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璽卦走了之後,明珠他們也沒有在莊子多留,直接就會了蘇府。
到了家,明珠纔再次跟蘇重提起了周青青和景璽卦的這件事:“爺總得告訴我表妹嫁進景家有沒有可能,不然姑母哪裡我也難交代。”
“夫人覺着她能嫁嗎?”蘇重反問道。
當然是不能,門第觀念在現代都根深蒂固,更何況在古代了,周青青的身份想進景家除非是景璽卦極力要求,說不定能讓她做個妾,但景璽卦明顯就是不願意的樣子,那景家的人就更不可能了。
“那爺的意思?”
“你照實跟姑母說就是了。”
蘇重說完明珠愣了愣,聽他跟景璽卦說話的感覺,她還以爲他一定要把周青青塞到景家,但是現在看來他似乎只是嚇唬景璽卦的。
見她發愣,蘇重勾了勾嘴角:“你不用多管,這事順其自然。”
問題這事不是想順其自然就能順其自然的事,要是景家那邊不主動的提出解決辦法,周青青這邊一定是要逼着她們上門討公道的,然後景家若是不承認這件事,周青青不知道又要鬧出什麼幺蛾子。
見明珠面色難看,蘇重便道:“若你覺得爲難,那姑母那我就自個去說。”
明珠點頭贊同:“這事在我看來就是周表妹存心訛人,不是我把景公子看的多高尚,只是覺得這事景公子有心佔便宜總不會把事辦成這樣。既然我心裡存着偏見,這事由我來說就不好了,還是得麻煩爺。”
蘇重含笑捏了捏她的臉頰:“想躲懶就直說,拐那麼多道彎子做什麼。”
主要是不拐幾道彎子,怕你覺得我不上心,從而又突然跟我冷戰。明珠斜眼看他,在心裡吐槽道。
看她的眼睛,蘇重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在夫人心中我就是那麼小氣的人?”
“自然不是。”明珠笑着看了他的肚子一眼,“爺的肚子雖然不大,但是卻是能撐船的。”
蘇重沒說話,看錶情明顯是不信的樣子。
“就是爺有千般不好,在我的眼中也都是好的。”明珠昧着良心說了一句好聽話。
“你的意思是情人眼裡出西施?”
明珠點頭
。
蘇重整張臉舒展,露出了一個溫和至極的笑容:“夫人就是不說這些好聽話,我說讓吳管家支給你的銀子還是會支給你的,不過夫人說了這些好聽話,我打算把這個給你。”
說完就從身上的香囊裡取出了一枚印章:“這是我的私章,你拿這個給吳管家看,府裡所有的銀錢你都可以調用,包括蘇府的地契。”
明珠怔了怔:“這宅子不是御賜的嗎?還有地契?”
她的關注點永遠都跟他想的不一樣,這種時候她第一關心的竟然是這棟宅子到底有沒有地契。
“宅子賜下來的時候自然給了地契,不過臣子落魄到要典賣御賜的宅子,估計官位也走到頭了,夫人可要悠着點。”
“既然是這樣爺還是別把這東西給我了,我的自制力差的連按時起牀都不行,更枉論控制花錢了,說不定我覺着新鋪子要弄個什麼稀奇的東西,就把這宅子給賣了。”、
店子開成了之後,她是打算按出資比例給蘇重分紅的,這樣最多就欠了他一個人情,其他就沒什麼牽扯,現在收了蘇重的私章,那可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了。
蘇重伸着手,過了一會才把私章收回了香囊之中。
“夫人有時候算的分清,有時候又讓我誤會,還真是讓人琢磨不透。”
“大約是因爲我是個意志不堅定,又有些幼稚愛犯傻的人。”
蘇重挑挑眉:“夫人倒是總結的很到位,不過看夫人的意思是不打算改了是嗎?”
明珠笑了兩聲準備混過這一題:“爺答應我要告訴我你對明博說了什麼話來着,周表妹的事情一打岔,拖到現在都沒有說。”
蘇重大多數的時間都是不喜歡爲難人的,明珠避而不答,而他恰好又猜到這題的答案,自然也就沒強迫着她一定要回答。
夫妻倆一個人有心,一個人雖是敷衍也是用了一絲真心,他就不相信幾年後他們之間的狀況還會是現在這番模樣。
“用了激將法而已。”
“嗯?”
明珠等了一會,見蘇重沒有補充說明的意思,瞪大了眼睛:“我脖子都曬黑了,爺就只打算告訴我那麼多?”
“明博特意交代過我,我和他說過的事不能讓你知道。”
“所以爺就聽他的了?”明珠難以置信道:“難不成在爺的心中明博比我還要重要嗎?”
對比沒事找事的明珠,蘇重的表情算是從容不迫,他拿了一張白色汗巾,撿起了粘在明珠脣邊的睫毛放在其上:“夫人之重要,就是落一根汗毛都值得爲夫好好珍藏。”
蘇重的手指跟他的給人的感覺一樣,圓滑溫暖,輕輕的拂過她的臉頰,有些癢。
明珠臉上驀然發熱,微微泛紅。
“那爺可能得在我沐浴完守着浴桶撈頭髮了,最近這段日子,我每次洗完頭頭髮都能落下一小把。”
蘇重含笑:“自然。”
到了晚上蘇重提起進了浴間,明珠還沒出浴桶他就進去“撿頭髮”了。
……
等了一天不見有什麼動靜,周青青自然着急,她實在是沒有辦法了,蘇五姑守的嚴她基本上沒有什麼出府的機會,若不是聽到明珠在晚飯時說的要去莊子上打發半天時間,她都說不定要出了蘇府才能恢復到自由自在的時候
。
她之所以能跟景璽卦接觸就是靠着明珠這個名字,若是她搬出了蘇府,景璽卦就是再傻也不能相信她還能幫明珠傳信。
所以雖然時機還不成熟,但她還是藉着明珠想見他的鬼話,把景璽卦約了出來,然後又藉口有些話不方便讓下人聽到,讓他把小廝退開,拉着他一起落了水。
但是誰知道在書信中還頗好說話的景璽卦,在平日裡會那麼的難溝通,竟然能說出寧願死也不娶她的話來。
想着,周青青就氣的咬牙,她哪裡不如明珠了,她不過是運氣好有了個有錢的富商爹爹,讓她有了嫁給蘇重的機會。自古商人最賤,明珠不過是個賤人之女,真不明白蘇重和那個景璽卦怎麼就對她情有獨鍾了。
見屋裡沒人。周青青從衣櫃的衣服夾層裡掏出了幾封信,事到如今她也有用這些通的信來威脅景璽卦了。
若是他不願意娶她,她就把這些信散發出去,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景璽卦對沈氏這個女人有興趣,既然景璽卦是個在乎面子又在乎明珠的人,爲了名聲想來她就能進景家了。
想的容易倒容易,但事實哪會那麼容易。
蘇重和蘇五姑的面前跪着的是周青青身邊的貼身侍女,正哭哭啼啼的一邊求饒,一邊說着她是如何幫周青青傳信的。
“表小姐說只要她能嫁進景家就把我帶過去,還讓我一同伺候姑爺,我腦子一熱就……嗚嗚,奴婢知錯了,求老爺,姑奶奶饒過我這一會,奴婢一定改過自新,絕對不再犯,求老爺不要把奴婢發賣出去……”
這下人哭的悽慘,蘇五姑的臉也燒的難受。
她跟蘇重見這一面本來還想着讓他去景家快點搞定周青青的這件事,沒想到在到廳上一坐下,就看到這一場景。
“你的意思是說,青青一直主動跟景公子通信,連去莊子也是青青主動邀景公子的?”
婢女點點頭,怯怯地看了一眼蘇重:“奴婢好像聽表小姐的意思,她似乎是藉着太太的名義跟景公子通信的。”
有一次周青青收到信後狠狠咒罵了明珠一頓,她聯繫她咒罵的內容才猜到了這個意思。
“藉着重兒媳婦的名義?”蘇五姑看了蘇重一眼,那眼神就像是他頭上已經帶了一頂綠帽似的,她本來還想雖然青青大膽了一點,主動給男子寫信,但是景公子回信說明也是對她有意的,但是那麼一說,景公子明顯就是對她無意了。
“重兒你別想太多,景公子和你媳婦是朋友,就是通信也是正常的。”
想多的明顯不是蘇重。
蘇重無奈地笑了笑:“我自然不會多想,自個的媳婦我還是信得過的。”
聽到他那麼說,蘇五姑微微放鬆:“你能那麼想就好。”說完又想起了周青青的事,眉頭又皺了起來,“你表妹都是我沒教好,才讓她做出這樣的事來,京城我和她也不多留了,我今個下午就帶着她回鄉下。”
就是出了那麼一件事,蘇五姑也沒想要放棄周青青,而是抱着把她教好的心思。
蘇重知道蘇五姑的性格,若是這周青青是個好的也就算了,但明顯她不是個善茬,未防蘇五姑被她耍的團團轉,他就不能讓她們一起回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