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征

黃文悄悄退出長白山房,生怕這裡的人發現他是假扮的,但他還是在三樓各個包房裡混跡。過了一陣,果然見有人端着三大碟肉菜進入長白山房。接着,最後上的是一壺酒。黃文跟在那人身後,見那人剛走到門口,確定是這裡的酒,黃文立即從身後拍了拍端酒小二的背,道:“下面有人找你。”那小二停下來,回頭看黃文,卻不認識,正想繼續往裡走,黃文一把奪過酒壺,道:“一樓有人有急事找你,快下去看看吧。我送酒進去。”小二本來想問“你是誰”,但想到有人幫自己送酒,而裡面那人一向脾氣大不好伺候,立即堆笑着跑下樓去。

黃文拿着酒壺,搖晃幾下,果然滿滿的一壺酒。卻聽那人在房裡大叫:“快拿酒進來!在那裡磨蹭什麼?”黃文立即滿臉堆笑提進去,給那人和小蘭各斟上一杯。小蘭瞟黃文一眼,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出口。黃文爲二人倒滿酒後,道:“哎,剛纔那小二肯定是沒把酒倒滿,怎麼才兩杯就空空的。大爺,我再去滿上。”說着,提着酒壺出來。在樓梯下二樓的轉角處,見沒人,黃文立即把藏在腰帶裡的一包蒙汗藥放進去。在樓梯間用力的搖晃一陣酒壺,笑呵呵的提着酒壺回來。

再進房的時候,正見兩人剛把杯裡的酒喝光。黃文立即滿上,然後放下酒壺,出來長白山房。來到房外,卻見一人笑呵呵的看着自己,黃文不禁尷尬的笑迎上去。對他笑的人,正是趙光義,身旁還有趙普。這時,又有四五個人圍過來,將黃文包圍在覈心。趙光義道:“十哥,是我送你回去還是你自己回去?”黃文道:“我自己回去。”那些人立即讓出一條通道,黃文一個人在前“噔噔噔”下樓而去。見門前兩個轎伕還在等着她,見他下樓來,正正的望着他。黃文不理他們,正往前走,卻見一人突然出現,正是趙匡胤。在趙匡胤身後跟着兩頂轎子,他上了其中一頂,然後指着旁邊一頂要黃文上去。黃文只得照辦。

沒想到轎子直接擡他們來到順天府。趙匡胤在前,黃文在後,入府。在大廳坐下,卻見何花迎出來。她看見黃文和趙匡胤一起回來,不禁呆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趙匡胤道:“何姑娘,去叫蘇威出來。”何花一轉頭,卻見蘇威已經來到門口。趙匡胤道:“蘇威,你竟敢欺君,知不知道要殺頭?”蘇威道:“我不管殺不殺頭,只要是我朋友,就要幫!”趙匡胤拍掌道:“好,果然是熱血男兒!”然後,一揮手,道:“你們都退下,沒我旨意不能出順天府。”何花和蘇威退出去。

趙匡胤道:“十弟,你想這樣瞞天過海,也太低估你哥哥我。”黃文不語。趙匡胤繼續道:“二哥對你一片真心,你卻當我是在害你。如今,美人在府,功成名就,你還想怎麼樣?”黃文想了想,道:“二哥,你安排這些,與其說對我好,倒不如說是爲了你的江山。”趙匡胤道:“沒錯!天下分久必合,這是趨勢必然,你我是擋不住的。朕念在兄弟情深,希望與你共享天下榮華富貴而已。你說,朕究竟錯在哪裡?”黃文也知道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道理,他最喜歡三國的故事,也知道諸葛孔明雖然機關算盡,但也無法改變被一統天下的局面,這就是一個人無法敵得過歷史的趨勢。想到這裡,他不禁長嘆一聲。趙匡胤道:“雖然朕賜婚的目的是刺激林秀珍,讓她知難而退與你斷絕關係,但這樣又什麼不好?你抱得美人歸,又剛好斷了與南唐的關係。現在朕封你爲開國公,日後一心爲我大宋統一天下,必封王封候。”黃文道:“二哥,我與秀珍已爲夫妻,這是無法改變的。如今你再賜婚我與花兒成爲夫妻,就讓我不義,我有何面目去江南?秀珍對我情深義重,我豈能負她?”趙匡胤道:“兒女情長,英雄氣短。大好男兒,怎能因一個女人自毀前程?十弟,七天後就是個好日子,朕親自爲你和何姑娘主持婚禮。再昭告天下,你就好好享福吧。”說着,哈哈大笑起來,想來對自己的安排十分滿意。

黃文突然站起來,道:“二哥,你是要我不義嗎?”趙匡胤道:“不算你的不義,最多就算朕的不義。”趙匡胤拉着黃文的手,道:“十弟,你知道朕爲何冊封你爲徵西開國公嗎?”黃文搖頭,趙匡胤道:“朕早就在爲攻打西蜀準備。等明年開春,你就可帶十萬大軍攻打西蜀。哈哈哈哈!你就是我大宋一統天下的大功臣!看你小小年紀就立下不世功業,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十弟,如此大好男兒,何必拘泥於一個女人?”他說得黃文都不禁有點心動,激發起他內心的功利之心。黃文道:“二哥,不,皇上,你答應小弟,無論如何,不攻打南唐,和南唐修永世之好。”趙匡胤看着他,道:“好,朕可以答應你。如果你再不開竅,朕首先殺了頂包你的那個叫花子。”黃文聽罷,知道這樣就表示蘇威平安無事,不攻打南唐也是他和林秀珍的心願,不禁也露出笑容。趙匡胤見他露出久違的笑容,心裡明白他已經默許自己的安排,道:“好兄弟,等着享福吧。”說着,笑呵呵的離去。

黃文到後院見到何花和蘇威,道:“蘇兄弟,辛苦你了,差點連累你。”蘇威道:“我倒不怕什麼皇帝。我叫花子四海爲家,這裡要殺我,我就去其他地方,哪沒有容我之地?”何花道:“文哥,趙匡胤怎麼說的?”黃文道:“他自有安排,我們還是就待在府裡悠閒。”蘇威要走,黃文要留他下來。蘇威卻道:“我既然是丐幫弟子,習早已慣外面的花花世界,還不習慣在這府裡養尊處優。況且,我在外面說不定還能打聽到什麼消息。萬一有什麼事,也好有個照應。”於是,黃文和何花方纔讓他離開。

次日,就有裁縫來爲二人量身做衣服。接着,有人開始陸續佈置府裡上上下下。何花見狀,知道趙匡胤賜婚的婚期就快臨近,卻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時候。想問黃文,卻又不方便開口。黃文雖然沒有之前抑鬱的心情,但也不見得怎麼舒展。畢竟,在他心裡,還是記掛着林秀珍。雖爲趙匡胤所逼,但自己實不願出現今天這樣尷尬的局面。他遙想林秀珍應該已回到金陵,林仁肇和李煜肯定都已知道自己背叛婚約,肯定也認爲背叛南唐。想到這裡,心裡無比酸楚。

何花見他還是悶悶不樂的樣子,遂安慰道:“文哥,能與你結爲夫婦,我自是十分開心。可我不希望你因此整天悶悶不樂。我知道你覺得愧對秀珍姐姐。其實,你不用太計較眼前的愧疚,只要你心裡還記着她,能牽制北宋與南唐和好,秀珍姐姐終有一天會明白你的苦心的。”黃文深深吸一口氣,道:“我心中始終過不了這道檻。”何花道:“我都理解。以後若和秀珍姐姐有緣,我還是認她做姐姐。這一輩子,她都是我的好姐姐。我只希望我們三人能快快樂樂,不管是在北宋或南唐。”黃文聽她說得情真意切,不禁感動,攬她入懷,道:“花兒,難得你這麼通情達理。”二人相視而笑,情義無限。

過了兩日,府上又搬來很多物品,都是喜慶的紅色物品。換了牀,被子,桌椅都是紅色的木料,還掛上大紅燈籠,滿院子都充滿喜慶的氣氛。

到良日那天,客人紛紛來到,嗩吶聲震天,送來的各色禮品堆滿兩屋子。幾乎傾宋朝在京大小官員都來道賀,黃文不會應酬,就等着趙光義、石守信去安排。吉時一到,趙匡胤入府,前擁後簇。趙匡胤居中而坐,黃文和何花着大紅新郎新娘裝。一拜天地後,二拜高堂就是拜趙匡胤,夫妻交拜之後,即鞭炮震天,整個順天府無比熱鬧。黃文和何花也無比高興,拋卻之前的晦氣。趙匡胤命人遞上兩杯酒給黃文和何花,卻聽他道:“兩位新人飲此杯酒,自此相親相愛,白頭偕老。爲我大宋,開疆闢土,立萬世功業。”黃文和何花舉起酒杯,四目相對,飲也不是,不飲也不是,竟呆在那裡。趙普笑道:“兩位新人情深幾許,沒想到如此深情對望。當速飲皇上賜的交杯酒,以後你們相對的日子長着呢。”如此場合,黃文和何花不禁舉杯相交,一飲而盡,在場的文武百官紛紛鼓掌叫好。

次日,黃文和何花起身,卻發現府前府後都已經沒有守衛的宋兵,大爲奇怪。黃文一提內力,竟然發現內力已經恢復,不禁驚呼起來。何花也是一般歡喜叫起來。黃文要和何花比劃一下,於是二人使出降龍十八掌。果然掌風呼呼,不減中毒之前。二人快要高興的跳起來,何花道:“文哥,太好了!解藥是什麼時候給我們服的?”二人立即呆住,黃文道:“我想肯定是悄悄放在飯菜裡或酒裡。”二人想想,覺得趙匡胤做事太過詭異,不禁背心流出冷汗陣陣。而趙匡胤之所以要悄悄下解藥,目的就是依此震懾住黃文,要他知道自己的手段防不勝防,因此黃文才不敢輕易妄爲。而他自然已經達到目的。

內力恢復後,雖然沒有宋兵守衛,即使有人守那也是守不住的。但黃文和何花反而不想出去,就在府裡練武。每天鄧三都來做飯,自是菜餚豐盛。二人過着神仙一般的快樂生活。

過了幾日,蘇威來探訪。得知功力恢復,也高興不已。蘇威道:“何幫主,之前在義陽集結的丐幫弟子,據說已西遷。因爲官府見我們集結那麼多人練武,害怕我們造反,所以驅散丐幫弟子。”何花和黃文都沒在意,何花道:“這也正常。我丐幫從來就沒有這樣集結幫中兄弟練武的,怎麼嚴幫主出此下策?”蘇威道:“據弟子傳聞,嚴幫主是要想壯大我幫,要讓更多的弟子習得上乘武功。”何花道:“我始終覺得不妥,卻又說不上來。”黃文道:“我覺得沒什麼不妥。這樣幾年下來,丐幫就是真真正正的江湖第一大幫。會武功的弟子成千上萬,有哪個幫派可比?”蘇威道:“可很多弟子都不想這樣被約束,我們丐幫弟子行走江湖,從來靠的不是武功高強。一來江湖人都給丐幫面子,二來我們皆俠義爲懷。所以,練不練武都差不多。”何花道:“蘇兄弟,你這樣認爲就錯了。練得好武功總是好的,在危難的時候纔可以挺身而出。”蘇武不語,卻怎麼也不能理解嚴清的所作所爲。午飯之後,蘇威自離去。

又過幾日,石守信一人來看望黃文。黃文見到他很是開心,石守信道:“十弟,在這裡被關了這麼久,想不想出去走走?”黃文問道:“三哥可有安排?”石守信道:“據可靠消息,契丹想偷襲我燕山府。由耶律賢帶領五萬大軍,已向我燕山府而來。”黃文震驚:“三哥,這耶律賢是何人?膽敢來偷襲我大宋!”石守信道:“我大宋初立,契丹無不懷有南侵之心。耶律賢乃阿保機之重孫,雖然未到弱冠之年,但驍勇善戰,目中無人,在契丹自稱‘天下第一英雄’。”黃文一聽,不禁莞爾,道:“好,我倒想見識見識這位契丹的第一英雄。”黃文聽石守信如此說來,肯定是趙匡胤的授意,竟是想他去對付耶律賢。黃文本來悶得慌,且這樣無所事事呆在汴京也不是辦法,況且趙匡胤要黃文做的,就是替大宋東征西討。黃文心裡對趙匡胤還是敬畏的,敬則是因爲他待黃文確實不薄,賜婚封開國公。而畏懼的,自然是趙匡胤此次對黃文等人落毒,無影無蹤即中了他的詭計。於是,黃文便要與何花辭行。何花哪肯一個人待在府裡,堅決要與黃文同行,他也只得同意。

三人來皇宮見趙匡胤,剛好趙普也在場。趙匡胤聽石守信的簡報之後,道:“十弟,既然十幾歲的耶律賢也敢自稱契丹第一英雄,我想肯定不是浪得虛名。我看你們還是立即調遣十萬大軍迎戰吧。”黃文道:“皇上,我能單槍匹馬於十萬大軍中取雲峰的首級,這耶律賢何足道哉?給我一千勇士做先鋒,三哥領一萬精兵壓陣,我們自敗契丹而回。”趙普道:“黃將軍不要爲了一時衝動而誤了我大宋的戰機!”黃文道:“難道皇上還不相信小弟?”趙匡胤哈哈大笑,道:“好,你和石將軍可否敢籤軍令狀?”黃文和石守信異口同聲道:“敢!”趙普見此,立即叫人取來紙筆,速速寫好軍令狀,道:“石將軍,黃將軍,二位將軍聽令!皇上派一萬一千大軍予二位將軍迎戰耶律賢,務必大敗遼軍。若取勝班師回朝,則獎賞;若敗軍,則斬首不怠!”黃文和石守信各自畫押。何花也過來畫押,趙普笑道:“夫人不必畫押。”何花道:“我與文哥共生死,不畫也是畫,倒不如畫!”趙匡胤和趙普聽罷,就讓她畫押。趙普言道:“出兵的黃道吉日即五日後卯時,二位將軍速去準備。”

出來皇宮,黃文和石守信自去領兵。黃文想起歐續明,於是徑直來到軍營找到他。言明要他挑選一千勇士隨自己出兵,歐續明開心不已,道:“黃將軍有勇有謀,英勇無敵,屬下自願跟隨將軍。”他對士兵比較瞭解,於是帶着黃文挑選出一千勇士。黃文吩咐完畢,囑咐大家五日後卯時出征,所有士兵鬥志昂揚,都期待跟隨黃文上陣殺敵凱旋而歸。自從有了上次討伐李筠之功後,大家都認定跟隨黃文出征,自然是取勝而歸,然後皇上獎賞無數,大家皆歡欣不已。黃文見狀,心底也高興。他側頭看見何花笑盈盈的正看着自己,不禁道:“花兒,你幹嘛這麼高興?”何花道:“文哥,我看大家都願意追隨你,自然高興。”黃文叫歐續明一律準備快馬,一律簡裝,準備好弓箭和火箭等物品。一切妥當之後,自與何花回府。

次日晚上,石守信過來見黃文,商議如何出兵之事。二人商量到半夜,石守信方纔回府。如此連續商議兩個晚上,已擬定出徵的規劃。

五日後的卯時,大軍分兩路進發。黃文和何花領歐續明的一千精兵做騎兵先行,石守信領一萬精兵殿後。

行到晚上,黃文領的一千精兵即已到燕山府。鎮守燕山府的大將乃劉守忠。黃文不領兵進城,只是將趙匡胤的書信射到城牆上。趙匡胤早已有探子報信給劉守忠,如今見此書信,確信無疑,在城牆上道:“十弟,七哥祝你馬到功成!”黃文在城下道:“七哥,凱旋歸來,再與你痛飲三杯!”二人抱拳行禮拜別。黃文領兵繞過燕山城,直接出關,隱沒在山林間。當夜,黃文帶領的大軍就在山林裡露宿,同時派出探子到前方打探軍情。

天亮時分,探子回報,耶律賢帶領十萬大軍正向燕山府行進,大概中午可到邊界。黃文拿出地圖,仔細端詳一陣。見他們所處的這片山林已經屬於契丹界內,而此山林一直綿延往前五十里。歐續明道:“黃將軍,看來耶律賢要進軍燕山城,必經此山。”黃文道:“但此山不高不深,似乎沒有什麼好的機會可以伏擊契丹軍。”歐續明道:“說不定契丹反而會有埋伏。”黃文想了想,立即安排軍隊先往東行十里地,再往西北行二十里,剛好又折回來。

剛好臨近中午時分,據探子回報的路線,耶律賢領軍剛好要經過這裡。黃文立即叫大家埋伏在必經之路的兩邊,準備好弓箭,隨時聽命。

就這樣等到日落,居然還不見契丹軍隊的到來。就在大家等得不耐煩的時候,探子回報:耶律賢帶軍在山下紮寨。黃文想了想,道:“他是擔心山上有埋伏。”歐續明卻道:“黃將軍,我看耶律賢是想明天天亮就發兵,快速通過山區,中午就能抵達燕山府,想出奇兵致勝!”黃文一聽,覺得有道理,還是佩服歐續明行軍打仗經驗豐富。何花道:“那我們該怎麼辦?”歐續明道:“既然契丹想明天攻城,那明天必銳氣充足,難以阻擋。我們今晚必須想辦法出奇招挫他們的銳氣。”黃文不禁陷入沉思。

過了一陣,黃文立即吩咐下去:歐續明帶領九百人埋伏在這個山坳上,兩邊山林高,中間路面低,又是必經之路,就在兩邊埋伏,準備好弓箭和火箭。黃文和何花帶領一百勇士去偷襲耶律賢的軍營,一百勇士各乘一馬,然後每匹馬之鞍後系四匹馬,用長長的馬繮系起來,馬背上各放兩捆乾柴。一切準備就緒,黃文和何花各持長槍,黃文還特別揹負這幾袋弓箭和火箭,策馬先行,一百勇士乘馬在後,快速向遼軍進發。

來到山林腳下,果然見前面望不到邊際的白色營帳成片。黃文和何花互相對望一眼,皆驚歎不已。過一陣,一百勇士已到。黃文吩咐下去:他和何花先偷偷到營帳中放火,大家見到黃文舉火後立即五百匹馬快速衝向營帳。不可戀戰,只把馬背上的乾柴點火後四處亂扔,馬匹衝撞軍營,聽到黃文的三聲長嘯即撤回。大家聽令,都在樹林裡耐心等待。

黃文和何花徒步前行一段路,看見前面有四個遼兵在巡邏。黃文四箭齊發,“嗖嗖嗖嗖”,四人無聲息倒下。二人展開輕功快速奔向軍營。黃文一直搭箭在弓,突然看見有兩遼兵在前面巡邏,立即雙箭齊發,二人中箭倒下。如此,二人一眨眼的功夫已來到第一個軍營前。黃文拉着何花的手,要她緊跟自己。何花點頭,緊跟在其身後。二人兜兜轉轉,往裡行進大概十來個軍營,立即停下來。黃文示意何花點火,何花立即點着隨身攜帶的小火把,黃文搭上三支火箭,點着,“嗖嗖嗖”射出,分別同時射到三個軍營之上,立即着火。正在這時,突然聽到山上喊殺聲陣陣,馬蹄聲無數,似有千軍萬馬衝殺下來。黃文和何花相視而笑,知道一百勇士駕五百匹馬衝了下來。這樣,剛好分散遼軍的注意力。黃文和何花東躥西躍,四處射出火箭,軍營到處着火起來。遼軍一面撲火,但撲火的速度遠遠跟不上黃文何花放火的速度。一面又有遼兵來追堵黃何二人,一面又有遼兵保護幾位將領,更多的人迎上衝殺過來的馬陣。

不一會兒,一百勇士駕乘的五百匹快馬已衝入契丹軍營。他們不打殺,只把馬背上的乾柴用槍挑上點着火後,四處扔出去,這下火勢更猛。而且,大批馬匹衝入軍營,很多軍營都被馬匹衝倒,而遼軍還沒摸清楚究竟襲來多少敵人之際,已經亂作一團。喊殺一陣,黃文見遼軍果然訓練有素,已經集結一隊人馬迎向馬隊。同時,還有百餘人搭箭射向自己和何花。黃文立即仰天長嘯三聲,接着和何花幾個跳躍,躍出遼軍的包圍,回頭亂箭齊發,嚇退幾個追得緊的遼兵,迅速往外撤離。

馬陣調轉馬頭,黃文和何花展開輕功倒跑在前頭。他們二人奔到繫馬的山腳,解馬繮,策馬奔騰,後面一百勇士五百匹馬一起快速奔向山林裡。遼軍集結部分追兵也快速追來。黃文見狀,不禁暗笑:敵人已上當!他立即勒馬停下,待五百馬陣過後,遼軍的追兵也不遠。黃文立即彎弓搭箭,“嗖嗖嗖嗖”射出四箭,前面帶頭的有三個遼兵中箭倒下馬,而另一人則伏在馬背上躲過。但箭射中後面馬背上的遼兵,立即倒下馬。黃文立即調轉馬頭,繼續往前奔。

又奔跑一陣,黃文再調轉馬頭,射出四箭,又有四人中箭,但帶頭的那一人始終能躲過去。再跑出一陣,黃文再調轉馬頭射出四箭,同樣的四人中箭倒下,帶頭那人依然還是躲過去。黃文很想看看那人究竟是誰,卻不想因自己的好奇心而誤了後面的計謀。於是,黃文調轉馬頭繼續往前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