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奮戰的男人們皆摩拳擦掌,有些躍躍欲試的盯着那些弓箭。
皇帝見那麼多人都想嘗試一下,故而把規則改了一下,在三丈之處的地方釘了一根大木樁,然後命一個太監立在那木樁之上,頭頂着一顆拇指大小的葡萄,誰若能那弓箭射中葡萄而且射中的次數最多誰就算拔得頭籌,誰就是天朝的勇士。
聽皇帝身邊的內侍講了一下規則,很多箭術不精的王孫貴族紛紛怯場了,在比賽的第一輪就以把箭射到了離木樁十米遠的距離而淘汰出局,十來二十個人下來,唯獨兵部侍郎的大兒子連射了三箭,可是第四箭不知道什麼緣由那弓箭自個斷了,至於那被射出去的箭反而擦過那立在木樁之上,頭頂着一顆葡萄的小太監的臉頰飛了出去,那小太監被嚇得尖細了大叫一聲,很沒骨氣的暈了過去。
那兵部侍郎的大兒子仗着自己從小學武,學齊射,自詡武術,箭術非常的厲害,所以有心在衆人面前露一手,不料卻出了這樣子的醜臉上有些訕訕的,拿着那斷了的弓箭回到座位之上,心裡埋汰不已,不過也怪自己學藝不精,在衆人面前丟了醜。
而爲了那個天下一絕的廚子,十皇子李惇也是躍躍欲試,取來了弓箭,拉弓,瞄準,李惇整個人的氣勢都變了,褪去了原本的嬉皮笑臉,認真拉着弓的李惇散發着令人着迷的氣息,李惇長得不賴,長相相較於其他皇子多了一絲絲的可愛,他笑的時候很是惹人憐愛讓人忍不住生出母性,只是當他認真的時候有多出了一抹令人道不明說不清的氣質來。
換上的另一名太監手腳冰冷,身體顫抖的看着把弓拉的有木有樣的李惇,心裡嚇得都快拉出尿來,他只求這位興致一來的十皇子能夠把箭射的準一點,要不然他的一條命就這樣沒了,雖然奴才的命猶如草芥,只是不比螻蟻的命到底也是一條命。
李惇可不管那小太監的心裡活動,只是眼神犀利的比對着那小葡萄與他手上這把箭的相距到底準不準,下一秒,李惇放開了手,箭“嗖”的一聲飛了出去,電騁雷鳴間射中了那小太監頭上的葡萄。
那小太監驚得出了一聲的冷汗,不過到底心理素質高一些沒有立馬的昏厥過去,而是拿起另一顆葡萄又自覺的放在頭上,他只想着能平平安安的熬過今晚就可以了。
人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李惇又連續射了好幾箭才意猶未盡的停了手,回到了座位上。
坐在位置上的六皇子李夋饒有興致的說道:“十弟的箭術還蠻精湛的,若是不一心惦記着吃,只怕他的成就也不止這麼一點點了,果然是吃物喪志啊。”
大皇子李勳溫和的笑了笑,意有所指的說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十弟好吃是件好事,他能做到把名和利都放下反而一身的輕鬆,或許他活得比我們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要快樂,他的世界只有吃反而比我們這些裝着名、利、地位和金錢的俗物輕鬆自在的多了,有時候我倒羨慕十弟的瀟灑,他是真正放浪形骸於天地間的真男兒,而我們這些在他面前倒顯得惺惺作態了,每天爲的無非就是名和利,活着也挺累的。”
六皇子故作瀟灑的笑道:“若說到瀟灑,說到肆無忌憚誰能比得上二皇兄?我倒覺得二皇兄是整個天朝最爲明智的男人,別人都只道二皇兄是個只會吃喝玩樂的,可我卻覺得整個天朝所有的皇子都比不得二皇兄來的聰明睿智。”
李勳也深以爲然:“確實,若說聰明才智我們這些確實比不上二皇弟。”
李密喝了口酒,輕佻的笑道:“大皇兄,六皇弟,你們兩就別在這恭維我了,我就是個只會吃喝玩樂的,可沒有你們說的什麼聰明睿智,我笨的很。”笨的因爲一個女人而甘心入仕,笨的此生就想擁有那個女人,笨的爲了她的一顰一笑甘願奪取江山就只爲了能博得紅顏一笑,所以說他是整個中原最笨的男人,可是他卻心甘情願。
李夋和李勳也沒有再糾結這個問題。
李密喝了口酒,倏然站起身往那賽場走去,輕佻的朝那遞箭的太監說道:“給本王拿幾隻箭,本王也來湊合湊合一下。”
見向來不屑參加這種無聊遊戲的李密竟然參加了,所有人都難掩驚訝之色,不過對於李密的箭術大家到底是有些翹首以盼的,畢竟李密當年以百步穿楊而聞名,只是不知最後發生了什麼使他墮入了煙柳之地只會醉生夢死,不過若論箭術,李密敢說第二絕對沒有人敢說第一。
兩支箭並列在一塊,拉弓,瞄準,那兩支箭在李密的手中就像有靈魂一樣的“嗖”的飛了出去,一前一後如猛虎之姿的在空中直射,前一隻箭射穿過那顆拇指大的葡萄,隨後一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橫插過前一支箭,破空而出,釘在了那結實的木樁上。
所有人都訝然的看着這一切的發生,很久,方回過神來發出了雷鳴般的掌聲。
徐錦瑟看着在場上大放異彩的李密,眼裡是掩藏不住的光芒,那日漸累積起來的濃濃愛意就要盛裝不下而宣泄而出。
“那人是誰?怎會有如此絕佳的箭術?”夕月眼裡透着驚訝和讚賞,問她身邊的人。
席祥國由於地處西域,城外便是浩淼的草原,現在雖築起了城牆,不過大多時候還是還是熱衷於騎馬和射箭,素來以騎射來評價一個男人是否是勇士,故而看到李密有如此精湛的箭術夕月說不驚訝那是假的,她素來熟讀中原文化,但沒有與中原人有過接觸,所以在她的印象中,中原的男人應該是文弱而秀致,飽讀詩書卻手無縛雞之力,與他們席祥國的勇士相比根本就是微不足道,可是現在看來事實卻不完全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