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䗬,屋裡的人竟然是秦䗬。
同時我也想起那兩個中年人是誰了,他們就是秦䗬的父母,我在黃奶奶屋裡的照片裡看到過,兩個人雖然臉上多了一些皺紋,頭髮多出了一些白髮之外,幾乎沒有什麼改變。
秦䗬的父母還活着,這個我倒是想到了,因爲我父母還活着,證明秦䗬說的是假話,那麼秦䗬的父母也就還活着,可是我怎麼都想不到,在石埡子村還有一個秦䗬,而且樣子和我身邊的秦䗬一模一樣。
我終於知道秦䗬讓我來看什麼了,他肯定是看到我父母還活着,所以想要回家看看他的家人,結果卻發現,他的家人也還活着,可是卻多出了一個秦䗬來。
這是怎麼回事?
我的腦袋瞬間爆炸了,就像是一場颶風席捲了我的大腦,我真的有些蒙了,不是因爲多了一個秦䗬,而是因爲多出來的這個秦䗬把所有認定的事情都瞬間摧毀打亂了。
秦䗬說我殺了父母,殺了石埡子村整個秦家族的人,可是我父母還活着,這是認定他假話的最強力證據,可現在多了一個秦䗬,卻成了摧毀了我的證據。
因爲秦䗬一直在我身邊,而且還被黃奶奶收養的,那麼我身邊的這個秦䗬肯定是真的,這個多出來的秦䗬肯定就是假的了。
如果以這個假的秦䗬來向外推斷,也可以認定秦䗬的父母也是假的,接着從秦䗬一家向外推斷,那麼可以說整個家族的人都是假,也就是說,我的父母也有可能是假的。
如果所有人都是假的,那麼真的去哪了,也就有可能是秦䗬說的,那些人都死了,而其中就有一定的機率是被我殺死的。
雖然這個推斷有點牽強有點危言聳聽,可是哪怕只是一個可能,就足夠推翻我認定的事實,這對我來說也就夠了,因爲我突然發現,對於小時候的事情我幾乎沒有記憶,以後對於族人的記憶也少之又少,就像今天我剛剛醒過來看到的那些人,在我的腦海裡都像是陌生人那麼生疏。
我在村裡生活了十多年,就算在外面唸了幾年大學沒回來,也不可能對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的族人陌生到這樣的程度,現在想來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我在村裡幾乎都是處在封閉的狀態,和外面解除很少,所以連村裡人都不熟悉,另一種就是有人抹去了我關於石埡子村的記憶。
第一種可能我覺得有些不可能,十多年啊,就算在封閉總有過節過年的時候吧,那時候肯定要和家族長輩見面的,就算在生疏這麼長時間也會有眼熟的人吧,不可能都像是陌生人。
那這麼想來很有可能是第二種可能,只是又是誰抹去了我的記憶呢,又有誰能抹去我的記憶呢?
抹除記憶或者封印記憶可不是一般人能完成的,現在想來最後可能的就是劉百溫二爺那一脈,難道是劉百溫他們家把我的記憶封印了?
我腦海裡想法一個接着一個,總感覺這次回來陷入了又一個大謎團,就在這時候,我突然聽到屋裡有動靜,看進去原來是屋裡的三個人像是發現了我,向着窗戶衝了過來,我這纔想起來,剛纔那假秦䗬突然回頭是我身後出現了一個響聲,肯定是那響聲讓我暴露了。
此刻我來不及多想,雖然我不怕假秦䗬一家,可是我不想打草驚蛇,翻身一縱跳出了牆,我剛剛出去還沒有喘口氣,就聽到窗戶被人撞開的聲音,那木頭窗戶被那假秦䗬一下撞爛了,三個人很快就向大門衝去要跑出院子抓我。
與此同時,安靜的村莊突然沸騰了起來,幾乎小半個村子都熱鬧了起來,而且距離由遠有近,很多家的人都大喊着抓賊向着我的方向衝了過來。
怎麼會這麼快?
我心底一驚,知道這些人喊着抓賊可實際上卻是要抓我的,這裡是村東頭,可有的在村中間住的,有的是在村西頭住的,也沒看到他們相互傳信,是什麼讓他們第一時間知道的。
我所在的房子地處高坡上,可以俯瞰整個村子,看到漆黑的村莊裡那些人的速度很快,比運動員跑的都速度,這時候秦䗬一家人已經打開了大門,我想也沒想就跑到了東邊的玉米地裡了。
我想要藉助玉米地的掩護逃走,可卻發現整片玉米地周圍都是動靜,同時竟然準確的向我包圍了過來,這些人又是怎麼知道我的位置的。
我暗暗咬牙,實在不成就出手製住他們,然後用硬的逼問出事情的真相,不過我心裡明白,這些人估計就是死也不會告訴我任何事情的。
打草驚蛇的代價要麼就是我被殺人滅口,要麼就是讓真相徹底消失。
“快跟我走。”就在我在玉米地裡感覺周圍的人越來越近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出現了,我轉頭看過去後背不由冒出一股寒氣,和我說話的人竟然是瘋子。
瘋子依然馱着背,身上那隻穿着紅色衣裙的踩背鬼用一雙陰冷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就像是隨時都要撲向我一樣,明顯是要找我做替死鬼。
沒想到這關鍵時刻,踩背鬼還找上門來了,不過不管怎麼樣,先躲過這些人的搜索在說,畢竟踩背鬼只有一個,可如果被圍住那就要對付一羣人了,最主要的是會打草驚蛇。
踩背鬼說完話轉身就走,雖然他駝着背腳步很慢,可實際上速度並不慢,而且說是很快,他帶着我很快就找到了一個渠道,這渠道是澆地的時候纔用到的,現在處在荒廢的階段裡面滿都是雜草和藤蔓。
踩背鬼辨認了一下方位,隨後找到了渠道的一個草窩子鑽了進去,我聽着不遠處的動靜越來越近也沒有猶豫鑽了下去。
鑽下去之後我太發現,這渠道還真不淺,估計得有兩米深,更主要的是這渠道下面很乾淨,沒有任何的雜草,只有在上面長着一層茂密的藤蔓,就像是一個天然的蓋子把整個渠道都遮掩了起來,當我進入這渠道里之後,再也聽不到外面任何的動靜了。
我知道已經脫險了,那些人應該是找不到這裡來的,“快走,這片莊稼地是秦家的,不走出秦家的範圍我們遲早會被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