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雪尋拖着司空御痕找了一戶人家,那人家是土跺的院牆,門子只是用幾根木頭和樹枝做成的柵欄。
“有人嗎?我們想要借住一晚可以嗎?”蕭雪尋扒着門,對着裡面喊道。
很快,一個年輕的女子走了出來,問道:“誰啊?”
蕭雪尋扯動嘴角,微笑着說道:“姑娘,你好。我和……”蕭雪尋回頭看了一眼躺着的司空御痕,繼續說道:“我和夫君是在這山裡迷路的人,我夫君又受了傷,我實在是走不動了,能借宿一晚嗎?”
那女子走過來隔着門看了一眼司空御痕,將門打開,說道:“可以,快進來吧。”
蕭雪尋感激的說道:“謝謝,真是太謝謝你了。”
女子道:“不用客氣,只是家裡簡陋,還希望姑娘不要嫌棄。”
蕭雪尋連忙擺手說道:“不會不會,我家比姑娘家還要簡陋,怎麼會嫌棄。”
女子掃了她一眼,再看看司空御痕,只是善意的笑了笑,卻也沒說什麼。
蕭雪尋知道,他們身上的衣服雖然有些殘破不堪,但是也能看的出是上乘面料。
但是蕭雪尋說的也不算是謊話,她以前住的地方確實比這裡還要簡陋。
女子將兩人安排在了偏房內,只有一張並不算寬敞的牀。她從正房內拿出一牀被子放到牀上,說道:“就這麼個地方,兩位就將就着住吧。”
“已經很好了,真是太感謝你了。”蕭雪尋再次感激的說道。
女子幫着蕭雪尋將司空御痕搬到牀上躺下,看着他的傷口說道:“他這是被什麼動物抓傷的吧?而且看樣子腿也斷了。”
蕭雪尋說:“是啊,你們這村子有大夫嗎?我夫君傷的很嚴重,需要馬上醫治。”
女子搖搖頭說:“我們這村子太小,根本就養不起大夫。要找大夫必須要走上一天的路,到距離這裡最近的登封縣去。”
“什麼?這裡距離登封縣有一天的路?”蕭雪尋驚訝的喊道。
女子很無奈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雖然請大夫是不可能,但我們村子裡家家都會備一些治療外傷的藥,等會兒我拿過來給你。”
“真是太謝謝你了。”蕭雪尋感激的說道。
女子微笑着說道:“姑娘不必客氣,你先休息,我去拿藥。”她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沒多大一會兒,女子回來了,手中端着一個長方形木盤,木盤上放着一碗稀粥,兩盤青菜,兩個黃面饅頭。
她放到桌子上,對蕭雪尋笑了笑說道:“這麼晚了,你想必也餓了吧。我們家就我和老父親兩個人,也拿不出什麼像樣的吃食招呼你,粗茶淡飯的,將就着吃些吧。”
蕭雪尋看着說道:“真是太謝謝你了。”說完她拿起筷子和饅頭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女子看她一點兒都沒有不適應的表情,很溫暖的笑了。
蕭雪尋是真的有些餓了,桌上的東西沒一會兒就被她掃了個光。她放下碗,有些不好意思的衝女人笑了笑,說道:“讓你見笑了,我真的是餓壞了。”
“哪裡,你不嫌棄就好。我也不打擾你們休息了。”女人笑着說完,收拾起桌上的碗碟就要離開。
蕭雪尋突然開口說道:“那個,我能用你的廚房燒些熱水嗎?”
女子說:“當然可以,你跟我來吧。”
蕭雪尋在女子的帶領下來到了廚房。女子將一切事宜交代清楚後,看着蕭雪尋問道:“要不要我幫你?”
蕭雪尋搖搖頭說道:“已經麻煩你很多了,這個我自己可以的。”
雖然對於蕭雪尋的話女子不是太相信,不過既然她說自己可以,她也不好在留下來。
女子走後,蕭雪尋很熟練的打水、生火。水很快就燒開了,她調好溫度端進了屋子,幫司空御痕脫去身上髒亂的衣服,幫他擦拭身體。
看着滿身大小傷痕的司空御痕,蕭雪尋忍不住紅了眼睛。但她知道,現在並不是她哭的時候。
已經走了出來,也知道這裡距離登封縣的路程,她決定明天一早就帶着司空御痕離開。
第二天,蕭雪尋天還沒亮就起身了。女子一開門就看到了蕭雪尋,有些驚訝的問道:“姑娘怎麼起的這麼早?”
蕭雪尋笑了笑說道:“夫君他的情況不好再拖,所以我想着早些上路。姑娘可以幫我尋一輛馬車嗎?我身上沒有銀兩,你看這個可不可以當做銀兩。”
蕭雪尋說着遞給女子一套髮箍,那是從司空御痕頭上摘下來的,是純金打造的。
女子一看,說道:“這個別說是僱一輛馬車,就是買一輛都夠了。”
“那就麻煩姑娘了。”蕭雪尋對着女子鞠躬,說道。
女子僱好馬車後,幫助蕭雪尋將司空御痕擡了上去,然後兩人馬不停蹄的向着登封縣趕去。
郗肆接受了居白笑的建議,決定到附近的村落找一下蕭雪尋的下落。昨天找了一天,附近幾個村子都找過了,卻沒有發現任何蹤跡。
今天一大早,天還沒亮,郗肆就早早的起來了。
居白笑看到明顯消瘦了的郗肆,眉頭皺緊,說道:“郗肆,你昨晚那麼晚才睡,今天又起這麼早,身體能受得了嗎?”
郗肆沒有說話,鞭子狠狠的抽在馬兒身上,狂奔向下一個村落。
居白笑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揚鞭追了上去。
他們走了沒多久,與一輛同樣快速行駛的馬車擦身而過。一刻鐘之後,兩人到了村莊。
郗肆和居白笑到村莊的時間太早,很多人家都還沒開門。居白笑看到有一家院子裡有個女子正在打水,於是走過去,問道:“姑娘,我能向你打聽個人嗎?”
那女子擡頭,看到門外兩個騎着高頭大馬的英俊男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走到門口,羞怯的問道:“不知公子要打聽什麼人?”
兩人下了馬,走到門邊,郗肆從懷裡拿出畫像,展開給女子看,說道:“畫像上是我妹妹,前些日子與我們走散了,你有沒有見過他們?”
女子看着那畫像,驚訝的說道:“啊,這不是昨晚在我家借宿的那位姑娘嗎?還有一個人跟她在一起,她說是她夫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