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靖很神秘,好像什麼都知道,難道他看出了我身上有邪女之咒,還是胡亂說的。
我有些拿不準,可現在我的邪女之咒已經快要圓滿了,今夜就是最後時刻,我不想錯過任何機會。
天空飄過一片黑色的雲彩,道路立刻颳起了森森的冷風,垃圾和紙片在地上飛起,我突然發現整個街道上竟然沒有一個人,格楞楞的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因爲陣風很大,幾個空飲料瓶在路上翻滾,讓人覺得有什麼東西走過來了。
咯吱,那個緊縮的鐵門竟然開了,我卻沒有聽到任何開鎖的聲音,我走了進去,潦倒道士他們剛要跟進來,鐵門卻嘭的一聲關了起來,屋子裡變得昏暗了起來,就像是冬天的傍晚,很冷很陰森。
我聽到潦倒道士和肖強的砸門聲,北牆的窗簾呼了一聲被風吹開了,裡面那顆森森的人頭再次出現在我的視線裡,黑色的頭髮上被土和血沾染成一塊一塊的,她臉色慘白沒有一絲血色,五官因爲痛苦都扭曲在了一起,眼球耷拉在地上,有一個眼球只剩下了一半,瞳孔裡都是血水在流淌,一直流到了地面。
脖頸粘在地面上,端口凹凸不平,有的傷口甚至裂開一直延伸到臉頰,皮肉撕開露出了裡面的下頜骨,可是這女人的嘴上卻帶着殘忍憤怒的笑容。
我看着照片,感覺到這女人的頭竟然活了過來,那兩隻耷拉的眼球同時看向了我,女人嘴上的笑容更加濃重和陰森了起來,周圍的血液在流動,這扭曲的頭顱像是在一點點想着我飄過來。
啊。
我忍不住驚叫了一聲,眼前卻是一片血色將我籠罩在了裡面,我的全身痛的難以承受,感覺有人在拖着我,我的身體在地面上不斷的被磨去,血肉骨頭一寸寸一絲絲的被磨掉,那種痛苦和恐懼讓我全身痙攣面容扭曲,因爲瞪着的眼睛太劇烈,眼球最後都掉了下來,只剩下筋肉連接着,陷入了疼痛和絕望的深淵。
又一次,又一次我感受到了這女人的痛苦,我倒退了好幾步才從那種絕望中清醒過來,我重重的喘着氣,這時候我發現潦倒道士他們已經不再敲門了,難道他們不想救我了嗎?
“秦陵,你來了,我早知道你會來找我。”不知什麼時候,魏仁喜已經坐在了桌邊的凳子上,眼睛微微的眯起,像是在審視我的反應。
我走了上去,“魏仁喜,你是人還是鬼?”
“這重要嗎?重要的是我能解你身上的邪女之咒,這就夠了。”魏仁喜笑着,嘴裡露出了杏黃色的牙齒,讓人看上去很噁心,我記得以前魏仁喜的牙齒很白,爲什麼這次變成了這個樣子。
不過我現在最關心的就是我身上的邪女之咒,雖然來找魏仁喜不是爲了這個,可現在這個意外的驚喜卻讓我暫時忘了失蹤案的事情:“你能解我身上的邪女之咒,這真是太好了,你什麼時候給我治療,我一定燒很多紙錢給你。”
哈哈哈,魏仁喜突然大笑了起來,眼睛直直的盯着我:“你以爲我會爲了你給我燒紙錢就給你解開詛咒嗎?”
我的臉沉了下來,剛纔的好心情也消失了,這魏仁喜這麼說肯定是有事情要我去坐了,而且這件事情估計會很難很難:“有什麼事,你說吧。”
“照片上的人是我的女兒。”魏仁喜用手指着北牆上的照片,聲音帶着森冷的殺機,我卻心底一顫,這照片上的人竟然是魏仁喜的女兒,怪不得魏仁喜會把照片掛在這裡找線索,如果不是至親之人,光是天天看這照片都要瘋掉了。
“我要你找到我女兒的靈魂,並且找出那個肇事的司機,我要讓那個混蛋生不如死。”魏仁喜的臉突然變得極度猙獰,眼睛像是要爆了出來,嘴裡噴出腥臭的味道讓我倒退了一步,這一刻魏仁喜真的像是個鬼了。
我可以理解魏仁喜的憤怒,他的老婆因爲難產死了,好不容易把女兒拉扯大了,現在又屍骨無存極度痛苦的死了,最恨人的是那個肇事的司機竟然找不到,這讓魏仁喜心底的憤怒無處宣泄,到現在沒有徹底瘋掉已經是奇蹟了。
“可我身上的邪女之咒馬上就要發作了,根本沒時間給你去找人。”
魏仁喜向前一步就邁到了我面前,隨後一粒藥丸塞進了我嘴裡,“這藥丸能讓你身上的阻止三天時間,三天之後如果沒能帶來我女兒的鬼混和找那個該死的司機,你就自生自滅吧。”
魏仁喜說着就要走,我趕緊拿出了相片:“魏大夫,這相片上的女人是你老婆嗎?”
“你從哪裡得到的這照片?”魏仁喜拿過照片,臉色突然變得陰沉起來,我能感受到他眼裡的殺機,這魏仁喜竟然要殺我,難道他真的和當初的失蹤案有關係?
魏仁喜最終還是沒有殺我,只是冷哼了一聲:“現在你找我女兒要緊,別管這些沒用的。”
“按你的話說,你女兒現在已經變成了鬼,我覺得她既然沒有來找你,就應該去找她媽媽了,這張照片上的女人如果是你老婆的話,或許會是個線索。”我只能極力把事情引向魏仁喜女兒的方向,要不然誰知道魏仁喜會不會突然暴起殺了我。
魏仁喜再次冷哼了一聲,陰笑着瞪着我:“你想的簡單,我告訴你,我女兒絕對不會去找她媽媽的。”
“可這真的是有可能的。”
“事情關係到我女兒的鬼魂,你以爲我會開玩笑嗎?”魏仁喜冷冷的說完就大步走進了裡面的屋子,診所的門也開了,潦倒道士和肖強同時衝了進來。
我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潦倒道士和肖強都鬆了一口氣,剛纔他們真怕我會遇到危險,這時聽到我因禍得福竟然緩解了邪女之咒的發作時間都爲我高興,與此同時都把眼睛看向了北牆的那張慘烈的照片上。
我這次以觀察的很仔細,幾乎每一個細節都沒有放過,我突然發現,這個女人的脖子上有一個粉紅色的胎記,這胎記我以前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