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不信任,只是覺得跟自己相公說自己被另外一個男人他娘說不守婦道什麼的,似乎有些怪。
雖然她對景璽卦從來沒動過那種心思,但是她看的出來蘇重對景璽卦的存在是有些介意的。按照古代良家婦女的標準,她就不該跟景璽卦那麼熟,特別還是在他出差不在京城的時候熟起來的。
這種事放在現代一些男人都會炸毛,在何況是在古代。
“不想說?”蘇重困頓的眯了眯眼,“比起夫人給我的小驚喜,我更習慣夫人話只說一半的習慣,沒事慢慢猜就是了。”
說的她跟什麼人似的,聽了他的話,明珠原本準備把景璽卦他娘說的話都說出來,但是再擡眼蘇重已經闔上了眼。
“不是說心思多的人容易失眠,你倒是入睡的快。”
說完也沒見蘇重有什麼迴應,明珠就信他是真睡着了,既然牀被他霸佔了,她生病的時候他睡得榻,她也不好搬到其他屋子,只能在榻上蹲着。
……
過了幾日,府裡姝郡主和景璽卦克蘇家的謠言蒸蒸日上,蘇重依舊不動如山,直到一個看起來道骨仙風的道士說看到蘇家烏雲蓋頂上了門,明珠才知道蘇重這把套路玩的深啊!
道士上了門,明珠也不知道蘇重這一手是想怎麼玩,只能盡力的跟他打配合,在他臉上撲了一點粉,讓他的臉看起來少些血色。
蘇重笑着任她爲所欲爲,沒說他的臉色看起來是不是差,都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景侯夫人讓你夫人不要沒事就跑到她兒子面前亂晃。”
明珠撲完了粉,突然不經意地說道。
聞言,蘇重勾了勾脣角:“夫人放心。”
蘇重怎麼跟神棍扯談的時候明珠沒有在場,主要是怕自己演技不夠繃不住笑場,但是聽春芽當時傳回來的消息,當時是一場絲毫沒有笑點的談話,她只是蹲在牆角看熱鬧,都被凍得快僵了。
神棍進門先是跟蘇重扯了一堆玄學,然後說他宅子出了一些問題,要是不早些找出源頭,蘇府一府人都會一直陷在災厄裡。
之後就拿着一個八卦陣,尋到了景璽卦的院子和姝郡主的院子,經過一陣推算之後,就說景璽卦因爲上一世是仙君,因爲愛上凡人之女而犯錯,所以天帝就罰他這一世斷情絕愛,不能跟任何人成婚,不然就會讓身邊的人遭受厄運。
景璽卦自然覺得這道士是在胡扯,但是道士掐指一算說出了不少他的事,他又有些半信半疑,再說這道士還捧了他一手,上一世是仙君什麼的,總覺得還挺厲害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我只要成親我身邊的人無論跟我有沒有關係都會遭受厄運?”
道士頷首:“因爲蘇大人夫妻倆都是福澤深厚的人,所以被影響的才那麼大,景侯公子與姝郡主一上門就患上了病,要是其他人可能要等到景侯公子成了親,纔會出現類似體弱的病症。”
雖然道士說的確有其事的樣子,景璽卦還是半信半疑,但瞄到姝郡主,景璽卦突然想到要是有這個藉口他不是不用成親了?
想到能甩脫姝郡主這個悍婦,景璽卦立刻打起了配合:“大師說的是,自從我跟郡主定親以來,我娘就經常覺得頭疼,我奶奶也時常覺得身體不舒服,看來我就是不能成婚之人。”
神棍最高興的是就是忽悠的人願意配合,撫了撫鬍鬚,就道:“景侯公子也不用擔心,這天道也不是完全無心之人,老道掐指一算,景侯公子在四十歲時會遇到命定之人,那時成親一定能跟其夫人白頭偕老,也不會對周圍的人帶來任何的影響。”
景璽卦瞟了蘇重一眼,覺着他不像是四十歲就會死的人啊。
蘇重注意到景璽卦打量的眼神,略微過了過腦子就知道他打的是什麼主意,勾了勾脣角,真覺得自己讓人說輕了,就該說他註定一輩子打光棍。
“意思說我不可以跟西瓜成親了?”姝郡主聽半天才聽出了這個意思,當即眉頭就皺成了一團,“我可是答應我爹一定會把夫婿帶回去……”
姝郡主糾結的看着景璽卦:“我命硬,不然我們將就着過吧。”
景璽卦:“……”這傻子到底知不知道命硬不是什麼好話。
“現在當務之急是景侯公子和姝郡主趕快搬出蘇宅,不然說不定蘇家的少爺小姐們也身體不適。”
“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景璽卦對這件事也存疑,越想越覺得會不會是蘇重嫌他在蘇府煩,找來的這道士,就坐着不走了。
然後到了下午他就被聽到風聲的景侯夫人捏着耳朵提走了,既然景璽卦走了姝郡主也不好多留,跟明珠蘇重告辭就回了皇宮。
“娘,你提我回來做什麼,你這樣不是坐定了那道士說的話是真的,咱們心虛了。”
看到這個兒子,景侯夫人就頭疼的很,那時候他去蘇府住,她還以爲他真是抱着跟蘇重切磋才情去的,要不是在他的書房發現了數十幅沈氏的畫像,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兒子竟然會抱着這種的心思。
“還留在蘇府,你沒看看京城都傳成什麼樣了,就是那道士說的是不是真的,你留在蘇府謠言都只會越傳越烈,再說了你沒看出這是蘇府在趕人!”
景侯夫人那麼一說,景璽卦立刻就點了點頭:“我就知道是蘇重看不順眼我在蘇府搞得鬼。”
“不見得是蘇重。”景侯夫人猶豫了一下就把她對明珠說的話,都跟他說了一遍。
“沒想到她也是個氣性高的,擠兌了我幾句不算,竟然弄出這一樁事來,分明是報復不了我,就用你來給我堵心。若是這事聖上讓你跟姝郡主退婚了,而且京城也沒有閨秀願意嫁你,看我不得跟她死磕到底。”
聽到自個娘說的那些話,景璽卦就愣了,半天才消化過來。
他還以爲自個娘去蘇府跟明珠說話,是讓她作爲客人多包容他跟姝郡主呢,沒想到竟然是去興師問罪去了。
“娘,蘇夫人有沒說過什麼,我去蘇府不過是覺得這婚事是蘇重弄出來的,故意去他府裡噁心他,跟蘇夫人又沒有什麼關係,你怎麼對她說那樣的話。”
景侯夫人斜睨了他一眼,那麼緊張要是真沒什麼心思她都不相信。
“我可是打聽清楚了,之前雖然你經常去她的鋪子找她,但是若是她是個安分的怎麼會見你,還讓你畫了那麼多幅畫放在書房。”
聽到畫,景璽卦的臉色漲紅:“你怎麼能去翻我的書房。”
“誰沒空去翻你的書房了,只是讓丫頭去打掃的時候恰好看到了。”說起來景侯夫人也有些心虛,她是想看看自己兒子平時都在書房做什麼,所以就藉着打掃的名義進了他的屋子,順便看到了幾盒裝放的很整齊的畫卷,一時好奇就打開看了看。
這一看就愣了,因爲她是見過一次蘇重夫人的,自己兒子畫的十分神似,讓她一眼就看出來了那是誰。
“我說你怎麼能有那麼齷齪的心思,還直接住到了蘇府,這要是讓你爹知道了看不打斷你的腿。”
“我去蘇府不是爲了蘇夫人!”明珠只不過是順便的而已,再說了他去了蘇府之後也沒見過幾次明珠,見過的那幾次都心塞的難以形容。
“那些畫都是我憑空臆想的,蘇夫人從來沒讓我畫過,母親你就不要多想了。是你的兒子心思不正經,跟別人沒有關係。”
“你心思會不正經也是有人放縱的。”無論怎麼說景侯夫人是恨上明珠了,把自己好好一個兒子變成了一個覬覦婦人的混球。
面對這樣親孃,景璽卦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反正這事跟蘇夫人沒關係,你抽個時間去跟她道歉。”
“我跟她道歉?”景侯夫人看着自己的蠢兒子都要氣笑了,別個都是爲了自己的媳婦氣親孃,自己的兒子倒是好爲了別人的媳婦氣自個的親孃。
“你說錯了事,怎麼能不跟人道歉,我說的話難不成母親都覺得我是胡扯?”
不是胡扯是什麼,景侯夫人也不繼續跟他爭論這件事:“我做的就算有失考慮,那找個道士說你不能成親難不成是做了好事,要是等到你四十歲才娶上媳婦,我都要被氣死幾年了。”
“哪個像你一樣動不動就說死的,再說這事情一定蘇重搞的鬼,跟蘇夫人沒什麼關係。”
“你倒是維護她,若是她不是主謀,也是她告狀讓蘇重做的。蘇重好好一個青年才俊,怎麼在婚事這上面就那麼的不平坦。”
貶低明珠他也太好跟親孃爭論,免的她一時氣憤又去爲難明珠,但是對於她這種擡高蘇重貶低明珠的行爲,他卻是忍不了。
“蘇重怎麼就青年才俊了,你都說了說不定是蘇夫人告狀讓他做的這件事,你現在還誇他,哪有那麼區別對待的,你之前不是好奇我跟徐瑜兒關係那麼好,最後她爲什麼沒當成你媳婦,就是因爲蘇重。”
看到炸毛的兒子,景侯夫人的關注點卻不在他的話上,而是道:“因爲蘇重暗示了瑜兒,所以你就報復的去招惹沈氏?”
景璽卦氣餒的坐下,頓了一會才照實說:“我承認我開始有過那樣的想法,因爲討厭蘇重所以就想着讓他夫人對我有崇拜的心思,然後就能氣一氣他。但是後面我又覺得我這樣不大好,所以就剎住了腳,我跟蘇夫人真的什麼都沒有,她也什麼都沒跟我說,就是我之前一直說我是蘇重的好友纏着她,她也是顧忌着我說的話才一直見我。”
頓了頓,又說起了徐瑜兒:“因爲徐瑜兒的事情我的確有些氣蘇重,但想報復蘇重單純是因爲我討厭他,纔不是爲了徐瑜兒。再說她那個品性的人那值得我因爲她報復其他人。”
“你這說的不清不楚的到底是什麼意思?”那時她一直都覺得徐瑜兒是她的媳婦了,所以對兒子一直不定親的行爲也是放縱的,反正有定好的姑娘了,還急那些做什麼。
但是就沒想到一轉眼,徐瑜兒跟梅家定了親,自家兒子一跟他提起徐瑜兒他就開始發火。
“我以前覺得她跟我性情相投,就經常跟她交流詩作,後面蘇重的做的詩流傳出來,我因爲覺得他做的一般,不投我好就批評了幾句,然後她就說我是嫉妒蘇重。”說起來景璽卦就覺得氣的慌,就是當時他真的有嫉妒的心思,但是他跟徐瑜兒是幾年的好友,不應和勸他幾句就是了,沒想到她直接到處說他嫉妒蘇重,還寫了一首暗示他是小人的詩到處流傳。
“經過詩詞的事,我本來就有些生氣,但我還是想着找她說清楚,可誰成想她比我還氣,不願意跟我這個小人爲伍,直接就不見我了。我本來還以爲是蘇重跟她說了什麼,才讓她那麼誤會我,後面我才發現蘇重壓根就沒怎麼見過她,是她一個人在一頭熱,歸根結底她就是個腦子有病的。”
景侯夫人不知道還有那麼一遭事,心疼的摸了摸自己的兒子:“你等着,娘一定幫你討回公道。”
景璽卦拉下了他孃的手:“我都二十多了,娘你能不能別隨隨便便的摸我的頭,這事過了就過了,也沒什麼好討回公道的。”
可要不是徐瑜兒不分青紅皁白,自個的兒子怎麼會戀上已婚婦人,弄到現在婚事說不準都要做吹的地步來。
景侯夫人存了心思,機會也沒等多久就來了。
……
“去參加壽宴?”
明珠看着裝飾精美的帖子眨了眨眼,來京城那麼久她就收到幾封參加花會的帖子,還沒有人邀請過她去參加過壽宴。
蘇重頷首:“我跟宋大人的關係不錯,這一次你可不能躲着。”
蘇重沒期望她能在社交場上左右逢源,跟各府的夫人都有個面子情,但至少這種必去的宴會要到場。
既然他都說一定要去了,明珠也沒什麼意見,到了古代她就不喜歡跟外面的人打交道,單純是因爲古代等級森嚴,一個招牌砸下來幾個都是當官的。
她只是一個五品官的夫人,要是那個官位比蘇重大的夫人看不慣她,不是讓她跪她就得跪,因爲有等級壓力在,就是找藉口磋磨她,她都沒法子避開。
特別是還有個王家虎視眈眈,這段時間雖然沒什麼動靜了,但是她知道他們決定就不是放過了她,放棄了蘇家。王媽媽經常往府外傳信,真以爲她不知道啊。
“辛苦夫人了,爲夫知道你喜歡躲懶,不過有些事越躲反而越委屈,這次壽宴魏夫人也會去,你若是不想跟其他人打交道就跟她待在一塊。”
說着,蘇重就站在明珠的身後給她捏肩。
明珠舒服的伸展了身體,說實話蘇重這手藝還真不錯,比她在現代的泰國按摩師也差不離多少,手勁位置都恰恰好。
“若是爺以後官場混不下去了,我們倒是可以開一家專給人按肩的店。”
“我在官場得罪的人不少,要是混不下去估計夫人就要跟我一起顛沛流離了,哪還能想開店的事。”
明珠的眼睛本來是眯着的,聽到他的話立刻就睜大了眼:“爺這話怎麼不早些告訴我。”
蘇重臉上帶着笑:“夫人早些知道了想做什麼,難不成還打算跑了不成。”
說的也是,她就是想只共富貴,不共患難也沒這個條件。
現在的她跟蘇重和離都沒什麼可能,除非他把她休了。
見明珠在低頭思考事情,蘇重真不知道該怎麼說她,這是料準了他不會生她的氣,所以就肆無忌憚了起來。
“夫人放心,爲夫哪捨得你受苦,一定會好好混。”
說的跟個小流氓似的,明珠笑了一聲,察覺到蘇重捏肩的手順着她的衣領在往下滑,抿了抿脣瓣,這個人本來就是個小流氓,哪用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