從口袋裡摸出一張紙,遞給安若素:“姐姐,這個我一直帶在身上,現在就還給你吧!”
安若素一看是上次她給木容的支票五百萬,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感覺在木容的善良面前,她就像是個跳梁的小丑一樣,真的是白長了這麼大的年紀。
她輕輕地將支票有塞給木容:“聽我說,木容,你和安若文的婚事也該定下來了,你是個好姑娘,這五百萬你還是拿着,就當是我們安宅給你的彩禮,當然我還會給你父母正式見面詳談的,他們有任何別的要求,我能辦到的都好說。”
木容當然推辭,五百萬的彩禮,雖然說安家不缺這點錢,但是收了這錢,總感覺自己是被賣進安宅的一樣,所以她斷然是不會收這錢的。
但是安若素堅持:“如果不要,說明你還沒有原諒我!”
安若素這是將她一軍,最後還是安若文開口了。讓木容手下!
在安若文的眼裡,木容遠不止五百萬這麼簡單,只要能娶到木容,花最大的代價他也願意。
不過木子沒有在意這五百萬的事情,思緒一直停留在剛剛安若素的有些事情我要和你們說說了上面,她很詫異,這怎麼搞得跟臨終交代一樣,她不安的問了句:“媽,你怎麼了?”
在場的四個人都是覺得今天的安若素真的是太不正常了,安若文和木容因爲五百萬的事情衝散了一下注意力,但是木子和易冬辰沒有。
其實木子想問的就是易冬辰想說的,易冬辰甚至嚴肅的問安若素:“媽,你到底得什麼病了?你老實告訴我,不準隱瞞!”
易冬辰覺得安若素這樣的語氣除非是得了什麼絕症,像是在交代後事一樣的讓人可怕,易冬辰此言一出,其他人都面面相覷。就連安若文和木容也反應過來,直直的盯着安若素,想讓她說出實情!
安若素真的被幾個人弄的苦笑不得,她要是再不說話,估計這幾個人真的要腦洞大開了。
“你們放心,我身體好的很,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樣,是因爲這幾年我經歷了兩個親人的差點的生離死別,就是你們倆,你們倆都是我帶大的,三年前安若文在我面前被撞,失去了光明,前段時間又是易冬辰被撞,生死未卜,我只是一個女人,一個很普通的女人,我也會感到害怕。所以我也想通了,只要我的家人健康平安,我什麼都不會再幹涉,如今呢,我也老了,也幹不動了,安若文,安氏還是交給你,如今冬辰有自己的意集團,也幫不了你,你給我硬氣點,將這個集團給我撐起來。而我,回去之後,會在安宅收拾一間房子出來,做佛堂,從此青燈黃卷,爲你們祈福!”
這是安若素的心裡話,餘生禮佛也不是就是她這段時間纔想做的事,而是多年前,就有這個願望,但是還是被一些瑣事,牽絆了這麼久,如今,安若文和易冬辰都有了歸宿,各自的愛情生活總還算圓滿,一切也都塵埃落定了,她也該有自己的歸宿了。
安若文皺眉:“你要出家?”
安若素瞪他:“我不出家,我只禮佛!”
“媽!”這時木子開口:“你有什麼想不開的,儘管和我們說,爲什麼一定要禮佛呢?那樣的日子畢竟清苦寂寞,我們也實在是不放心哪!”
安若素也看着木子:“木子,媽知道你是個孝順的孩子,一直都知道,只是媽不是有什麼想不開,而是什麼都想開了,媽不會覺得清冷寂寞,因爲媽心中也有念想!”
一直不曾聽安若素說有關自己的事情,在大家的眼中,安若素就是一個實打實的女強人,難道她女強人的外衣下也有一段深埋於心的記憶,或者是深埋於心的某個人?
只有一直沒怎麼說話的易冬辰開口了:“是因爲有爸爸陪着你,所以你覺得不孤單,對嗎?”
易冬辰其實對爸爸的記憶也很模糊了,只知道在很小的時候他就去世了,後來被接到外婆家住的,至於爸爸是怎麼死的,媽媽從來都沒有告訴過他,甚至每一個大人都不告訴他,似乎都在有意瞞着他,所以他倒今天都還不知道自己爸爸的死因到底是什麼。
安若素的心絃震了一下,以爲易冬辰一直是粗線條。其實不是,有很多事情,他都知道,只是他不說。
安若素被說中了心事,只能點點頭,然後她對易冬辰說:“冬辰,你知道我爲什麼一定要你娶木子,和木子好好生活嗎?那是因爲你們年輕人只會意氣用事,我作爲過來人,自然是比你看人的眼光要準,我當初就是不聽你外公外婆的話,執意嫁給了你爸爸,所以纔會有那麼多年顛沛流離的日子,甚至到最後還沒有一個善終,我知道你不喜歡被人安排什麼,但是還是安排了你的婚姻,就是以爲我不想你重蹈我的覆轍啊。我知道一開始你肯定會恨我,但是我也只能讓你恨我,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的良苦用心的!”
安若素一口氣多易冬辰說了很多,還沒有緩一口氣,又接着說:“安若文,還有你,我知道你一直性子不羈,不喜歡商場,就是喜歡搗鼓你那些文字,可是你知道我爲什麼一直逼你回來安氏,甚至採取了一些不夠光明的手段嗎?那是因爲你的姐夫,也就是冬辰的爸爸,他和你一樣,也一生做着作家的夢,當初我因爲他的才情不顧爸爸媽媽的反對,毅然決然的嫁給他,但是後來你應該知道他那點稿費哪夠養活我和冬辰。久而久之,我們之間就是無休止的爭吵,到最後,他最終還是忍受不了貧窮,拋下我和冬辰,自殺了,我不想你步他的後程啊。”
安若素說完之後,忍不住留下了眼淚,那些日子真的是不堪回首,這麼多年沒有說了,沒想到說出來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下,沒想到自己還是控制不好情緒。她不得不承認,就算易冬辰的爸爸最終以那種慘烈的方式離開了她,她這輩子心裡也只有他一個,一輩子帶着對他的愧疚生活着,沒有再嫁,所以前幾天易冬辰昏迷的時候。她這的好怕易冬辰也要離開她,她真的很怕這是上天對她的懲罰。
但是幸好,上天沒有懲罰她,所以她覺得餘生禮佛,來彌補這輩子的罪過,祈禱家人平安。
易冬辰的心靈也震顫了,從來沒有人告訴過他爸爸是怎麼死的,沒想到竟然是這樣,那麼媽媽這些年來究竟是經歷了多少的心靈煎熬,而自己以前還一直和她作對,三年不回家,將媽媽爲自己選的太太放在家裡受冷遇,想到這,大男人易冬辰閉上眼睛,兩行清淚滑落。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易冬辰只有在木子離開的時候哭過,平時的易冬辰怎麼會知道哭?
安若文的眼睛也紅了,抱緊了安若素:“姐,我以前就是混蛋,不知道你的良苦用心,我保證以後會好好聽話,好好的管理安氏,絕不會讓木容和孩子受你和易冬辰受過的罪。原諒我以前的桀驁不馴,我以後願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