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知道的,你們……」
伍詩曼的聲音中,恐慌情緒愈發明顯。
「怎麼回事?」程書雁皺起眉頭,走上前詢問。
只是伍詩曼還沒來得及開口,吳執便直接說道:「程同學,你外公與我家爺爺相識,說起來我們也算世交,我爺爺曾教導過我們,有些與自己無關的閒事就少去管,可以嗎?」
「滾,沒人會跟你這種畜生是世交,我管不管閒事又關你屁事?」程書雁直接冷着臉罵道。
早在她看到那些畫面時,就已經對吳執這些人噁心到極致,現在見到真人在面前,還一副這種語氣說話,頓時忍不住罵出聲。
「呵!」
吳執卻毫不在意的冷笑一聲:「無所謂,反正我建議你,管之前最好先問問你家裡的意思。」
「……」程書雁頓時皺眉,沉默了。
對方的話,似乎還真影響到了她。
許恆對此有些詫異,暗自搖頭,看來這些家裡背景強大的就是麻煩啊,啥事都得束手束腳。
「那我呢?我能管嗎?」許恆笑問道。
「你?」吳執扭頭看了許恆一眼,露出似笑非笑,又耐人尋味的表情,然後就不說話了。
這幾個意思?
許恆眼眸微微眯了起來,繼續道:「還是先談談我自己的事吧,聽說你們想試探我的實力,所以把我弄進來?」
「這不是也沒試成麼?這個節點裡也就只有一兩個不成氣候的鬼物,想表現實力的話,等我們處理完這件事之後再說吧。」吳執搖了搖頭,說完便又將目光看向伍詩曼。
顯然,現在伍詩曼的問題纔是他最在意的。
許恆卻笑了,掌心已然釋放出一道微小圓環,耀黑的光暈逐漸放大,一閃而逝。
「你們確實跟我想的一樣,真不是人,也不是個東西啊,其實我是想找你算賬的,不是要找你證明實力的,但無所謂,反正我現在挺想表現一下的。」
許恆邊說邊朝他們走去。
話音落下的那一瞬,他整個人瞬間消失在原地。
寢室門外幾人見狀,皆露出不屑一顧的戲謔笑意。
「真有意思,新生就是膽大,勇氣可嘉,可是區區建氣境……又能幹得了什麼呢?」吳執似乎被勾起了興趣,笑出了聲。
旁邊幾人亦是如此,並且依舊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與此同時,無蹤狀態下,完全隱匿身形的許恆,對於他們的無動於衷,頗感驚訝。
這麼自信,真以爲我建氣六十層是吃素的麼?
「哧!」
瞬身向前,許恆已然在幾人面前躍起,手中憑空一握,朝吳執的喉嚨掃去。
手臂橫掃間,一道小寒節氣在他掌中凝聚,化成一柄氣態利刃,帶着刺骨冰寒與狂暴的撕裂力量,徑直刺出。
「砰!」
下一刻,吳執的脖頸間爆發一聲悶響,同時體外亮起一道淡淡輝芒。
許恆的身形也突然顯化,臉上帶着一絲驚訝。
【寒追】竟然無法刺穿對方,還反被一股強大的氣流給彈開了?
「恩?還挺有殺傷力的嘛……」吳執只是被震退了半步,摸着喉嚨一笑,另一隻手已然探向前,五指面向許恆隔空一握。
「轟!」
隱約間,許恆只覺耳邊響起一道雷鳴,頭皮瞬間發麻,當即繃緊大腿肌肉,強行將身體往旁邊一側,迅速從原地閃開。
幾乎同時,一道刺眼的閃電直接在他身邊炸響,重重轟落在地面上,迸濺起數十顆小碎石。
「立夏節令師?」
許恆擡起手,擋住迎面飛濺而來的碎石,眉頭一皺,手臂上已然多出幾道血痕。
果不其然,立夏節令不愧是四大節令之一,攻伐力更是號稱第一。
許恆能感覺到,對方剛纔並不想下死手,所以只將落雷對準他的手臂。
雖然他避開了,但僅僅地面濺起來的小碎石,居然也帶有一絲細微雷霆殘留,劃破了他的手。
所以,如果剛纔對方瞄準的是他腦袋,就算他能避開要害,以落雷的速度估計也會擊中他的手臂,恐怕得重傷。
「你的力量還挺出乎我意料的,竟然能震退我,看來這實力還可以,足夠讓學校守住今年新生賽第二名了。」吳執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許恆面色一沉,同時心裡也不由得起疑。
以這種方式試探我,是爲了確定我能不能保住學校新生賽的名次?
有問題呀,這個人肯定有問題!
不過對於吳執的實力,許恆也不得不重視起來。
剛纔出手只是試探,不想暴露全部實力被察覺,所以將一縷小寒節氣掐掉了一半,只發揮出半成威力。
也就是說,原本六倍增幅的【寒追】,變成了三倍。
但對方連躲都沒躲,竟然以自身節氣,彈開了他那一刺。
許恆能感覺到,如果剛纔全力出手,用六倍增幅的寒追,恐怕也無法徹底撕開對方的防禦。
「你好像不太服氣,要不再試試?」吳執看向許恆笑道。
許恆剛張口要說什麼。
程書雁陡然走上前來,開口道:「別浪費力氣了,他是滿氣境,所謂滿則溢,身體完全被節氣籠罩,但你現在才建氣境,小寒節氣沒經過除垢,不如他的節氣精純,必然無法破開他的節氣。」
許恆這才恍然,原來是因爲節氣的精純度不夠。
師姐之前給的文件只介紹了建氣到除垢,沒有涉及到第三階的滿氣。
沒想到滿氣境還有這種能力。
「也就是說,我要是到了除垢境,就能破開他的節氣麼?」許恆臉上再次露出了笑意。
「估計也很難,就算除垢後的節氣足夠精純,但數量密度也比不上滿氣境,這大概相當於……你用一根鐵針,去刺他的鐵板!」程書雁解釋道,還做了個比喻。
「你才鐵針,我那是鐵棒。」許恆黑着臉道。
這可是實話,普通人的肯定是針,但我六倍加持,妥妥是鐵棒了。
別說是捅穿吳執,直接砸扁他都沒問題!
「要不你們先在這等我一會兒,我去樓上辦點事,然後馬上回來試試,可以嗎?」許恆再次看向吳執,無比真誠的問道。
只要除垢境就行了。
我去樓上用北斗衝一波,再來讓你們體驗一下,什麼叫試試就逝世!
然而吳執卻並沒理會許恆的提議,只當許恆是在說笑,目光又已然再次看向伍詩曼:「你考慮清楚了麼?」
伍詩曼滿眼通紅,死死瞪着吳執等人,目光中滿是恨意,卻也帶着掙扎跟痛苦,遲遲沒有開口。
「算了,我沒時間在這跟你耗着,出去後你自己選擇吧,要麼去找學校,要麼來找我。」
吳執說到這,眼眸又掃向程書雁:「至於其他人,最好就別多管閒事給自己惹麻煩了。」
「你真以爲我不敢?」程書雁陡然冷聲斥道。
「我還是那句話,做決定之前,最好先問問你家裡的意見。」吳執淡然一笑,隨後掀開衣袍,伸手摸向腰間。
這時候,許恆纔看見對方腰間掛着一塊寫着「訓練」的小牌子。
好傢伙,帶訓練牌進來的
,真狗!
但吳執伸手摸向腰間的另一邊,取出了一枚白色晶石,直接往地面砸去。
許恆微微一怔,這一幕之前在審訊空間裡見過,當時周婭楠也是這樣讓他們從那個學校裡離開的。
嗖!
伴隨着晶石落地,一陣急促的空氣悶響中,周圍場景變得模糊。
再一眨眼,許恆發現已然回到了天相大學府。
此時天色微暗,周圍也沒什麼學生出沒。
程書雁與伍詩曼就站在身旁,不遠處則是方玥跟另一位女生。
至於吳執等人,卻沒有在這裡。
「書雁,這是……怎麼回事?」方玥看到程書雁後當即跑來,臉上還有些迷惘,似乎剛從催眠中清醒。
程書雁只是搖搖頭,同時看向伍詩曼問道:「他們威脅了你是麼?你要怎麼做?」
「對不起……」伍詩曼卻朝程書雁與方玥兩人鞠了一躬,顫聲道歉。
起身時,臉上已然滿是止不住的淚水。
「許恆,視頻別發出去,別讓學校知道。」說完,她便直接轉身跑開了。
她這舉動,讓在場幾人都一怔。
「詩曼!」那名長相普通的女生反應過來,一臉驚愕的追趕上去。
「不出意外的話,多半是她家裡人被找到了。」許恆嘆了口氣道。
吳執莫名其妙報出一個住址,再看到伍詩曼那反應,大概也能猜到了。
「我想幫她,視頻給我發一份,我來出面。」程書雁朝許恆說道。
「你確定?」許恆眉毛一挑。
「我……我先打電話回家問一下。」程書雁臉色微微漲紅,取出手機,朝不遠處走去。
方玥依舊還一頭霧水,看了看許恆,又看了看程書雁,滿臉狐疑的跟了過去。
許恆仰頭看向黑濛濛的天,眼眸微微眯了起來。
什麼別發視頻?
什麼別讓學校知道?
重要嗎?
這些跟我都沒什麼關係啊!
我只知道,我一個剛剛進大學,懵懂無知的新生,老實巴交,從不與人交惡,他們卻想把我扔進訓練空間,而且連訓練牌都沒給我。
這是什麼?
這是謀財害命啊!
我可是坐擁三千多億資產的人,如此血海深仇怎能不報?
現在是晚上六點零五分,我還不夠強,先回宿舍閉關幾個小時,出來就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