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錦瑟臉上閃過一絲的不耐,也不想浪費時間陪染霜演戲了,只是冷下臉來說道:“染霜姑娘,不是我不想幫你,而是我實在也是愛莫能助,所以染霜姑娘還是另找別人幫忙的好,我聽說染霜姑娘可是青樓裡面的花魁,京城裡的公子少爺爲了能見你一面一擲千金也是常有的事,你既然認識如此多高門大院的王孫貴族,你何不如在他們面前求上一求,只怕你在他們跟前流一滴眼淚他們都心疼得很,他們定不會眼睜睜的看你被登徒子辣手摧花的。”
話才落,染霜淚掉的更兇,梨花帶淚道:“大小姐別取笑奴家了,奴家也不瞞大小姐,那些與奴家認識的男人不過當奴家是個玩物而已,開心的時候就來點奴家的名作陪一下,然後在贈送一些珠寶首飾哄奴家開心一下而已,不開心的時候就拿奴家發泄一下,若是平常的小事奴家一提他們或許會答應,只是這次是瑞親王世子,奴家纔剛剛一提他們就藉口有事跑了,所以奴家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才求上大小姐的,不是覺得大小姐不厲害,只是大小姐畢竟是內宅的千金若是插手奴家一事只怕於名聲不好,若不是實在走投無路也不會求上大小姐的。”
徐錦瑟心裡冷笑漣漣,染霜這話說得多好啊,看似事事爲她着想,如果不是認識染霜,她絕對會不惜一切的幫她一下。
徐錦瑟無奈苦笑,道:“染霜姑娘不要這樣,哪怕我有一點辦法我也不會對你的事置之不理,只是這次我是真的毫無一點辦法才忍下心來拒絕染霜姑娘的,染霜姑娘在這苦求我還不如去找那些爲你一擲千金的男人,興許他們會更有辦法。”
知道徐錦瑟是鐵了心,所以染霜也識時務的停止了哀求,雖然心裡覺得徐錦瑟太過於狠心,不過徐錦瑟到底是宰相府的嫡出女兒,所以即使染霜心裡怨恨徐錦瑟的無情但她還算有些理智,知道徐錦瑟現在不是她惹得起的人,所以只能把那一口對徐錦瑟的怨恨給吞進了肚子裡。
染霜柔弱的站起身,垂眸低首輕道:“奴家知道大小姐也是盡力了,雖然最後沒有幫上什麼忙,不過奴家還是在這謝過大小姐能聽奴家囉嗦這麼久。”
染霜在吳倩如的婢女的攙扶下跟着吳倩如走了,在臨走的時候吳倩如悄悄地跟徐錦瑟道歉道:“錦瑟姐姐,對不住,我也不是故意來這給你添堵了,只是染霜畢竟是我爲數不多真心的朋友,所以我才……”
徐錦瑟只是淡淡一笑,阻了她的話:“倩如,你別跟我見外,哪怕今日我有點辦法我也不會一口拒絕的,只是你也知道那瑞親王世子……不是我這樣一個內宅的小姐能惹得起的,所以我纔想不要隨口答應了給了你們希望結果最後無果反而落得你們的埋怨。”
吳倩如嘆了口氣,說道:“錦瑟姐姐,我知你是個好的,是我考慮不周反而讓你陷入兩難的境界,這到底是我任性了,所以不跟你說一句抱歉我心也難安,現在說了我這心也安了。”
徐錦瑟笑笑,把她們送出了鳳悅樓的大門,直到她們坐上了轎子方把臉上的笑容給隱了下去。
“小姐,這染霜姑娘看着柔柔弱弱的,可這賴皮的程度可是堪比城牆啊。”李嬤嬤湊在徐錦瑟的耳邊,嘀嘀咕咕道。
徐錦瑟笑笑,並不接話。
不過下一秒李嬤嬤又疑惑的說道:“小姐,雖說這睿親王世子很囂張難纏,可於你來說也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老奴可是聽說這睿親王世子天不怕地不怕可就怕賢王,這其中的緣由老奴是不清楚,可是無意間可是聽出這睿親王世子見到賢王就跟老鼠見到貓一樣的溜得比兔子還要快,以小姐跟賢王如今的交情,只要小姐跟賢王說一聲老奴想賢王應該不至於不幫忙的。”
徐錦瑟信步走下階梯,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是有如何?一個與我非親非故的女人值得我去救她?”
李嬤嬤雖然愣了一下,不過心中還是覺得這在情理之中,而且她隱隱覺得徐錦瑟對染霜很是排斥,所以對這一結果李嬤嬤倒是沒有過多的驚訝。
也沒有理會李嬤嬤的反應,徐錦瑟直接坐上轎子打道回了府。
回到府中,徐錦瑟就特意着人給瑞親王府送去了一封信,還特意囑咐要親手送到瑞親王世子的手上,待到那個被徐錦瑟派去的小廝回府回了她之後,徐錦瑟只是輕輕地應了一句:“恩。”然後命人領了那小廝下去獎賞了五兩銀子。
徐錦瑟送去的信封上的內容雖然不知道寫了什麼,但第二天就傳來瑞親王世子特意命人把染霜接到了府中,染霜原先誓死不從,不過被李羣派去的小廝給揍打了一頓之後就安靜了,就這樣滿身是傷的被帶進了瑞親王府,等到第二天染霜被擡出來的時候已經滿身傷痕,整個人蒼白無血的被人擡了出來,據目擊的百姓傳言,說是青樓的花魁進了一趟瑞親王府出來後整個人都廢了,就連那張沉魚落雁的臉蛋上也有兩道醒目的傷痕,被擡出來的時候下身隱隱地滲出了紅色的血絲,整個如花似玉的姑娘算是真正的廢了。
還據說染霜被擡進青樓後那老鴇見她整個人都毀容了就臉色變黑,人也非常無情的把人發配到了西邊最偏僻的一間房間住着,只安排了一名十一二歲的小丫頭伺候着,染霜本身長得就柔弱,又被李羣狠命的蹂躪了一番,被送回來又被老鴇很無情的棄至一旁,請大夫給她醫治也沒有那麼的勤快,這樣拖着也導致了她病情的加重,夜裡便發起了高燒,燒的迷迷糊糊的把那個小姑娘嚇得半死,等到大夫好不容易來的時候她已經燒的糊里糊塗了,大夫盡了力纔好不容易把她的熱給退下去,結果因爲高熱沒有及時的醫治等到她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整個人都虛弱無力。
染霜動了動嘴脣,整個嗓音因爲太乾而顯得沙啞不已,連話都說不出口,只是反射性的說道:“水,水……”
只見那十一二歲的小姑娘急匆匆的跑了過來,神色顫顫的說道:“姑娘,你可醒了,可把奴婢給急壞了。”
“你是誰?”染霜乾澀的問道。
“奴婢是媽媽派來伺候姑娘你的。”那小姑娘怯生生的說道。
“媽媽真是好手段,我爲她做了那麼多,只不過是去了一趟瑞親王府,見我被擡回來心想我這樣算是廢了就翻臉不認人了,好,很好,算我染霜瞎了狗眼。”
染霜也是風雨來雲裡去紅塵多年的人了,如今見此光景如何不明白的,怕是那見錢眼開的老鴇見她如今被人玩殘了不說臉還毀容了就想過河拆橋,翻臉不認人了。
染霜心裡也是氣急,她雖出身青樓,而自小自恃美貌哪個男人對她不是溫言耳語的何時受過這樣子的氣,只不過短短一兩月的時間她就從雲端掉到了地獄,不僅身子被人玩殘了,就連那養她十多年的老鴇也是翻臉無情,過河拆橋個徹底,真真是世態涼炎都被她嚐了個遍。