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書房,趙慎三才卸去了剛剛的那種淡然跟胸有成竹,頹然的坐倒在椅子上,只有獨處的時候,他纔會恣意的放縱出自己的虛弱跟茫然,還有着難言的委屈跟憤慨,但這種種情緒也僅僅是短暫地放縱,很快,他就必須打起精神來,把整件事好好分析透徹,找出抄他後路的人來自何方,是何目的,才能針對性的應對得宜,不至於南轅北轍,於事無補。
慢慢的,趙慎三控制住了心頭的悲憤情緒,理智的開始分析推理這件事情了,畢竟,意念只能讓自己越來越被動,又不能跟玄幻小說一樣能殺人於無形,與其如此,還不如趕緊解決問題實在。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雖然叔叔說僅僅齊部長跟陳書記接到了舉報信,但趙慎三就是搞紀委工作的,接觸時間不長,但他的悟性超凡,早就明白了這裡面的玄機,知道但凡誰想要告倒一個人,絕不會單純的給一個部門發出檢舉材料,要知道現如今官官相護的現象已經是人盡皆知了,檢舉材料萬一被這個部門的領導給做了人情,那豈不是白忙活一場了嗎?故而,都是採取漫天撒網,重點撈魚的方法,檢舉材料一撒就是滿天飛,總有一個領導重視,或者是總有一個領導是看被檢舉人不順眼的,那就達到目的了。那麼,做他趙慎三書記手腳的人也不是傻瓜,這東西必然是主要省領導人手一份。
“哎呀,爲什麼李書記跟爸爸都沒有給我打電話提醒我呢?”趙慎三意識到這個問題後,很奇怪的自言自語道。
是啊,既然齊同義部長都把檢舉信件交給鄭老部長看了,肯定不是今天才收到的,那麼,在他在港期間,爲何李文彬跟盧博文都沒有隻言片語的提醒呢?難道是怕影響他的心情進而影響到他的行動效果,故而隱瞞他的麼?如果是這樣的話,更說明李書記把這個案子所有的籌碼都押在他一個人身上了,若是他不能夠給李書記一個圓滿的答案,那可真是對不起人家了!
趙慎三想到這裡,擡頭看看牆上的掛鐘還不到十點鐘,想來李書記也不會休息,就果斷的撥通了李書記的電話,居然是喬遠征接的電話。
喬遠征已經去發改委報道過了,但李羅志方還不熟悉李書記的工作方法跟思維模式,工作一時難以上手,他就總是回去幫忙帶帶。今晚,是李書記叫他去辦公室幫忙處理一些文件,此刻,他跟李書記還沒有離開書記辦公室。
“喬主任,既然李書記還沒有下班,您問問他能不能接電話,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彙報。”趙慎三說道。
很快,電話裡就是李文彬的聲音了,趙慎三聽到李書記熟悉的聲音,沒來由的一陣脆弱,聲音就有些哽咽:“李書記……我……我……”
“天塌不下來,好好說話!”李文彬一聽就知道趙慎三明白被人暗算了,親暱的責怪道。
“嗯,李伯伯,是這樣的,我這次去香港發現……”趙慎三一直說一直說,電話另一頭的李文彬一直耐心的聽着,一直聽了半個小時趙慎三才說完了。
喬遠征當然是可以看到李書記接電話時的神情變化的,他看着李書記時而滿臉的痛恨,時而又是滿臉的振奮,時而是激動,時而是沉重,最後,還很興奮的樣子,看來,趙慎三說的話很能打動李書記的心,內容甚至可以說是李書記急需知道的。雖然喬遠征不明白趙慎三說了些什麼,最起碼他知道,今晚一直鬱鬱寡歡的李書記,即將因爲這個電話而改變情緒,這種改變,顯然對他也聽說的關於趙慎三的種種言論帶來的負面影響,有着積極的改善作用。
李文彬思考了一會兒,決斷的說道:“小三,據我所知,你跟了悟大師是忘年之交,那麼,對佛經以及佛教的佛菩薩應該不陌生吧?”
“略懂一些,李伯伯您是想告訴我什麼?”趙慎三問道。
“地藏王菩薩有句話叫做‘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更發下弘誓大願‘地獄不空,誓不成佛’,想必你知道的吧?我知道你告訴我這些內情,是想公開化的讓案件有一個大的突破。也的確,就你掌握到的情況來看,若是公開了,必然爆一個大冷門,也能讓江州銘刻集團不敢再要回屬於他們的雲都圖書館股權,對你下一步整改更加有利。但是,這樣做的同時也會打草驚蛇,讓隱藏的最大罪魁禍首聞風而逃,導致咱們抓不到閻王抓小鬼,草草結案了事。這種結局對我對你都不是最終的目標所在。”李文彬說道。
趙慎三隱隱明白了李書記的意圖,就主動說道:“李伯伯的意思是不是讓我依舊保密,繼續把假象保持下去,引的那些敵人一步步自我暴露呢?可是這樣的話,因爲我的香港之行帶來的負面言論勢必會越演越烈,對我對您,都是一種嚴峻的考驗啊!我也罷了,無非是不做這個紀委書記,萬一您因爲支持了我而被非議,那可就……”
李書記豪邁的一笑說道:“前怕狼後怕虎的,乾脆回家睡覺去算了!我的意思非但不能暴露內情,還可以將錯就錯,我看,也距離最終的勝利不遠了對嗎?你放心吧小三,我信任你,也請你信任我,這件事絕不會讓你最終吃虧的,好好幹下去吧!”
趙慎三被李書記的話弄得熱血沸騰,趕緊說道:“李伯伯,我正想這樣做的,就是怕連累您跟支持我的人才不得不想暫時妥協,只要您肯信任我支持我,我保證在最短時間內徹底完成這個任務。【`小說`】”
“哈哈哈,這纔像是我們的拼命三郎小三子嘛!那咱們就說定了,接下來,你那個放浪不羈的**公子形象暫時再堅持一段時間,等水落石出了,我親自召開一個案情分析會,讓你在會上把你的計劃一一說明,讓那些誤解你的人看看,你到底是風流才子唐伯虎還是鐵血神探狄仁傑!”李文彬笑道。
趙慎三也被李文彬的話逗笑了,兩人商議了一陣子下一步計劃,李文彬又囑咐了好久才掛了。
打完這個電話,趙慎三才算是徹底的恢復了正常,他離開了書房走進衛生間洗了個熱水澡,直接進了臥室,妻子還沒睡,正躺在牀上等他,看着他進來笑着說道:“怎麼,這麼快就想好法子了老公?還是你想跟我說說大家一起想法子呢?”
趙慎三卻什麼話都沒說,武斷的按滅了電燈,站在黑暗裡解開了腰間圍着的浴巾跳上牀,非常迅速的進入了侵略狀態。
鄭焰紅驚愕的低呼:“老公,怎麼回事?你是說沒情緒嗎?怎麼又……”
“好寶貝,別說話,讓我好好親親,再大的危機日子也得過,更不能沒有我的好老婆。這一週想死我了,讓我好好要你!”趙慎三剛纔不言聲進入了妻子,感受着她緊緊地包裹帶給他的強烈刺激,喘息着說道。
鄭焰紅甜蜜的笑了,承受着他比往常更猛烈的親吻,以及他在她身子上表現出來的那種貪婪,強壯的軀體帶給她的極度滿足,終於,全身心的投入進去了。
趙慎三原本就有這種毛病,越是精神緊張壓力大,越是喜歡通過做、愛來舒緩情緒,鄭焰紅是他百索不厭的癡愛寶貝,這一番上身自然是更加癡迷。
雖然他不是什麼從一而終的大情聖,也不會面對女色當前而做柳下惠,但外面的花草再嬌豔迷人,對他卻總是過眼煙雲,面對她們時,他會如同多情的寶玉般對那些女人狠不下心來,但苟合過後一切似風輕雲淡轉眼消散,在他心目中深深紮根的依舊是愛妻鄭焰紅,也唯有這個女人才是他固守一生的伴侶,無論何時何地,他對她心意如一,絕不會改變,也不會減少一絲一毫的愛意。
**的含着她的胸口,如飢渴的孩兒吮着母親的乳汁,趙慎三從妻子的身體上吸取着能給他安逸跟信念的**,這個女人如同一泓能量泉,任是他如何精疲力竭,只要有她的滋養,他就能在最短時間內恢復所有的體能、技能、智能數值,達到最佳競技狀態。
她那滑膩緊緻的身體,永遠是那麼貼合的撫慰着他的生命之根,隨着每一次的衝擊,砸向她的是他一點點的淤積,抽出來時帶出來的卻是她無言的撫慰,就這樣,如同潤物細無聲的春雨,一點點把他心頭縈繞的陰霾盡數化去。
鄭焰紅哪裡知道自己對於丈夫來講還有如此特殊的效果?她更不知道丈夫在進出她身體的每一次衝擊中,都無比幸福的感受着她的存在帶給他的安全感,當他的生命之根緊密的跟她契合在一起,嚴絲合縫的時候,他就會有一種世界毀滅又怎樣?我也不會是孤立無援的一個人,最起碼有我的妻跟我在一起,有了她,我還怕什麼?
“寶貝,我愛你,我愛死你了!我要把你吃掉!”趙慎三一邊瘋狂的動,也發出了一聲瘋狂的低吼。
鄭焰紅之覺得身體都快被他刺穿了,但是這種襲擊帶給她的並不是痛苦,而是一種難以言述的甜蜜跟悸動,整個身體都隨着他的動作在牀上起伏着,彷彿失去了自我,完全成爲了他的附庸,被他帶動着在快樂中馳騁。
“吃掉我吧,吃掉我吧……哦……我寧願被你吃掉……”她發出了幸福的呻吟,身子越來越輕,終於被他成功的放飛了……
幾度癡狂之後,趙慎三嬰孩般縮在鄭焰紅胸口,含着她的豐盈熟睡了,鄭焰紅感受到他均靜的呼吸後,低頭看着他在昏暗燈光下的五官,睡的如一個依戀母親的孩子般沉靜。不由自主的,一陣母性蔓延出來,她低頭吻在他的額頭上,突然間,兩顆溫熱的溼意落在她白皙的豐盈上,她詫異地發現,丈夫居然在默默的落淚!
“三,你怎麼了?我不是告訴你不用怕嗎?怎麼這個樣子了呢?咱們的拼命三郎趙書記怎麼哭鼻子了?羞羞……”鄭焰紅更愛憐的說道。
“我……我不是怕,我只是想哭,就想在你胸口好好哭一場……”趙慎三鑽在那裡不出來,哽咽着說道。
“唉……可憐的娃啊,哭吧哭吧,哭出來你就不覺得憋悶了……”鄭焰紅理解趙慎三的感受,在她剛到河陽,危機四伏卻又無人可以信任的時候,只要獨處就覺得莫名的軟弱跟孤獨,又何嘗不想有一個可以無條件信任的懷抱,可以讓她鑽進去,肆無忌憚的把在外人面前不可以表露出來的情緒徹底的釋放呢?她明白趙慎三雖然一貫十分堅強,但並不代表他不具備一個人應該有的脆弱一面,恰恰相反,這個男人很多時候在她面前表現出來的,往往是一種孩子依戀母親般的癡迷,喜歡在她面前撒嬌。就象現在,他受了委屈卻不得不堅強面對,唯有在她懷裡,他纔可以讓委屈化爲淚珠流出來。
趙慎三在妻子懷裡流着淚睡着了,一夜,鄭焰紅如同摟着孩子一般摟着他也睡着了,直到天亮……
第二天,趙慎三沒有回雲都,直接去了省委大院,去了陳偉成書記的辦公室。
陳書記看着趙慎三,眼神裡明顯的帶着歉疚跟同情,這種情緒讓他一個出了名的冷峻人居然誇張的熱情起來,笑着拉着趙慎三的手把他送到沙發上坐下了說道:“慎三同志,你這是剛從香港回來吧?看你不回雲都直接來找我,足以說明你此行收穫頗豐,是來向我彙報成績的吧?”
趙慎三當然看的懂陳書記眼神裡的一切內容,也明白陳書記還以爲他不知道家裡出了大事,一定還在猶豫要不要告訴他,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陳書記就算是告訴,也得讓他先彙報才肯說,以免影響他的情緒,導致他的彙報出現情緒化的出入。
經過昨夜跟李文彬的商議,以及把所有的情緒盡數舒放在跟鄭焰紅的癲狂上了,現在的趙慎三已經完全沒有了剛知道這件事時那種無措跟憤慨,所以才能神情自若的出現在這裡。現在,他決定滿足陳書記的推測,做出完全不明白有人暗算他的樣子,微笑着說道:“陳書記,我這次香港之行有了非常重要的發現,您是想我告訴您咱們一起行動呢,還是我暫時保密自己行動?”
陳書記的好奇心也被勾起來了,就假作嗔怪的說道:“你這個小趙,真是個調皮鬼,怎麼吊起我的胃口來了?假如你想自己行動,跑來找我幹嘛?直接回雲都行動就是了,來了還故弄玄虛,小心我處分你!”
趙慎三笑着說道:“陳書記,我頂着壓力好容易弄到的情報,就不能給機會讓我稍微得瑟一下嗎?好吧好吧,我肯定要告訴您的,這對您下一步對肖冠佳展開突擊審訊也有很大的推進作用的。”
“哦?”
“陳書記,您知道江州銘刻集團爲何偏偏找到肖冠佳,跟他洽談跟雲都圖書館的合作項目嗎?那是因爲,肖冠佳,基本上,可以算是江州銘刻集團的真正老闆!”趙慎三果真語出驚人。
“什麼?這……這怎麼可能?”陳書記驚呆了,他知道趙慎三一定是查到了什麼重要線索,卻也萬萬沒料到趙慎三居然會扔給他這麼大一個炸彈,讓他一下子根本無法接受,更等於說,是趙慎三的結論完全否定了省裡的前期調查!
“當然,這麼講也不準確,但也相差不遠。”趙慎三篤定的說道:“肖冠佳的妻子馮琳女士,乃是香港姚氏集團大鱷姚天賜的掌上千金,因文革流落在大陸,被現在的養父母收養,這一層關係您是知道的吧?”
“知道。”
“那姚天賜的夫人,也就是馮琳女士的生母去世的時候,姚天賜決定退休,就把家族的產業分爲五份,分別分給了三個兒子和兩個女兒,每人是一家公司和一定數額的資金。馮琳得到的,是姚氏的證劵行業,而銘刻集團則是馮琳接受姚氏證券後,私下發展的子公司。爲了便於資金翻堆跟矇蔽投資者,對外並沒有公開這種隸屬關係,銘刻集團就作爲獨立的公司以極快的速度在大陸發展開來,其中,江州的銘刻總部最爲成功,這也跟馮琳女士就在江州,以及她可以隨時得到家族關係幫助有着直接的關係。”趙慎三說道。
“這怎麼可能?我們在調查肖冠佳的時候,省裡曾經派出好幾個外圍清查小組去暗中調查馮琳,發現她的個人生活軌跡極其簡單,基本上就是專職的太太,而且她看上去嬌滴滴的什麼都不懂,也什麼都不做,哪裡有經營一家大財團的能力啊?”陳書記依舊保持質疑。
“陳書記,也許馮琳女士的確沒有親自經營這家公司,但是您別忘了,她只要高薪聘請,有的是有能力經營的人才可以擔任她公司的ceo,例如,雷震天,康振雲,就都是難得一見的商場梟雄,對於玩資金魔術簡直是手段高超,雲都文化館的魔術就是這麼玩出來的。既然這家公司的資產在馮琳女士名下,那麼作爲她丈夫的肖冠佳豈不就是某種意義上的老闆了嗎?”趙慎三說道。
“你有證據嗎?”
“當然有,您請看。”趙慎三打開了手提包,從裡面掏出一個檔案袋,又從檔案袋裡掏出幾張紙和一個優盤,走到陳書記的電腦前插上了,放出了裡面的東西給陳書記看。
陳書記仔仔細細一項項看完了,臉色就變得鐵青,半晌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一幫混蛋!”
趙慎三不明白陳書記這四個字是罵肖冠佳一夥呢,還是罵他手下一直在調查肖冠佳的人,但他絕不會傻到問問的,直接忽略掉之後說道:“陳書記,我想,您對這些人爲何看上雲都市圖書館已經有了一定的推論了吧?也肯定看出來他們前期的合作僅僅是在撒煙幕彈,真正的意圖還沒有實施出來,也不打算因爲肖冠佳出事而停止,接下來好戲纔會正式開鑼!”
這就是趙慎三的聰明之處了,昨晚李文彬在電話裡讓他適當的對陳書記泄漏一點內情,以便得到省紀委的認可,一旦陳書記認可了趙慎三的調查,就會徹底把他的香港之行給兜起來,這樣,外人的議論就不足以造成傷害了。
但是,趙慎三並沒有洋洋得意的把自己調查出來的情況完全據爲己有,在陳書記面前顯擺出來,把省裡顯得很笨,而是以陳書記早知道了,他只是把香港查到的情況聯繫在一起罷了。
“小趙,你接着說你的,我覺得可行就會答應你的。”陳書記還沒從肖冠佳新身份中緩過勁來,冷着臉說道。
“肖冠佳就是雲都的領導,對於雲都的地價跟位置爛熟於胸,加上東新區的區委書記趙培亮也是一個貪婪的傢伙,兩人一拍即合,把主意打在了雲都圖書館存在龐大價值的地理位置,以及龐大的面積上。但因爲咱們省有着公共福利機構不能作爲商業開發這一條硬性條例,他們若不做一些轉換手段是拿不到這塊地的。於是,肖冠佳以招商引資的名義暗地把銘刻集團拉進雲都,通過合資開發文化城這個名義獲得了圖書館一半的股權,把完全的國有機構變成了合資機構,緊接着……”趙慎三一一把圖書館跟銘刻集團的“魔術”手段說給陳書記聽了。
陳書記的臉色越來越凝重,卻一直沒有插口,趙慎三講完後就繼續講道:“前期調查中,我們從趙培亮身上作爲突破口要達到的目的已經全部達到了,接下來要想徹底先開這個蓋子只能藉助肖冠佳,但我對他有沒有審查資格,沒奈何就從外圍突擊,終於,才從他夫人的妹妹,也就是香港廣成貿易的老闆姚靜怡女士身上下手,終於找到了這個謎底。”
“雲都市把圖書館的整改權也給你,是不是你跟黎遠航書記說了這個關節,讓他協助你的?”陳書記問道。
“有這個原因,但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雲都市現在對這個案子帶來的負面效應畏之如虎,整個班子沒人敢碰,圖書館整改項目雖然隱含着龐大的權利,但跟淪爲肖冠佳同黨這麼大的後果比起來,大家還是拎得清的,把這個項目以牽涉案子的名義砸給我這個全雲都最沒有資歷的常委,無疑是黎書記能做出的最明智決定了。畢竟,只有我,纔會對他的命令無條件執行。”趙慎三滿臉的苦澀說道。
“那麼,接下來你打算假裝不知道這層關係,繼續讓廣成貿易參與收購圖書館的計劃嗎?”陳書記問道。
趙慎三苦笑道:“陳書記,這就需要看您的意思了,您說現在就收網,我那邊就可以出示這些證據,聯合政法委讓公安局出面,正式以肖冠佳親屬涉嫌同案的名義暫時拘留姚靜怡,強力突破是否是套購國家資產的連環計。但這樣做成功的可能性極小,畢竟,我調查的結果您也看了,也許,姚靜怡女士的廣成貿易跟馮琳女士的銘刻集團根本是兩碼事。若是這樣,公開拘留調查就會驚動真正的幕後操盤手,導致這個案子到此爲止。若是您同意繼續演戲,更利於穩妥調查,順藤摸瓜,最後一舉命中目標。不過,這個辦法時間久一點,外界也許會誤會我們笨蛋或者是不作爲。就看您怎麼選擇了,我完全按您的選擇行事。”
陳書記終於用欣賞的目光看着趙慎三,良久方發出一聲由衷的喟嘆說道:“唉,小趙,你能有如此表現,也不枉我認定你是個人才,並頂着莫大的壓力支持你了……”
趙慎三知道陳書記要對他說這幾天的遭遇了,卻故作不知,滿眼感激的說道:“是的,我知道陳書記一直在幫助我,支持我,若沒有您的信任跟保護,以我的資歷,哪裡能夠擔當起這麼大的擔子啊!”
“唉,小趙,有件事你可能剛回來還不知道,其實,你這次赴港調查,因爲是以個人旅遊的名義出去的,結果,導致了很不好的影響啊!有人調查了你在港期間的行蹤,還弄成了證據確鑿的檢舉信件,估計省裡的主要領導都收到了,這對你的形象是很不好的打擊。所以……如果從你個人形象角度考慮,現在就收網效果會好些,大家都會被你調查到的隱秘情況所震撼,也就理解了你的行爲。但是,如你所說,現在掀蓋子早了點,可是繼續秘密行動的話,你可就要承受很大的壓力了,這一點,我覺得很慚愧!因爲,你去香港是徵求過我同意的,甚至可以說是奉我的命令去的,現在,卻需要你個人承擔這麼大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