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34智慧的巨人
導讀:它恐怕是擁有巨人身體的人類
開門前三十秒——
站在圍牆上的調查兵藉助立體機動裝置攀下圍牆,對艾維爾說道:“團長,附近的巨人已經遠離圍牆,馬上就可以出發了。”
艾維爾:“出牆的時候終於到了,人類將會再前進一步,展現你們的訓練成果吧!第57次牆外調查開始!前進吧!”
卡拉涅斯區與牆外連通的牆門在駐守士兵的操縱下緩緩開啓,早已準備就緒的調查兵團在艾維爾的指揮下駕馭着馬匹穿過了窄小的門洞到牆外去。
離圍牆五百米的範圍還有駐守兵團的士兵協助掩護,離開這個範圍之後就只能靠調查兵團自身的力量了。離開圍牆已經過去了近十分鐘,全速前進的隊伍已經離圍牆很遠了。被利威爾班精英護在隊列中間的艾倫不知怎地就想到了剛進入新兵入團第二天所發生的事。
許久不見的同伴和他一樣揹負上自由之翼,那個在訓練兵時代一直喊着要加入憲兵團,併爲之拼命努力的約翰,居然放棄了已經穩拿到手的憲兵身份加入了調查兵團。約翰甚至對他說出了“你要讓我們的犧牲有價值”這種話。那時候艾倫還能清晰地看到約翰眼底對死亡的恐懼,當約翰顫抖地抓住他的手臂對他說出“艾倫,我們就真的只能靠你了麼”的時候,被1o4期訓練兵團譽稱爲‘嘴炮’的艾倫除了答應以外,再說不出其他話來。
在瑪利亞之牆奪回戰中形成雛形,又用了四年的時間去優化提高,艾維爾設想出來的‘長遠距離搜索陣型’如今已經相當完善,就是依靠這個陣型,近年來調查兵團的存活率纔開始大幅提升。陣型展開之後,韓吉分隊是整個陣型的左前翼,整個分隊被分成五個班組,其中四個班組主要負責與巨人接觸並及時做出報告,風險是相當高的。韓吉所在的那個班組負責整個分隊的指揮,風險相對來說低一點,而這個班組正是希恩和安東尼亞所在的地方。
出牆後二十五分鐘。
希恩皺起眉頭向艾維爾所在的此列中央位置看去,左翼的搜索小隊已經幹掉兩三個巨人併發射了紅色信號彈,艾維爾卻遲遲沒有發射指示方向的信號彈,難道是出了什麼意外?
“可惡,快阻止它闖進隊列中央,否則我們的陣型會徹底亂掉的!”一隻十二米奇行種奔跑着穿過了左翼搜索小組的包圍圈,直奔陣型中央跑過來,眼看就要進入韓吉班的狩獵範圍。
奇行種奔跑的速度太快,即使是經驗豐富的老兵都覺得非常棘手。希恩雙手鬆開馬匹的繮繩,取下肋側的手柄並卡上刀片,他看着身邊表情冷峻的男人:“吉尼斯,你來負責擊殺奇行種,它的腿部就交給我吧。”
對躍躍欲試的希恩,韓吉只能捂了下臉默許了他的提議。希恩揚起輕鬆的微笑:“分隊長,在我出戰的時候,請務必要替我保護好安東尼亞!”說完,不等韓吉作出回答,希恩已經夾緊馬腹,驅使着馬匹向奇行種的側面前進。距離奇行種的左側還有三十米的時候,希恩按下驅動鐵線的按鈕,鐵線深深刺進奇行種的左小腿。在瓦斯氣體的驅動之下,希恩整個人向奇行種高速彈射過去。
希恩將雙刀同時舉到右側與頭齊平的位置,在貼近奇行種腳踝的時候同時揮出刀刃,刀刃狠狠地切進奇行種的左腳,並幾乎將它的整隻腳給切了下來。在奇行種失去平衡倒地的時候,伺機而動的吉尼斯已經狠狠地削掉了它的後頸肉。兩人的配合完美無缺,完全看不出是第一次合作。
等兩人重新騎上戰馬回到班組的時候,向左側偏移的綠色信號彈終於發射出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個神色慌亂的傳令兵以及糟糕透頂的消息——右翼搜索陣型幾乎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已經徹底失去了搜索功能。當被韓吉問及是什麼造成如此嚴重的打擊時,傳令兵臉色蒼白地說出了答案:“是女巨人,它恐怕是擁有巨人身體的人類!”
即使一開始還不清楚艾維爾的打算,現在希恩也能猜到他在盤算着什麼了,這次牆外短途活動,最主要的目的恐怕不是測試艾倫對封鎖瑪利亞之牆的可能性,而是爲了引出超大型巨人、鎧之巨人和他們的同伴,會害怕暴露巨人的秘密而殺掉託洛斯特區的兩隻巨人,他們沒有理由會不在意被調查兵團嚴密看管起來的艾倫。
左翼部隊邊向左前方前進,並一路擊殺了幾隻巨人之後,一片高達五六十米的巨木森林出現在他們面前,而此時艾維爾的命令也被傳令兵帶到:深入巨木森林,準備抓捕女巨人!
希恩沉着臉看向被韓吉班護在中間的新型武器,一個邊長二點五米的正方體格子裡,橫縱整齊排列着一百支連接着鐵線的銳利箭支,艾維爾這是打算要活捉女巨人吧,這機關算盡的性格,和輪迴遊戲裡的隊長非常相似。對艾維爾這種人,希恩並不討厭,卻也說不上喜歡,和他們一切以最壞的結果爲基礎來思考問題的方式不同,希恩更傾向積極的思考方式,即使在遊戲中被欺騙太多次,他仍願意去選擇相信人的本性是善良的。
韓吉分隊進入巨木森林與艾維爾會合之後,抓捕女巨人的準備工作便緊張地開展起來,將捕捉固定巨人的武器隱藏好,馬匹也被統一牽引兩個相距不遠的隱藏點,以防其中一個隱藏點被毀而導致全員失去馬匹。
希恩和其他調查兵團老兵被派去掃蕩接近埋伏點的巨人時,安東尼亞被傳召到了艾維爾的身邊。兩人站在某棵巨木的枝椏上,茂密的樹葉藏去了他們的身形。
艾維爾最後向安東尼亞確認一遍:“安東尼亞教授,如果一會成功捕捉到女巨人,我們可否向她發射你研製出來的藥劑?”
安東尼亞眼神閃爍了一下,艾倫是非常珍貴的存在,爲了保證他的安全,他至始至終只是對艾倫進行了普通的觀察與取樣,那些藥性劇烈的藥劑連一點都沒讓艾倫碰過,那些巨人在實驗中慘死的消息也從未透露過給艾倫。每隻巨人的後頸都藏着一個曾經的人類,安東尼亞非常清楚這一點,但他從未停止過對巨人的實驗,慘死在他實驗裡的巨人兩隻手都數不完。即使明知道會一個接一個地殺死曾經的同胞,安東尼亞也從未有過停止實驗的念頭。
安東尼亞長長吐出一口氣:“我的藥劑研究纔剛起步,藥性還非常不穩定。雖然這些藥劑沒有對可巨人化的人類使用過,但恐怕效果也不會和普通巨人相差太遠。如果團長您是想殺死女巨人的話,請便。”
對偏執的科學家不甚瞭解的艾維爾軟軟地碰了個釘子,他摸了摸鼻子,只能耐心地解釋:“本來我並不打算使用藥劑對付女巨人的,但情況比我們想象的要糟糕太多。女巨人一個人就讓調查兵團整個右翼部隊遭到毀滅性打擊,擁有智慧的巨人和普通巨人、奇行種都不一樣,她甚至很有可能毀掉整個調查兵團,然後搶走艾倫。教授你也不希望出現這個局面吧。”
安東尼亞的臉色變了幾變,艾維爾的話很顯然觸碰到了他的逆鱗,他怎麼能容許艾倫被搶走。“第o52號藥劑,射擊點儘量對準後頸、腋下的部位。”第o52號藥劑是所有藥劑中效果最溫和的藥劑,雖然後頸的部位並沒有發生任何變異,但它卻能抑制住巨人強得變態的恢復能力。即使在陽光充足的情況下,被注射了藥劑的巨人被切斷手臂之後,原本只需兩分鐘就能重新長一條完整的手臂延長至整整十五分鐘的時間。
得到安東尼亞的同意,艾維爾很快就將發射o52藥劑的命令下達下去,藥劑會隨着固定裝置的箭支一起發射,絕對不允許讓女巨人發現異常。
巨木森林是發揮立體機動裝置威力的絕佳場所,希恩所在的清掃班沒有犧牲任何一個人便掃蕩完埋伏點附近的巨人,他們返回埋伏點的時候,一切抓捕工作已經準備就緒,只等着那隻狂暴的獵物落網。
此時毀滅了幾乎整個右翼部隊的女巨人已經來到了巨木森林的外圍,她瞪大了那雙眼球面積幾乎有一平米大小的眼睛,無機質的藍色眼眸直勾勾盯着被利威爾班護在中間的艾倫。見到艾倫的那一瞬間,女巨人麻木的臉上突然綻放出一個猙獰的笑容,她咧開嘴發出了一聲短促的類似笑聲的聲音,便全速朝利威爾班奔去。
即使自知不是女巨人的對手,隨後趕到巨木森林的後列部隊仍奮不顧身地利用立體機動裝置向女巨人發動進攻。和只知道吃人的巨人不同,女巨人不是用‘吃’來殺死攻擊她的調查兵。
艾倫回過頭來得時候正好看到女巨人隨手抓住一個士兵,她鎖定着艾倫的視線從未偏移過,她就像對待一個無趣的玩具那樣將那個士兵砸在身邊的一棵樹的樹幹上,那個士兵的腦漿隨着破裂的腦殼一起濺到樹幹上,一條手臂手臂和大半個上半身也被過猛的力道甩離了軀體。女巨人將徹底失去生命跡象的調查兵扔在了地上,沾着血液的手穩穩地朝下一個阻礙她前進的調查兵伸去。
“你到底做了什麼!”艾倫的瞳孔猛地收縮,他不由自主地將左手伸到嘴邊,張嘴就要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