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人被逼到一定的地步任何事情都能做的出來,凌年昔一夥兒人今天終於是見識到它的威力了。
浦東機場外的人行道聚集了來往的行人,凌年昔幾人站在人羣中各個臉色黑沉的難看之極,能讓簡直是沒脾氣的凌小妞出現這種表情,這還得歸功於半小時前發生的事。
乘坐錢小姐的車回去上川的路途中,談話間偶然提起鍾離歐也今天從意大利回來的事,然後杜學就習慣性的給小張打去電話了。
誰知,電話剛接通,杜學一個字音都還沒從嘴裡蹦躂出來,話筒裡充滿怨念的沙啞疲憊聲像是一張網般從天而降將他束縛住不得逃脫。
簡而言之就是,杜學讓小張助理狠狠的諷刺了一頓。
素日裡向來是個暴脾氣的杜學,難得不見他反擊嗆聲,像是個犯了錯的孩童般委屈的彆着眉頭,聽着員工的語言轟炸席捲着腦海一遍遍的盪開,然後直到對方掛斷了電話,杜學緩緩的轉頭看向了正在專心開車的錢小姐。
“小錢,你看——”
“看你妹啊看。”
後視鏡上反映着女人翻白眼的弧度,錢小姐降低了車窗,想呼吸了口外的空氣,差點沒被充滿霧霾和廢氣混合起來的的味道嗆死。
“這總不能讓小歐自己坐車回去吧,引起騷動出動的也會是你們公關部,累的也是你們公關部的員工。還不如聽我的勸,咱們改道去趟機場,把小歐接上來,這也就十幾分鐘的事對不。”
匆匆關上車窗,錢小姐拿起水瓶擰開瓶蓋喝了口水:“之前你上車的時候是怎麼說的你還記得不?”
杜學:“……”
“年昔,你記性好,你來替他說。”
見杜學一副裝失憶的慫比樣,錢小姐直截了當的將目標鎖定在了昏昏欲睡的凌年昔身上。
“啊?”
被點到名的凌年昔一愣,小雅推了她一把,湊到她耳邊說起錢小姐和杜學他們剛剛的談話,凌年昔這才醒悟過來。
“我記得杜學說過放你一個月的假期,在假期的途中打擾你就自切JJ。”
衆人:“……”
“我說錯什麼了嗎?”
沒有吧,在她的記憶中的確是這句話呀。
叫你平常少看點那些東西,現在跌了個跟頭了吧。凌年昔頭疼的揉了揉眉心,試着回想了下,然後緩聲道出:“準確的來說,應該是
這樣的——”
“這次的事情處理完,絕對不來打擾錢小姐你。”
“你瞧,年昔也說是這次的事情處理完,這事還沒處理……我閉嘴。”
在錢小姐的‘純真無邪明亮動人’的眼神下,說的愈發的膽怯心驚的杜學很識相的閉上了嘴巴……
因老闆不在公司害的璨星諸位員工累的要死不活的,各個都嚷着要休息放假,不然就給罷工了。現在實在是沒轍,不可能讓鍾離歐獨自坐車回去,杜學沉默沒過多久後又開始了這個接送鍾離歐的重大問題。
杜學覺得自己這老闆當的也特失敗了,公司員工現在各個都鄙視自己,恐怕見到就想上來動手了。無奈,杜學只好撇下臉皮哄着錢小姐再工作幾小時,去機場順道接鍾離歐一趟,然後拍着肚皮保證立馬讓她回家休息不打擾。
“杜學,我跟你說啊,要不是看在咱們是同屆的畢業生份上,老孃爲的着每天累的跟只狗似得嗎?你今年再不給加工資,信不信我分分鐘捲鋪蓋走人啊!”
“是是是,小錢你說的事我都明白。”
“明白就給我機靈點,回去請大夥兒們出去吃喝兩天,當做你這幾天玩失蹤裝死人的賠禮!”
“是是是,我一定按照你說的話去實行……”
車內幾人:“……”
這丫的是老闆和下屬的地位互換了吧?杜學好歹也是璨星公司的老闆啊,怎麼到了錢小姐面前就成這幅小慫貨的模樣了?
“年昔,其實這錢小姐和杜學是有一層親戚關係的。”
“怎麼說?”
聞到一絲八卦味道的凌年昔往小雅身邊湊了湊。
“錢小姐好像是杜學母親那邊的姐妹的女兒,所以和杜學按照關係來說應該是表哥妹。兩人是在同一個大學畢業的,錢小姐本來想讀研的,後來不知道怎麼了,跑到杜學的公司當上了公關部門的經理,我還讓人查過這裡邊的故事,結果啥都沒查到。”
“……”
凌年昔再一次的無語了。
這表妹還真強勢。
不過更讓凌年昔無語的事,小雅你是沒事做閒的慌了嗎,居然去調查杜學和錢小姐倆……
來到浦東機場已是二十分鐘後的事,凌年昔剛從車裡出來,連外面的天空顏色都沒看清就被一人撲得摔倒在地了,因身份緣故不好出現在人來人往的機場的秦以洛原本是坐
在車裡安靜等待着他們回來,他在看到凌年昔摔倒在地的場景,那還顧得上會不會被人認出來這事兒,直接拉開車門跑下了車扶凌年昔去了。
“我的天,是秦以洛誒!”
“真的!他什麼時候出現在這的,我居然都沒看到!”
“沒事吧?”
一旁的聲音直接被秦以洛忽視,他小心翼翼的攙扶起凌年昔,視線快速地在她身上掃過,確定凌年昔沒摔傷,他這才鬆了口氣:“沒受傷就好。”
“嗯。”
“秦以洛懷裡的女人是誰啊?”
“你腦子瓦特了嗎?連她都不知道是誰。”
“秦以洛收養的女兒凌年昔,是上川的影視系的大一生,去年的時候參演了沈玫女神的‘天空’電視劇中女二號角色,演技還不賴,沒丟她爸秦以洛的臉面。”
“喔,這樣啊……”
去尼瑪的父女關係!
秦以洛聽到以上的對話,臉色頓時黑沉了下來。
究竟要到什麼時候他才能撇開和零年的父女關係啊!
有一句話叫不作不會死,秦以洛今天終於感受到了這句話的威力,當初就不該召開那場記者會,搞得如今連回旋的機會都不見點滴。
從剛纔下車被撞到的瞬間,凌年昔快摔倒在地時隱約瞥見了一張說不上熟悉卻面熟的臉龐,從秦以洛的懷抱裡掙扎而出,她掃視着四周試圖去找到那個人。
“凌年昔,不管你和我兒子是否曾經在一起過,我都將你看做過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對待。可你爲什麼要欺騙我們,偷走我公司的機密文件,害的我陳氏集團破產,我們究竟有什麼仇什麼怨,你要這麼對待我們陳家?”
一個男人邊說着邊從人羣中走出,僅僅是不過幾十天的日子,記憶中永遠都是整齊的西裝頭髮打理的一絲不苟的陳勳竟然落魄的彷彿老上了二十歲,不仔細看,很難認得出來眼前的人,曾經擁有過那麼一段的風光史。
然而,這些都還不是重點。
爆炸性的話語在下一刻又響起,將凌年昔推向了惡毒城府深沉的邊緣。
“甚至連我的兒子陳黎,如今都生死未卜,你說過只要我放棄陳氏集團的那唯一殘留下的股份就放我兒子回來,事情都過去了好幾天了我一直沒見到陳黎,我實在是沒辦法了,也沒辦法等下去了,請你現在給個準確的時間行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