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姻

等了一陣,突然走過來一人,正是黃武。黃文道:“你還有臉來見我?”黃武道:“弟弟,我想我們之間有很多誤會。今天是來和你說清楚的。”黃文道:“我們之間沒有誤會,只有仇恨!”頓了頓,繼續道:“你有什麼事快說!”黃武道:“弟弟,你知道我們先祖黃巢的故事吧?”黃文道:“現在天下太平,江南一片繁榮安定,不比先祖的境況。不要做你的皇帝夢!”黃武道:“皇帝夢不可沒有!相反,我們每一個黃家的子孫都要繼承先祖之志,他日必能一統天下。”黃文道:“你們爲什麼就不能醒醒?李弘冀已死,皇上的兒子就只有吳王和鄭王。鄭王年幼無能,這皇位肯定屬於吳王。你們沒有機會!”黃武卻道:“錯!現在機會是我們的,而且機會非常好!李煜信任你,林仁肇更是你的岳父。他日你振臂一呼,天下就是我們黃家的!”黃文哈哈大笑起來,道:“爹在哪裡?告訴他,不要在我身上打主意。我不會和你們一樣!”

黃武仔細看着黃文,道:“弟弟,你不要忘記,你身上留的是黃巢的血!黃巢的後人一定要統一天下!身爲黃家的子孫,就是爲統一天下而生!不是你想不想,而是,這是命!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說完,哈哈大笑起來。黃文道:“你再不走,我就殺了你!”黃武道:“你要殺我早就殺了!你知道,你始終是我的親弟弟!黃風始終是你的親爹!你流的始終是黃家的血!”黃文道:“夠了!現在既然沒有機會,趕快離開金陵吧!不然,哪天我控制不住自己真的會殺了你們!”黃武伸出手來,道:“給我!給了我,我們就離開金陵!”黃文茫然,道:“給你什麼?”黃武道:“金菊!你不想做皇帝,那你就不是黃家的人,我們強求不得!但你不能把黃家的寶藏藏起來!交出來!”黃文道:“我本來可以交給你和爹,但現在不可能!”黃武喝道:“爲什麼?”黃文道:“因爲你們害死了孟欣!”黃武道:“我的妻子,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管得着嗎?”黃文道:“沒錯!我管不着!其實,金菊一直在孟欣身上,如果你們對她好,怎麼會寧死也不交給你們?”

黃武聽罷,露出猙獰的面容,道:“果然在那臭婆娘身上!沒想到我是她丈夫,居然都不肯交給我!你是怎麼拿到金菊的?我一路都在偷看你,絕對逃不過我的眼睛!”黃文道:“哈哈哈哈,因爲你心術不正,所以你的妻子都不幫你!我把金菊藏在沒有人能找到的地方,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突然,旁邊躍出一人,卻是黃風。黃風道:“文兒,既然你知道金菊在哪裡,就乖乖的說出來。寶藏不是你的,是我們黃家用來打天下的。有了那些寶藏,我們就能招募天下英雄,一統天下。你既然連黃家的皇帝夢都沒有,就不配佔有這些寶藏。”黃文道:“爹,別妄想!”黃風一聽,怒火中燒,一掌拍過來,黃武見狀,拔出寶刀砍向黃文。黃文毫不疑遲, “譁”的一聲拔出伏魔劍,父子三人鬥了起來。

此時的黃文已毫不留情,因爲他已經完全看清父兄的真面目。他使出伏魔劍法的精髓,黃武也使出“刀神”的絕招,黃風的每一掌都風聲呼呼,頓時三人纏鬥在一起,成平手之勢。黃文持續使出十成功力,百餘招過後,已聽到黃風喘息聲漸起。黃文知道其畢竟年紀較大,在如此激烈的打鬥下,肯定難以支撐長久。

轉眼兩百餘招上下,黃風“啊”的一聲慘叫,胸口被劃出一條口子,鮮血直流出來。黃文更不停手,招招逼向黃風。黃武見狀,從旁一招快過一招攻向黃文以解救黃風。黃文眼疾手快,劍剛擋開黃武的刀,見黃風雙掌拍過來,左掌灌足十成功力迎上去。“砰”的一聲,黃風被震退三步,“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再“噔噔噔”退後三步,又“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坐倒在地。

黃武見狀,立即躍過去擋在黃風面前,道:“難道你真的要殺你爹?”黃文猶豫之際,黃武抱起黃風逃之夭夭。黃文站在原地,還劍入鞘,悔恨自己剛纔沒下狠手,日後說不定還會有不斷的麻煩。

再等一陣,李煜出皇宮,似乎滿面春風的樣子。他見皇宮門口的地上居然有血,驚訝不已,想問黃文,卻沒有問出口。原來,李璟已冊封李煜爲皇太子,並下詔林仁肇官封水陸軍大元帥,即日操練水陸兩軍。林秀珍爲鎮南將軍,負責金陵城的守衛。

黃文聽罷,即高興也失落。李煜道:“黃將軍,你是不是還在記掛皇上御賜的良緣?”黃文不好意思笑起來,道:“兒女私情,何足道哉?”李煜道:“放心,本王一直記在心上。皇上叫國師擇良辰吉日,便爲你們大辦婚事。”黃文聽後,開心的笑起來,道:“謝謝王爺的關心。”李煜道:“本王雖無治天下之才能,但斷不會讓憂心憂民的大唐忠臣失望。”黃文道:“王爺心繫天下,這是天下蒼生之福。”

二人回到吳王府,並宣讀聖旨。衆人歡欣。林仁肇道:“哈哈哈哈,這下我大唐當可一統天下!”李煜卻道:“林元帥,一統天下倒不是本王所願,只願大唐百姓安寧。戰爭只會生靈塗炭,一統天下又有何用?”林仁肇愕然,不過馬上又笑道:“王爺不必擔心,到時候我們順應天理即可。”於是,李煜在吳王府大擺酒席以慶祝。

傍晚,林仁肇才帶上子女離開,卻留黃文在吳王府。臨行時,林仁肇道:“文兒,你務必時刻在王爺身邊以保萬全。”黃文知道其意,已囑咐林秀珍務必注意安全,才與大家依依惜別。

黃文的客房在李煜主房的旁邊,他無所事事,在屋裡盤腿運功調息。

次日,李璟已擇日在五日後大辦黃文和林秀珍的婚禮,而主席府就在元帥府。林仁肇的府邸已爲元帥府,乃天下兵馬大元帥之府,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水路兩軍大元帥林仁肇。

酒席當日,金陵城所有的達官貴人,土豪權貴,都齊集元帥府。送來的禮品,有綾羅綢緞,有金銀珠寶,有古玩珍藏,天下珍寶應有盡有。李璟也到場,見黃文身批大紅九品服,道:“黃卿家,你和秀珍乃天偶佳成,我大唐之福!今朕送你們一對白玉寶馬,祝願你們白頭偕老、子孫滿堂!”說完,叫人擡出一對白玉寶馬。在場人見此寶馬,晶瑩剔透之玉石,雕刻栩栩如生之雙馬,而馬身高差不多有半人之高,可見其價值連城,觀看者無不感嘆巧奪天工、舉世無雙。黃文急忙跪謝。

在鑼鼓喧天中,黃文迎娶嬌羞欲滴的林秀珍。當昏昏欲醉的黃文在新房裡揭開頭蓋時,鳳冠霞帔中的林秀珍更顯嫵媚動人,紅燭映面,梨窩淺笑,黃文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嬌羞動人的林秀珍。春宵一刻值千金,是夜自是黃文人生中最美的時光。

次日,黃文和林秀珍日上三杆才起。出新房,問丫鬟才知道林仁肇和林震山都去了軍營。於是,二人商定去吳王府拜謝。

李煜正和周娥皇在後花園賞魚,見黃文和林秀珍,急忙迎上去,卻聽黃文道:“我夫婦二人特來拜謝王爺的恩情!”說完,二人拜下。李煜急忙扶起二人,道:“你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我只是替老天爺安排好你們的姻緣而已。”歡喜寒暄一陣,李煜叫二人坐下,自己卻愁眉不展起來。

黃文見狀,道:“王爺有什麼煩惱事不妨說出來,說不定末將能幫得上一二。”李煜嘆氣,道:“不瞞黃將軍和林將軍,宋國派人來結姻。”林秀珍道:“王爺,好事!能與宋國結姻,那更能保我大唐安寧。”李煜道:“原本如此,可……”李煜又深深嘆息。黃文突然想到什麼,道:“難道是趙光義的聯姻?”李煜驚訝的看着黃文,道:“你怎麼會知道是趙光義?”

黃文道:“是不是趙光義要和周娥敏聯姻?”李煜嘆息,道:“沒錯!”林秀珍道:“王爺,那是好事!周娥敏乃王妃令妹,他日王爺登基後就是我大唐的皇后。宋國國主的御弟趙光義的妃子是大唐皇后的妹妹,那兩國自修永世之好。”李煜道:“話雖如此。但……娥敏生性頑劣,她不願意的事沒有誰能強求。”黃文道:“她不同意這門親事?”李煜點頭,道:“黃將軍有何良策?”黃文想了想,道:“我知道趙光義喜歡周姑娘,也知道周姑娘不樂意。但沒想到現在成了兩國之事。”說完,也自嘆息。接着,黃文說出之前趙光義和周娥敏之事。

李煜聽罷,道:“唉,天意!”黃文道:“王爺可囑王妃多勸勸周姑娘。”林秀珍卻道:“那趙光義又如何?不要以爲他大哥是皇帝,就可以亂指鴛鴦譜。我就支持周姑娘不屈於強權。”黃文道:“秀珍,不可胡言亂語!關係兩國之事,事關大唐安寧,豈可由着性子?”林秀珍道:“雖然我也心繫大唐,但不能犧牲周家妹子的幸福。嫁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而且還是一輩子,寧願死了。”李煜和黃文不想和她爭論,便不言語。

周娥皇一直在旁沒有言語,此時忍不住道:“林小姐說的有道理。但我總認爲應以大局爲重。只怪我這妹妹從小嬌生慣養,不會替別人着想。”林秀珍道:“王妃,你倒嫁了一個好夫君,肯定是這樣認爲的。但我看那趙匡胤兩兄弟都是奸佞小人,遠嫁這樣的人,那周姑娘這輩子可就慘了。”大家聽後,想想也是道理,無計可解,都不再言語。林秀珍見狀,也不再說話。

傍晚,黃文和林秀珍才離開吳王府。剛出吳王府,林秀珍道:“文哥,我是不是不該那樣說周姑娘的事?”黃文道:“其實,誰不希望周姑娘能有個好歸宿?只是,事關天下大事,有時候確難兩全。”林秀珍道:“爲什麼女人的命就是這樣?周娥皇嫁吳王,將來可以母儀天下。而其妹,卻要流落異鄉?”黃文道:“世事原本就是如此,哪有都能稱心如意的?”林秀珍道:“好了,反正不是我們所能決定的,就由他吧。”

二人所乘馬車往元帥府回,突然勒馬停住。黃文伸出頭見到一人攔在馬車前,正是康照乾。黃文道:“康叔!”康照乾見果然是黃文,奔過來,道:“文兒,終於找到你。”黃文道:“康叔,有什麼事?”康照乾道:“文兒,你要救救你康嬸和隆昌。”黃文一問緣由,康照乾道:“李弘冀死後,黃風要舉教搬遷去襄城,說去挖什麼寶藏,將來複闢天下。我和你康嬸知道那就是什麼金菊的寶藏,哪有那麼容易找到。黃風離開金陵,正是脫離青帝教最好的時機。於是,我們勸隆昌離開青帝教,與我們浪跡江湖。可隆昌不肯,還在黃風面前告發我們二人。黃風就來抓我們,幸好我逃得快,不然,來搬救兵的人都沒有。”

黃文聽罷,明白黃風的意圖,就是想把青帝教搬遷到襄城,試圖挖出金菊所藏的寶藏。看來,李弘冀的死並沒有讓他死心,反而讓他孤注一擲在寶藏上。黃文道:“康叔,康嬸和隆昌在哪裡?”康照乾道:“現在都在臨江山莊,可能過不了多久就要去襄城。現在是最好的時機。”於是,黃文叫康照乾坐在馬車上,先送林秀珍回府。

林秀珍到元帥府,黃文取三匹馬,和康照乾一起望北門而出,奔向臨江山莊。路上,黃文道:“康叔,我從正面攻入臨江山莊,你從旁救出康嬸。隆昌如果不願意跟我們走,就讓他跟去襄城吧。”康照乾一想,應道:“好,聽你的!”

二人來到臨江山莊,山莊裡基本沒有燈光。將馬系在樹下,二人輕輕進入。黃文指着山莊的後面看着康照乾,他立即領會,立即與黃文分道揚鑣,走去後方。黃文見康照乾隱沒在黑夜中,“譁”的一聲拔出伏魔劍,大叫:“黃風,黃武,給我出來!”他連續大叫幾聲,見出來兩人,山莊裡的燈火也跟着亮起來。

黃文繼續大叫,果然出來的人越來越多。其中一人喝道:“哪來的傻子,在這裡大呼小叫?”黃文道:“都給我出來,看我燒了這山莊!”這時,有兩個人拿着刀跑到黃文跟前,道:“找死!”說完,舉刀砍向黃文。黃文抖動伏魔劍,“嗤嗤”兩聲,二人應聲倒下。這下,大家才明白原來是個硬傢伙,都慢慢向黃文包圍過來。

黃文對眼前的視若無睹,揮舞伏魔劍走向人羣,凡碰到黃文劍的人,都無一不中劍倒下。頓時,地上慢慢倒着十幾個人,慘叫聲陣陣。這樣一來,其他人見狀,都一一避開,不敢靠近。

突然,一人喝道:“黃文,你敢來這裡鬧事!”黃文聞聲看去,正是黃風。黃文道:“爹,你這臨江山莊害人不淺,我要燒了它!”說着,從地上撿起一個火把,“呼”的一聲丟到屋頂上。黃風見狀,怒道:“兔崽子,你再給我撒野,看我不殺了你!”黃文哈哈大笑,道:“我撒野又如何?你們這個山莊裡的人全上我都不怕!”說着,又唰唰刺倒兩人,又撿起一個火把,丟到屋頂上。頓時,屋頂也燃燒起來。黃風道:“快去撲火!”立即有幾個人奔去提水。

黃文繼續走向黃風,道:“就憑你還不是我的對手!”黃風呼呼兩掌拍過來,黃文舞動長劍, “唰唰”幾招,逼得黃風步步後退。這時,衝上來幾個人,揮舞刀劍都對着黃文。黃文灌足內力於劍上,迎着砍過來的刀劍削了過去,嘩嘩譁一陣聲音,掉了一堆刀劍在地上,都是被黃文削斷的。那些人見了,急忙退後避開。黃文繼續揮舞伏魔劍刺向黃風,黃風只得步步後退。

突然,“當”的一聲,一刀擋住黃文的劍。黃文一見,果然是黃武。黃文道:“好,又是我們三人,今天來個了斷吧!”說着,揮舞長劍,和刀神黃武鬥在一起。

二人五十餘招過後,黃文瞥見康隆昌也站在黃風的身邊,似乎在保護自己的主人。他知道很難救出康隆昌,最關鍵的是救不出一個不想走的人。這時,隱約聽到馬蹄聲響起,是兩匹馬。以黃文的功力能聽到,但旁人很難在這嘈雜的聲音中分辨出隱約的馬蹄聲。他知道這應該是康照乾已經救出羅忻。他吸引黃風和黃武的注意力,這裡基本就沒有人能攔住康照乾,更何況黃文這一鬧,把山莊裡所有的人基本都吸引過來,他救出羅忻自然易如反掌。

黃文本來鬧一陣救出羅忻即罷,但看到黃風和黃武又一起對付自己,頓時怒火中燒,想在臨江山莊裡大開殺戒,逢人殺人,見刀斷刀,霎時間殺倒一片。黃武見他瘋一般的殺人,還撿起地上的火把丟到屋頂,都不敢去阻攔,只得步步退開。

不一會兒,黃文見整個山莊終於燃燒起火海,青帝教的人已經趁亂逃離不少,他終於發泄出心中的怒火。仰天長嘯幾聲,躍起出臨江山莊,到樹林裡牽回馬,縱馬回金陵城而去。

在路上,馬背上,風不斷迎面吹來,黃文似乎才從剛纔的怒火中醒過來。他發覺自己發怒的時候簡直就是另外一個人,這是自己的錯,還是黃風和黃武罪有應得?

突然,離城門不遠處,康照乾和羅忻正在那裡等着他。黃文見到二人,問道:“康叔康嬸,你們可好?”羅忻笑道:“文兒,幸好有你來救。”康照乾道:“文兒,我和你康嬸在這裡等你,是想和你道別。”黃文驚訝道:“你們要去哪裡?”康照乾道:“天下之大,卻發現沒有我們的容身之所!”羅忻也道:“雖然不知道去哪裡,但總要遠離青帝教。”黃文道:“如果你們不知道去哪裡,我倒有個好去處。”二人一聽,喜道:“哪裡?”黃文道:“本來我有件事一直放心不下,但如果有二老在,我就大可以放心。”康照乾道:“但請吩咐,我們兩個老人家必盡綿力!”黃文道:“黃風和黃武走了,但我還是怕他們萬一回來搗亂。我所擔心的,正是吳王身邊一直沒有一個可信任的武林高手保護。不知兩位意下如何?”二人一聽,道:“吳王府倒是個好去處。一來可以讓我們兩個免受江湖漂泊之苦,二來也可以保護吳王,替你完成心願。文兒,只要吳王不介意,我們兩個老傢伙必不負所托。”黃文聽後大喜,帶領二人奔北門而來。

城門已關,黃文直接在城樓下呼喚開門。突然城樓上一個聲音道:“文哥,我在這裡等你好久啦!”原來是林秀珍。她始終不放心黃文,就早早來到北門等黃文歸來。當下,城門立即打開,林秀珍見到黃文完好無損歸來,心裡樂開了花。她本要招呼大家先到營裡歇息,但黃文告訴她要送二老去吳王府,林秀珍開心了,道:“文哥,這樣安排最好。”於是,她也牽來一匹馬,四人駕馬奔向吳王府。

李煜已休息,聽說黃文深夜造訪,遂起來接待。聽黃文的介紹後,李煜道:“多謝黃將軍的周到安排。”然後,看着康照乾和羅忻,道:“以後府上就有勞二位操心了。”康照乾道:“王爺聞名天下,能在府上伺候你是我們的福氣。再說,文兒對我們有恩,康某夫婦必爲王爺肝腦塗地在所不辭!”黃文見一切安排妥當,和林秀珍回府。李煜也安排好康照乾和羅忻的客房等一切事務。

次日,黃文和林秀珍一早被吵醒。起來一看,原來是從吳王派來的家丁吳鬆。黃文見吳鬆慌慌張張的模樣,問其原因。吳鬆道:“稟將軍,吳王府出事了。昨晚府裡來一個刺客,殺了好多人。王爺也受傷了。”黃文大驚,問道:“可知刺客是誰?”吳鬆道:“蒙面黑衣人,使一把長刀,卻不知道是誰。”黃文已經猜到是誰,立即趕去吳王府查看,林秀珍則去守城。

黃文來到吳王府,見傷者都已經安妥,現場死了五人,都已託人處理後事。李煜只是手臂受了皮外之傷,已包紮好。黃文道:“王爺,並無大礙吧?王妃有沒有受傷?”李煜道:“還好,王妃未受傷,我也只是皮外傷。幸好有你昨晚安置在府上的老夫婦救命之恩,本王和王妃才倖免於難。可惜……”黃文預感到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問:“王爺,康叔康嬸出了事?”李煜道:“可惜康嬸替本王擋了一刀,當場斃命!”說着,熱淚幾乎要奪眶而出。黃文心裡噗通噗通的跳,懊悔不已,立即奔向後堂。果然見到康照乾坐在一口木棺前,低着頭,全然沒發現黃文進來。

黃文慢慢走過去,雖然只有十幾二十步的路,卻步步驚心,好像走了很久很久。走近,黃文輕聲道:“康叔,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康嬸!”康照乾擡起哭紅的眼睛看着黃文,道:“文兒,你沒有對不起我們。這是命!”黃文手搭在康照乾肩膀上,不知道說什麼好。他不敢站起來看木棺裡的羅忻,因爲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大哭起來,這樣又會讓康照乾哭得更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