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疾奔了幾十裡之遠,確認後面無人跟蹤,劉宇這才停了下來,深深地呼出一口氣,道:“好險!”
白小小將玉手自劉宇的手裡奮力一抽,憤然道:“你逃便逃,拉着我的手做什麼?莫不是故意佔我的便宜?還一口一個你家婆娘,叫得很歡啊?找死不成?”
劉宇翻了翻白眼,一臉不屑的道:“白癡!”
“你!你一直佔我便宜,現在還敢罵我?”白小小惱怒,一腳就是照着劉宇的臀部踹過去。
劉宇輕而易舉地躲過,口中反擊:“切,若非迫不得已,鬼才會佔你便宜,又蠢又惡的女人,今天若不是我,恐怕你都......”說到這,臉上故意顯現出猥瑣的表情。
白小小一看,就知曉這傢伙腦子裡想象的場面,定然十分不堪,越發氣急敗壞:“你!去死!”
話猶未落,她就手舞足蹈地向着劉宇撲了過去。
劉宇表情十分作死,心裡就說不出的受用,哈哈大笑着,輕鬆後退閃躲,不料白小小不知何時在他腳下布了一道黑絲線,他一個不慎,被絆得向後一個趔趄,仰面跌躺在地。
此時,白小小也恰好飛身撲了上來,頓時兩人便扭打在一塊,掐臉掐腰,咬脖子咬肩膀,十字鎖腳,無所不用其極,兩人抱在一塊,滾過來滾過去,發衣反散,打得是不可開交,乍一看之下,就是兩個市井潑婦在撕扯,打架。
那一處地上的雜草,方圓幾丈,均被兩人的身子碾壓開來,遠遠看去,就像一個牛文湖。
這般激烈戰鬥了將近半個時辰,兩人才分將開來,精疲力盡的躺在草地上,誰也不服誰,各自呼呼喘着氣。
白小小的蒙面巾紗早已不知被扯到哪裡去了,不過,她那黑色的蒙面絲巾之下,竟是又蒙着另外一層白色面紗,還是沒有將真容暴露出來。
她摸了摸白色的面紗,氣呼呼地道:“怎麼?不打了?你這個混蛋!連一個弱女子都要欺負!”
劉宇望着蔚藍的天空,也是氣呼呼地道:“打不動了,累死了,你這也算是個弱女子?依我看,你是個母夜叉纔對!你呢?你怎麼不打了?”
“我也打不動了,比你還累,我還有傷在身呢,混蛋大大,你是怎樣破了之前飛虎傭兵團那個局的?”白小小好奇問道。
“有什麼好說的,眼下最要緊的,是咱們趕緊找到寶藏。”
“那我問,你答,反正現在躺着也是躺着,不如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你問吧。”
“你是從一開始就知道,那個白頭髮的老者,便是飛虎傭兵團的大當家麼?”
“不是,倘若一開始就知道,我還會讓你進去嗎?我是進去坐下,問他話之後,纔有所懷疑的。”
“我一開始坐的那張桌位底下,真的放過牛糞?”
“不是,那只是我把你激將過來,與我坐在一起的手段。”
“你怎麼不怕那些酒菜有毒?”
“假如你帶了幾十個成年人,去圍毆一個手到擒來的三歲孩童,你會不會還多此一舉地下毒?”
“不會,那你是如何知曉,對方剛好有三十六人的?這是我最想不明白的。”
“我選擇就坐的那張桌子,不是隨意的,因爲那張桌子,是筷筒裡面,唯一剩有筷子的桌子。”
“所以,這與你無意間把玩筷筒和筷子有關?”
“是,那張桌子的筷筒裡面,只有四雙筷子,而其它桌子的筷筒裡面,一個筷子都沒有,正常情況下,那種四方楠木桌,是配備四條橫木凳,一個筷筒,十雙筷子的,可其它的桌子上只有筷筒,並沒有筷子在裡面,所以,我猜測,是方當有人用過了飯菜,使掉了,並且還未來得及清洗出來,添加回去筷筒裡面。”
“就憑這點猜測,你就這般肯定?”
“當然不是,我飲下一小口酒後,故意表現得很好喝的樣子,如此,依你之性子,十有八九都會與我搶着喝,接着我又再倒了一杯引誘你搶去,然後我就能順理成章地開口,叫那白髮的老頭添加杯子,我還故意說要添加五個,目的就是要看看杯子是否不夠用了,觀察他是否需要臨時洗乾淨了,拿來給我。結果不出我所料,他拿來的五個杯子,都是在咱們眼皮子底下,那個竈臺邊,臨時洗乾淨了再拿來給我的,如此一來,便能斷定他的杯碗已盡數使用,筷子倒是還剩下四雙,他們定是集體剛吃過飯菜不假。四套桌凳,便是四十雙筷子,如今還剩下四雙,那麼只能說明一點,他們一共三十六人吃飯。”
聽到這裡,白小小忍不住嚥了下口水,這個大大的聰明才智,思慮慎密程度,真是可怕!對方竟是連她的一舉一動都算計在內了!
幸好以她這段時間的觀察來看,這傢伙的心地並不壞,只要不觸碰這傢伙的底線,他甚至都還是善良的人,不然她還真的要畏而遠之。
呼出一口氣,她繼續問道:“那,飛虎傭兵團的人是怎樣中毒的?”
“他們根本就沒中毒,我嚇唬他們的。”劉宇道。
“沒中毒?真的?”白小小驚訝道。
“真的,我哪有那麼高明的下毒手段,這一切,都不過是玩的心理戰罷了。所以我纔要表現得鎮靜自如,我越是淡定,越是有恃無恐,對方就越是不敢亂來,越是害怕,我還故意說出他們離毒發身亡只有二十個數的時間了,逼迫他們來不及多想。說起來,你這個蠢女人,就差點壞了大事,令咱們陷入危機之中,要不是我多次拉住你,恐怕,現在咱倆的下場如何,還真的說不準了。你說你跟我作對的時候,聰明得緊,怎地一遇到真正的敵人,就蠢得跟母豬一般了?”劉宇說道。
白小小笑道:“咯咯咯,你好壞呀,沒本事下毒,還要誆人家一把,倘若飛虎傭兵團的人知曉了真相的話,不知是何表情?活該嚇死他們,咯咯咯......”
旋即像是想起了什麼,她又訕訕一罵:“你纔是豬!你是野豬!我哪知你之計策?你又沒提前告訴我!對了,那十萬金幣,見者有份,況且我也在場,也陪你一起經歷了生死風險的,功不可沒,怎麼着也得分我點,一人一半,快快分來!”
“切,還功不可沒呢,真是頭不知羞臊的豬婆娘,你是一直在幫倒忙的,知道不?不過我寬宏大量,不與你一般見識,金幣嘛,可以分你兩成。”劉宇計較道。
“不行!最少四成,你不是豬,你是狗,我肩膀上你咬下的牙印,到現在還在流血呢,你知道不?權當賠償!”白小小將手伸進衣服內側,摸了摸還留有牙痕印花的玉肩,着惱地討價還價一番。
其實幾萬金幣對於她來說,基本等於無,可她就是見不得身旁這位落好,他不痛快了,她便高興,她甚至不知道爲什麼。
“三成,愛要不要,你還好意思說?看看我的脖子上,那牙印是誰留下的?跟個梅花烙似的,估計怎麼也得三兩天才能消痕,要賠償也是你陪給我纔對。”劉宇指着自己的脖子道。
白小小美眸閃過一絲狡黠,默了一下,才道:“好吧,三成就三成,你脖子上的牙印在哪?我看看?”
劉宇大剌剌一指脖子傷痕處,湊近了白小小的美眸跟前,轟轟然道:“瞧瞧,這呢,不知是哪頭母豬咬的?我能冤枉你不成......啊!你做什麼?”
他話還未說完,便被白小小毫無徵兆地一把粉末捂在脖子上,那個牙痕處。
“哈哈哈,我給你抹了一把九嵌花露粉,你脖子上的牙印很難去得掉了,今天老孃便給你個教訓,給你留個印記,哈哈哈.....啊!混蛋!你做什麼?”白小小一舉得手,笑得花枝亂顫,幾欲到了癲狂之狀,心情極其舒暢,可不等她笑完,手上剩餘的九嵌花露粉便被劉宇奪了去,對方還蠻橫粗魯地撲身壓制着她,強硬地將鹹豬手伸進了她的衣服裡面,佔盡了她的便宜,讓她好好地體會了一把樂極生悲,外加臉紅羞憤,連光潔的額上都紅了,然後也是被一把將九嵌花露粉抹在了她肩膀上的牙痕處。
“我也給你留個印記,省得你這豬婆娘記得吃不記打,哈哈哈.....”劉宇得手之後,亦是癲狂大笑,笑得諷刺十足,笑得直飈眼淚。
瞥一眼白小小羞紅的額頭,他心下還在想:“我不過是以彼人之道還施彼人之身罷了,這女人臉紅個什麼勁?真是有病!”
“你!......去死吧!”白小小氣不過,猶如憤怒的母老虎般,反撲過來。
頓時,兩人再續戰鬥,再次扭打在了一起,那戰況,較之以前,越發的激烈,只怕是市井潑婦見了,也要敬拜爲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