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柏辰知道是剛剛的老婦人讓她有點傷感,看看天色離下午還很早,就提議去放風箏。
聽到放風箏,白梓陌一臉的不可思議,卻被葉柏辰買了一隻風箏生生地拉到了一大片草地上。
看着天空飛翔的風箏,白梓陌臉上露出了孩子般愉快的笑容。
“你曾經說過如果有不開心的事,就去放風箏,它會帶走人的不開心讓一切都隨風去”。
白梓陌回頭看着站在自己身後的青衣男子,笑得開心,“真好,我所說過的,他都還記得”。
綠草在腳下蔓延出一片芳菲,浮雲變幻着姿態如驚鴻一瞥,一幅鳥語花香的郊外畫境使白梓陌沉醉。
如果說皇宮的千山萬水,風景無限都是高牆大院裡的束縛物,那麼這些無拘無束,自由自在的空氣怎麼能不使她留戀呢?
葉柏辰坐在旁邊靜靜地看着白梓陌幸福的笑容心裡如一抹陽光照進,溫暖至深。
“梓陌,我們回去吧,太晚了會影響他們今晚的計劃”。
聽到葉柏辰反向的話,白梓陌笑着點了點頭。
兩人牽着手走在大街上,猶如來自仙界的一對璧人,引的行人紛紛駐足,白梓陌此刻需要的就是這種招搖過市的效果,滿意地一笑,淺淺的笑容看得過往行人有那麼一瞬間的一怔。
“大哥哥,買個荷包送給姐姐吧,這是我孃親手做的,帶着人會越來越漂亮的哦”。
一個髒兮兮的小女孩擋住了葉柏辰和白梓陌的去路。
白梓陌低頭看着面前這個眼睛裡閃爍着天真的髒兮兮的小女孩,接過了她手中的荷包。
拿到鼻子邊一聞,果然很香,不過這種香味中卻帶着一種奇異的味道,白梓陌沒有言語,示意葉柏辰付錢。
葉柏辰覺得白梓陌一定是覺得有什麼不對勁,拿出了錢接給小女孩,剛打算走,誰知卻被小女孩拉住了衣襟。
小女孩跑到了白梓陌的面前,膽怯中帶着一點興奮。
“姐姐,這個送給你,你把它送給大哥哥吧,要不你有他沒有呢”。
如果白梓陌沒有感覺到荷包的異樣,小女孩這番天真的話語她會真的信了。
白梓陌接過荷包,緊緊地捏在手中,看着小女孩天真無邪的臉龐,覺得一陣悲涼。
“小妹妹,你娘一直做荷包麼?手藝真不錯”。
白梓陌試探地誇獎道,仔細地看着小女孩表情的變化。
“嗯,我孃的手很巧,能做很多東西呢,大哥哥,姐姐,我先走了”。
看着小女孩遠去的背影,白梓陌若有所思。
遠處牆角處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在陽光下猶如來自地獄深處的鬼魅笑容一般冷冽。
“柏辰,帶上這個荷包,我們回去吧”。
白梓陌故意提高了音量叫着葉柏辰,葉柏辰頓時心下了然,接過白梓陌手中的荷包給白梓陌掛在腰間。
白梓陌和葉柏辰回到住宿的房間太陽已經西斜,房間的一切披上了一層落日的餘暉。
“柏辰,如果我沒猜錯,這個荷包裡應該加了一種可以使人癲狂或者昏迷的藥物,所以先吃下這顆藥丸吧”。
白梓陌從小藥包裡找出了一粒藥遞給葉柏辰。
“真想不透,這個世界,這些人,爲什麼都如此喜歡用毒呢,辛虧曾經受傷聞過這種藥,要不還真不能發現”。
白梓陌低聲無奈的話引得葉柏辰悄悄附在她的耳邊說道。
“我們這麼聰明,他們就只能想點下三濫的用毒手段來對付了”。
白梓陌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是對的,不過白梓陌十分贊同這種誇獎。
如果她一個來自二十一世紀,早已看過了各種宮廷鬥爭,國家爭霸的新新人類,連這點智商都沒有,那她回到二十一世紀還要怎麼保住自己高材生的稱號。
雖然作爲現代人類的她,她不懂他們的各類毒藥,不懂他們新奇高超的武功,可是現在的她可是結合了古今兩方面優長,對於一心想要傷害他們的人,她白梓陌可沒那麼善良。
對於這一點,無論何時她都記得,“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既然已經防無可防,那就只有放手一搏。
兩人剛準備好,就聽到婢女端着飯菜敲門,看到飯菜,白梓陌才突然間想起,自己可是早上吃過早飯就到現在了,一路上沒有覺得,現在聞着飯菜的香味,還真的餓了。
等婢女放好飯菜離開後,白梓陌就很沒形象地開始了自己的進食歷程,葉柏辰已經習慣了她面對食物時狼吞虎嚥的樣子,寵溺地笑了笑。
看着夜晚再一次來臨,星辰給夜空嵌上了一點一點美麗的光亮,白梓陌知道,縱然如此良辰美景,又是一個不能安穩休息的夜晚了。
“柏辰,我們該出去會會他們了,要不他們該多失望啊”。
白梓陌眨着無辜的大眼睛,狡黠地一笑。
兩人換了一件較爲輕便的衣服,悄悄地出了房間向商會的方向走去。
白梓陌和葉柏辰躲在商會門外一棵鬱鬱蔥蔥的垂柳後靜靜觀察着商會的動靜,垂柳拖地的柳條,鬱鬱蔥蔥的柳葉,正好將他們遮掩的嚴嚴實實。
白梓陌都不得不感嘆這棵柳樹的佈局太合理了,在這裡實現剛剛好可以看到裡面所發生的一切,而此時的季節又給了他們最好的掩護。
夜色漸深,突然,一陣一樣的風吹得一邊的柳條搖了搖,看到停在門口的一個黑衣人,白梓陌靜靜地等待着。
看着那個黑衣人鬼鬼祟祟地走進大廳內,從自己的腰間取出了一包東西,輕輕地灑在了大廳不易被人察覺的四周。
白梓陌直覺上覺得這個人要做的事應該還沒有做完,所以他和葉柏辰繼續默默地在暗處觀察着黑衣人的一舉一動,卻沒有行動。
看到黑衣人鬼鬼祟祟地向裡屋走去,白梓陌和葉柏辰輕輕地跟了上去,在房頂看着屋裡的一舉一動。
終於看着那個黑衣人向他們放着重要機密東西的暗格地方走過去,白梓陌內心有一種感覺,這個人背後的人不簡單,居然連他們存放重要東西的隱秘的地方都查到了,而且如此之快。
就在黑衣人拿開暗格前的畫要打開暗格之時,白梓陌和葉柏辰一躍而下,使得那個鬼鬼祟祟的黑衣人一驚,待看清白梓陌和葉柏辰的臉時,驚訝代替了他的一切表情。
“怎麼可能......”
看着黑衣人驚訝的眼神,嘴裡唸唸有詞,葉柏辰在他失神的瞬間已經制住了他。
拿掉黑衣人蒙着臉的布,那張陌生的臉使得白梓陌和葉柏辰一陣茫然,但是他們都清楚這一切和那個不爲人知的主上不無關係。
“說說吧,你鬼鬼祟祟地來這裡做什麼?還有你們殺一個普通的店小二有何意義?”
白梓陌冷冽威嚴的聲音聽的面前的黑衣人一怔。
久久沒有等到回答,等白梓陌剛想再問時,就看到他的嘴角流出了一抹殷紅的血,黑衣人直直地順着葉柏辰倒了下去。
“我說我感覺到他的武功並不弱,但當我們出現的時候,他並不反抗,原來那時他已經服了毒藥”。
葉柏辰看着倒在地上,嘴角流血的黑衣人頓時明瞭。
本以爲會有一點收穫,沒想到卻抓住了一個死人,看來要想再獲得線索又得費一番周折了。
白梓陌蹲下身來,仔細地查看了一遍屍體,除了可以肯定他應該和白清幽合作的那個主上關係密切,找不到任何其他線索。
究竟是什麼力量讓他們如此忠心地效忠一個人,在被發現之後立馬就服毒自盡呢?
白梓陌想不通,信仰她一直都知道是可怕的,就如現代有很多願意爲了自己的信仰,實現自己的信仰去付出生命,可是這會是怎樣一個人,可以在這個社會裡成爲別人誓死效忠的信仰,還是……。
白梓陌直覺上覺得這個人的自殺不是簡單地爲信仰而死,但她一時還找不到更好的答案。
“我們先回去再說吧……”。
葉柏辰直覺這一切可能都在別人的計劃之中,而他們來這裡那個人都瞭如指掌。
白梓陌很贊同地點了點頭,現在除了回去,想一個更好的辦法等待他們下一次的行動,確實待在這裡也沒什麼事可做了。
回到房間,白梓陌苦苦思索着到底該怎樣才能使自己變的主動,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一直等着別人給自己線索呢?
葉柏辰又何嘗不知道白梓陌在想什麼,只是現在最大的煩惱就是敵在暗,而自己在明。
“柏辰,你說如果我們選擇引蛇出洞會不會成功呢?”
過了好久,白梓陌終於笑着問葉柏辰,葉柏辰看着白梓陌臉上重新浮現的笑容,便知她已經有了一點思緒。
“呵呵呵……不試怎麼知道呢?”
葉柏辰的肯定讓白梓陌更加堅信如果要讓自己的處境變得主動一點,必須想盡一切辦法,瞭解對方真正的目的,哪怕只是階段性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