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章 將軍韜箭射天狼(八)

崇禎最頭痛的事無非就是東虜西賊。

以他的認知,只要有銀子就能養兵禦敵,天下太平。故而大明根本的問題是在銀錢上,如今看到兒子出宮不到兩個月,已經能夠自給自足,乃至於有多餘的錢編練京營,實在是欣喜得不知作何言語。

朱慈烺很清楚自己的功績關鍵在什麼地方,正是:御下。

作爲一個天然的上位者,未來帝國的皇帝,無論是過目不忘還是算無遺策,這些都不是最關鍵的才能。只有表現出駕馭人才的能力,才符合他一國儲君的身份。

因此上,朱慈烺對父皇道:“兒臣能有些許功績,都是上下一心,能才效命的結果。其實兒臣不過中人之姿,忠貞之士因爲陛下尊威,才肯爲兒臣一介孺子效力。”

“這也是你御下有方,統御有德。”崇禎果然得意道:“我兒當知,唐太宗曾言:天下英才皆入我彀。此方是聖天子之言!”

崇禎對唐太宗的推崇是有目共睹的,就連書法都臨摹唐太宗,至如今寫出來的御筆果然也有七八分唐太宗的意味。

欠缺的那三兩分,便是剛烈之氣。

崇禎長於深宮婦寺之手,怎麼可能理解戎馬一生的唐太宗?

“兒臣一定牢記在心,不敢須臾忘記。”朱慈烺應道。

“才能者不可以庸俗之輩待之。”崇禎教導道:“若果然有才能絕豔之輩,你大可給個六、七品官,再越級加個散官,便是足夠的恩典了。朕明日知會吏部,讓他們優先任免你提的任選。”

“是,父皇陛下。”朱慈烺不悲不喜道。

“吏部尚書李遇知清廉奉公,當初先帝誇他是個‘勞臣’。”崇禎帝臉上浮出一層笑意:“他歷任四朝,宦海沉浮,難得的是不改本心。你可以與他多親近,但不可直呼其名,要稱先生,以示尊敬。”

“兒臣記得了。”朱慈烺並不覺得崇禎說話囉嗦,實際上若是皇帝懶得囉嗦,那纔是麻煩。

父子二人在主敬殿說到夜深,坤寧宮派人來問太子是否還要入宮請安,這纔算是打斷了超乎時限的面對。崇禎本想再批閱奏本的,但又極想與妻兒共享天倫,便命了王之心將奏本帶去坤寧宮,若是一些小事自然就可以便聊邊批閱了事。

朱慈烺看看時間也晚了,回到外邸未必能做什麼事,找了個更衣的借**代了一下明日各科室要準備的材料,尤其是京營方面的消息情報,然後纔跟着崇禎往坤寧宮去了。

周皇后等了一晚上終於等來了兒子,對於丈夫的不滿明顯露於顏面。崇禎對此早就習以爲常,並不以爲忤,自嘲似的笑了笑也就過去了。

“我兒年紀也長成了,原本我與你父皇的意思是明年給你舉行大婚。”周皇后拉着朱慈烺的手,一臉喜悅道:“不過如今看你防疫賑災做得老成穩練,想着早些辦更好,大約年底就讓你大婚,明年可以緊着你妹妹的大事了。”

“哦?坤興選的是誰家的公子?”朱慈烺對自己的婚事反倒不怎麼感興趣,反正他知道是寧氏女就足夠了。皇明從來不與貴戚通婚,所以也別指望岳家能幫上什麼忙。

說起來,寧氏別幫倒忙就已經不錯了。

“尚未選定呢,等翻過年去再讓禮官、司儀選個良家子。”周皇后說着,臉上笑顏綻放:“說你的事呢!給你選定的寧氏女,已經問了名,靈臺說是大合。”

《儀禮》曰:“婚有六禮,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親迎。”

男家行納采禮後,要託媒人詢問女方的名字和生辰八字,以便卜問吉凶。同時也要問清楚女方生母的姓氏,以分辨嫡庶。時下人多勢利,許多人家在問名時還要問門第、職位、財產以至容貌、健康等諸多側面。天家倒不需要如此複雜,只要看着新婦順眼,家教尚可便行了。

而且也不需要朱慈烺親自送大雁過去,自然有禮部官員代勞,這也算是重生在天家的福利之一吧。

至於靈臺則是與外廷的欽天監對應的內監衙門,同樣負責觀星卜筮,與欽天監一同修訂曆法。而且太子妃的名字和生辰八字肯定不能讓外臣知道,只能交給靈臺的中官來占卜吉凶。

“哦,好。”朱慈烺隨口應道,又連忙補上一句:“多謝父皇、母后費心操勞。”

“這是人生大事。”周皇后笑道:“說起來,你皇伯母也很喜歡那寧氏女,只看了一眼就咬定她是個乖巧淑德的。”

“皇伯母的眼光一向是極好的。”朱慈烺順手拍了兩位皇后的馬屁。

然而周後還是發現兒子對大婚的事興致缺缺,被掃了興頭,本想再說兩句,皇帝陛下卻已經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這種情形之下,她也只能說:“我兒早些回去休息吧。”

朱慈烺頓時精神一振,起身向皇父皇母告辭,打起儀仗往端本宮去了。

太子剛走,周後便越發覺得不爽利起來,拉着皇帝丈夫問道:“我兒都十五了,尚未經人事麼?”

崇禎臉上頗爲尷尬,道:“這事難道不是該由國母掌管麼?”

周後這才醒悟過來,連忙命人去傳召太子身邊女官過來問對。

姚桃作爲正七品司正跟在太子身邊,本來就該主動過來彙報工作,之前剛與劉姑姑說完,沒走出多遠便被人追上了。太子對此倒是十分體諒,二話不說便揮手放人,只是關照了一句:“別讓母后擔心。”

“臣明白。”姚桃自豪道。

宮中等若姚桃的孃家,現在偶然回宮,能夠在孃家人面前掙點面子終究是人間喜事。追來通傳的那女官聽到姚桃自稱以“臣”,瞬息之間態度就熱絡了許多,再不是一副公事公辦的面孔。

姚桃回到坤寧宮,向皇后見禮,等候垂詢。

周後開門見山,問道:“東宮可有人服侍了麼?”

姚桃毫不見羞澀,道:“東宮尚未召人侍寢。”

周後微微皺眉,道:“明年東宮就要大婚了,怎麼還不知道派人服侍?”皇子的性教育從來不侷限在圖冊上,必定有專人侍寢,耐心細緻地手把手教授。

姚桃無奈道:“奴婢也曾進言殿下,無奈殿下一心奉公,不喜女色,又以傷身爲託詞,奴婢也不好再說什麼。”

聽聞兒子不近女色,保全精神,周後還是很高興的。她只是喜中略嗔道:“即便再衛道學,也得留下子嗣煙火才行。如此,宮正不要忘了再派個女官過去,專司東宮起居之事。”

劉氏連忙出班,口稱領旨。

姚桃患得患失,心中只不知誰會來分她的權。不過再轉念一想,自己是太子殿下的賬房先生,無論那位掌起居的女官再得寵,終究不能在公事上與自己爭權。如此想來,姚桃很快便恢復了鎮定,行禮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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