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恆再次進行了嘗試。
意識一動,注視小寒節令自身的小尖角。
綠霧瞬間又退散,整團小寒黑霧恢復了原狀。
他意識再動,綠色小尖角下的根鬚再次釋放綠霧,小寒黑霧又變成了墨綠色。
這意味着他能在小寒與立春兩種節令中,自由的切換。
隨後,許恆也嘗試切換其他小尖角。
然而除了立春節令有反應外,其他都毫無動靜。
「看來是每提升一個大境界,就能切換一種新的節令?」
許恆眉毛一挑,這絕對是意外驚喜。
「不過……立春節令應該是完全青綠色,爲什麼我這個是墨綠色?跟小寒節令融合了?」
但很快,他也慢慢冷靜下來,發現出不對勁的地方。
墨綠色的立春節令?
聽都沒聽說過。
環繞在節令外的節氣,也呈現墨綠色,明明散發着濃郁生機,卻又保持着一種寒意。
許恆當即睜開眼,決定嘗試一下。
立春節令的能力運用,在師姐給的文件裡有提及過,方法十分簡單。
只要將節氣涌向掌心,靠近傷口,就能進行治癒。
如果是內傷,則需要將節氣凝聚成絲狀,順着對方的毛孔鑽入體內。
許恆想了一下,拿出師姐送的匕首,在自己手臂上輕輕劃拉一下。
一道細小的傷口頓時出現,鮮血直接冒了出來。
他當即調動體內墨綠色的節氣,凝聚在右掌,撫向傷口。
「嘶!」
下一秒,許恆痛到倒吸一口涼氣。
墨綠色節氣接觸傷口的那一瞬,竟然是一種刺骨冰寒的感覺,那根本就還是小寒節氣啊。
雖然破壞力明顯降低了,但還是給傷口造成了撕裂,依舊帶着殺傷力。
不過伴隨其後的,卻陡然涌現一股生機。
傷口撕裂的情況下,那股生命力又飛快的治癒一切。
眨眼間,疼痛感消失,那道傷口也慢慢癒合了。
「這……這麼矛盾的嗎?」
許恆對這個結果很詫異,有些傻眼。
治療跟破壞,加在一起了?
這有個屁用啊?
我狠狠給對手刺了一刀,然後對手疼了一下後,傷口又癒合了?
「不對,治療方面好像是超乎破壞力的……」
許恆很快又察覺到這裡面的差距。
傷口癒合後,還有少量生命力剩餘。
按照這個比例,墨綠色節氣應該是:治療佔據七成,破壞力只佔三成!
這樣一增一消,還淨剩四成的治療效果?
「這樣一算,如果我本身就受傷情況下,再給自己扎一刀,這一刀的傷害被抵消後,還有四成立春節氣可以治療原本的傷……」
怪,真怪!
許恆表情有些異樣,這種治療手法簡直新奇,可以稱得上「綠刀俠」的名號。
不過值得驚喜的一點,是這個立春節令也有六倍增幅。
這意味着就算他只有四成治療效果,也相當於普通立春節令師的兩倍多治療威力,具體點就是二點四倍.五
「也還行,以後受傷了還能自己進行治療。」
許恆逐漸接受了這個奇怪的治療方式。
甚至舉一反三。
如果跟敵人打得不可開交,雙方都受傷的情況下,自己突然給自己扎一刀,不僅讓敵人一頭霧水,迷惑敵人時,自己又偷偷恢復了傷勢。
妙,很妙!
「很好,繼續修煉。」
許恆突然有些期待起來。
除垢境開啓切換立春節令的能力。
那如果到了滿氣境,開啓驚蟄節令的切換,與小寒結合後,又會帶來什麼效果?
他搖了搖頭,停止浮想聯翩,先腳踏實地,提升境界纔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
翌日。
許恆再次睜開眼眸,已然是過去了一天一夜。
這期間,他除了中途停下來吃飯補充體力外,又多點燃了一根蠟燭。
此刻已然順利進入除垢三層,識海中已經有三道小寒節氣,變成水滴形狀,並且有着烏黑髮亮的光澤。
這個修煉速度稱得上又快又嚇人,但其實也多了絲隱患。
原本他還想趁勝追擊,繼續大幅提升修爲。
奈何到了除垢三層之後,體內明顯又有點寒氣反噬的徵兆。
許恆只好又給自己服用了一碗糯米飯,壓制住了寒氣。
不過短時間內是不能再繼續提升境界了。
糯米飯只是治標不治本,想要克服寒氣的反噬,必須得提升身體素質。
這意味着他又得花時間提升武道境界。
「算了,除垢三層應該夠用了,殺手從不打持久戰,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許恆眼眸微眯。
從舊宿舍的訓練空間出來,到現在已過去一天兩夜。
他覺得已經給足學校時間了,是時候自己去找回公道了。
「叮鈴……」
這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許恆拿起來一看,竟然是導師打來的電話,而且看前面還有幾個未接電話,應該是自己在修煉時打來的,沒能聽到。
他思索少許,還是接通了電話。
「喂,許恆同學,學校已經調查出結果了,你現在能否來教務處一趟,學生會的同學已經在這裡。」導師在電話裡說道,語氣中帶着一絲輕鬆,似乎是有了一個好結果。
「老師,結果是什麼?」許恆問道,他不太相信會這麼順利。
「學生會會長吳執,承認了想試探你實力,因此找人帶你進入訓練空間,不過他也及時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進行補救,雖然最後沒有人員造成傷亡,但學校還是予以一次警告,並讓吳執對你進行道歉,同時吳執也主動提出要對你進行賠償。」
導師直接將結果道出。
許恆微微錯愕,對方居然就這樣認了?
這使得他剛提升境界後的喜悅心情,一下子被潑了冷水,有點高興不起來了。
原本想着重拳出擊,結果這一拳好像打在了棉花上,不着力也不痛快,甚至心裡堵得慌。
他知道吳執這麼做的原因。
承認故意讓他進入訓練空間,又因爲及時補救,沒造成嚴重後果,所以這件事能就簡單揭過。
自己也沒理由再去找對方的茬!
(可是,爲什麼我還是很不爽呢?)
許恆眉頭緊皺。
是因爲伍詩曼姐妹的事麼?
我這件事能得到交代了,道歉跟賠禮,似乎也說得過去。
但她們呢?
不對,她們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
「許恆同學,這個處理結果你滿意嗎?」這時,導師在電話裡詢問道。
許恆微吸一口氣,擠出笑容:「滿意的,我現在就過去。」
三要一不一除要牢記!
別人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只是一個剛入學的新生啊,我犯得
着去給她們出頭嗎?
人家學生會的那羣人,聽說家裡都很不簡單的。
要麼父母是***,要麼是家中有大集團企業,要麼是祖上有武道宗師,節令宗師,全都爲天蠍洲流過血,立過功。
我自己家的事都沒解決呢,怎麼可能爲了別人,去給自己招更多的敵人?
沒必要!
……
不多時,許恆便來到教務處。
他們大一新生的教務處,位於教學樓區域。
許恆來的時候,裡面已經坐滿了人。
有張主任、小寒班的導師,還有幾位新生動員大會時見過的校領導。
可以看得出,學校十分重視這件事,來了這麼多領導,就爲了給許恆一個交代。
而學生會那羣人,只來了吳執跟吳行兩兄弟。
兩人竟也坐在沙發上,與校領導閒聊着,絲毫不像被問責的學生。
見到許恆到來,吳執兩人當即起身迎上前來。
「許學弟,實在對不住,學長這次真的做錯了,請接受我們的道歉。」
吳執說話之際,旁邊的吳行拎起一袋包裝看上去很貴重的東西,遞到許恆面前。
兩人此刻都走到許恆面前,背對着老師與領導,臉上真摯的表情,逐漸變成戲謔的嘲弄笑意。
許恆臉色也漸漸沉了下去。
「許恆同學,還記得我嗎?」這時,一名中年婦女站了起來。
她帶着眼鏡,面帶慈和笑意。
許恆在新生動員大會上見過她,是學校的高層領導,分管學校一切教師內務的。
所以按理來說,這件事應該跟她沒關係……
「吳執跟吳行,是我的親侄兒,他們這次確實做得太過了,我知道後也教育了他們,親自帶他們來跟你道歉,而且我身爲學校的內務主任,同時也是他們兩人的長輩,沒能教育好他們,我本人也需要跟你道個歉。」
中年婦女大大方方的道明身份,同時誠意十足的跟許恆道歉。
這屬實也算是給足了顏面。
「主任言重了,其實我只是很好奇,爲什麼這兩位學長會想試探我的實力呢?」許恆面無表情問道。
「這件事我也問過了,因爲其他學校的學生出言挑釁,說我們學校今年新生賽拿不到第二,所以他們纔會特別關注你的實力,就起了試探的心思。」中年婦女解釋道。
「那爲什麼不直接來找我,反而用這種極端的方式?」許恆目光依然掃向吳執,冷聲問道。
他可沒忘記,如果不是伍詩曼選擇了另一個節點,那訓練空間肯定不會那麼輕易度過。
自己又沒有訓練牌,如果實力弱一點,在裡面遇到處理不了的危險,恐怕就真的死了。
「許恆學弟,你真的誤會了,你自己回想一下,那個訓練空間應該沒難度吧?我們其實也特意做了調整,選的是沒危險的節點呀。」吳執語氣真誠的解釋道,可臉上的戲謔笑意更濃了。
「是嗎?」
許恆也笑了,直接道:「那節點裡的鬼物確實也不危險,但我怎麼聽說,那鬼物是你們製造出來的呢?」
此言一出,吳執臉上的笑意瞬間凝固。
「許恆學弟,你會不會弄錯了?我們怎麼可能在裡面製造鬼物呢?你可以詢問一下開啓訓練空間的伍同學,她最清楚了。」吳執開始皮笑肉不笑,意味深長的說道。
許恆也聽明白了他話中的威脅。
如果這件事曝出來,他就會對伍詩曼動手,甚至是對她家裡人動手。
「呵,那可能真是我弄錯了。」許恆笑了笑,並沒在
這件事上糾結。
如他一開始所想的那樣,伍詩曼姐妹的事,跟他毫無關係。
但吳執他們把他扔進訓練空間,可就沒這麼簡單了。
什麼選了個沒難度的節點?
那是你們選的麼?
連農組織都跑來提醒有危險,顯然原本的訓練空間是有不小難度的。
「許恆學弟,那這件事就到此爲止吧,我也跟你保證,不會有下一次。」吳執說完,目光也直視許恆的眼睛,不再挑釁,他是認真的,事情想要到此爲止。
許恆沉默了片刻,終究還是忍不住問道:「伍詩曼呢?」
「伍詩曼學妹積極認錯,而且主要問題在於我們,所以學校對她也是予以警告。」吳執淡淡說道,目光中卻閃過一絲不明所以的意味。
「……」
許恆再度沉默,看來伍詩曼是妥協了。
想想也是,以家人性命威脅,除了妥協還能怎麼樣呢?
那就算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