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夢

又過五十餘招,黃文借一個順勢的機會假裝腳下不穩,退後幾步。任正跨上兩步,繼續攻擊黃文。黃文且戰且退,眨眼間來到牆邊。突然猛攻兩劍,然後躍上牆頭,見任正躍起,連忙躍過幾道牆,出到府外。回頭看時,卻不見任正追來。黃文愣在當場,走不是,回去也不是,不知道該如何。

等了一會兒,還不見任正追趕出來,黃文無趣的慢慢回到酒樓。黃武見到黃文一個人慢慢的回來,已知道結果。他見黃文怏怏不樂,笑道:“小弟,任正遠比你想像得更沉得住氣。”黃文點頭道:“他爹死了還可以在那裡喝酒,任正求的究竟是什麼?”黃武道:“一旦齊王登基,他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功臣。”黃文不解,居然有這樣的人爲了功名利祿居然連老爹死了都不置之不理,道:“我還是去休息吧。”黃武道:“樓上有臥房,你可去那裡休息。一旦任正出府,我叫人去叫醒你。”黃文也沒多想,自上樓去休息。

也許確實太累,黃文躺在牀上想一陣孟欣,竟慢慢睡着。次日清早,黃文被樓下的吵雜聲吵醒。他起牀看時,卻見羣衆圍着兩個官兵正在指指點點。黃文好奇,下樓來看。原來官兵剛在牆上貼出告示,上面寫的是發現城裡有三個人死於非命,現在懸賞抓兇手。死的三個人的頭像,畫的朦朦朧朧,正是任標和焦鬆焦旭兩兄弟。而兇手,正好畫了黃文昨晚夜襲齊王府的蒙面模樣。黃文似乎明白,這是齊王李景遂出的招。懸賞黃金一百兩。

黃文回頭看見黃武在酒樓門口站着一會兒即回座。黃文也跟着進去,上二樓,見黃武還是在昨晚那個靠窗的桌子那裡坐着,喝着一樣的酒,擺着一樣的菜。黃文過去坐下,道:“大哥,任正如此能忍,如何是好?”黃武道:“容老哥想想。”

二人喝了一個時辰的酒,黃文覺得無聊,與黃武辭別去吳王府。不一陣來到吳王府,卻見李素芳正與李煜、周娥皇正在撫琴吟詩。周娥皇在唱曲,似乎是鄉音,黃文聽不明白。李素芳撫琴,音樂優雅歡快,而李煜看着這一切甚是陶醉。黃文沒想到他們相處得如此融洽,不好意思打破歡快的氣氛,趁他們還沒發現自己的時候已便悄悄溜走。

出吳王府的時候,黃文索一匹馬。騎馬出府,沿那天送趙光義走的路出城。然後,饒城緩行。來到那天的大樹下,卻不見再有那個小女孩突然穿出來,心裡無限失落。黃文不願就此放棄,躍到樹巔,四處張望。見東面有一處房子,心裡似乎一下子有了希望,立即躍下樹,駕馬快速來到房前。見是五間瓦房,看來這戶人家境況還不錯。門前還有一些農具。

房門緊閉,黃文下馬,前去敲門,無人應答,稍微用力推門,卻“呀”的一聲開了。黃文心裡突然怦怦跳動起來,既擔心又懷有一絲希望。緩緩進屋,卻首先聞到發臭的令人噁心的血腥味。黃文更是驚訝,接着,他發現門口的左邊躺着一個人,早已死去多時。黃文突然有一種不敢向前的感覺,他並不怕,而是,這一切太過詭異。接下來,黃文把五間屋都搜查遍,一共發現六具早已喪命的屍首,廚房裡還有一條喪命的狗。屍體都已發臭。其餘沒有任何發現。

懷着莫名的心情,黃文出屋,對這一切毫無頭緒。屋背後有個小山坡,黃文快速奔到山坡上,舉目張望,希望還有別的發現。卻見山坡另一邊不遠處的平地裡,有一個小小的四合院。突然見到這個四合院,黃文心裡卻有點害怕起來,究竟害怕什麼卻又說不上來。又充滿好奇心。於是,黃文飛速奔下去,懷着忐忑的心情來到院前,大門依舊緊閉。黃文不敢去敲門,怕還是沒有人來應,更怕推開門看到和之前屋子裡一樣的情景。但,他還是慢慢走過去,並沒有敲門,先輕輕一推,大門居然“呀”的一聲開了。他不忍睜開眼睛來看,卻發現沒有異味。爭眼一看,院子裡空空如也。這下讓黃文放心不少,心中懸掛的石頭慢慢放下來。

黃文走進院子,似乎有一種剛還有人住過、但現在人去樓空的感覺。黃文迫不及待的立即在各間屋子裡找尋,找遍所有的屋子,都不見有任何蛛絲馬跡。回到院子裡,四處望去,希望能發現任何能引起他注意的物件。但,再次令他失望。就要出門時,突然,在腳邊的花壇裡,似乎有個紅色的東西。黃文撿起來一看,一個紅色的小小物件木雕,雕的是一把滿弓箭在弦上,還有條紅繩繫着。黃文激動萬分:這…這…這不是我雕給欣妹的嗎?仔細看看,果然是自己小時候親手雕刻的,而現在已有磨損的痕跡。黃文再也忍不住大聲叫喊起來:“欣妹,欣妹,你在哪裡?”他連續叫喊多聲,卻沒有任何迴應,只聽到些許院子裡的迴音。

黃文心裡認定孟欣就在金陵城,那個小女孩是唯一的線索。現在又發現這個兒時的木雕,這可不是什麼巧合,因此他更肯定孟欣就在附近。然而,黃文越想卻越絕望:發現一個和欣妹很像的小女孩,找到這裡又發現這個木雕!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麼小女孩是誰?難道…?難道…?黃文想到這裡,都不敢再往下想。因爲這樣的話,小女孩就是孟欣的女兒!孟欣居然有女兒?父親是誰?黃文無法接受這個推測?

黃文揣着滿弓木雕坐在院子門口,坐到太陽下山,依舊不捨離去。突然,聽到馬蹄聲越來越近。黃文被馬蹄聲驚醒,仔細一聽,已到山後,是兩匹馬。馬很快來到院子前,一個聲音:“走,進去躲躲!”黃文擡頭一看,正與從馬上躍下的人四目相對。黃文驚呼:“康叔!”沒錯,正是康照乾。康照乾也大呼:“文兒!”黃文再看另一匹馬背上,坐着的正是羅忻。康照乾下馬後過去扶羅忻下馬,黃文也過去扶。他這纔看清楚,羅忻背上中了一箭,已深入骨頭裡,血已紅染衣衫。羅忻忍住疼痛,似乎已神志模糊。

黃文和康照乾慢慢把羅忻扶到門口,黃文問道:“康嬸,是誰的箭?”羅忻迷糊中不語,康照乾卻道:“追的人即刻就到,如何是好?”黃文道:“是誰?”康照乾道:“曉夢山莊的人。”黃文道:“曉夢山莊不是被燒了嗎?”康照乾道:“還有另外的山莊。”黃文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卻道:“康叔康嬸,你們別怕,我來對付追來的人。”康照乾略爲寬心,扶着羅忻,心裡焦急萬分。

正在這時,馬蹄聲漸行漸近,黃文知道是追趕來的人,道:“康叔,你扶康嬸進去找個屋子休息,我來守門。”康照乾知道他功夫厲害,於是扶着羅忻慢慢往院子裡走。黃文把木雕放進懷裡,把馬牽進院子裡,然後關門,站在門口。

一陣過後,黃文見到前面一人,後面四人,一共五人,來到院子門前。五人見到黃文立即勒馬停下來。黃文仔細一看,帶頭那人正是曉夢山莊莊主高亮傑。心裡暗道:任正的走狗,侵佔他人山莊的壞人,今天要你好看!

高亮傑下馬,看見地上的血跡,見黃文站在門口,左手握劍,不禁問道:“這位少俠,請問剛纔是否見到一男一女,女的中箭受傷,從此經過?”黃文道:“確實見到。”高亮傑不露聲色,繼續問道:“那知不知道他們去向哪裡?”黃文指着自己背後的院子。高亮傑招呼另外四人也下馬,他首先一個人走向大門。來到門口,見黃文還是站在門口中間,沒有讓開的意思,慢慢的問道:“少俠,你這樣是什麼意思?”黃文道:“不讓你們進去。”高亮傑不禁淡淡的笑了起,道:“小子,就憑你!”說完,伸手來抓黃文的衣領。誰知黃文輕輕的就將他的手劃開。高亮傑大驚,沒想到這麼年輕的一個小夥子,居然手上功夫不弱。

剛纔他只用一成功力,只想把黃文推開讓他知難而退,沒想到自己卻丟臉。這次,他運足五成功力,再一把抓過來。黃文輕描淡寫的輕輕一掌就推開。高亮傑不禁臉都紅了起來,覺得自己太輕敵,不能在這麼一個小子面前一再丟臉。於是,再運足十成功力,“呼”的一掌擊過去。黃文依舊淡定的接招,他也運足十成功力。只聽“砰”的一聲,雙掌相碰,高亮傑“噔噔噔”後退三步,“噗”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繼續再退三步,才搖晃兩下站穩。而黃文,卻依舊淡定的站在那裡。

這時,另外四個人圍了過來,沒想到這個年輕小子如此厲害,大家皆已驚呆。高亮傑伸手抹去嘴角的血跡,道:“請問少俠尊姓大名?”黃文道:“我知道你是誰。任正的走狗,霸佔曉夢山莊的高亮傑莊主。”高亮傑聽後哈哈大笑起來,道:“沒想到你認得老夫,老夫卻不識得你,慚愧慚愧!”黃文道:“我叫黃文,想來你也不認識我。”

高亮傑仔細端詳了一翻,點頭道:“識得識得!不過,你說什麼任正的走狗,卻不明白!”話音未落,四人舉刀齊砍向黃文。只聽“嘩嘩嘩嘩”拔刀的四聲,接着“噹噹噹當”四聲,四把刀皆被斬斷一截掉在地上。四人慌忙退開幾步,高亮傑幸好快速縮回拍出的掌,不然手掌也被削落。他們對這一招一擋的變故,還沒有完全弄明白,手中的刀卻已只剩下半截。

再看黃文,依然站在那裡,劍在鞘內,左手握住。高亮傑等五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黃文道:“你們還要不要進去?”高亮傑道:“好小子,今天看在你的面子上饒了那老兩口。走!”一揮手,四人上馬快速奔走。

黃文見那五人離開,立即進入院子裡,拴上門,跟着血跡來到一間臥室裡。走近一看,羅忻趴在牀上,康照乾焦急萬分的站在牀邊。黃文放下劍,仔細看羅忻背上中的箭,不禁驚呼:“怎麼是金菊箭?”康照乾仔細看那箭羽,果然是金黃色,形狀似綻放的菊花,與之前在漢口遇襲的箭幾乎一模一樣。康照乾奇怪的看着黃文,問道:“文兒你怎麼認識這箭?”黃文道:“小時候,我們村裡用的就是這箭。”康照乾多少聽他講過不第村,道:“那麼你認識剛纔追來的那幾個人?”黃文搖頭道:“不認識!他們還想殺了我,如果認識就不會這樣。”康照乾也聽到外面的打鬥聲,不再懷疑黃文。

黃文想了想,道:“康叔,聽我爹講,中箭的人必須儘快拔出箭,否則必死無疑。”康照乾猶豫道:“我也知道。可箭如此之深,拔出來萬一…萬一…”他說不下去。黃文道:“沒關係,我運功護住康嬸的心脈,讓血迴心,減少流血,你趁機拔箭出來。”康照乾突然看到一絲希望,因爲他知道黃文的內功非常深厚,又他護住心脈自然可以嘗試。於是,二人扶起羅忻,讓她盤腿坐在牀上。

黃文盤腿坐在對面,二人手平推掌心對掌心。黃文道:“康嬸,你就當自己已死,一切順其自然。”羅忻微微點頭。於是,黃文運足內力,慢慢引導羅忻的內力與血脈跟着他的內力運行。

大概半盞茶後,見羅忻頭頂已緩緩升起緲緲白霧,黃文對康照乾點頭示意。康照乾右手握住箭尾,左手扶住羅忻,一咬牙,只聽“嗤”的一聲,羅忻“啊”的大叫一聲,即暈厥過去。康照乾把箭已拔出在手,黃文繼續運功引導血氣,果然沒有流出來多少血。康照乾找到一件遺留的衣服,撕爛成條,用來壓在傷口處,慢慢順勢包紮起來。

又過了一個時辰,羅忻緩緩舒醒,她輕聲道:“文兒,我好多了。讓我躺下來休息吧。”於是,康照乾鬆開壓住的傷口,見包紮處血跡已幹,於是放心下來。黃文緩緩收力,康照乾扶着羅忻,讓她趴在牀上。康照乾找來遺留的被子,給羅忻蓋上。突然,黃文發現從被子裡抖出一個物件。他拾起一看,卻是隻銀釵。銀釵略微顯得小了一點,釵身已顯磨損,而其上面,歪歪斜斜的刻着一個“欣”字。黃文不禁“啊”的一聲叫起來。康照乾看着他驚奇的表情,不知發生什麼事?

正在這時,有人敲門,急促而大聲。黃文把銀釵放入懷裡,拿上寶劍跑出來。開門看時,卻見是個五六十歲的老者,笑呵呵的站在門口,身後站着一個大漢,手持長槍,槍身烏黑髮亮,足有手腕那麼粗。老者道:“黃少俠,看你面色紅潤,似乎剛纔動了真氣。”黃文淡淡的道:“老英雄你這是意欲何爲?”老者道:“老夫王道成,這是侄兒王洪飛。小侄是專門來討教黃少俠的武功的。”黃文其實早就猜到他們的來意,聽他直接說出來,不禁點點頭,道:“那你們是受了高亮傑的指使?”王洪飛喝道:“臭小子,老子就是專門來殺你的!”說完,竟一槍刺過來。

黃文立即躍開,落在院子中央,他怕中了別人的調虎離山。王洪飛持槍跟着躍進來。黃文看那長槍,足有百斤重,但王洪飛持在手中卻來去自如,不禁感嘆此人神力不凡。王道成則倚在門邊樂呵呵的看着院中的二人。

黃文拔出伏魔劍,大喝一聲,向着王洪飛刺過去。王洪飛則舞動長槍,只聽“當”的一聲,接着“嗡嗡”聲不絕,黃文的伏魔劍直接被彈開,而王洪飛繼續一槍接着一槍刺過來。黃文忌憚於他的大力,都不敢硬接,倒是招招躲避。這樣十幾招過去,黃文已被逼到屋檐下。黃文奮力一躍,飛過王洪飛的頭頂,又落在院子中央。王洪飛大喝一聲,橫槍掃過來。黃文低頭避開,腳下橫掃千軍,王洪飛輕輕躍起,槍順勢向下一招“獨釣寒江”。黃文但覺頭頂生風,急忙就地一滾,但見鐵槍轟的一聲插入石頭地板上,沒入五寸。黃文靈機一動,右手閃電的速度抓住槍柄,運足十成功力,大喝一聲,同時自己飛身躍起,把槍往自己懷裡一拉,只聽王洪飛“啊”的大叫一聲,猝不及防,黃文已從他手裡奪過鐵槍。

黃文站定,拿起沉甸甸的鐵槍,果然十分沉重,不運三成內力,根本拿不起來。黃文“轟”的一聲將鐵槍插入地上,同樣直入五寸。王道成和王洪飛都大爲吃驚。其實,黃文內力深厚,遠在王洪飛之上。王洪飛只是力大無比,屬於外功。內功遠比外力深厚流長,所以,黃文一旦抓住機會發力,王洪飛哪裡是其對手。

王道成立即圍過來,和王洪飛將黃文圍在覈心。黃文道:“我看你們都是好漢一條,爲何助紂爲虐?”王道成道:“小小年紀,你知誰人是紂?”王洪飛更不說話,大喝一聲,雙拳撲向黃文。黃文將劍也插入地上,接着避開雙拳。這時,王道成的雙拳又打過來。黃文聽那呼呼風聲,知道兩叔侄的武功是一路的,都是外家功夫中的剛猛一路。他不敢硬接,圍着鐵槍轉一圈,避開。再雙掌擊向王洪飛,雙腳踢向王道成,二人也知道他的內功了得,連忙退後避開。接着,兩叔侄又一上雙拳一下單腿橫掃過來。黃文手扶鐵槍,身子橫着飛在空中圍着鐵槍轉一圈,又避開。迴旋之時雙腳直擊王道成的面部。王道成並不避讓,雙掌對擊過來。“砰”的一聲,黃文借勢轉回另一邊擊向王洪飛。王洪飛大喝一聲,伸出雙手擒拿來抓。黃文哪敢碰上去,雙手用力一拉,硬生生把踢出的腳拉回來。

黃文也打得興起,乾脆放開鐵槍,高高躍起雙掌拍向王道成的頭部。王道成並不避讓,迎着雙掌擊過來。“砰”的一聲,黃文身子被擊退在空中翻已個筋斗落在地上。腳剛落地,即聽到背後風聲湊近,王洪飛雙拳擊來。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黃文避無可避,只得奮力往前躍。但就在腳剛離開地面的時候,背心“轟”的一聲已中雙掌,黃文頓時向前彈出,在空中噴出一口鮮血。眼見在空中即將飛近王道成,急中生智奮力拍出雙掌。這次王道成還是雙掌來硬接。只聽“砰”的一聲,王道成“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退後好幾步才站穩。而黃文在這一前一後的雙拳下,反而落地站穩,但又噴一口鮮血出來。王道成本以爲自己硬碰硬佔上風,誰知黃文借王洪飛之力再加上自己的內力,王道成哪是對手,直接被擊退好幾步。但即使這樣,黃文再次受內傷難免,可王道成的內傷就更加嚴重。

王道成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王洪飛急忙跑過去扶着,問道:“叔叔,怎麼樣?”王道成搖搖頭,道:“我沒事,你快過去收拾他。”王洪飛把叔叔扶到一邊,然後看着正在調養氣息的黃文,道:“臭小子,你是自己滾開還是老子打得你滾開?”黃文深吸一口氣,但覺氣至背心風門穴受阻,無法提至大椎。黃文連續運幾次內力,都還是一樣。而這時,王洪飛大步過去拿起鐵槍,便刺了過來。黃文無法硬接,只得避開。躲了幾招,突然背後呼的一聲,一劍砍了過來,正擋住了刺向黃文的槍桿。黃文急忙避開。一看,原來是康照乾,他道:“文兒,你歇息,讓老夫來對付他。”黃文急忙躍到邊上,盤腿坐下運氣調息。

康照乾經驗老道,也算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他知道對付這樣的外家高手,要以巧致勝。於是,一邊遊走避讓鐵槍,一邊巧妙的回劍刺王洪飛的要害。這樣到三十招左右時,王洪飛漸落下風。康照乾見對方手腳慢下來,攻少守多,更是一劍快過一劍,都刺向對方的要穴。康照乾突然劍鋒一轉,由刺向王洪飛的面門中途變招刺向右肩,王洪飛急忙擡槍擋開。誰知康照乾中途停住,待槍晃開時再刺出。王洪飛如何能在瞬間將往上擡的槍勢向下,他情急中左手丟掉槍桿想撥開劍。只聽他大叫一聲,劍刺過他的手掌。康照乾沒想到他會用手掌來擋劍,吃驚之餘稍微遲疑,王洪飛右手揮槍挑開,自己的手已收回劍,急忙跳開。

康照乾問道:“你們姓王使鐵槍,可是名將王彥章之後麼?”王洪飛道:“既然你都知道,還不快快投降?”康照乾哈哈大笑起來,道:“可惜一代名將,卻有這樣糊塗的後人,枉送性命。”“是嗎?”突然,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進來了一個黑衣蒙面人,黃文一見,從身形便隱隱覺得在哪裡見過。王洪見來人,立即退到叔父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