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聲爆響,那端鍋的腦袋被直接打爆了,紅白的顏色就像花一樣綻放,在整個石屋飛濺開來。
孫祥距離端鍋的最近,血液濺了他一臉,孫祥一把抹去了臉上的血液,看着手上鮮紅的血水喃喃說道:“這是活人的血。”
孫祥的一句話就像是魔咒,讓在場的人都驚呆了,感受着臉上溫熱的溫度,每個人心裡都帶着慌亂的情緒,曹鋤的臉色蒼白,曹五屋是他的兒子,如果端鍋的是活人,那豈不是說兒子殺人了嗎?
曹五屋滿臉是血,看上去有些猙獰,搖着頭說道:“不,不可能,端鍋的已經死了,他是殭屍曹爺,他是個鬼。”
曹五屋說着跑到了石屋的後面,其他人也追了上去,我看到石屋的後面什麼都沒有,原本躺在這裡的屍體根本不存在,不要說骨架,就是塊骨頭都沒有。
難道端鍋的根本就沒有死嗎?那剛纔在石屋那個曹爺又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幻覺嗎?
每個人都不說話了,孫祥嘆息了一口氣,“乾飯盆詭異無常,進來的人很容易產生幻覺,也許那稀薄的霧氣有毒,讓我們都產生幻覺了,秦陵剛纔不就是產生幻覺跑到對面了嗎?”
孫祥一句話,讓曹五屋猛地跌坐在地上全身發抖,他只是個普通人,在山裡長大性格質樸,現在竟然殺了人,而且還是一個村的長輩,心裡肯定受不了。
“五屋,這不怪你,”曹鋤扶起了兒子,“誰有能知道這裡稀薄的霧氣會這麼詭異,竟然讓我們同時產生幻覺呢,等回去我們好好厚葬,我想你叔會諒解的。”
曹五屋無神的點了點頭,麻木的走回了石屋,坐在凳子上不吭聲了,我看着桌子上擺着的小米粥並沒有變成腐肉和蛆蟲,看來剛纔那端鍋的真的是活人。
“秦陵,我想去洗洗臉。”屋子裡的氣氛很壓抑,劉倩穎說話聲音很小,可在場的人都聽得很清楚。
我看了看劉倩穎,雖然剛纔被我擋住了,可還是由幾滴血掉在了她臉上,被手一擦也弄了個大花臉,女孩子愛乾淨更何況是血呢,我看了看門口的小河點了點頭,帶着劉倩穎走了過去。
惡臉屍婆和宋俊河也跟了上來,他們身上有很多血,看來也是想洗一下,秦䗬跟在惡臉屍婆後面,孫祥嘆息了一口氣也跟了出來,或許是想讓曹五屋靜一下,曹禾也沒在屋裡呆着,追着孫祥跑了出來。
我蹲在河邊捧起水洗了洗臉,這河水很涼,就像是剛剛融化的冰水,不過用來洗臉很舒服,讓人的頭腦感覺特別的情形,讓我不自覺又把手伸進河水裡要捧起一把水繼續洗臉。
就在這時候,石屋裡的等突然滅了,原本從窗口照射出來的燈光消失了,眼前突然變得一片漆黑,只能模糊的看到眼前的小河,轉過頭看向石屋卻根本看不到裡面任何的東西。
我的手突然感覺一緊,像是有什麼東西抓了我一下,要把我拽進河裡,我全身像是被電擊了一下,汗毛從手開始一直延伸到頭皮全部立了起來,我眼前的河面突然反射出我的臉。
漆黑的環境怎麼能倒映?
那不是我的臉。
那是一張慘白如紙的臉,七孔流血卻在詭異的笑着,在他的眼睛鼻子嘴巴里延伸出一根根鬚子,那根鬚立刻對着我延伸了過來。
這是草鬼,我嚇得趕緊縮回手,帶着劉倩穎後退了一步,劉倩穎被嚇了一跳:“秦陵,怎麼回事?”
我再次看向了河面,根本沒看到草鬼的影子,爲了不嚇到劉倩穎,我只能搖了搖頭表示沒事,可就在這時候,石屋裡突然出現了一聲慘叫,那慘叫聲在盆地裡迴盪,形成一個個恐怖的回聲,就像是無數的厲鬼才慘嚎,讓人毛骨悚然。
我想也不想就衝進了石屋,還沒看清裡面的情景,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就鑽進了我的鼻子。
石屋裡充滿了血色,把黑暗的石屋映照成了豔紅的顏色,在那石桌的旁邊,曹鋤仰面朝天靠在石桌上,兩眼已經翻成了白色,在他的身上,曹五屋趴在上面,抱着曹鋤的腦袋狠狠的咬着,脖子都已經啃掉了一半,大動脈噴出的鮮血把石屋的牆壁都染紅了。
“曹五屋,你瘋了嗎?”孫祥一步拽開了曹五屋,點燃了油燈看向了曹鋤,發現曹鋤已經不行了,脖子都被啃掉了一邊早就死了。
啪,孫祥一個嘴巴把曹五屋扇倒在地上,大吼着說道:“曹五屋,那是你爹,你竟然殺了你爹。”
“他不是我爹,他是鬼,他是殭屍。”曹五屋跳了起來,瞪着眼睛大聲反駁,嘴裡的碎肉和鮮血在說話的時候流了下來,瞪着眼睛充滿了暴烈,他的樣子更像是一個食人的惡鬼。
孫祥被嚇的後退了一步,可還是痛惜的說道:“五屋,那是你爹啊,你殺了端鍋的,現在又殺了你爹,你真的瘋了嗎?”
“我沒瘋,他是鬼,他要害死我,他要害死大家,”曹五屋瞪着眼睛看着曹鋤,眼角流出了血淚,隨後一把推開了曹午衝了出去,很快消失在夜幕中,只留下一聲憤怒的怒吼:
“我沒瘋。”
曹五屋跑了,可是卻沒有人去追,我想要追上去,可是被劉倩穎拉住了,看着她擔憂的眼神我就知道,他怕我也像曹鋤一樣被曹五屋害死了,我雖然不怕,可是我卻不得不顧忌劉倩穎的安危。
最主要的,現在我都不能確定曹五屋是活着還是死了,是鬼附身還是中了幻術。
孫祥手哆嗦着把曹鋤放到了地上,能擋邊棍肯定和孫祥放山不是一次兩次了,兩人肯定有深厚的感情,現在曹鋤死了,孫祥心裡肯定也不好受。
吼。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一聲詭異的吼叫聲,他不像是從動物的嘴裡發出來的,讓人聽了就感覺到來自靈魂的恐懼。
“不好,這血腥味把殭屍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