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陣!”
“嗶嗶——”
營盤之中,隨着陳昶沉穩開口,數千明軍在木哨聲中結長槍陣,步步緊逼。
“退出去!”
猛哥帖木兒望着那槍林徐幕而進的畫面,連忙叫嚷着撤出營盤。
大量建州男丁跟隨猛哥帖木兒開始後退,不過他們的撤退沒有章法,就好像黑幫火拼過後作鳥獸散,毫無陣腳。
“呵……”陳昶瞧見這一幕便笑了出來,隨即嘲諷起了南邊的朝鮮軍隊。
“這朝鮮還號稱東方強國,卻不想連這種烏合之衆都能把他們攪得雞犬不寧。”
陳昶一邊說一邊搖頭,同時心裡記下了這件事情,準備在戰後將消息傳給自家殿下。
顯然,朝鮮的武備下降嚴重,如今居然連披戴甲冑的這種烏合之衆都打不過了。
“嗶嗶——”
“噼噼啪啪!”
當木哨聲響起,一杆杆火繩槍平舉並射出鉛彈。
在不到二十步的距離,明軍的火繩槍威力無須過多贅述,即便建州男丁穿戴甲冑,卻依舊被彈丸擊穿甲冑,兩千餘建州男丁一下子栽倒不下二百人。
這一幕瞧着猛哥帖木兒頭皮發麻,連忙高呼:“撤!撤快點!”
在他的催促下,建州男丁的陣容更加散開,許多人一走出營門便分散往海陽城撤退,而這樣的鬆散陣型對於騎兵來說,簡直就是待宰的魚肉。
“殺!!”
五百明軍騎兵不假思索的發起了衝擊,在這好似郊遊的鬆散隊伍之中來回衝殺。
即便建州男丁穿上了大明的制式甲冑,可沒有經過訓練的他們,也不過就是強壯一些的普通人罷了。
面對五百騎兵的衝鋒,以及從營門步步緊逼的數千明軍,這兩千建州男丁連一點有組織的自保都做不到,更別提反擊了。
“看樣子弗達哈的話是真的,當初去劫掠朝鮮集鎮,他手下的兀狄哈女真人才是主力,要不然就憑着這羣傢伙的表現,朝鮮兵馬也太過廢物了。”
陳昶驅馬走出營門,看着在海陽城前被五百騎兵分割絞殺的兩千餘建州男丁,根本提不起來任何興趣。
“嗶嗶——”
“都跟着我殺出去!”
猛哥帖木兒吹響了自己的骨哨,而四周的建州男丁聽到骨哨聲也紛紛朝他這邊聚集起來。
這是他們常年在密林狩獵的本能反應,一旦聽到骨哨聲便代表發現獵物,隨後便會冷靜下來朝骨哨聲處聚集。
不止是他們,關外的許多女真人都有這種反應,因此單論兵源素質來說,漁獵肯定是要比農耕要好。
畢竟獵手轉兵卒,難度比農民轉兵卒輕鬆太多了。
只不過再好的兵源,沒有經過訓練,那便是一堆烏合之衆。
他們聚集起來後,明軍的五百騎兵確實沒有對他們發起衝擊了,但跟在他們身後的明軍混合步兵卻配合騎兵,將他們包圍在了平原上。
漆黑一片的平原上,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建州男丁只覺得口乾舌燥。
在他們面前,數千明軍舉着火把將他們包圍一團,唯一的缺口還有明軍的騎兵在外遊弋。
這樣的壓力,讓身爲頭人的猛哥帖木兒都顯得不知所措,更不要提普通的男丁們了。
“跟着我殺出去,就如當初我們攻破和州城一樣!”
猛哥帖木兒爲了鼓舞人心,選擇親自帶頭髮起突圍。
瞧見這一幕,陳昶哪裡還能不知道誰是猛哥帖木兒。
他用馬鞭指向猛哥帖木兒那模糊的身影,對左右吩咐:“吩咐下面的弟兄,別把他給打死了,我還準備把他生擒送給殿下呢。”
“生擒他的人,我個人出賞錢十貫來犒賞。”
“是!”指揮使徐真臉上笑容明顯,與陳昶一樣,他並不把猛哥帖木兒放在眼裡。
很快,陳昶的軍令在軍中傳達,誰都知道帶頭衝鋒,腰間披着虎皮的那個女真人不能打死。
若是能生擒,那還能得到十貫賞錢,這可是筆不小的數目。
“殺!!”
猛哥帖木兒率領建州男丁開始了衝鋒,依舊沒有任何章法,完全依靠個人熱血上頭來衝鋒。
這樣的衝鋒,在身經百戰的遼東戰兵面前,無疑是在送死……
“嗶嗶——”
明軍的木哨聲突然響起,猛哥帖木兒瞬間頭皮發麻。
不待他反應,他便眼睜睜看着明軍的長槍手蹲下,露出了中間平舉火繩槍的火槍手。
“噼噼啪啪!!”
近千火槍手扣動扳機,只是一瞬間,栽倒的建州男丁不計其數,整支隊伍的士氣在這不到十步距離下被打崩。
“我投降!”
“不打了!不打了!”
“額啊!!”
一時間,整個戰場哀鴻遍野,即便猛哥帖木兒率領他身邊的數十名男丁衝到了明軍陣前,可他們所面對的並非火槍手,而是挺身探槍的長槍手。
只是一個照面,七八個女真男丁被長槍頂翻,幾名長槍兵甚至捨棄了長槍,拔出短刀便試圖生擒猛哥帖木兒。
猛哥帖木兒手持雙刀,在明軍刻意的避開下,被放入了長槍陣中。
不待他揮舞幾下雙刀,便被五六名明軍撲倒在地,好似過年綁豬一般,被五花大綁的綁了起來。
“侯爺,那猛哥帖木兒被俘了,那他的部衆……”
徐真看到了被明軍綁住的猛哥帖木兒,側頭詢問起了對海陽城和當下建州男丁的處置。
“都是不錯的兵源,而且遷徙人口到東海府並不容易,有他們在這裡,開墾耕地會容易許多。”
“反正他們也只是被猛哥帖木兒擊敗並收容的其它部落女真人,投降我們也不會有太大負擔。”
陳昶評價過後,便見到了被五花大綁押過來的猛哥帖木兒。
此刻的他倒是很有活力,依舊在不斷地掙扎,但這都無濟於事。
他被帶到了陳昶面前,陳昶瞧着他笑着用海西女真語道:“猛哥帖木兒,是誰給你的勇氣,認爲你能憑藉朝廷給你的物資來反抗朝廷的。”
“哼!”猛哥帖木兒不說話,冷哼一聲。
陳昶也並不指望他能說出什麼有文化的話來,畢竟就他行軍打仗的本事來看,他頂不過就是一個草寇的水平罷了。
“押下去,拿下海陽城後連同他的妻兒老小一起送往京城,交給朝廷處置。”
“是!”
伴隨着陳昶結束話題,猛哥帖木兒如鬥敗的公雞般被押走,而正面戰場的兩千建州男丁也在經過三輪排槍的洗禮後,只剩下了蹲下投降的數百人,以及躺在地上不斷哀嚎的千餘人。
明軍將他們俘虜,能醫治的就醫治,不能醫治的就將他們的屍體擺到了海陽城下。
翌日清晨,明軍發起進攻,僅有不到三百男丁和六七千老弱的海陽城根本無法抵擋,城破戰敗……
“就這麼被生擒了?”
六月初,拿着手中的奏疏,朱高煦頗有一種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覺。
他手中的奏疏,正是關於陳昶出兵與猛哥帖木兒作戰的結果,以及招撫南邊雙城、合蘭、和州等地細節的奏疏。
陳昶一如既往的將奏疏寫的十分詳細,其中關於猛哥帖木兒率領兩千餘人如何作戰,更是寫到了細節處。
除了猛哥帖木兒,弗達哈和阿哈出都十分配合,南邊的和州和雙城朝鮮軍也早早將軍隊和移民撤走。
末了,陳昶除了附上四座城池的人口、耕地情況,還詳細寫到了他對朝鮮軍隊戰力的懷疑。
曾經的朝鮮在十幾年前,也是能拉出兩萬騎兵,數萬步兵的東方強國。
那時候別說猛哥帖木兒這種草寇,便是駐紮在遼東的馬雲、葉旺等遼東明軍將領都需要擔心朝鮮是否會奇襲遼東。
而今看來,朝鮮軍隊在十幾年的長治久安中,戰力已經急速下降,被其引以爲傲的邊軍,居然連明軍草草裝備的建州衛都打不過。
好在它足夠貧窮,加上大明人口確實不能隨便浪費,不然朱高煦還真有吞併朝鮮的想法。
朝鮮的人口最少有三百萬,不過由於整個國家山多平原少,又缺乏足夠的金屬礦脈,因此整個國家不管是農業資源還是商業資源都十分貧瘠。
僅永樂九年間,其國內就多次爆發地方性的錢荒,以及地方性的糧荒,前往山東購糧的商船也隨着大明對日市舶司的開放而逐漸變少。
一個沒有貴重金屬產出來作爲主要貨幣,還需要不斷進口資源的國家,朱高煦要是吞併了它,那才真的需要做好扶貧三百萬人口的打算。
而且扶貧也就算了,以朝鮮的體量,不遷徙個百萬人口,根本沒辦法在短期內同化它。
但如果朱高煦真的能隨意遷徙百萬人口,那他還不如把這人口投入到安南、雲南和三宣十慰中去。朱高煦給朝鮮的定位很清晰,那就是做大明的忠犬,爲大明看好門戶。
當下的大明北方的錢荒問題雖然得到緩解,但本質上依舊缺少貨幣。
大明的錢荒問題,在歷史上一直到了嘉靖年間纔得到緩解,而原因就是海外白銀流入。
如今的朱高煦確實想要開採海外白銀黃金,可大明朝的精力註定有限。
因此,他纔會將小西洋劃爲民營貿易區。
不僅如此,他還準備將崑崙洲他所熟悉的幾大礦區給繪製成礦圖,藉助下西洋的舉動,把崑崙洲有金銀礦的事情告訴各國。
靠近大明的呂宋、西南、澳洲等礦區,大明可以一步步的佈局,但崑崙洲和美洲着實遙遠。
因此不管是崑崙洲還是美洲,都可以扶持當地勢力來開採黃金白銀,做大大明朝的經濟蛋糕。
傳統儒家文化圈的國家,通常都會審時度勢。
想要遷徙人口去崑崙洲是不可能的,但可以利用當地人口去挖掘金銀銅礦,然而用可再生資源的手工商品與他們交換。
這一手段,就連後世的西方各國都受不了,只能看着自己辛辛苦苦挖掘冶煉的真金白銀流入中原,最後只能弄出一個鴉片來填補貿易逆差。
如果不是清朝防內大於防外的心理,不敢動員全國力量去對抗英法,那中國也不會從貿易順差國變成貿易逆差國。
如今大明拳頭大,那就應該搶佔世界經濟市場和人口,同時扶持崑崙洲和美洲本土勢力來鉗制歐洲。
朱高煦並不認爲自己能統一全球,在他有生之年,他能吃下西南、東北、南洋地區,外加上西域,他就已經十分滿足了。
如果後世子孫能在這一版圖上,藉助日後可能研發出的火車,將版圖擴大爲實控三宣十慰,漠北、澳洲、河中地區,那就更爲不錯了。
至於朝鮮,如果不是西方入侵,它們將會在數百年的文化同化中,漸漸傾向並融入中原王朝。
對朝鮮和日本,朱高煦準備用文化來同化他們,對南方和西方就得文武並用。
這次的下西洋艦隊航行返回後,一旦朝鮮得知崑崙洲本土勢力孱弱,並且還有大量的金礦後,朱高煦可不覺得他們會好聲好氣的去僱傭當地人開採金銀礦。
朝鮮與日本,本質上都是一個表面禮貌,內裡骯髒的禽獸之國。
讓他們在海外搞風搞雨,大明藉助貿易來坐收漁翁之利,不失爲一個好辦法。
當然,這個辦法得建立在大明自身武力強大的局面下,不然很容易被噬主。
不過培養兩條惡犬來時刻警醒自己,也不失爲一個好事。
想到這裡,朱高煦也擡頭看向了身旁伺候自己的亦失哈:“將東海府歸入遼東府管轄。”
“另外看看今年天下有多少罪犯,只要確認不是冤案,盡數發配東海府。”
“大約……”亦失哈想了想,隨後走到了書架上,將刑部交上來的文冊翻看後纔回稟道:“九千餘人。”
“盡數遷徙。”朱高煦不假思索的吩咐,隨後便低頭處理起了奏疏。
自從上次朱棣想要北征的消息被婉拒,瞭解了燧發槍原理的他也不提什麼北征了,只是讓朱高煦在弄出制式的燧發槍後交給他看看。
除此之外,朱棣每日在西角門也會處理百五十份奏疏,剩餘能分到朱高煦手中的,大約是平均百四十份左右。
如此既滿足了朱棣瞭解朝政的心思,也減輕了朱高煦自己的理政壓力,兩邊都很滿意。
“殿下,沐陽伯胡綸求見……”
忽的,殿門的班值太監作揖開口,朱高煦也擡起頭來:“宣!”
在他的召喚中,胡綸走入殿內,並往偏殿走來的同時唱禮:“殿下千歲……”
“無事不登三寶殿,西廠有什麼消息?”朱高煦開門見山,胡綸也躬身道:
“駐日百戶所探查到了消息,足利幕府的將軍足利義持似乎準備單方面結束與朝廷的君臣關係,不過市舶司卻可以保留。”
足利義持依舊做出了和歷史上一樣的選擇,不同的是他沒有結束與明貿易,但這想想也不奇怪。
對日市舶司的稅收已經在幕府財政體系中佔據了一個不小的份量,如果結束市舶貿易的關係,那幕府將會減少一塊收入。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足利義持如果真的敢中斷貿易關係,那即便是支持他廢除君臣關係的臣屬們也會反對,他將陷入孤立無援的局面。
“關西的守護們沒有表示反對嗎?”
朱高煦詢問起了胡綸,畢竟關西各國守護也是吃到了市舶貿易好處的人。
“反對了,不過足利義持似乎正在和他們談判,執意要結束日本與朝廷的君臣關係。”
“而且這恐怕只是第一步,他應該看出了朝廷的計劃……”
胡綸畢恭畢敬的將自己所掌握到的情報和分析說出,朱高煦聞言也眯了眯眼睛。
當下的市舶貿易已經形成了一個經濟閉環,大明販賣往日本的商品,除了貴族們需要的綢緞、瓷器以外,還有中層武士們需要的茶葉、糖類、絹布、稻米,以及底層百姓需要的粗糧。
這點,朱高煦在足利義滿還沒死的時候就調查了清楚。
例如當下石見地區,當地有近三萬礦工在爲各國守護開採銀礦,而他們一天的工錢是十文,而十文能買到兩斤從寧波販往日本的蜀黍、糙米等粗糧。
因爲田少、產量小,經過精加工處理的稻米,對於一般的日本老百姓來說,是高不可攀的奢侈品。
在大明普通的百米,到了日本便稱爲“銀舍利”,這個雅稱把白米提升到佛家舍利子一樣的珍貴程度,是隻有貴族和武士才能吃到的存在。
不過如今,即便是白米,礦工們也能偶爾吃上一頓,因爲它的價格是每斤十文。
當下大明與日本的貿易中,輸入最大的毫無疑問是糧食。
從寧波前往隱歧的官營商船,十艘起碼有七艘是糧船。
僅去年來說,江南地區向日本輸送了近二十萬石粗糧和十萬石白米,換回了價值三十多萬貫的白銀,佔據貿易總額的兩成半。
這還是擔心糧食在海上會受潮,特意挑選的順風季節,能在不到五天內將糧食運往日本的情況。
當然,其中翻船沉沒的糧船數量也不少,往往是起運五十萬石,能送達的只有三十萬石。
但即便如此,換回的白銀卻能在市面上買到近百萬石糧食。
在沒有大災之年的情況下,適當向外輸送糧食,保持大明部分地區糧價不至於太低而傷害到農民利益,還是很有必要的。
並且除了糧食以外,糧食酒也是大明出口日本的一項重要商品。
每年僅米酒,就能爲大明帶來十幾萬貫的收入,其它的各類商品更不用多說。
雙方的市舶貿易才維持了七八年,大明的商品就已經佔領了日本的絕大部分市場。
儘管期間也有商人去找關係,訴說當下日本商人的困局,但真正有背景的商人,早就拿到了各國守護賜予的勘合符。
可以說,現在日本最高級的商人,就是爲各國守護充當二道販子的商人。
足利義持已經察覺到了這樣下去會對日本本土的商人和經濟造成傷害,然而卻沒有多少守護願意停下。
放在之前,他們收稅還得維持一個行政班子才行,如今卻根本不需要。
各地開採的銀礦將被他們拿去隱歧市舶司貿易,貿易帶回的商品價格則是在提高過後,高價販賣給出賣體力的農民與礦工們。
發給礦工們的工錢,就這樣被他們收回囊中。
長期下去,這樣肯定會出現問題,但架不住這錢來的太快,生活來的太滋潤。
曾經昂貴的米酒,如今他們可以大口大口的喝着,即便打翻在地也不心疼。
所謂的銀舍利子,武士們幾乎可以做到天天吃,並且還有來自大明的紅糖、白糖所製作的甜品。
即便知道自己的經濟正在被架空,但誰都停不下來。
足利義持想要結束,得看他有沒有這個實力。
摸了摸自己的八字鬍,朱高煦靠在椅子上思考了一番,隨後才緩緩開口道:
“讓你的人去和關西的各國守護接觸,將足利義持的想法告訴他們。”
“另外告訴關西的各國守護,只要他們願意團結在大明周圍,那這筆生意依舊可以繼續下去,大明也不會出兵干涉他們內部的問題。”
“如果真到了需要流血的時候,我希望他們能支持足利義嗣,大明也將會給他們相應的回報。”
分割關西和京畿、關東的關係,這是朱高煦計劃的第一步。
只要關東不干涉,僅憑京畿的力量,頂多只能和關西抗衡,而一旦明軍加入戰場,足利義持的敗亡便是指日可待。
等他一死,朱高煦就可以利用足利義嗣來收復京畿地區的各方勢力,然後聯合京畿與關西的勢力,徹底將天皇一脈傳承到足利義嗣身上,讓所謂千年不曾更換的天皇一脈終結。
即便屆時關東地區的各國守護不願意,他們也絕不是足利義嗣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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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足利義嗣當上天皇,自己就可以扶持同樣親明的足利義教爲幕府將軍,屆時將軍和天皇都是足利家的人,日本的各國守護即便不說,心裡也會產生不滿。
足利家獲得了權與名,自然不願意那麼輕易放手。
想要繼續維持統治,便需要依靠外力,而大明便是這個外力。
只要維持百餘年,日本就會和朝鮮一樣,成爲大明手中牽着的忠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