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去。”
許恆揮了揮手,乾淨利落的轉身,又往怡紅樓閣的大門趕去。
“這……”李婉倩一臉懵圈,還有些無法反應過來。
許恆這個操作,是她完全想不到的。
居然能想到打破樓閣無法外出的規則,還把人騙出來殺掉,又撈到了五十多張紙錢。
這是一般人能想出來的操作嗎?
關鍵是這傢伙爲什麼能做得如此行雲流水,彷彿像是個慣犯?
……
“哎喲,這位公子……誒,怎麼還有位姑娘?”
兩人再度回到怡紅樓閣,蘇媽媽那熟悉的聲音與身影,也再次出現。
許恆已經見怪不怪。
李婉倩卻像見鬼似的,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
“怎麼回事?”她看向許恆問道。
“咦?”許恆卻沒理會她,反是錯愕的低下頭,看向自己手掌。
剛纔拽在手裡的鑰匙,竟然沒了,像憑空消失了,毫無預兆。
這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當即擡頭看向蘇媽媽,果不其然,鑰匙正掛在她的胸口,夾縫生存。
“兩位,這是來……”這時,蘇媽媽再次開口。
“少廢話,看不出本大爺是幹啥的嗎?這女人你看看滿意不,開個價。”
許恆改變了計劃,已然變成一副蠻橫無理的表情,大大咧咧喊道,還粗暴的將李婉倩推向蘇媽媽。
“你……”李婉倩惱火的看向許恆。
“哎喲,原來是人牙子啊,懂不懂規矩,誰讓你走正門進來的?”蘇媽媽立馬換上一副刻薄面孔,不屑一顧的冷斥一聲。
但她眼睛也直放異彩,欣賞似的打量起李婉倩。33
“不過這位姑娘姿色倒是絕佳,罷了,這次便不與你計較。”
蘇媽媽自顧自的說着,已經上手在李婉倩身上摸索起來,一副驗貨的模樣。
“滾開!”李婉倩一陣惱火,直接躲開了她的手。
“喲,還是個烈性子啊!”蘇媽媽卻冷笑,狠狠瞪了她一眼,咬牙笑道:“待老孃讓人調教一番,看你還能有多烈!”
“怎麼樣啊?滿意就開個價,別耽誤本大爺時間。”許恆吊兒郎當的催促道。
“放心,我們怡紅樓閣收姑娘,向來都價格公道。”
蘇媽媽笑吟吟道:“這姑娘臉蛋倒是絕佳,胸也不錯,可算上品,不過屁股略小了點,算中品……一口價,一萬兩,如何?”
“才一萬兩?打發叫花子呢?”許恆立馬黑着臉罵道。
“一萬二千兩。”蘇媽媽似乎早有預料,當即主動擡高了兩千。
“不可能,這女人還是黃花閨女,你要是開這種價,那本大爺先帶她回去玩幾天再帶過來。”許恆自然不滿意。
兩人當場展開了拉鋸戰,你來我往,脣槍舌戰,難分難解,唾沫橫飛。
李婉倩早就滿臉漆黑如墨。
要不是爲了顧全大局,早就忍不住跟許恆拼命。
最終,兩人終於談妥,以兩萬三千兩的價格成交。
蘇媽媽再次打開了錢庫。
許恆靠近上前,思索着要不要開啓【無蹤】潛進去。
但剛走至錢庫門口,卻看見那錢庫裡明明一片空蕩,什麼都沒有。
蘇媽媽就站在錢庫中央,背對着他,雙手似乎在摸索着空氣。
隨後一轉身,她手上卻多出了一大疊厚厚的紙錢。
許恆不由得皺起眉頭,打消了念頭。
用【無蹤】潛進去是行不通了。
與此同時,蘇媽媽也取完錢又鎖上錢庫,走了回來。
手中剛好兩百三十張紙錢,遞給了許恆!
李婉倩都看呆了。
兩百三十張金邊紙錢,這在外面相當於五百多億啊!
“賣身契呢?”蘇媽媽輕描淡寫問道。
“啊,糟了,忘記帶過來了。”
許恆反應極快,提議道:“蘇媽媽,要不跟我一塊回去取?而且順便看看我那的姑娘,還有幾位姿色遠超這個的極品哦。”
“恩?”蘇媽媽一怔,皺起眉頭:“你這人牙子,連賣身契都能忘記帶?”
她竟直接起疑,直勾勾盯着許恆。
守在樓梯口的兩名壯漢,也有要走上前留人的趨勢。
這讓許恆有些錯愕,蘇媽媽的智商怎麼忽上忽下的?
難不成是跟自己假扮的身份有關係?
需要越囂張,她才越無腦?
“蘇媽媽,你若不信那就算了,錢還你,人我先帶回去取了賣身契再過來,不過萬一在半道被別人看中……”許恆說到這,也將紙錢又塞回蘇媽媽手中。
這個舉動,似乎也讓蘇媽媽暫時打消了一絲疑慮。
她沉吟了片刻,開口道:“罷了,我跟你去便是,在廣陵城裡,想必也沒人敢對我怡紅樓閣出手吧?”
她這番話說得很有底氣,似在故意說給許恆聽,讓他別起什麼歪心思。
不過說完以後,她卻又拍了拍手掌。
“吱呀!”
一處廂房的大門應聲打開,竟走出了四名腰間掛着大刀的壯漢。
顯然這是要帶着護衛一起前往。
“那就走吧。”許恆眉毛一挑,並不在意。
李婉倩這次也依舊很配合,基本保持沉默,安靜的跟隨。
一行人再次離開了怡紅樓閣。
許恆對這地方並不熟悉,離開大門後,就直接將他們往先前那個地方帶。
然而剛走出不遠,蘇媽媽卻陡然開口。
“你住在城南?”她語氣間充滿調侃與戲謔。
“怎麼了?”許恆一頓,問道。
“呵,城南區都是達官貴人的住處,豈是你這種人牙子住得起的?”
蘇媽媽滿臉嘲弄,冷笑道:“老孃早就看出你不對勁了,沒想到你居然還真不長眼,敢對我怡紅樓閣動心思?找死!”
話音落下,四名帶刀護衛已然快步圍上前。
許恆也不慌,區區四個護衛,加起來都不是他對手。
但下一刻,街道後方傳來一陣密集的腳步聲,甚至還有馬蹄聲,正朝這個方向疾馳而來。
許恆與李婉倩皆臉色一變,扭頭看去。
漆黑的街道上,一支數十人的隊伍,正舉着火把,飛快趕來。
其中幾人還騎着馬匹,身上散發着強大的氣勢。
“錦衣衛辦案,閒雜人等避讓!”前方奔跑的人厲聲喝道。
幾乎同時,蘇媽媽也一步上前,指着許恆,朝那羣人放聲喊道:“諸位大人,是小女子派人報的案,此人對我怡紅樓閣圖謀不軌。”
“我尼瑪……”
許恆當機立斷,果斷出手。
嗖!
一抹黑芒閃過,迅速貫穿蘇媽媽的胸膛,順便將那疊紙錢收入手中。
隨即拽起李婉倩,藉着夜色,轉身就往怡紅樓閣的大門衝去。
“放肆!攔下他!”
那羣錦衣衛似乎也遠遠看到許恆行兇,當即厲聲大喝。
蘇媽媽身旁的四名護衛,也早已反應過來,拔出大刀,砍向許恆。
然而這四人也就堪比一階實力,根本攔不住許恆與李婉倩。
兩人幾乎同時出手。
黑芒與火焰交織而起,一閃而逝。
四名護衛當場化成一團團黑霧炸開,消散無影。
“我們還要回去?”李婉倩見許恆直奔怡紅樓閣,不由得驚聲問道。
“對!”許恆一笑。
唰!
剎那間,兩人直接衝進怡紅樓閣的大門。
“哎喲,這位公子……怎麼……”蘇媽媽的聲音,再度響起。
“少廢話,本大爺來賣女人,兩萬三千兩,不二價。”許恆乾脆利落的喊道。
蘇媽媽一臉震驚,這人牙子懂不懂規矩?
竟敢從我怡紅樓閣的正門進來?
但她再看到李婉倩,頓時又驚到了。
這女人在她心裡的預期底價,差不多就是兩萬三千兩。
這人牙子這麼會開價,看來是個老江湖啊!
“……”
此時,李婉倩也滿臉震撼。
從蘇媽媽再出現的這一刻,她也明白了這怡紅樓閣的怪異。
每次出去將蘇媽媽斬殺後,再進來時都會出現一個新的蘇媽媽,而且根本不記得之前發生過的事。
但最令她震驚的,是許恆這操作。
剛纔明明已經將她賣過一次,現在又來?
如果真的可行,那豈不是可以反反覆覆循環無數次,掙到無數個兩萬三千兩?
想到這,李婉倩不由得呼吸急促起來。
“別高興得太早,我只是在試驗一種可能性。”這時,許恆卻突然提醒了一聲。
“什麼意思?”李婉倩一怔,剛問出口,身後卻突然傳來密集的腳步聲。
砰!砰!砰!
沉重急促的拍門聲,哐哐作響。
隨後便是一道熟悉的大喝聲:“開門,錦衣衛辦案!”
李婉倩頓時臉色一變。
“看來這一招行不通了。”許恆也無奈的鬆了鬆肩膀,低聲道:“待會你先跑,我來斷後。”
他原本就是想試試看,進入怡紅樓閣後,是不是一切都會重啓。
但結果顯然不是。
比如之前蘇媽媽死後留下的衣物,包括現在追上門的錦衣衛,都意味着外面並不會陷入這種規則裡。
“恩?錦衣衛那羣殺才,怎麼上這來了?”
蘇媽媽聽着外面的動靜,表情有些難看。
怡紅樓閣這種地方,就怕官兵上門,更怕錦衣衛。
但人家已經來叫門了,又不能置之不理。
她皺着眉頭,上前打開了大門。
一大批身穿飛魚服,手持繡春刀的錦衣衛,虎視眈眈的出現在門外。
“準備……咦?”許恆剛開口要提醒李婉倩,準備跑路。
結果卻猛然一驚,滿臉錯愕的看着門外之人。
“老六?”門外,爲首的一位壯漢驚呼出聲。
“朱格兄,你怎會在此?”許恆傻眼了。
這羣錦衣衛的頭兒,竟然是聰慧十四少中的朱格。
那位曾經騎着木馬原地杵的霸氣男人啊!
……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