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吹了過來,讓我全身一緊,那些老舊的鎢絲燈在不斷的晃動,我感覺整個倉庫也跟着不停的晃動起來,昏暗的燈光開始忽明忽暗,地上我的影子也在左右的搖擺。
身後的冷風越來越重,我感覺後背貼着一層冰塊讓我脊骨發涼,一個影子慢慢的向前延伸了出來,越來越長越來越長,我的影子在後面,可這影子竟然向前延伸,這種怪異的場景讓我心頭震顫。
啪,我感覺肩膀被人狠狠的拍了一下,骨頭都要被怕碎了,康波託木劍狠狠的刺了過去可惜卻刺了個空,感覺一股厚重的陽氣消失,我心裡知道又中了拍背殭屍的奸計,這傢伙在繞魂林都沒有出來過,讓我差點把它忘了。
可這時候,我的肩膀又是一涼,我心裡冷笑,拍背殭屍還想再次坑我沒門,可讓我沒想到的是,我的肩膀不但發冷還出現了強烈的疼痛,感覺鮮血都在不斷的抽搐,如果不是康波託木劍凝固了血液,這一下就要把我的血吸乾了。
拍背殭屍只吸陽氣是不吸血的,這不是拍背殭屍,康波託木劍狠狠的向後刺了下去,可感覺就像是刺在了一個橡膠輪胎上,震得我手都在發麻。
我猛地轉過身,發現一隻紅色的肉蟲子張着血盆大口向我咬了過來,嘴裡的獠牙就像是鯊魚一樣尖銳,在這大肉蟲子的後面,竟然是那個雙腮被割肉的中年婦女。
這女人肚子裡的蟲子怎麼這麼大,比那個中年男人的還要大三分,這血色的肉蟲子有十公分粗,從那女人的嘴裡鑽出來,伸出來的身體就有三米多長,全身都是綠色的粘液散發着滾滾惡臭。
血色的肉蟲子沒有眼睛,可是卻能感知到我的位置,又對着我狠狠的咬了下來,我用力刺出康波託木劍,結果卻發現連紅毛殭屍都能刺穿的康波託木劍扎不破這蟲子的皮。
我去,這蟲子怎麼這麼變態,我趕緊向後躲,可那蟲子卻急速的從那女人嘴裡向外鑽,一下就是竄出兩米讓我猝不及防被這血色的蟲子纏住了脖子。
康波託木劍不斷亂刺可收效甚微,我心裡也有些明白了,這蟲子不是鬼怪殭屍,是活生生的蠱蟲,我康波託木劍是專門對付鬼怪殭屍的,對活的東西根本就是快普通的硬木頭。
我感覺呼吸越來越艱難,窒息的感覺讓我腦袋發暈,這傢伙一點點的向後縮,竟然要把我拉進那女人的嘴裡,我看着女人的嘴越長越大,就像是蛇一樣兩邊的肉都崩裂了,從喉嚨裡看去裡面是一團紅色的蟲子身體,這血色的蟲子早就把女人的內臟吃光了。
女兒的眼睛瞪得圓圓的,像是在忍受着極大的痛苦和恐懼,難道這女人還活着嗎?
我的心裡在顫抖,這血色的蟲子到底是什麼東西,難道也要把我變成這女人的樣子生不如死的活着嗎?
眼看着我的腦袋就要被拉進嘴裡,天上突然飄起了白色的雪花,不遠處的冷藏室大門突然打開了,裡面走出了一個美貌的女子,她全身穿着潔白的紗裙,身材飽滿挺立如同孔雀仰頸,精緻的臉蛋帶着優雅和恬靜。
寒風女鬼。
她怎麼會在冷藏室?
我的脖子被勒着根本問不出話來,可並不妨礙寒風女鬼動手,只看到寒風女鬼輕輕的一點,一道夾着雪花的勁風吹拂了過去,我脖子上一涼,那纏繞在我脖子上的蟲子被凍成了冰塊。
我用力一扯就把這蟲子摔成了粉碎,再看那女人已經跑了,我知道這女人還活着也沒有追,她只是個受害者,一切行動都是那蟲子支配的,我不想殺她。
不過這女人來殺我,看來是那葛少傑已經察覺到了我在調查早點鋪的事情,想要先下手爲強殺我滅口,只是沒想到寒風女鬼會突然出現。
同時我也明白了程泓的意思,原來程泓讓我找的人就是寒風女鬼。
“謝謝你救了我,上次我去真心冰激凌廠沒找到你,沒想到你來到這超市的冷藏室療傷。”
寒風女鬼看了我一眼,眼裡還是那種平靜的目光,“不用謝我,上次我差點殺了你,這次救了你,我們算是兩清了。”
“什麼叫兩清,你殺我就是殺我,救我是救我,我這人向來恩怨分明,”我笑着說道:“你殺我的時候說的話我可還記着呢,你可別想抵賴,至於你這次救我,下次你有難的時候我救你就可以還了。”
寒風女鬼臉色微冷,瞪着眼睛看着我,那時候她可是說過的,只要殺了八心鬼嬰就要奉我爲主爲我終生守陵償還罪孽的,現在我沒死可那話還在,讓這樣一樣冰山女神奉我爲主絕對是她最不願意的事情了。
寒風女鬼的話不多,就算心裡生氣也不多說一句,轉身就要回冷藏室,我立刻叫住了她:“你先別走啊,你不是一直想滅掉八心鬼嬰嗎,不是一直在找八心鬼嬰療傷的地方嗎,今天就是個機會喲。”
“什麼機會?”寒風女鬼果然停了下來,我就知道她不會因爲和我的私人恩怨放過滅掉八心鬼嬰的機會,從大義方面來說,這寒風女鬼肯定算是一代巾幗了。
我招了招手:“跟我走吧,我們很快就能找到八心鬼嬰的老巢了。”
寒風女鬼緩步跟了上來,走過的地面都自動附上了一層白雪,小腳踩在白雪上卻沒有留下一點痕跡,看樣子就像是嫌地面髒才鋪上一層雪的樣子,“你是不是有潔癖啊,受傷了還浪費陰氣鋪路。”
“你只管帶路,我就算只剩下一成的功力殺你也輕而易舉。”寒風女鬼的臉色冰冷,總是保持在我身後三尺的距離,這讓我想起了當初在青年路診所的一幕,心裡暗暗猜想那天栽倒在我懷裡的那個寒風女鬼是不是真的。
我很快走到了冷藏櫃前,把手輕輕的按在了冷藏櫃的櫃門上,我知道關於這冷藏櫃的謎底就要揭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