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句話都像是一個大巴掌拍了過去,馬雲曲幾個人的臉全都難看到了極點,自己這邊哪一個不是高對方一兩個境界,竟然被卸了胳膊,這事要是細究起來,那神霞洞天還真的是要熱鬧一翻了!
“馬長老請恕我眼拙,您這幾位弟子真的是我燁兒所傷?”陳敬鬆臉上的表情十分認真的尋問。
馬雲曲此時顧不得臉紅,他認準了陳燁的體質怪異,逆斬高境界可能不是一般的體質,下了仙橋後,慢慢道:“陳長老!要不怎麼說我這幾個弟子不成器呢,的確是你家陳燁所傷,這也是我找來的原因,他體質怪異,究竟是福是禍呆在我們神霞洞天,這可不是一個小事!”
馬雲曲一步上前,又道:“就在不久前的那場天劫,神霞洞主已然知道,我們正要商量此子的去留問題,那陳長老有時間,我們就一起去神霞殿走一趟吧!”
陳敬鬆心中微怒,面上平靜道:“馬長老先請!”
馬雲曲當即一揮手臂,一團白光將馬勝雄與黑錦正幾個大漢包裹其中,一起踏上仙橋向天際奔去。
陳敬鬆看了看陳晴查看了一下她的身體,發現無事,於是對着陳燁道:“燁兒,如今神霞洞天不同以往,到了神霞殿,不要莽撞啊!”
“燁兒知道!”陳燁點了點頭道。
“父親!燁哥哥真的不是那個馬長老說的那樣!”陳晴有些着急,看對方來者不善,話語中竟然有要驅逐陳燁的意思。
陳敬鬆點了點頭道:“這個我自然明白,只是到了神霞洞天一切還要看神霞洞主是什麼意思,不過好在神霞洞主是個公正大德的人,因爲不會有什麼事情,我們一起去吧!晴兒,從神霞殿回來後,你就不要出門了,如今幾大洞天福地大比之日就要到了,憑你的資質可能會得太一聖地的賞識,燁兒就更不用說了,到時候更多的磨難可就要來了,我們大家都小心謹慎一些!”
陳燁與陳晴點了點頭,與陳敬鬆共同踏上仙橋,一排排古木向後掠去,不一會兒的功夫,遠方出現了一座宏偉的大殿,隱隱有一條條瑞彩出世。
神霞殿自神霞洞天開闢之日起時就存在了,每一寸空間都被上古道紋守護,歷經也不知多少世,但並無一絲破敗之相。
神霞殿是雙重飛檐式的建築,四周分佈着大大小小的閣樓殿宇,神霞殿位於這片宮闕的中軸線上,有一種至高無上的受命於天的氣象之資流淌。
陳敬鬆帶着陳燁與陳晴二人,下了仙橋然後落腳於神霞殿外。
神霞殿門口走上來一位衛兵,身穿鐵甲手持銀槍,報拳道:“陳長老前來所謂何事?”
陳敬鬆簡明說了來意,那衛兵又道:“我這就去稟告洞主!”
“我已知曉,讓他們進來!”一道威嚴的聲音穿過這片宮闕,神霞殿正門處聽得清清楚楚。
陳燁心驚,他朝裡邊望去,宮闕從天上看也不顯得有多大,但直到落地後才發現原本一個小黑點大小的正門居然都有數十丈高,正門內的殿宇更是望不到全部,所隔之所不是一星半點的距離。
這麼遠的距離,這聲音都清晰入耳,而且已經知道是何人到來,這等神識,簡直超越普通苦修何止數百上千倍?
“有勞!”陳敬鬆對那衛兵道。
“不敢,陳長老請!”衛兵在前引路,過了神霞殿正門,就像是走上了一條金光大道,腳下幾個金光明滅之際,已經來到了一座宏偉巨大的宮殿之前,縮地成寸也過如此。
“洞主!”陳敬鬆在殿外道了一聲。
“都進來吧!”聲音雖然透着威嚴,但也有一種慈祥之音。
殿門打開,裡邊金壁輝煌,十八顆頂天柱分佈八方,高有數十丈,人走在神霞殿內部顯得格外渺小。
“這就是你說的陳燁吧?”正對着殿門的高臺階之上有一座三丈方圓的玉石,晶瑩剔透泛着寶光,玉石之上盤坐着一個仙風道骨的老人,白衣遮體,顯得十分安詳。
“正是,燁兒,晴兒,還不快見過洞主!”陳敬鬆喝道。
陳燁與陳晴當即施禮道:“晚輩陳燁,晚輩陳晴!見過洞主!”
“好!好!坐吧!”黃元說着露出了一個微笑。
陳燁心道,這大廳之上何來座椅,坐在哪裡?他正疑惑,突然一道白光劃過,不遠處憑空多出三把椅子,全是石椅,雕刻的古樸大氣。
陳敬鬆也不再多說,當即領先走了過去。陳燁與陳晴緊隨左右,突然陳燁感覺有一雙眼睛盯着自己,神識當即放了出去,可細查之下竟然不能確定其真實位置,看了一眼陳敬鬆似乎無所覺,當即也不再查探了。
“婷兒,出來吧!何故躲在後面?”黃元呵呵一笑道。
陳燁順着神識感應出的大致方向望去,果然有一個人慢慢現身,正是那日在河畔遇到的黃婷。
“爺爺,你可真厲害,父親送我的遮掩生機的法衣,居然還是被你感應出來了!”黃婷笑了笑,走到了黃元身邊。
“你父親的法衣雖有了一定的火候兒,但是與冰柄長老還要差上一些,不僅是我,你陳叔叔也是感應得到的!哈哈哈!”黃元笑的很開心。
陳敬鬆坐下之後,只是微笑不語,因爲音氏的死,陳敬鬆幾乎就像換了一個人。
“爺爺可能陳燁公子也感應出了我的法衣,剛纔我看到他向我隱身的地方望了一眼,他會不會也感應到了我的存在?”黃婷雖然是這麼問黃元的,可是眼睛卻是盯着陳燁看個不停。
“哦?是這樣嗎?陳燁!”黃元好奇問道。
陳燁看了一眼陳敬鬆,只見陳敬鬆讚許的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於是他直起身子這施禮道:“回洞主,剛纔的確有一絲感應,可是黃婷姑娘法力高深,我不能確定其真實方位!”陳燁如實回道。
“嗯?不錯不錯,雖說婷兒父親的禁器之術還未有威力,但你能在天祭境界都有如此敏銳的神識感應,苦修路之光不可限量啊!”黃元誇讚道。
“陳燁公子果然非彼尋常!”黃婷也笑道。
黃元招了招手把黃婷叫在玉石前,才道:“婷兒,這是陳長老義子陳燁,這位是陳長老之女陳晴,兩個人雖然外在踏上了苦修之路,但不此你們這些身在洞天福地中的人修煉慢啊,資質不稍多說,好好相處!”
“爺爺,燁公子與我早就認識了,是吧?”黃婷笑着問陳燁道。
幾個人正在說笑間,馬雲曲已經帶着馬勝雄與黑錦正幾人到了神霞殿外。
一聲凌厲的破空之聲傳來,僅僅幾息時間就看到了馬雲曲幾人,個個黑着眼像是被人把祖墳給挖了似的。
“雲曲見過洞主!”馬雲曲當先說道。
陳燁見馬雲曲進來也不施禮,身後幾人更是像尋仇似的,於是看向了神霞洞主黃元。只見黃元古井無波的臉上,露出一個微怒的表情,但一閃即逝。
“勝雄見過黃元洞主!”馬勝雄施禮道。
“弟子黑錦正弟子……”黑錦正幾個大漢紛紛施禮。
“坐吧!”黃元一揮大袖,在陳敬鬆三人對面又多出三個石椅。陳燁一看暗道一聲‘妙’!
馬雲曲與馬勝雄當先坐下,身後幾個大漢除了黑錦正全都一臉膽顫的站在了馬勝雄的身後。
黑錦正本想去坐,這裡除了他其餘幾人根本沒有自己有實力與威望,他不禁有些擔心起來,自己只不過是馬雲曲的記名弟子,連個實在的弟子名份都沒有,此刻能在神霞殿裡站上一站已經是莫大的恩賜了,他愣在那裡不知道該坐還是不該坐。
“黑師兄,怎麼不坐?”陳燁笑了笑出聲問道。
陳敬鬆也看了一眼黑錦正,然後又微微閉上了眼睛,也不說話。黃元聽了也不說話,只是微笑不語,黃婷卻顯得有些意外。
馬雲曲此時才注意到一旁焦慮不安的黑錦正,然後黑着臉也不說話。心裡對陳燁更加的討厭了。
“弟子身份卑微,不敢在神霞殿內造次!”黑錦正說着正要後退一步。
“黑師兄不是馬長老的得意弟子嗎?怎麼能說身份卑微呢!洞主大德大仁既然賜了您座位,這不僅是因爲黑師兄的實力高深,更是因爲你是馬長老的弟子啊!”陳燁又道。
馬雲曲的臉頓時黑了下來,冷冷道:“我什麼時候說過這是我的得意弟子?”
陳燁一聽,微微一笑也不說話了,他知道黃元洞主是有意的,只是這兩桃殺三式的方法,雖說明顯了點,但他已經感應到了黃元道對馬雲曲那種蠻橫的作風,想要動搖他在其弟子中的威信。
黑錦正聽得馬雲曲這麼一說,心中更不是滋味了,心道,老子爲了你兒子被人給卸了胳膊,如今辱你兒子與我們的人就在對面,此時不見你發威,對我們卻冷了起來,下一次你兒子被人打死,我們也不出頭了!
黑錦正頓時黑着臉一句話也不吭的退到了一旁,雖然幾個人的胳膊已經被馬雲曲給正了回來,但此時看到黑錦正被馬雲曲一句話就給拒了回來,心裡也都不是滋味,怎麼說這也是他們這一小團伙的頭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