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參見皇上。”御書房內,賢公像是蒼老了十歲一樣的跪在地上,說道。
“起吧,愛卿不必如此多禮。”坐上桌子後面的皇帝沉鬱道。
“謝皇上。”賢公以手撐地爬了起來,聲音略微沙啞的說道。
“不知愛卿特意來御書房可是有事?”皇帝擱下手中的亳筆,說道。
賢公未語老淚就已經縱橫了,咽聲道:“皇上,臣這次來這是爲了魏王來的,魏王這次病倒連太醫院的所有太醫都束手無策,所以臣派人到中原各地打探了一番終是皇天不負有心人,臣打探到在衢州一帶一座名爲玥翎山的山上住着一名世外高人,臣聽聞他醫術非常的高超不過此人性子非常的孤傲又隱士多年,臣命人送重金想要把他請到京城來他直接把門給關上了,臣無法只好來此求皇上能讓臣帶魏王前去衢州一趟,魏王這病若是再不治的話只怕拖的越久他就要瘦成皮包骨了。”
皇帝眉頭微微地皺了皺,道:“愛卿此話可是當真?若衢州真有這麼一位有高超醫術的隱士高人,朕定會親自派人去把他接進宮裡來的,晟兒如今的身體狀況不宜長途的奔波勞累,這樣吧朕這就命人把那高人給請進京城來,以前他隱士那是懷才不遇纔會憤而的選擇歸隱山林,如今朕許他這份榮耀只要他能治好晟兒朕就對他加官拜爵,這麼難得的機會朕料想他一聽到就會乖乖地進宮來的。”
賢公也沒有在這一事上多做糾纏,只是把那所謂高人的地址交給了皇帝,皇帝便命人快馬加鞭的到衢州去把那高人給請了進來,不料幾天那些奉命而去的侍衛只是灰溜溜的回來覆命了。
其中一名回道:“皇上,那位高人說了他此生永不踏出衢州,所以除非把求醫的病人擡到玥翎山,要不然就請回吧,屬下等本來想對他用強的沒有想到屬下踏進玥翎山竟然饒了好大幾圈都走不出去,最後屬下等放棄了把那位高人劫到京城才走出了玥翎山,最後被玥翎山附近的村民拿着掃把給打了出來,皇上,屬下等不是爲自己開脫,而是那座玥翎山很詭異,那位高人更是詭異,他只是輕輕地揮一揮手屬下等發現自己的身體都動不了,所以屬下等真的是無能爲力,還請皇上責罰。”
皇帝素來喜怒不形於色的臉上也閃過一絲的陰鬱,久久不語。
跪在地上的數名侍衛見皇帝久久未語心裡也是忐忑不安,仍是那名帶頭的侍衛開口道:“皇上,屬下等真的是盡心盡力了。”
皇帝以手敲打着桌面,良久,他說道:“你們自己下去領罰吧,皇宮裡不養一羣無用的廢物,領罰之後你們就各自出宮回家吧。”
“皇上,屬下……”
“下去吧。”皇帝有些心煩的揮了揮手,道。
“是。”數名侍衛灰頭灰臉的退了下去。
皇帝把賢公召進了宮,道:“愛卿,當日你在朕這兒說要親自帶晟兒到衢州去治病,朕允了,眼看晟兒日益的消瘦朕心裡也不好受,朕會命大量的侍衛隨你一道去的,晟兒的病若大有好轉朕會命人前去把你們接回來的。”
“是,皇上。”賢公應道。
自從李晟昏倒的前兩天身體迅速消瘦之後,後面的好些天身體就保持在這種體態當中既沒有迅速的瘦下去也沒有胖回來,只是在牀前有人的時候他就沒有醒來,至於沒人的時候他有沒有醒來就無人得知了,不過蘇娘和衆位御醫診治過後都小聲的商討過其實李晟這身子根本就沒有什麼大問題,不過至於人爲何會瘦而且還昏迷不醒他們就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了,所以當徐錦瑟問李晟的病情如何的時候蘇娘照實的說了,徐錦瑟當時候聽了便對李晟的病存了一個心眼,她知道李晟這人心狠手辣爲達目的簡直是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而且上輩子的李晟身體素質非常的好,她和他在一起那麼多年可以說是最瞭解李晟的人,所以他覺得李晟的這次昏倒很是詭異,聽到皇帝答應賢公帶李晟親自到衢州求醫,她便多了一個心眼的先派人快馬加鞭的趕到衢州去查那裡到底有沒有這麼一位世外高人,得到的答案確實是有這麼一號人物不過早已隱居不問世事多年,平日皆靠周邊比較淳樸的老百姓帶飯菜上去給他吃,他已有十數年沒有下過玥翎山,至於那些給他送飯的村民也沒有見過那位高人的面,所以無人知道他到底是年輕還是年老,不過他對附近的村民倒是真的好,只要誰家有個小病小痛的找他治病他絕對分文不收,不過性子很冷淡而且怪異,輕易不以真面目見人,每次診病都是戴着一個銀色的面具,不過卻有一頭很是光亮的銀髮,那頭銀髮在月光的傾瀉之下散發着迷人的光芒,所以當地的老百姓都稱他爲銀大夫,因爲無人知道他的來歷,他的年齡,他的籍貫是哪又爲何常年隱居在玥翎山終年不下山,他全身上下都是一道道無法解開的謎,很深不可測。
等到李晟和賢公等人起身回京往衢州去的時候,徐錦瑟便秘密的派人暗中跟着他們的隊伍,果不其然李晟數行人行至半道上的時候原本應該重病未愈的李晟便甦醒了過來,賢公立馬湊上前,道:“魏王,身體可還好?”
李晟嘴皮子掀了掀,道:“本王無礙,倒是外祖父辛苦了。”
賢公道:“還是嶽翎山那位高人配合,只是我比較好奇的是王爺怎與那位高人相識的?我看那位高人性子孤傲得很若不是至交好友我想他應該不會輕易允諾幫忙的。”
“本王數年之前曾經救過他一命,所以他曾經允諾本王只要本王需要到他的地方他定會竭盡全力的幫忙,所以這次本王才找上了他,也算是來討他當年允諾過的諾言吧。”
賢公點頭,道:“原來如此,不過我看那人性子怪異這樣的人怕是不能留,我們完事之後便把他給……”賢公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李晟擡了擡手,道:“不,此人不能動,他雖然不會武功可是醫術實在太詭異了,若是能把此人納到我們的麾下於我們來說是一大臂力,只不過就像外祖父說的此人性子怪異,不喜與別人結交本王當年許他高官厚祿,美人華宅他都不爲所動,本王也不是一個強人所難之人不過他確實非常的有能力,若是能被本王所用,他與蘇青將是本王登上帝王之位的左膀右臂。”
賢公冷聲道:“王爺何不如用強制的手段把他收爲己用?我想世上沒有哪一個在嘗過榮華富貴之後還能由奢入儉,所以只要讓他嘗試過榮華富貴了他就能對王爺誓死追隨了。”
李晟沉着臉道:“若是此人能被金錢地位所誘本王就不必廢那麼多的心思了,不過不能被本王所用就不能吧,不過留着此人日後總會有大用處的。”
賢公點了點頭。
在賢公的勒令之下行程不斷的加快了,不過十來天的時間便趕到了衢州的地界,入了衢州之後,賢公以那位世外高人不喜人多爲由把跟來的侍衛都留在了衢州的一處客棧裡面,只留下四名他身邊跟來的侍衛帶着李晟一同上了嶽翎山,站在一處茅草屋前,從裡面傳出了一道較爲低沉醇厚的嗓音:“除了病人之外,其餘的人都退下吧。”
賢公臉上露出了一絲的怒容,李晟反而擺了擺手,道:“外祖父,你先帶他們下去。”
賢公欲言又止,不過最後還是說道:“我先下去了,王爺你小心一點。”
賢公帶着四名侍衛退下之後,李晟撩袍走了進去,那名世外高人一襲白衫坐在竹椅上,纖修長好看的手執着茶壺在優雅的倒着茶,開口道:“古人既然來了便進來坐吧。”
李晟走了進來,撩袍瀟灑的坐在另一邊的竹椅上,道:“一別數年,你還是如當初見到的那樣。”
“一別數年,故人倒是變了不少。”銀大夫說道。
銀大夫常年隱居玥翎山從來無人他的真名是什麼,也無人知道他是從哪裡來的,而且數年未下山他幾乎忘了他真正的名字是什麼,所以別人叫他銀大夫,他也自稱自己是一名三流的大夫而已。
李晟渾不在意的扯了扯嘴皮子,說道:“數年一過,大家都在變,我看唯一不變的也只有你一人而已。”
“世間多紛擾,當日我便是受不了這外面的名利誘惑才覺得隱居於此的,不過爲報你數年之前的救命之恩我允諾幫你一次,這次我幫了你我們之間也算是兩不相欠了,你可以走了,不過這裡我會替你瞞着的,我希望你事成之後不要來這裡了,我這裡不歡迎世間之人來打擾。”
李晟執起桌子上的茶杯抿了口茶,開口道:“你當真不考慮出山幫我?只要你幫了我,事成的那一日我許你相爺之位。”
銀大夫倏地諷刺一笑,道:“功名利祿於我不過是過眼雲煙罷了。”
“也罷,既然你無心於功名利祿我也不強逼與你,不過我需要從你這得到一味藥材,一味可以吊着人性命不讓他過早死去的藥,只要拖他個三年五載我便有信心登上那個夢寐以求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