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冬辰一聲吼,沈清宛嚇得手懸在了半空中,轉身一看,是易冬辰黑着臉站在門口,悔得腸子都青了,她怎麼就這麼衝動,更重要的是,怎麼會被冬辰逮個正着,他來這裡做什麼,看木子?
不過沈清宛就是演技可以,她立馬收回手,臉上堆出一些笑容:“冬辰,你怎麼來了,是不是小涵又在找我了?我馬上回去!”
易冬辰根本就不理會她的裝瘋賣傻,一步一步堅定的走向她,那每一步都鏗鏘有力,一步一步走在地上,也敲打在沈清宛的心上,因爲沈清宛不知道易冬辰到底要幹嘛?
她發現自己越來越不懂這個男人了,明明已經答應自己去安宅,卻又在這裡高呼木子是他的女人。在他的心裡,到底誰的位置更高一點?
易冬辰終於走到沈清宛旁邊,單手捏住她的下巴,一點也沒有手軟,沈清宛頓時吃痛,但是易冬辰捏的很緊,緊到她都叫不出來,易冬辰滿臉陰鷙:“誰給你的單子,敢到這裡來鬧?”
木子想出聲阻止,倒不是她心疼這個自作自受的女人。而是這裡是她的病房,易冬辰沒輕沒重的,出了什麼問題,她還要協助調查,麻煩的很。
不過易冬辰這又是在她面前上演的哪套?
木容就是緊隨着易冬辰的腳步進來的,她看到姐姐有組織的意思,趕緊過去,用很小的聲音說:“姐姐不要同情心氾濫,這個女人活該!”
木容一直是個寬容的人,還真沒想到會對這個僅有一面之緣的沈清宛這樣厭惡。
但是木子還是出聲:“易先生要處理家事可以不用在這擾我休息,再說易先生要做戲也不用這麼逼真,萬一鬧出了人命。。。。。。。”
話還沒說完,易冬辰就猛地放開了沈清宛,然後銳利的眼神掃向木子,這個女人,現在說話越發能讓他生氣了。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是他自己的心境變了,變得在乎了,要是以前,木子說什麼話都是傷害不到他的。
沈清宛突然得了自由,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氣,她含着眼淚的眼睛看向易冬辰,她真的料想不到易冬辰會下這麼重的手!
她的聲音變得悲慼,那是真的悲慼,不是裝出來的,她說:“冬辰,你爲了她,竟要置我於死地?”
上次在易冬辰辦公室也是,易冬辰幫着木子,而這次,比上次更甚,他明明就是不愛她的,爲什麼要處處護着她?
易冬辰連覺得和她說話都噁心,他直接甩了一句:“我給你三秒鐘,立馬消失在這間病房,立馬消失在我面前!”
沈清宛不想走,一來她就這樣被易冬辰趕走了,剛纔在木子面前還那麼信誓旦旦的說自己要做易太太,豈不是面子丟大了。二來她不要易冬辰和木子有單獨的相處空間。
但是易冬辰是執意要她走,見她沒有動的意思,直接數起來:“1,2,3滾!”
最後一個字滾說的很大聲,讓房間裡的三個女人都一顫,見過易冬辰不陰不陽的臉,還真沒見過他這樣的雷霆之怒。
沈清宛明顯也被嚇到了,直接抹了把眼淚,就逃也似得離開了。
木容竟然在沈清宛走後鼓起掌來:“姐夫好威武!”
木子只覺得今天的木容真的和往日的不一樣,難道真的是被安若文戲弄的性情大變?
安若文還真的是個禍害!
易冬辰的臉色舒緩了,輕柔的和木容說話:“你不喜歡她?”
木容努努嘴:“是討厭!”
木子真是對今天的木容無話可說,就直接在易冬辰面前這樣說沈清宛,一點也不懂得婉轉。易冬辰雖然這樣對待沈清宛,但是他們畢竟是有感情的,還有一個孩子,怎麼就不知道他們是打有情,罵有愛呢?
比如說上次在易冬辰的辦公室,木子也覺得易冬辰那樣對沈清宛不妥,認爲易冬辰薄情寡義,但是這才過了多長時間,他就讓她進入安宅了。
所以千萬不要將易冬辰和沈清宛之間的打鬧當真,當真就輸了。
聽到木容的話,易冬辰一點也不生氣,反倒是很迷人的笑了一下:“我和你一樣!”
他和木容一樣?他也討厭沈清宛?
木子嗤笑:“還真的是很討厭呢,討厭到要將接回自己的家,朝夕相對!”
易冬辰的神色冷了,他本來是來和木子說下這件事的,現在也不用說了,肯定是沈清宛已經說過了。
木子肯定是要誤會的,但是他還解釋不了,那麼索性就不解釋了吧,易冬辰什麼也沒說,直接拉開門,走了出去!
木容看着易冬辰消失的背影:“姐,我總覺得姐夫是什麼難言之隱,你是不是要和他好好聊一下?”
因爲她在易冬辰的背影中看到了落寞,那是種讓人心疼的落寞,易冬辰是什麼人,天之驕子,竟然會有這種落寞的背影。
其實木子也隱約覺得事情沒有表面那麼簡單,但是具體是什麼,抱歉,她還不是偵探,還不能知其所以然。但是不管怎麼樣,易冬辰這段時間以來,做的事情,實在是讓人無法原諒。她現在也不想去深思,只想按照自己的路線走下去,不想再繞在這些是是非非裡輾轉沉浮,都說豪門深似海,她想她現在是體會到了。
“不用了,要是想聊,他自己會和我聊的,既然他不想說,我也不會自討沒趣,去逼他說!”
木容也不再說什麼,怎麼說她也是個隔岸觀火的人,到底是冷是暖,只有姐姐這個身臨其境的人也能體會的徹底。
不過今天的木子覺得自己也是有所突破了,對沈清宛說的那些話,她承認以前她是說不出來的,但是今天她就是說了,也不想去考慮沈清宛的感受,她其實想要的很簡單,就是從今天起,從這一刻起,不管是易冬辰還是沈清宛還是其他的什麼人,都不要再想欺負她,她從這一刻起,要變得堅強,變得勇敢!
就過了兩三天,木子就可以出院了,來接她出院的還是隻有木容和安若文。當然安若文和木容又無可避免的見面了,木容是有心思的,因爲她不明白爲什麼姐夫的舅舅對姐姐這麼上心?安若文看着木容沉默,也就不找麻煩了,所以這次倒是相安無事。
出了醫院,安若文那拉風的摩托,當然不能同時帶兩個人,所以三個人是打車回去的。
快到安宅的時候,安若文才說:“木子,家裡已經不是你走的時候那樣了!”
因爲小涵是被木子抱住的,所以受傷沒有木子嚴重,因此第二天就出院了,而現在沈清宛也住進了安宅。
木子知道安若文說的隱晦,其實她早就知道會發生什麼了。
“你似乎忘記了我在醫院的時候和你說過的了,我只是回來拿屬於我的東西,並沒有其他的想法。”木子笑着提醒安若文。
只有木容不明白情況,看着木子的眼神滿是疑問:“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完全聽不懂?”
“易冬辰外面的女人和孩子住進安宅了,我跟你說你就不要亂猜測了,我會回木家住,你在爸面前不要亂說話,知道嗎?”木子輕聲說,說的木容眼睛睜得大大的。
原配被小三趕出了家門,這口氣實在是咽不下去:“姐,木家了就別回來了,我看這安宅裡沒有一個好人!”
看來某個人又無辜躺槍了。安若文坐在前排,木子和木容坐在後排,果然安若文從前排轉過頭來,對着木容齜牙咧嘴:“小姑娘說話不要以偏概全!”
木容恍然大悟:“大叔,你可以出去住啊,怎麼,斷不了奶啊?”
安若文就差吹鬍子瞪眼了,這小丫頭牙尖嘴利着呢。
木容看着安若文吃癟的樣子,那天的氣感覺終於出了。
到了安宅的時候,木子吩咐木容和安若文在車裡等她,她很快就回來,但是這兩個人沒有一個聽話的,都跟着她下了車。
由於今天是週末,所以安宅裡該在的人都在,木子進去的時候。沈清宛就站在大廳裡,看見她進去,滿面歉意:“木子,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我只是住段時間就走,請你不要介意!”
果然是安若素和易冬辰都在,這沈清宛乖了不少。
木子微笑:“我不介意,這裡讓給你,我馬上走!”
安若素聽到木子這麼說,走過來:“木子,冬辰說已經和你說過了,所以這些天我纔沒有找你,我一直認爲你深明大義,這只是權宜之計,你就要因爲這個負氣出走,這就是你最後的態度?”
木子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婆婆對她也這麼強勢,這麼咄咄逼人了,她頓了頓,勇敢的說了兩個字:“是的!”
安若素也懵了,木子對她一貫是順從的,今天這還是第一次和她頂嘴,她一時間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應付。
一邊的安若文也覺得奇怪,本來還打算幫木子呢,現在看來不用嘛,那他就看好戲就好了。
還有一邊的木容也拍手稱讚:“言簡意賅,說的好!”
安若素的臉色很差,她當然認識這個女孩,是她的好閨蜜,也就是木子的親媽時候,木子的爸後面的妻子生的女兒,因爲對木容的媽沒有好印象,所以對木容她也沒有什麼好語氣:“我們一家人說話,什麼時候要你插嘴了?”
安若文插話:“姐,你這就說嚴重了啊,木容是木子的妹妹,怎麼就不是一家人了?”
安若文還真是往安若素的槍口上撞:“安若文,這是他們小兩口的事,又什麼時候輪到你插嘴了?”
剛剛看見安若文又是跟着木子一塊回來的,安若素的那股火還沒發呢,現在安若文兼職是找罵!
安若文無害的笑笑:“我向來不插嘴,我只插手!我是來幫木子拿東西的,拿完了自然就走!”
“你!”安若素是真的生氣了,沒想到今天媳婦和弟弟一起來針對她。
還是一直沒有說話的易冬辰開口了:“媽。讓他們走!”
易冬辰有着自己的考量,現在這個時候木子離開安宅,也是一件好事。
雖然易冬辰這麼說了,但是安若素還是不同意,她的願意只是想讓沈清宛幫助小涵適應安宅的生活,而不是要趕走木子,要沈清宛取而代之。
沈清宛見情況不對,趁人不注意的時候,附在小涵耳邊說了幾句話,然後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只見小涵小步跑到安若素身邊,拉着她的手,稚裡稚氣的說:“奶奶,您不要生氣,去陪小涵玩好不好?”
聽到孫子的聲音,安若素的臉上也舒展開了一點。但是還是沒有要走的跡象,只是牽住了小涵的手。
不遠處的沈清宛又向小涵遞了個眼神,小涵又是撒了一頓嬌,終於將安若素給拉走了。
安若素走了之後,木子就直接去了樓上整理東西,易冬辰並沒有阻攔,只有沈清宛非常的開心!
回木家的路上,木子開始問木容:“最近木家的情況怎麼樣,爸怎麼樣,木氏怎麼樣?”
木容苦笑:“你猜剛剛出院,能不能先不要管那麼多?爸很好,木氏也還撐得住!”
木容用了也還撐得住,那就說明情況不是很好了,她的神色變得嚴肅:“木容,聽我說。我已經離職了,我要卸下爸爸肩上的擔子,你實習完了,就過來幫我,好不好?”
“我是學師範的,姐!”木容的聲音都有些哀求的成分了,她只想做一名合格的,優秀的老師,不想從事商業啊。
還是前排的安若文出聲:“你可以找我啊,我可是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
木子實在是不想打擊他,只好隱晦的說了聲:“我覺得你還是寄情山水比較好!”
回了木家之後,當然又免不了收了繼母張蘭一頓數落,但是木子覺得這都不是事,她既然已經選擇了這條路。自然就能忍人所不能忍。
上次易冬辰倒是很守信用,真的給木子做了一份計劃書,木子回到木家的第二天就去了木氏,開始研究這份計劃書。
按照易冬辰的計劃書上寫的,如果要做外貿,首先要找好外貿平臺,這個她自己就是學外貿的,當然是知道的。
但是還有一點,就是採購商的問題,木子從木氏的員工處瞭解到,原材料成本上漲,採購成本節節攀升,但是從易冬辰的分析上看,木氏的供應商都比較小,所以價格降不下來也是自然,所以現在的問題是,怎樣才能找到大的優質的供應商?
第一天,木子一直在公司待到晚上九點之後,一直在查資料,瞭解木氏現在的情況,等到肚子開始咕咕叫的時候,她才擡手看了一下,原來已經夜裡九點多了。
揉了揉痠痛的眉心,才發現,以前的爸爸是多麼的辛苦。
收拾了東西開始往回走,木氏離木家很近,木子不準備在外面吃了,回家去下點麪條吃吃就可以!
但是木子今天穿的是高跟鞋,因爲去木氏,她沒有辦法,還是要顧着點形象,要是以前上班,她從來都是平板鞋。
而她不知道的是,這個時候有一輛車一直默默的跟隨在她的身後,她慢,車子就慢,她快,車子也跟着快。
而開車的就是易冬辰,雖然他沒有反對她離開安宅,但是她還是在默默關注着她的情況,而他可悲的發現,現在能給她的也只剩下默默的關心了。
突然木子走到一個井蓋上,腳下不穩,摔了下去,疼的她眼淚都快流出來了。本來前幾天摔的纔剛剛好,現在又摔了。
木子索性坐在地上,拿着讓她摔倒的高跟鞋,拿在手裡,一個人低估:“到底是誰發明你的?到底是誰說穿着你有氣質的?我看不是有氣質,是受罪還差不多!”
易冬辰在看到木子摔了時,就趕緊停了車,匆忙的下了車,卻聽到木子居然在和一隻鞋子講話,真的是哭笑不得。
不過這樣的木子他是沒見過的,無奈中帶着一絲俏皮,他想了解她,所以他索性只是觀看着,並沒有出聲。
木子和高跟鞋說完話,又穿上它:“得,雖然我很不喜歡你,但是我還必須得穿着你,做人真的就是這麼無奈啊!”
這句話說得易冬辰心裡一涼,這句話她是在說她自己,其實又何嘗不是和現在的他極其相似啊,他不喜歡沈清宛,但是因爲一些原因,他還是要和她朝夕相對,誰又能明白他心裡的苦?
看來腳是真的傷到了,因爲木子剛一起身,準備繼續走的時候,又差點摔倒了,不過這次有一雙有力的翅膀適時的扶住了她,還有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講話:“你很缺錢嗎?打個車都捨不得?還有高跟鞋也有好壞之分,不要買了劣質的高跟鞋,就埋怨所有的高跟鞋!”
雖然這些話說的不是很客氣,但是他的眼裡心底都是漫漫的心疼。
木子納悶,這是誰啊,這麼沒禮貌,不能怪她連易冬辰的聲音都聽不出來啊,實在是腳上疼痛已經讓她忘記了思考了。
她側臉一看,居然是易冬辰,路燈下的易冬辰臉上異常的柔和,全然沒有慣常的那種剛毅冷冽。
“你怎麼在這?”木子奇怪,怎麼在這都能遇到他?他不在家裡陪着女人孩子,大半夜在這溜達個啥?
“陪一個客戶吃完飯,恰好路過這裡!”可惜是在晚上,要是在白天,木子一定能夠發現易冬辰的臉上現在是極度的不自然。
木子掙脫掉易冬辰攙扶的手:“噢,你回去吧。我馬上就到了!”
易冬辰知道木子是在有意的拉遠距離,心裡不是滋味。木子剛走一步,就又不行了,易冬辰憋着火,她是在逞什麼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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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過去,打橫抱起她:“如果不想你這隻腳廢了,就別動!”
易冬辰都知道她肯定會掙扎,所以先出聲威脅她。
果然懷中的女人身軀僵硬了一下,沒有動了,只是任由他抱着。
易冬辰嘴角含笑,總有那麼一種陰謀得逞的感覺。
易冬辰將她抱到副駕駛上坐下,很細心的給她繫好安全帶。
木子終於還是問了出來:“這麼晚了,你要帶我去哪?”
“藥店!”易冬辰將車子開得很快,也沒有看木子,直接就說了兩個字!
呃......他是要去給她買藥嗎?今晚的他總感覺怪怪的。
“其實你將我送到木家,我回家再冰箱拿個冰袋敷一下就好,你應該早點回家,畢竟......”木子還是看了一下易冬辰,欲言又止。
“畢竟什麼?”易冬辰問。
“畢竟你現在家有美妻嬌兒,實在不該這麼晚還沒有回去!”
車子陡然停下,易冬辰的聲音有些冷:“易太太,你是在吃醋還是在勸你的丈夫出.軌?”
木子看着易冬辰,沒想到他竟然是這樣理解的,那她只好實話實說:“都不是!”
因爲她現在已經心如止水,所以不會吃醋;因爲她不用勸他出.軌,他自己就出了。
易冬辰看着她這一副不鹹不淡的態度就來氣,她爲什麼不吃醋,爲什麼不和他鬧?難道都是因爲不在乎了嗎?
但是這個結果也是在自己的預料之中的,不是嗎?可是爲什麼心真的很痛,很痛......
木子見易冬辰突然就沒有了反應,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她出聲提醒:“可以開車了嗎?將我送到木家就行,謝謝!”
易冬辰咬着脣,沉思片刻,說了聲:“好!”
因爲他不確定,再和她多待片刻,自己是不是會破功,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豈不是前功盡棄了?現在的他必須要保持理智,要有清醒的頭腦!
兩分鐘就到了木家,木子準備下車,易冬辰說:“等等!”
木子回頭,等着他的下文。
“把手機給我!”
“你要打電話嗎?”木子想是不是他的手機沒電了?
易冬辰直接無視她近乎白癡的提問,直接拿過她的包,找到手機。然後找到木容的電話,撥了過去:“木容你好,我是易冬辰,木子腳受傷了,麻煩下來接一下她,最好買點藥給她敷一下,謝謝你!”
看着木子被木容接走了,易冬辰調轉車頭,急速離去。
他將油門已經踩到底了,行進的途中,給薄天擎打了個電話,就說了四個字:“我要喝酒!”說完就掛斷電話。
這是易冬辰和薄天擎之間的默契,不用說太多,甚至不用說爲什麼心情不好,要去哪裡喝酒!
還是那間私人會所。易冬辰到的時候,薄天擎已經到了,易冬辰直接坐過去,拿起已經點好的酒,仰起頭,一飲而盡!
薄天擎微笑:“這次是情傷?”
易冬辰不答話,又拿起一杯,盡數下肚!
薄天擎繼續:“還是因爲易太太?”
易冬辰還是沒有說話。
薄天擎再繼續:“一定非她不可?”
這次易冬辰終於說話了:“是!”這一個字說的擲地有聲,堅定不移!
“你要知道我們是商人,商人必然有些見不得人的事情,我們這類人其實是不適合談感情的,無非是傷人傷己!”薄天擎向來這樣理性,其實他之所以這樣理性,也是有原因的,而立之年了。別說成家,就連正兒八經的交個女朋友都沒有過。他一直認爲男人要想成功,就別被女人絆住腳步。
易冬辰嗤笑:“那是因爲你還沒有遇到命中的劫數!”
現在自己這樣痛苦,可不就是劫數麼?曾經的易冬辰也是和薄天擎一樣的想法,但是這樣的思想在頃刻間就改變了,就是在和木子那個女人接觸之後!
薄天擎不置可否:“我想永遠不會有那麼一天!”
可是精明強勢的薄天擎,能夠洞若觀火的薄天擎,真的預言錯了自己的未來,因爲未來的某一天,真的出現了那麼一個女人,讓他變得很現在的易冬辰一樣,痛不欲生!
“拭目以待!”易冬辰不想多說話,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夏氏要是有所動作,也就在這些日子了,所以這件事情之後,你儘可以和你的易太太雙宿雙棲,何必現在在這痛苦不堪?你難道不知道自己還有一場硬仗要打?”薄天擎有些嫌棄,他認識的易冬辰不是這樣的,怎麼會爲了一個女人就頹廢至此?果然女人都是紅顏禍水的。
“只怕到時候就算我有心,也難讓她回頭了!”易冬辰像是對薄天擎說,又像是對自己說,看着木子今晚的樣子,他就知道自己今後的路是路漫漫其修遠兮,而自己商場上的事情又怎麼和她一個弱女子說的清楚,想讓她原諒他,只怕是難哪!
“所以你就準備這麼放縱自己?連自己身邊的人有了問題都不曾發現?”薄天擎都有些恨鐵不成鋼了,真想一拳頭打過去,徹底將他打清醒,讓他清楚清楚現在的情勢,是不是還能讓他在這借酒消愁。
只是他從沒有嘗過感情的滋味。不知道在感情裡迷醉的人,是打不醒的。 ωwш• ttκǎ n• ¢o
易冬辰聽到這裡,渾濁的目光裡纔有了一絲清明:“王虎成?我已經在調查他了!”
這次木子和小涵出事之後,易冬辰就已經在懷疑王虎成了,既然不是夏氏所爲,又查不到蹤跡,那麼就肯定是對他,對安宅特別熟悉的人所爲了,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個他一直信任的助理經常會在安宅附近出入,本來也不想懷疑他的,但是現在這個關口,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薄天擎輕哼了聲:“你總算還沒有廢掉!”
易冬辰握着酒杯的手開始收緊:“他果然有問題,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幾天前。比你早那麼一點而已,就是易太太出事的那天!”薄天擎就是那天查夏氏才發現易冬辰這個助理不正常的。
“那那天怎麼不告訴我?”易冬辰的眼中簇着火,難道大哥還要拿這件事來考驗他的智商不成?
薄天擎嘴角禽着笑意,他早料到易冬辰會這樣問他:“我那天是要告訴你的,不過某人電話掛的太快,敢掛我電話,總是要付出點代價的......”
易冬辰竟無言以對!
算了,也不想調侃易冬辰了,繼續幫他分析:“我的建議是,先不要動他,明處的對手好防,暗處的敵人難躲,現在不確定的是他是和夏氏有染,還是和其他的人一夥,不可打草驚蛇。我在調查他的時候。發現他除了一個哥哥,並沒有其他親人,哥哥名叫王龍成,你自己記一下,看看有沒有幫助!”
“王龍成?”易冬辰的聲調陡然增高,因爲他上次在醫院撞破沈清宛和陌生男人摟摟抱抱時,就已經讓人查了那個男人,就是叫王龍成。
一個叫王龍成,一個叫王虎成,他怎麼這麼笨,都沒有聯想到一起?很好,兄弟二人合起夥來算計自己,很好!
“你認識?”薄天擎見易冬辰這麼大反應,如是問。
易冬辰點了點頭,但是他突然想起另外一個問題。前段時間還讓王虎成測過自己和小涵的dna,這件事情是全權交給他去辦的,自己都沒有過問,現在看來,也許是要認真查一查了。
不過轉而一想,易冬辰也不是糊塗的人,當年和沈清宛發生意外之後,沈清宛告訴他有了孩子,當時他就進行過dna測定,也是顯示是親生父子關係。所以孩子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易冬辰其實內心裡是不十分確定的,但是他逼着自己去相信孩子是沒有問題的。
但是薄天擎下一句話就將他所有的幻想都打進了地獄:“如果你認識這個人,我告知一下他的基本情況,你看一下是否吻合?王龍成,男,26歲,三年前醫科大學畢業,在本市xx醫院實習,後來因犯事,被開除,現在是無業遊民!”
易冬辰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跳出來了,他不敢相信的反問:“他在xx醫院實習?三年前?”三年前,易冬辰就是在xx醫院做的親自鑑定,而沈清宛也是在xx醫院生下的小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