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書記說道:“這一點就要看你們方子明廳長控制手下的本領了,這次我吸取了肖冠佳死亡的教訓,覺得多部門聯合執法固然能夠互相牽制不至於聯手舞弊,但是出了問題也容易互相推諉,所以這次乾脆直接把姚靜怡交給警方控制,全部都是方廳長的部下,出不出問題就是對h省公安系統的一次考驗了。{免費小說}”
趙慎三釋然的說道:“連書記這麼考慮真是太周到了,多部門聯合辦案的確是存在這個弊病,交給方廳長絕對會萬無一失的。那麼,我就沒什麼可說的了,連書記您忙,我先下去了。”
連書記站起來說道:“小趙,你很不錯,超出了我的期望值。你先下去吧,我等下統一部署今天的行動。”
稍可連書記部署完畢後,趙慎三又有些意外,因爲連書記又給他派了一個異地調查的任務,居然讓他跟武宣一起去一趟京城,跟葛鵬接觸一下,瞭解一下他旗下的天源瑞通是通過何種渠道得知的雲都圖書館項目,背後是否有幕後交易。
原本趙慎三一直以爲,連書記會因爲他跟姚靜怡的熟悉關係,派他進行對姚靜怡的詢問調查的,誰知道居然讓他出差,但他進來後就習慣了一切行動聽指揮,很坦然的點頭答應了。因爲給他佈置的任務是連書記第一項說的,說完後也沒有通知武宣跟趙慎三立刻離開,他就得以繼續坐在那裡聽連書記佈置別的任務。
“玉林同志,你今天跟方子明同志配合一下,對姚靜怡進行一次接觸詢問,切記態度不要過激,畢竟從我們掌握的情況來看,這個商人並不存在確鑿的違法證據,咱們要以合作者的心態獲得她的配合,不能夠以階下囚對人家。調查詢問的重點也不必僅僅着眼在雲都這個案子上,江州方面對她進行過何種手段措施,重點想從她口中得到什麼,都要一一瞭解清楚,便於咱們最終收網的時候進行準確的定位。”連書記點到第二組。
看到劉玉林跟方子明都毫不猶豫的點頭接受了任務,連書記接着說道:“中立同志,你今天跟偉成書記結合一下,接着對抽中幹部個人財產進行覈查,昨天子明同志他們發現的漏洞可不要放過哦,特別是主要領導幹部很不顯眼的親屬,卻又有着大宗財務來往的,一定要不怕麻煩,盯緊盯死,外圍組那麼多同志都在待命,你可以隨時調配他們出動暗中調查。”
趙慎三心裡又是一動,是什麼樣的“主要領導幹部”跟不顯眼的親屬之間有大宗銀錢來往了?會不會是跟他意識中隱隱鎖定的目標一致呢?若是這樣的話,連書記的“聲東擊西”之計用的可真是高明之極,估計那位爺被矇蔽的不輕,沒準到最後被“雙規”的那一刻,纔會明白所有的迷霧散去,唯有他纔是最終的目標。
“我今天應h省省紀委的邀請,要公開到省紀委參加一次座談會,會後還要跟主要省領導公開做一次會晤,參加他們的邀請宴會,估計結束也就晚上了,到時候再彙總吧,除了武宣同志跟趙慎三同志他們這一組,其餘的小組一定要按時回來參加分析會,就這樣吧。”連書記乾脆的分派好了任務。
趙慎三跟武宣很麻利的收拾了簡單的行李,拎着下樓了,誰知道卻看到霍啓明站在一樓等着他們,看到就說道:“武秘,趙記讓我配合你們,咱們走吧。”
武宣看起來跟霍啓明很熟悉的樣子,笑着說道:“好嘛,能把霍隊分給我們,我們此行算是萬無一失了。”
三人乘機飛往京城,到達之後也接近中午了,出了機場,有一輛車在迎接,趙慎三一看居然是h省駐京辦的車,副主任段慧欣在出口等着他們。這女人沒見過武宣,當然以爲趙慎三最大,看到就笑道:“趙書記,歡迎來京公幹,這兩位領導,一併歡迎。”
段慧欣是一個體態豐腴的女子,年齡約莫四十尚不足,三十頗有餘,皮膚細白陽光爽朗,待人接物十分大方得體,原本是省政府接待辦的普通員工,是偶然一次,白滿山在省政府招待所招待京城客人的時候,段慧欣利用好了這個難得的服務機遇,用她的笑容讓滿座賓客都很舒服,事後白滿山無意中對辦公廳秘書長弓天文提到了一句:“小段不錯,我們中國人向來都喜歡喜慶吉祥,小段就能夠營造出這種氣氛,可以適當的給她加加擔子嘛。”
可能白省長也是因爲京城領導對段慧欣的讚賞,就這麼隨口提了一句,但是這一句也要看誰提的,若是一般人員,說說也就罷了,白老闆說的就不一樣了,弓天文立刻把段慧欣提拔爲專門負責主要客人接待的科級幹部,後來京城接待辦需要一個副主任,立刻把段慧欣提拔爲副處級送去上任了。
段慧欣在這個崗位上,也的確發揮了個人特長,把來京公幹的領導們伺候的舒舒服服的,也就在這裡一干三年沒挪窩,省裡的幹部們總把她戲稱爲“段貴妃”,也是稱讚她豐腴嬌媚的意思。
趙慎三看着段慧欣,心裡卻一陣驚疑,開着玩笑道:“段主任,這次你可是看走眼了,這位武領導纔是真正的首長呢,就連這位霍隊,也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我今天是半個主人,你應該讓兩位尊貴的客人充分感受一下咱們h省人民的敬愛之情纔是,怎麼能搞錯了對象呢?對了,怎麼是你來接我們?”
段慧欣立刻甜甜的一笑,眼睛裡帶着恰到好處的歉疚衝武宣跟霍啓明一閃說道:“趙書記放心跟我走吧,不會錯的!哎哎,怎麼說我還是小地方人,眼力不行呀,兩位首長,得罪莫怪啊,等下到了駐京辦,我多給二位端兩杯酒賠不是好了。”
武宣大笑道:“美女主任別聽趙書記忽悠,我們倆這次都是他的跟班,一切他說了算,你呀,到底還是弄錯了主次!”
段慧敏宛然一笑說道:“罷了罷了,管你們誰是主,誰是次,在小女子我眼裡,都是高不可攀的大首長,我呀,哪個都得罪不起,所以乾脆一視同仁,一樣的招待,一樣的恭敬,諒來禮多人不怪,你們誰捨得跟我一介小女子一般見識?”
沒想到看似方方正正的霍啓明偏喜歡開玩笑,開口說道:“這話如果是男人說也就罷了,你一個大美女對我們三個男人說一視同仁,恐怕不好辦吧?你就不怕晚上不好安排,我們打起來?”
這話可難不住段慧欣,她最大的長處就是對男性領導們無傷大雅的“有色”玩笑應對自如,聽着霍啓剛的玩笑,她非但不臉紅退縮,反而走過去親暱的挽住了霍啓剛的胳膊說道:“首長,我有個辦法,就是我現在就選一個晚間活動對象,我選了你,他們兩個就能夠放開手腳出去找小姑娘了,到時候只要你不嫌棄自己選了個姐姐就成。”
大家都笑了起來,也就走到車跟前了,趙慎三有了剛剛段慧欣說的那句跟她走不會錯的,也就沒再表示異議,上車到達駐京辦,武宣卻沒有下車,跟趙慎三說道:“趙書記,你跟霍隊先去休息一下,我需要回單位一趟辦些急務,下午三點我準時過來跟你們會合。”
趙慎三心裡暗暗詫異,覺得武宣怎麼能在出任務時回單位呢?但臉上卻毫不詫異的點頭答應了,跟霍啓明一起走進了駐京辦。(。)
駐京辦房間不少,來的領導們一般都是單獨一間,故而段慧欣給三個人安排了三間,還很有意思的並不在一層上,武宣是在八樓,霍啓明五樓,趙慎三在三樓。她把趙慎三跟霍啓明各自送進屋讓他們稍事休息,囑咐說等下開飯會來叫他們。
趙慎三之前來京公幹,也陪同盧博文私下來過,駐京辦的安排也都在一層便於聯繫,這次這麼詭異的安排讓他有些驚訝,但怎麼好公開詢問?也就進屋休息了。
沒多久,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趙慎三湊近貓眼瞄了一下,卻是段慧欣去而復返,就拉開門笑着把疑惑說出來了:“呵呵,段主任快請進來,我就在納悶呢,爲什麼把我們三個人弄得天上地下的,原來段主任是聽了霍隊的建議,準備分開我們,錯開時間段全方位招待啊?那我這裡也不該是第一站啊,你怎麼先來了?”
段慧欣進門又關好門,神態有些尷尬的說道:“趙書記,我知道這是你在批評我沒有把工作做好,只是……這次安排,我也是萬不得已才這樣做的,請您理解你姐姐我的誰也得罪不起。”
趙慎三一路之上雖然跟着武宣霍啓明跟段慧欣開玩笑,其實心裡一直在暗暗打鼓,畢竟他這次來京,執行的是連書記的秘密任務,爲何省駐京辦居然會接機這麼離譜呢?
這種現象只能有兩種解釋,一是連書記派他們來京,是跟省城領導溝通過,並徵得省領導同意後,省裡爲了配合連書記,讓駐京辦接機安排住宿問題。但這個可能性趙慎三越想越覺得站不住腳,因爲駐京辦的兩個主任,一把手田一磊是省委辦公廳派出的,副主任則是政府辦公廳派來的段慧欣。那麼這次段慧欣出馬接待就很成問題了,畢竟,連書記調查案件,跟政府方面關聯並不大,一直都是跟省紀委直線聯繫,那麼,段主任出馬迎接,是田一磊委託的呢,還是私自行事,絕對代表着截然不同的寓意。
第二種可能,就是駐京辦此行並非是省裡的授意,是她們自己知道了趙慎三他們的三人行動,段慧欣出馬接待,圖的是禮多人不怪。但這個可能性比第一個推測更加不可能,且不論趙慎三等人的行動駐京辦如何會知道,就算是知道了,沒有領導安排,明知道來京領導任務好多不可公開,有時候爲了不讓省裡知道,寧肯自己在外面開賓館也不住駐京辦的,段慧欣也絕不會冒冒失失出馬接人的。
這也就是趙慎三一路之上都百思不得其解的謎團了,可是他終究是不能當着武宣跟霍啓明的面詢問,還想着等下私下給方廳長打電話請教一下,看應該如何處理的,沒想到段慧欣這麼快就找上門來了。
“段姐姐,你可別掉眼淚,等下你梨花帶雨的,人又長得楊貴妃一般動人,不是逼着我犯錯誤麼?趕緊坐下,有話請吩咐,小弟無不遵命。”趙慎三一看段慧敏滿臉的有苦難言,支吾間雙眼都紅了,趕緊把她扶到沙發上坐下,玩笑着勸說。
誰知段慧欣很會作態,立刻拉着趙慎三的胳膊把他也拉在沙發上坐下了,上半身緊貼着趙慎三的手臂,低領的羊毛衫裡面,兩個半球觸目驚心,她輕輕的磨瑟着撒嬌道:“趙書記,你既然叫我一聲姐姐,那麼我可真把你當弟弟了,你知道嗎?姐姐今天接你們,又把你們安排成這樣,可是擔着天大的風險呢!你要是不救救姐姐,姐姐這次肯定要倒黴!”
趙慎三被段慧欣這幾句話嚇得魂不附體,並不是他懼怕段慧敏會央求他什麼,而是他猛然間有了一種預感---這次來駐京辦,沒準是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假如段慧欣的確是自行其是去接他們,而他作爲這次行動的帶隊者,居然不問明白就糊里糊塗跟着上車跟來住下了,這是多嚴重的泄密行爲啊!
“我的姐,你老實講,這次是不是你並沒有接到省里布置的接待任務,是私自行動去接我們的?”趙慎三哪裡還顧得上享受這女人的曖昧親暱,急急的問道。
段慧欣明白趙慎三誤會了,趕緊說道:“不不不,趙書記放心,我還沒有膽大妄爲到那種地步,我們的確是接到省委辦公廳的通知,讓我們接待趙書記一行,就連你們的航班號,都是省裡通知的,這一點你放心。”
趙慎三吁了口氣說道:“我的姐,你要嚇死我是怎麼的?你既然是接的省城人物,那你怕個什麼勁呢?田主任哪裡去了?讓你一個嬌滴滴的段貴妃遭這份罪?”
段慧欣愁苦的嘆息一聲說道:“唉,好弟弟,你怎麼也這麼稱呼姐姐來挖苦我呢?其實這破差事我早不想幹了,可是領導偏誤會了,覺得某位領導很喜歡我留在這裡,就是不調我回去,弄得我常年跟家人兩地分居的……唉,罷了,不說這些了,我給你解釋一下今天的事情吧,省得你心裡懷疑姐姐。”
趙慎三看出了段慧欣貨真價實的難過,這才明白也並非年輕貌美的女幹部,都喜歡過這種虛榮的迎來送往的工作,更不忍心繼續打趣了,就點點頭表示聽她講。
“趙書記,該吃飯了,現在求你別問我爲什麼這麼安排了,就權當沒房間了,我只能這麼安排好嗎?我答應你,到晚上一定告訴你真相。”沒想到段慧敏作態半天,卻來了這麼一下子。
趙慎三一下子對這個女人產生了厭惡,覺得你這麼惺惺作態的,又什麼都不說,還鑽進我房間這麼久,難道是故意做出一種什麼姿態給別人看的嗎?若是這樣的話,你可真是小看我了。
“好啊段姐,做兄弟的哪裡能沒有一點憐香惜玉之心呢?你說啥時候講就啥時候講,就算你不講,我也不問成了吧?”趙慎三心裡想的跟臉上表現的始終不會一樣。
段慧欣感激的看着趙慎三說道:“謝謝你趙書記,那麼就請吃飯去吧。”
趙慎三到達吃飯的房間的時候,霍啓明已經到了,而且不是一個人,田一磊正在陪着他說話,看到趙慎三帶着段慧欣一起進來,田一磊趕緊迎上來握手笑道:“我剛跟霍隊解釋呢,說你趙書記這會子還不來吃飯,一定是有比吃飯更有吸引力的事情吸引住了,看看看看,我們段貴妃都嬌柔無力成這樣子了,看起來我猜對了啊!”
趙慎三親熱的罵道:“田主任,你那張嘴裡還是吐不出象牙來啊?說起來你老兄是駐京辦土皇帝的,估計是覺得自己級別高,我們配不上你親自迎接,卻派段姐去接我們,半天把嬌滴滴美女累成這樣,你倒有臉開人家玩笑!”
田一磊雖然也是副廳級幹部,但畢竟是接待單位負責人,跟趙慎三這樣的實權幹部是不能比擬的,故而,趙慎三跟他開玩笑甚至是罵罵他,他是很開心的,這樣就表示並沒有把他當外人,此刻就眉花眼笑的說道:“我上午陪林省長出去辦事了,沒法子才讓段主任去接你們的,哪裡是拿大偷懶啊?來來來,趕緊坐下,我敬茶賠罪。”
趙慎三一愣,下意識的問道:“林省長來京了?”
“是啊,林省長昨天晚上就來了,是參加一個會議的,我上午把他送到會場,趕緊回來迎接你們,就這樣還落埋怨了。唉,看來,這大狗腿子不好當啊!霍隊,您是理解我的,可別跟趙書記一樣小家子氣啊。”田一磊笑道。
霍啓明說道:“我沒覺得哪裡不好啊,大美女迎接,還承諾晚上要單獨安排我的活動,我期待的很呢,怎麼會理會趙書記的挑撥離間呢?田主任儘管放心。”
大家熱鬧一番開始吃飯,因爲下午還有工作,趙慎三執意不喝酒,霍啓明倒是在段慧欣的軟語央求下喝了幾杯,但看起來他酒量的確非凡,居然沒一點感覺一樣。
趙慎三在吃飯的時候,雖然竭力跟大家說笑,但終究因爲心裡有事,多少就有些神情恍惚,草草吃完後就說道:“霍隊多喝幾杯,我趕緊趁這個功夫聯絡下午要見的人,免得等下人家睡午覺就不好打擾了,我先回房間。”
霍啓明大度的手一揮答應了,田一磊很默契的跟段慧欣交換了眼色,站起來送趙慎三回房間,趙慎三低聲問道:“田主任,林省長也住在駐京辦嗎?他何時返回南州?”
“說是讓安排三天,昨晚纔來,今天不會走吧?”田一磊答道。
“林省長住在幾樓?”趙慎三問道。
“三樓啊。對了趙書記,你的房間是段主任安排的,我還不知道在幾層呢。”田一磊說道。
趙慎三心裡又是一動,暗暗苦笑也許這就是段慧欣有苦難言的玄機所在了,臉上也不需遮掩,直接苦笑着說道:“得,田主任,你大撒把一回,可讓段主任把我害苦了,怎麼就偏偏把我跟林省長安排在同一層呢?這出來進去如果碰到了,人家是省領導,我還不得低聲下氣賠小心呀?”
田一磊聞言也是一愣:“這個段主任,怎麼今天看起來就神情恍惚的,安排房間也這麼……呃,那麼趙書記介不介意我們現在調換一下呢?”
趙慎三想了想說道:“還是算了吧,一則是田主任安排好了,換房間對她不禮貌,二來萬一林省長聽說我知道跟他一層樓就換走了,對領導也顯得不大尊敬。”
田一磊深以爲然的說道:“趙書記考慮的周到,的確是不能換了,那麼就委屈你了。”
趙慎三說道:“想想也無所謂,各人忙各人的事情,哪裡就那麼巧頭碰頭了?再說了,有的人還巴不得跟省領導住一層方便套近乎呢,沒準段姐是對我好才這麼安排的,田主任可別責怪她,省的她以爲我狗咬呂洞賓呢。”
田一磊心領神會的笑了,悄聲說道:“趙書記很機靈,有些人還是不要得罪的好,免得打老鼠傷了花瓶不是?”
趙慎三暗歎段慧欣的名聲估計就是這麼毀的,臉上卻帶着心領神會的笑容,伸手又捶了田一磊一拳說道:“行了,我要上去了,你回去再陪霍隊喝幾杯,我不用你送進屋。”
田一磊也不囉嗦,在電梯口看着趙慎三消失,就回頭又去餐廳了,趙慎三進屋之後,心情更加沉悶了。
趙慎三萬萬沒想到林茂天那麼巧居然昨天來京城開會,如果他所料不差,段慧欣如此安排絕對是出自林茂天授意,只是他來京公幹,應該是比較隱秘的事情,爲何人還沒到,林茂天就已經預先做好安排了呢?他讓段慧欣這般安排,其目的不外一個,那就是見見趙慎三!
怪不得段慧欣一直表示出身不由己,還說今晚趙慎三就明白了,看來,林茂天約見趙慎三的時刻一定是今晚!只是,在這種比較敏感的時刻,林茂天要見他到底是想幹嘛?還有,難道說連書記的工作安排,在趙慎三知道之前,就有渠道能夠讓林省長知道嗎?以至於他提前一天就到達京城守株待兔,避免了跟趙慎三一同行動造成的嫌疑,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趙慎三在屋裡慢慢的轉悠着,腦子裡思考着這一切的不正常,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門口響起了門鈴聲,他才驚醒過來,走過去打開了門,原來是武宣。
“武大哥挺快的,這就回來了?”趙慎三招呼武宣進來坐下寒暄道。
武宣把包往牀上一扔,人就歪在沙發上了說道:“是啊,怕耽誤下午的正經事,馬不停蹄的,就吃了一碗炸醬麪,難吃的要命。”
趙慎三開玩笑道:“你現在趕緊去餐廳,還趕得上美人敬酒,這會子霍隊正在溫柔鄉里拔不出來呢。”
武宣大笑道:“哈哈,各省市駐京辦都有類似的美人兒領導,老霍是下來的少,他們當兵的又喜歡開玩笑,逗一逗樂子不奇怪,我才懶得去湊熱鬧。對了,咱們下午怎麼安排?”
趙慎三說道:“連書記給咱們的任務很模糊,我還沒有清晰地行動計劃,正等着你回來咱們商量一下呢。”
“你給我少來這一套,兄弟,我早就跟你說過了,但凡是咱們倆一組出任務,我就是你的跟班,頂多給你壯壯膽,多個人充充數,別指望我給你出謀劃策,更別指望我能起多大作用,你就明白講讓我幹什麼就得。”武宣乾脆的說道。
趙慎三想了想說道:“武大哥,你也別大撒把,咱們這次的目標是葛鵬,據我所知,葛鵬因爲他爺爺不喜歡他在國內發展,這次回來十分隱秘,恐怕沒那麼容易約得到,我們只能碰碰運氣,若是他不見我們,就只能走曲線救國道路了。”
“曲線救國?說說看。”
“通過他身邊的人做外圍突擊,爭取做出讓他坐不住的事情來,逼他不得不出面。不過這是萬不得已的法子,我還是先約約看吧。”趙慎三說道。
武宣自然沒意見,趙慎三撥打了葛鵬的電話,立刻苦笑着說道:“得,別說人家不肯見我們了,連手機都關掉了!”
“那怎麼辦?要不要我利用我的關係找找他?”武宣說道。
趙慎三眼睛一亮說道:“那敢情好了,你是京城人,又是天子近臣,對這種四九城裡有名的少爺胚子應該很熟悉的,還等什麼,趕緊行動吧。”
武宣苦笑道:“話也不能這麼說,我這種身份太敏感,他們不肯跟我交往的,怕有什麼不當言論傳上去,我盡力試試吧。”
武宣打了好多個電話,都是一個意思,讓電話另一端的人設法聯繫到葛鵬,說出武宣私人找他有事的這麼一個意思,讓葛鵬主動跟武宣聯繫。可是,陸續的迴音傳達過來,都是說誰都找不到葛鵬。
看着武宣愛莫能助的表情,趙慎三想了想,撥打了黎姿的電話,這次倒是很快就通了,黎姿料事如神般的輕笑道:“三哥,找不到葛鵬了想到我了?你住在哪家賓館,總不會住在駐京辦吧?”
“小姿,你在哪裡?”趙慎三沒有廢話問黎姿如何知道他找葛鵬,更沒問如何知道他在駐京辦,因爲比起林茂天對他的“守株待兔”來,黎姿不知道反而是不正常的,他就直接問道。
“我在……我還能在哪裡,就在友誼賓館唄,連房間,都還是706……怎麼,趙大哥還有膽子過來找我麼?”黎姿的聲音帶着一種微微的不甘,還有難言的苦澀跟濃濃的遺憾,這種種情緒卻又偏偏被她用一種微帶調侃的玩笑口吻說出來,真的給了趙慎三一種五味雜陳般的感覺。
是啊,誰能忘記友誼賓館706呢?那次趙慎三在京城,跟黎姿在那裡顛鸞倒鳳狂歡三日,成功的化解了跟葛鵬的重重恩怨,還幫助盧博文鋪平了就認南州市委書記的道路,更是樂極生悲的種下了後來鄭焰紅差點吐血而亡的後患,簡直是成了刻骨銘心的慘痛回憶了,他怎麼能忘?
黎姿這個女人也怪,看起來柔弱不堪,神經卻又鋼鐵般堅韌,這個房間若是放在別的女人身上,那是一生一世都不會再去重溫了,而她卻偏偏又住了進去,難道,就一點都不爲趙慎三對她的無情放逐而含恨在心嗎?
“我有事情要見葛鵬,你能幫我聯絡到他嗎?”趙慎三神情複雜的問道,雖然他對黎姿曾恨之入骨,但這女人又住進那間房,還是給了他一種莫名的信息,讓他狠不下心來責怪她。
“葛鵬見到見不到,就要看你的誠意如何了……”黎姿慢吞吞說道。
趙慎三看了一眼武宣,看到對方探尋的眼神,豎着耳朵仔細凝聽的表情時,索性把手機打成免提問道:“葛鵬需要我什麼樣的誠意呢?”
“不是葛鵬要,是我要你的誠意。”黎姿說道:“如果你敢獨自一人來友誼賓館找我,我就幫你找到葛鵬,甚至,可以幫你找到你想要的一切謎底。當然,我明白這對你來講很不容易,我不逼你,何去何從你自己選擇,先說好哦,明天我可就不保證我還呆在這裡咯!”
趙慎三滿臉的爲難沉默了,武宣卻在一邊殺雞抹脖子的一直做眼色讓趙慎三趕緊答應,估計在他看來,去見一個女人就能達到目的,簡直是天底下最容易的事情了,卻哪裡知道那對趙慎三來講,意味着什麼呢?
“……小姿,就沒有別的法子了嗎?你知道我時間很緊,還有……”趙慎三還沒說完,武宣跟他都聽到電話裡傳來清晰地“嘟嘟嘟……”的聲音,足以說明黎姿已經把電話掛了。
“嗨,兄弟你急死我了,我早就聲明過了咱們一起行動以你爲主,你還在那裡磨嘰什麼啊?難道你還以爲帶着我我就會開心嗎?你自己去我就不放心?嗨!我告訴你,只要你能夠成功,我跟着沾光就罷了,還樂得在屋裡休息半天呢!趕緊去吧趕緊去吧,別說我了,就霍隊,也僅僅是湊數壯光的,根本不起作用,你就趕緊自己去行動吧啊!我回屋睡覺去。”武宣誤會了趙慎三的爲難,還以爲趙慎三不肯獨自行動,是害怕他會以爲趙慎三一人爲私呢,急吼吼把話說完,就推門利落的走人了。
趙慎三啞巴吃黃連一般,眼睜睜看着武宣已經關門走了,他頹然的躺在牀上,一個人難受了一會兒,很快就意識到這樣子逃避不是辦法,只要自己心裡有一個堅定的信念,事情就不會糟糕透頂。上次在雲都看到黎姿已經明白了兩人之間的不可能,也貌似擺正了相處之間的關係,就算是去了,也未必就不可收拾,也總不能就此回南州,跟連書記說葛鵬避而不見,此項任務沒有完成呀,那樣顯得多窩囊。
於是,趙慎三走出門下樓,卻在門口碰到了田一磊,看到他就親熱的說道:“趙書記這是要出去吧?我準備車去。”
趙慎三搖搖頭說道:“不必了田主任,我自己去。”
說完,趙慎三就在田一磊默默注視下走出去,招手攔了一輛出租車走了。他當然不知道就在他走後沒有五分鐘,武宣就也出來打車離開了駐京辦,十分鐘後,連霍啓明也離開了,看來這個三人小組還是十分有意思的,貌似一體卻又各行其是,也不知道都是在忙些什麼。
趙慎三沒有拐彎達到故佈疑陣,直接去了友誼賓館,又直接去了706,到門口輕輕按了按門鈴,門馬上就開了,卻看不到有人,他遲疑的走了進去,門卻又驟然間在他身後鎖上了,他驚悸的回頭一看,就看到黎姿只穿着一間黑色的桑蠶絲睡袍,該露出來的地方都露着,衝着他就撲了過來。
“小姿你別這樣,冷靜……呃……你……你別……唔……”
趙慎三大驚失色的伸手去推,誰知他雙手推出正好觸及一片柔軟,趕緊放開手後,黎姿早就八爪魚般纏在他身上,已經緊緊的貼住他,二話不說就吻住了他的脣,靈巧的舌頭熟稔的撬開他的牙關長驅直入,霎時間就跟他的舌交纏在一起,吻了個昏天黑地。
畢竟是曾經纏綿多次的情人,要說是徹徹底底的恢復清白的關係,那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趙慎三此時此刻,縱然之前對黎姿有多少的仇恨,又哪裡忍心將這個一邊狂吻他一邊落淚的女人推開呢?也就半推半就的抱着她,抱着並不配合的心情,被她得逞了。
這一吻,黎姿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等她鬆開趙慎三的時候,已經綿軟的一絲力氣都沒有了,兩條腿盤在趙慎三腰間,雙臂纏着他的脖子,梨花帶雨般的哽咽撒嬌道:“三哥哥,抱我坐下來,我已經……我已經沒事了,等下,等下就跟你好好說話。”
趙慎三嘆息一聲,抱着黎姿坐在沙發上,也沒有丟下她,就讓她繼續窩在他懷裡,他的眼神裡都是溫柔的悽楚,看上去十分的動情,黎姿哪裡忍得住,立刻又哭了個肝腸寸斷。
“三哥,我太想你了……我都在想,若是現在允許一個男人娶三妻四妾多好,那我一定做你的一房小妾,乖乖的伺候你,伺候鄭姐姐……可惜呀……不過,你今天能來這間房找我,我就心滿意足了已經……”黎姿癡癡的說道。
“唉……”趙慎三能說什麼?只能又是一聲悠長沉重的嘆息。
黎姿哭了一陣子,終於平靜了,可她始終不願意離開趙慎三的懷抱,就賴在那裡不離開,她身上除了那件黑色性感的睡衣,也是什麼都沒有,那低低的領口毫無遮擋的敞開着,她美好的乳就光明正大的袒露在趙慎三眼皮子底下,只要他一低頭,就可以看得一覽無餘,只要他伸出手,就可以肆無忌憚的抓在手裡把玩,甚至他一低頭,都可以**那櫻桃尖尖品嚐甜美的味道。
可惜,趙慎三不能摸,也不能品嚐,甚至,他也不能看,他強迫自己平視着對面的電視櫃,看上面放着一臺電視機,電視機是關着的,他卻看得那麼入神,彷彿上面有着比懷裡更美好更值得他關注的畫面一樣,誰知道他心裡的糾結呢?
懷裡的美人兒,明明是他這棵樹上長熟的蘋果,只要他一低頭,就可以隨意的採擷,品嚐,無論如何瘋狂都不會有任何的阻力,可是,他心裡卻有一道看不見的高壓線,組織着他任何想自暴自棄的念頭,這就限制了他**不羈的個性,讓他連稍微超越一點都不敢。
黎姿可跟他不一樣,那原本就是個不把世俗規矩看在眼裡的新新人類,此刻在她朝思暮想的情人懷裡,讓她安分說話簡直是難爲她了,她已經感受到了趙慎三渾身緊繃的變化,更明白他在竭力忍耐着什麼,她對兩情歡愛這種事情看的極其平淡,覺得自己只要不存着上次那種壞心思,不去破壞趙慎三跟鄭焰紅的感情,兩人鴛夢重溫簡直是正常之極的,經過上次的教訓,她已經徹底的不存在獨佔趙慎三的心思了,故而,她的心裡是十分放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